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盛星河冷著臉,直接把人拖到甲板的圍欄旁,拽起他,往圍欄上一懟再一掀。動作利落,一點都不帶遲疑的,竟然就這樣直接把連成壁丟到了海里。 所有人都傻了,空氣中明顯地停滯了足足兩秒。 然后才響起二房夫人崩潰的慘叫,以及賓客們慌張的竊竊私語。 二房夫人瘋狂大叫:“他不會游泳!” 金夜白本來在一旁冷眼旁觀,聽了這話她眼睛一瞇,隨手把手里的香檳杯放到一旁。然后起身扯下領帶,又脫了西裝外套。助跑著輕松躍上欄桿,腳下一蹬,銀魚入海般跳了下去。 連丘被嘈雜的聲音驚動,從二樓的會客廳出來,站在欄桿后看著下面的人,蹙眉問:“怎么了?” 二房夫人披頭散發地跪坐在地上,心里帶著怨氣,聞言朝連丘大吼:“你孫子把你兒子扔海里了!!!” 連丘第一反應是什么鬼?誰把什么東西扔海里了? 然后才明白過來,饒是連丘也是一愣,透過大門看向站在甲板背對著自己的盛星河,終是沒說什么,而是朝旁邊人命令道:“趕快撈上來?!?/br> 旁邊人回過神來,連忙叫去下救生艇。 十多分鐘后,鼻青臉腫奄奄一息的連成壁被撈上來帶回了偏廳。金夜白也過來了,她身上衣服濕透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健美勻稱的身材。 初夏的海水冰涼,她被凍得臉色慘白,旁邊人趕緊拿了一件大衣給她披上。 連丘坐在正中間的位置,雙手交疊壓著拐杖手柄的虎頭,對金夜白道了謝。 金夜白微微點頭,知道接下來他們要談的是家事,自己不便在場,便說回房洗個熱水澡。 臨走前,她回頭看了連成壁一眼,只見他渾身濕漉漉地半躺在沙發上,水淌了一地,頭發貼在臉上,像一只艷麗的水鬼。 看到他那樣,金夜白十分無奈地嘖了一聲,走了。 連丘看了眼連成壁,又轉頭看向一臉陰沉煞氣的盛星河。 突然感覺頭好疼。 二房哭哭啼啼,對著連丘說:“這事怎么說?到底是多大的仇能直接把人扔到海里!” 連丘皺了皺眉,問盛星河:“小星,怎么回事?” 盛星河:“他對我的人動手動腳,我早就警告過他?!?/br> 二房夫人搶了話,沖他劈頭蓋臉道:“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值得你這樣?” 她這話一出口,盛星河和連丘同時朝她看去,兩道銳利的目光同時戳來,讓她頓時就失語了。 大廳沉默了片刻,連丘先開口:“他得罪了你,你好好跟他說,不要用暴力,他好歹是你叔叔?!?/br> 盛星河面無表情,懶懶地嗯了一聲,毫無誠意。 然后連丘就表示,這件事到此為止。 二房夫人不可置信地看著連丘,他豈止是偏心,他連肝脾肺腎都一起偏給盛星河了! 她忍不住大叫:“就這樣?他可是你兒子!” 連丘蹙眉看向她,對她今晚接二連三的失態很不滿,緩緩開口:“他也可以不是我兒子?!?/br> 連成壁聽見了,手動了一下,依舊低著頭。 二房夫人一哽,徹底說不出話了。她跟了連丘快三十年,知道他的脾氣,說得出做得到。 心里委屈氣憤,又低頭哭了起來。 連丘不耐煩道:“好了,別哭了??鞄厝ハ磦€澡,找醫生看一看?!?/br> 沒人敢忤逆連丘,眾人都聽令離開了,大廳只剩下連丘和盛星河兩個人。 連丘蹙眉看著盛星河,那眼神倒不是怪罪,是有點不知道該拿這人怎么辦似的。片刻后,他問:“你今天太沖動,你不怕他真出什么事?” 出事最好,死了最好。 然而盛星河嘴上說:“那么多人都在,肯定會有人救他?!?/br> 不過他確實沒想到,第一個跳下去救連成壁的人會是金夜白。 金夜白為什么…… 盛星河剛要就著這一點深入地想,就被連丘打斷了思路。 連丘問:“為了你屋里那個男人呀?” 語氣有點好奇,聽起來挺八卦的。 盛星河也不瞞著,嗯了一聲。 連丘又蹙眉,突然問:“你為什么喜歡男的?” 盛星河往后靠了靠,回答:“這種事哪有為什么,喜歡就喜歡了,沒道理可講?!?/br> 連丘不贊成:“咦……男的硬邦邦的,哪里好?” 盛星河把臉撇向一邊,不想跟他討論這個。 連丘慈愛地看了他一會兒,問:“手疼不疼?” 他對盛星河的偏愛已經到了昏聵的地步,盛星河打了連成壁,他卻只關心盛星河的手疼不疼。 盛星河抬手活動了一下,還真有點疼,這會兒才察覺到。他揍連成壁的時候,足足用了十成力。 連丘不放心,找人給盛星河看了手,確定沒傷到,就放他回去了。 宴會因這個變故提前結束,客人都回房休息了,有不想那么早睡的,則去了頂樓的酒吧。 盛星河回到自己的臥室門口,手剛握到門把手上,就聽見門后有動靜,很警惕的。 他推開門,看到一個身影嗖地從眼前閃過。 在盛星河進門的瞬間,聞亦竄到了洗手間,并且反鎖了門。 盛星河走到洗手間門口,敲了敲:“出來?!?/br> 聞亦不說話。 盛星河轉身從柜子里取了鑰匙,開了鎖后擰門,拉不動,聞亦在里面抓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