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他把藥放到聞亦的小床頭柜上,說:“把藥吃了?!?/br> 聞亦看了眼,是他在醫院時吃的藥,沒說什么,很配合地就把藥吃了。 盛星河看著他吃完藥,又說:“白天我會給你把鏈子解開,你可以臥室內活動,晚上就老實睡覺?!?/br> 聞亦手撐著床的邊沿,低頭看著自己腳上的鐐銬,忍不住晃了晃,聽著鐵鏈發出清脆的聲響。 盛星河聞聲也看了眼,提醒他:“鐵鏈的長度是計算好的,夠不著我的床,你別想動什么歪心思?!?/br> 聞亦沒抬頭,良久才緩緩開口:“嗯,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沒有興趣了?!?/br> 晚飯盛星河讓人送進臥室,和聞亦一起吃的。 臨睡前,盛星河給聞亦解開腳鏈讓他去洗澡,洗完又銬上。然后他自己去洗漱,出來后看到聞亦還沒躺下,坐著發呆,看著不太機靈。 盛星河拿厚密的毛巾擦著頭發,問:“你在想什么呢?” 聞亦回神,看著盛星河的豪華歐式大床,又看了看自己寒酸又磕磣的小床,問:”你就不能給我弄個大點的床?“ 盛星河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一個房間放兩張雙人床,你不覺得奇怪嗎?“ 聞亦:“……“ 難道現在這樣就不奇怪了嗎? 時間不早,關了燈,兩人在各自的床上睡了。 窗外濤聲陣陣,月亮在海上高懸,亮得像一個冷太陽。 過了許久許久,盛星河輕輕翻了個身,看著聞亦的方向,眼中毫無睡意。 聞亦在小床上睡得很沉,身上只蓋著薄毯,像個半透明的人,體廓精實,面容清明,臉比月光還皎潔。 盛星河抬起手,指尖懸浮著,描繪他的輪廓。 這些天,他做了那么多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事,都快把自己弄成精神分裂癥了。 凍死你活該,坐在風口。 那天從澄園出來,還是忍不住拿起手機,讓人叫了工作人員去把那個醉鬼扶回去。 “我有五分鐘等你穿好衣服?!?/br> 在酒店房間里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那里硬得都快爆炸了。 領帶,倒是真的扔了。 可是車開出去幾百米后,他又讓司機倒回去,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在大街上找了半天才找回來。 他強撐著人設,在聞亦面前瘋狂裝逼,私下再瘋狂打臉,臉都快他媽打爛了。 在這兩年里,沒有一天能忘記這個人。 每想到聞亦和別人在一起的場景,就會被嫉妒敲打。然后當天夜里必然會做夢,在夢里侵犯他,撕咬他,啃食他。 纏綿總是發生在曠野中的一張床上,夜風在草地上橫掃,一浪又一浪。 思念像銜尾環蛇,在床的四周以腹游走,沙沙作響,無休無止。 夢讓他們合體。 醒來之后,只有密切的黑和痛,盛星河如羚羊反芻般咀嚼夢的殘垣,自戕自縊。 他也生出過斷尾求生般的決絕,想重新做一個無尾的人。卻沒想到自己是壁虎,尾巴從身體上掉下去卻還在活。 日復一日,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疼痛在那里活蹦亂跳。 現在終于心滿意足。 一間房,兩個人,聞亦被他拴在床上。 沒有別人,他們在這里成雙成對。 盛星河終于將渴求了兩年的情景重新復刻為現實,心跳那么快,震顫了月亮和群星,敲落下亮晶晶的銀屑,灑進無垠的大海。 他隔著距離,長久地看著聞亦。 自己還愛著聞亦這件事,死都不能讓他知道。 -------------------- 現實中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滿兩年才可以認定死亡,這里改成一年。 因為我覺得這倆人的精神狀況撐不到兩年。 盛星河:我根本不喜歡他,我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鹿鹿:笑死,你真的很裝。 第56章 他插翅難飛 連丘好幾個船廠,現在已經全部交給盛星河打理。 盛星河每次去船廠都要先由司機開車到豎琴島的碼頭,然后乘輪渡上岸,上岸后再開半個多小時到達。 島上也有直升機,不過盛星河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坐車。 不管盛星河是否外出,反正聞亦是一直被關在臥室的。白天解開鐐銬,晚上再銬上,飯菜送到屋里。 聞亦接觸不到任何通訊設備,盛星河在屋里給他放了個ipad,但是ipad不能聯網。 他只能拿著玩游戲,上面有一個游戲,聞亦點開看了,是一個抓老鼠的游戲。 他湊合著玩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這是一款專門給貓玩的游戲,氣得他又把ipad扔了。 就這么過了些天,盛星河可能看不慣聞亦每天這么舒服地閑著,開始讓他干活。不是什么重活,就是讓他幫自己整理衣帽間。 衣服有人洗,但是要聞亦來熨,還要他每天晚上把自己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準備好。 除此之外,還有他的配飾、手表、皮鞋等需要定期保養的東西,也都交給了聞亦打理。 聞亦蹙眉:“我不會?!?/br> 盛星河:“不會就學,你也不能白吃我的飯?!?/br> 聞亦真心覺得他有那個大病,說:“你以為我多樂意吃你的牢飯?!?/br> 盛星河就一句話:“想吃飯就干活?!?/br> 聞亦表面上不敢表現出什么,心里罵罵咧咧,在盛星河說的第二天,就開始在臥室給他熨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