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他默默地轉身,不耐地彈舌。 “嘖。麻煩?!?/br> 他拿出電話,懶洋洋地夾在耳畔,低頭點了根煙:“嗯。是我。你在附近吧?我知道你在跟情人開房。今天沒閑工夫跟蹤你。嘖,說正經的。我要買你手里的那瓶...多少錢肯賣?呵。沒什么是用錢買不到的。趁我跟你好好說話的時候,開出你的價碼。呵...違規怎么了?我會怕?你...” 忽得,他叼在唇邊的煙頭被人奪走。一個高大的影子驀地籠了下來,時景還未回神,纖細的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他被逼得連連后退,最后手腕被手銬鎖在微涼的鐵欄桿上,‘咔噠’一聲,干脆利落。 他拽了拽手銬鏈,又無奈輕笑。 “又來抓我回去了?歲寒,你非得像看犯人一樣看著我嗎?” “我不能放任一個瘋子出去危害社會?!?/br> “哦~那兩個瘋子一起出街,就顯得沒那么突兀了,是么,我的好上司?” 時景抬起薄軟的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老實呆著?!?/br> 歲寒警告時景一句。他走向陸知齊,半蹲下遞過一瓶沒有任何標注的玻璃試劑瓶。 “不能保證有效。喝與不喝全在你。后果自負?!?/br> “多謝?!?/br> 陸知齊毫不猶豫地喝了一口,俯身,親自喂了進去。透明的藥液從凌嶼唇角淌下,沿著脖頸落進襯衫,陸知齊的動作第一次這樣粗魯急切,唇角都險些被牙齒磕破。 歲寒目不斜視地路過,孤身一人進了那間藏污納垢的酒吧。又是一陣極度強烈的震動聲,酒吧里所有的音響同時靜默,像是被巨獸壓制后的恐慌死寂。 他原路從后門出來,衣服依舊整潔,只有袖口微微卷起,食指與中指有勒出來的紅印。他站在三步外,不遠不近地,拿出手機報了警,又叫了救護車。 “收拾差不多了。警察要來,我先帶時景走了?!?/br> “...請便?!?/br> 陸知齊沒有抬頭,聲音嘶啞。他只望著臉色雪白的凌嶼,握住了那雙冷如冰的手。 “凌嶼?!?/br> “……” 凌嶼被陸知齊圈在懷里,他的呼吸很虛弱,幾不可聞。那孩子總愛用緘默回應情感,越想靠近,越安靜無言。 陸知齊單手撫著他的后腦,臉深深地埋在他的頸窩。 “我...還有話沒有說。你不想聽嗎?” 幾個字,染了微弱的哭腔,話尾壓著顫抖,快而輕得讓人捕捉不到,仿佛某些泄露秘密的瞬間。 警笛聲由遠至近地響起,停在兩條街外的一輛灰車默默地燃起火。車窗搖下,露出楚峪骨架凌厲的臉。 “老板,咱們這算完成了凌董交代的事嗎?” “當然沒有?!背[了瞇眼,“未知的勢力來攪局,壞了我的興致?!?/br> “不管怎么說,現場已經收拾干凈了,頂罪的人也已經就位了!警察馬上來了,咱們得撤了!老板,咱們不值得為凌董搭上咱們的命??!” 部下嚇得滿頭是汗,而楚峪則慢條斯理地看向后視鏡,頗為意外地挑了眉:“呦,又有個小朋友來了??礃幼?,這里已經沒我們的事了。撤吧?!?/br> 徐揚自陰影里出現,途徑橘色路燈,奔跑著沒入黑暗。他一步步逼近凌嶼,眼神執著而扭曲,仿佛忘了為何而去,卻又只剩這一條路可走。 他手里拿著的是一把被楚峪刻意丟棄的槍。槍被抹去了所有指紋,彈匣里只有兩顆子彈。 一人一顆。 楚峪想,剛好。 十幾秒后,兩聲接連的槍響遙遙而起,混在宏大的警笛聲中,依舊是那樣突兀突兀驚心。 楚峪卻像是聽聞了什么仙樂雅音,闔著眼,借著槍聲余韻用指尖劃出了節奏。 “老...老板?”司機顫巍巍地喊他,怕那人徹底瘋了。 “走吧?!?/br> 楚峪搖上車窗,終于大發慈悲地下令退場?;臆囕喬ゼ彼僮サ?,如同一柄銳利的箭矢沒入無盡的暗夜。 他打開手機屏幕,次屏屏保映出某個銀發男人的側臉。 他撐著下頜,唇角微抬。 “我說過了。你的學生,只能有我一個。不守承諾,是要被懲罰的?!?/br> 【作者有話說】 請相信一個美強慘控的自我修養。 另外,楚峪是真的瘋批,是個反社會的瘋批。請記得遠離這種瘋子。 第97章 緊急搶救 一人中彈,一人中毒,一夜的搶救,手術室燈光未歇。 謝念煙披星戴月從首都趕來,連耳環都跑丟一只。等她終于趕到醫院,手術中的指示燈剛好熄滅。 幽冷的長廊,刺鼻的消毒水,浸滿了死亡氣息的地方。過于相似的場景重疊,謝念煙頭腦一陣暈眩,跌坐在走廊長凳上,死死盯著開合的玻璃門,手腳冰涼。 她希望老天不要那么殘忍,讓她親眼見證同一對姐弟的死亡。 醫生從門里走出,謝念煙站不起來,頭腦發木,只看見醫生嘴巴一張一合,卻不懂他在說什么。而下一刻,她看到病床被推出來。 她軟著腿撲了過去,輕撫著那孩子的發頂,手都是抖的。 前一天還會說會笑的人,今天怎么就氣息奄奄地躺在這,臉色幾乎要跟床單一樣白。 護士長過來喊人。 “家屬呢?跟我過來簽一下字?!?/br> “我是家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