第105章
當然有。 原也說:“好比被迫聽見不想聽的回答?!?/br> 宋其松想起八歲時觸碰mama手心聽見的那句道歉。 “或者是很多人表里不一對你的詆毀?!?/br> 宋其松記憶里是高中同學擦肩而過時聽到的那些惡意詆毀。 他垂下眼睛,后知后覺這些細碎的傷害:“但其實還好?!?/br> 原也不喜歡這個回答,他捧上他的臉:“但是當時很難過呀?!?/br> 是了,情緒難以自控,覆水難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猛一下收回手,沉默著表情吞下所有繼續前進。 但松子說的也真心,這樣的痛并不刻骨銘心,只是沙礫,他踩得多了,便也不再多痛了。 所以他抬起眼:“也只有一會兒,因為我只能通過觸碰才能聽見大家的心聲,所以如果聽見不好的我是能切斷的?!?/br> 原也這才明白,他說:“我還以為以后得需要我來幫你捂住耳朵?!?/br> “但捂住耳朵沒用?!彼纹渌烧f,“這是心聲,不是說話?!?/br> 原也想了想:“那我應該說瘋狂在心里說話只讓你聽見我的聽不見別人的?!?/br> 宋其松這次毫不留情戳穿他:“但其實你每次都不怎么在心里想事?!?/br> 原也噎住,他乖乖坐好,又游離似地逃避視線:“也沒有…” 他不同意,連心聲都懶得想這件事他可不能接受,接受了這不就側面證明他真的大腦空空? 再退一萬步來說,人總是會有放空的時間,他只是恰好、碰巧、彼逢其時地以萬分之一的概念和宋其松的頻率錯開。 就是這樣,是因為概率所以導致松子很少聽見他心聲,絕對不是因為太懶。 怎么會沒有? 宋其松覺得自己對于這件事最有發言權:“第一次握你手的時候就一片空白,后來好幾次也是,對了第一次聽見你心聲的時候是——” 松子突然打住。 原也歪頭:“我想的是什么?” 宋其松不知道該不該說,但看原也眼神實在探究,他有些動搖:“你真的想知道?” 每當一方說出這樣話的時候往往隱喻著一種曖昧不清的禁忌,原也想不到自己會想什么,他難道在罵人?但他一般連恨人都懶惰,更準確來說,是覺得對方出現在自己大腦里都顯得晦氣。 又或許是在想松子的事情。 剛開始覺得他很裝?這也不可能,第一次見面時原也熬了個大夜,困得要命,宋其松在他這里的初印象就是一個長得很高幫他擋了點太陽的弟弟。 后來熟悉了更不可能有什么負面的想法,畢竟松子于那時的他而言是廚子是弟弟,是讓他不至于饑一頓飽一頓的大善人。 原也實在想不到,他更不明白自己當時想的什么能讓松子如此為難。 “真的?!痹舱f,“我當時想了什么?” 宋其松穩穩盯住他幾秒,像是以此來鑒定他的決心,見他還是那派無暇純稚的樣子后又覺得還是不說為好。 “算了?!?/br> 原也不同意算了,他跨坐在宋其松身上以此壓制:“說,你讓我真的很好奇?!?/br> 宋其松被他箍得動彈不得,冷不丁來一句:“好奇心害死貓?!?/br> 原也說:“害死我都沒關系?!?/br> 宋其松捏住他的嘴:“不可以這么說,現在你需要呸三下?!?/br> 原也完全是下意識,死在他這里有時說得太多了,多到那會睡覺時都覺得自己被滿屋的字眼淹沒,以至于他對這些百無禁忌,但mama會,爸爸會,宋其松也會。 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字正腔圓了說了三個呸。 宋其松擰起的眉頭這才松下:“以后不能這么說知道嗎?” 原也乖巧蹭蹭他的手,眼睛一瞬不眨盯著他,宋其松聽見原也想: [知道了寶寶,對不起。] 討巧也是他的一重天賦。 原也認錯態度果斷又極好,宋其松哪有什么再繼續矯正的心,便又將話題帶了回來。 “第一次聽見你心聲時你想的是——” 原也豎起耳朵。 宋其松試圖一字不漏地復述:“他怎么一直摸我手,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原也:…… 原也懵住。 整個人像座冰雕動在那里,宋其松怕他太尷尬手剛觸碰上去冰雪便剎那融化,血液上流比宋其松手指觸碰的速度要快,剛碰上去,原也整張臉便紅了化了。 眼睫比囚在掌心的蝴蝶翅膀煽動的還要快。 宋其松聽到的是滿屏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很少見到原也有如此大波動的情緒,甚至連他們親吻時都沒有,他第一反應是新奇,后來才是莫名其妙的吃味。 怎么連尷尬都能比同我接吻還要刺激? 宋其松穩住他:“說完了?!?/br> 原也:“啊,完了?!?/br> 一語雙關。 宋其松沒忍住笑:“你沒完,還好好的和我一起呢?!?/br> 但原也并不這么覺得,他一頭栽進宋其松的脖頸,聲音悶悶地傳出:“好可怕?!?/br> 宋其松扶著他腿又把他往上托托:“不可怕,挺好玩?!?/br> 原也搖搖頭:“不好玩?!?/br> 發絲摩擦脖頸的聲音像樹葉沙沙作響,宋其松有些發癢:“還好啦,反正你想的也沒有錯,我確實對你有意思?!?/br> 原也在這時候總要爭先,但他聲音還是幽幽:“我也有,我對你也有一百個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