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她見不得有人說董事長的壞話。造謠的人都不配有舌頭,割了算了。 “再難聽,也不過是閑話而已。別往心里去?!?/br> 明明被造謠中傷的人是他,陸知齊卻依舊游刃有余地笑了笑,甚至反過來寬慰他人。秘書吸了吸鼻子,心疼地點點頭:“是,董事長?!?/br> 她深吸一口氣,雙手將沉重的雙開門緩緩拉開。 室內的熱氣撲面而來,混著灼目刺眼的燈光,臺下無數各懷心思的賓客正翹首以盼新郎的入場。 陸知齊略沉了眸子。冷光掃過他的眉宇,襯得整個人冷然清貴,不可方物。他提步欲行,要將自己推向眾人審判的目光之前,他的手腕忽得被人死死地抓住,腕表表盤幾乎要嵌入皮膚。 這樣熟悉的力道和掌控欲...陸知齊微怔,下意識地喊他:“凌嶼?” “別去?!?/br> 凌嶼帽檐低壓,看不清大半張臉,嗓音也啞到幾乎聽不清吐字。 “你怎么...” “跟我走?!?/br> 凌嶼大手合上了側門,硬是憑借一己之力,將那些非議的目光擋在了門外。他不耐煩等陸知齊權衡利弊,不想再聽那個人用理智勸他離開。陸知齊總有千百種理由將自己推向火海深淵,而凌嶼的方法從來也只有一種——大力硬搶。 在秘書驚恐的低呼中,凌嶼直接蹲下,右手橫鎖住陸知齊的腿窩,肩撐起陸知齊的腰腹,將那人掛在肩膀扛了就走。 陸知齊眼前一花,手里捏著的文件夾微松,里面打印的文件一張張散落在地,如同花童揚起的純白花瓣,漫天而落。 等到反應過來時,陸知齊已經被凌嶼帶到了放置婚材的小儲藏室。 燈光昏暗,房間空地逼仄,幾乎僅容一個人的身位,凌嶼卻硬把兩人都擠了進去。陸知齊被抓著手腕,壓倒在墻,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凌嶼用吻封住了雙唇。 舌尖嘗到了煙的苦味,蹭到了淚的潮濕。 陸知齊‘唔唔’地想說什么,卻被凌嶼更加用力地輾轉,直到將話音碾成支離的破碎音聲。陸知齊沒能撐住,驟然軟倒,凌嶼一把攬住他的腰,像啃骨頭的大狗,每個骨節都要吮吸干凈。 直到悠揚的樂聲從隔壁宴會廳傳來,凌嶼才喘息著放開。 “我帶你走。到別的地方,我們重新開始。只要你在,觀星就在,不需要非得守著這里一輩子。我不許你娶她!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出雙入對,我做不到!” “凌嶼...” “一句話!你今天到底跟不跟我走?!” 凌嶼霸道地雙臂一勒,兩人額頭相貼,近到連彼此鼻尖的細汗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噗?!?/br> 陸知齊沒忍住笑了。 他從容地抬頭,伸手,撫著凌嶼側頸暴起的青筋,溫柔地順了順。 “安靜點。誰說我要跟蘇蕊結婚了?” “……” 一句話,把某只暴走炸毛的瘋狗安撫了下來。凌嶼扭住陸知齊的手腕,又逼近了些,急促地問:“什么意思?” 陸知齊噙著笑看他,輕撫著唇角又一次被咬出的紅腫,手指白皙修長,動作優雅,卻不說話,故意吊著人胃口,像是在報復凌嶼不由分說擄人就走的‘暴行’。 凌嶼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氣。他右手伸進陸知齊的西裝內側,壞心眼地撓著那人的腰窩。親密相處以后,凌嶼掌握了陸知齊身上每一處‘弱點’。 果然,那人又低喘一聲,右手攥住凌嶼的肩,嗔怒地瞪他。 “又胡鬧!” “快說?!?/br> 凌嶼不斷湊近,不停搔著癢,陸知齊只能節節敗退,縱容地說:“行了。你...幫我理一下衣服。我帶你去看?!?/br> ==== 這是一場詭異的訂婚儀式。 準新郎沒有到場,準新娘獨自坐在臺上的紅木圈椅,悠然自得地搖著小扇子。她孤身一人被聚光燈不懷好意地對準,可看起來卻絲毫不在意。 陸知齊的秘書驚慌地走來,努力穩著腳步,在蘇蕊側耳低語兩句。本以為蘇小姐會因此擔憂,結果那人卻忍不住笑倒,用小扇子擋住上揚的嘴角,眼睛里半是打趣半是戲謔。 “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我說嘛...好,我知道了。咱們不等知齊哥了,就這樣開始吧?!?/br> 她優雅地站起,娉婷地走向舞臺中央。 那里有一支立麥,追光灑落一個孤獨的圓,身后,幾個紅色的大字寫著‘百年好合’之類的喜宴祝福。 高跟鞋不急不緩地落定,蘇蕊微揚著頭,優雅地微鞠一躬。 “歡迎各位?!?/br> “……” 臺下不明情況的人員彼此面面相覷,從四面八方稀稀拉拉地響起掌聲。 “咦?奇怪啦。平常在newlife產品發布會上,你們追著我問我的婚姻情況,可現在真到了訂婚現場,怎么記者朋友的好奇心反而不那么強啦?” 蘇蕊攏著折扇,笑盈盈地。她的嗓音軟而甜,本身沒什么殺傷力,可此刻,裹著銳利的一問,竟讓那些八卦的記者有些汗顏。 “好啦。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說點開心的?!?/br> 蘇蕊一揚手,背后驟然降下一張白色幕布,隱藏在喜簾后的投影灑下筆直的影像,而一串復雜的藥物化學式躍然而上。 “由阜理千方與newlife公司聯合推出的新藥已經進入三期臨床試驗。該藥物用于治療h型神經毒素對神經系統的損傷,包括炎癥反應、自噬、神經信號被阻斷等臨床表現?;钚猿煞肿圆荼局兴幪崛?,后進行改性,投入藥物使用。這意味著,許多被認為絕癥的神經中毒后遺癥也有了治療的希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