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月竹,進宮見面
房間熏著香,那味道讓人心曠神怡。 宮女把兩人臉上的黑布拿開,也就急忙退了出去,即使她們想要好好看看月竹的臉,也是不能,因為房間里,還有另一位貴人。 月雨重見光明,松了口氣,再看了看這不小的房間,雖然不算華貴,可正因為樸素,所以透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本……我本來是與鬼槐子約定的,為什么今日會是一位年輕公子前來?” 月竹和月雨看了過去,只見在紗帳后,是坐著一個女人。 月竹知道,這就是那個人。 他拱手作了一禮,道:“家師兩年前已經仙逝,所以今日,我帶著師妹月雨前來拜見貴人?!?/br> 他知道這女人是宮里的主子,當年,鬼槐子就是把一塊小巧木牌交給他,讓他在月雨十七歲生辰前幾天進京去找一個人。 余下的事情,自然會有人安排辦好。 那位貴人的目光透過輕紗,落在了月雨的身上。 她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說:“原來你們師父已經仙逝了,我也一直沒有與他聯系。月雨姑娘,我最近有些不舒服,你進來給我看看可好?” 月雨平日原本有些牙尖嘴利的,可今天就被女人的無形氣勢壓迫,她看向月竹,打了個眼色。 他們蒙著眼睛進來,居然是要給一個女人看病。 這是什么地方他們也不知道,月雨不免有這些介意。 “我師兄的醫術比我好多了,你讓我師兄進去給你診脈吧?!痹掠暌娫轮癫粸樗鶆?,干脆直接把話說了出來。 月竹別過頭,說:“你忘了嗎?我一年只診三個病人?!?/br> 言下之意,這個病人他不會去醫治。 月雨有些懊惱,想不到月竹帶自己來這里,居然是給自己下套。 他們師承同一個師父,但月竹盡得鬼槐子真傳,她嘛……只掛著一個鬼槐子小徒弟的名號,醫術非常一般。 無奈之下,她就也只好走了進去。 在她挽起輕紗走進去的時候,月竹眼角的余光是看到了一點兒。 里面的女人看上去非常有韻味,眼角和嘴角都有淡淡的笑意。 她打扮得體,發髻上所戴的發飾全都是很普通的款式,與一般的京城貴婦人無異。 但她身上所散發出來那一股氣,讓月竹不得不移開了眼眸。 恐怕也只有當今皇后,才會有這樣的氣勢。 月雨走了進去,看見蕭琉對著自己微笑著,那笑意是真心實意的,幫這讓月雨也松了口氣。 心里就想著,這貴婦人肯定是與自己師父相識的,既然這樣,她可不能對師父的朋友不敬。 月雨原本打算給蕭琉把脈,但蕭琉現在又不急了,案上有好些糕點,色香味俱全。 蕭琉給月雨倒了一杯龍井,聲音柔柔的:“不知道月雨姑娘喜愛吃什么,就讓人多弄了一些,要是這些都不喜歡,我就讓人再弄一些去?!?/br> 月雨從未見過這樣精致的糕點,這少說也有十多樣了,那桂花糕、紅棗糕和紅豆糕倒是很常見,但有其他幾樣糕點也只有宮里才有,月雨可沒有見過。 “這是雪花酥,那是白果松糕,還有這,是廚子加入花瓣做的糕點,吃著有淡淡的花香味?!?/br> 蕭琉這樣子,宛如一個慈母。 月雨雙眼放光,已經垂涎三尺。 這一天,正好就是月雨的十七歲生辰。 要是世人知道狠毒的蕭后還有這樣慈祥的一面,下巴恐怕就掉在地上。 深宮暗處。 “她見著人了?” “是啊,這個時辰,永巷不讓人通過,她也是不想讓人看見那少女的相貌罷了?!?/br> “見著又怎樣?護著又怎樣?都不是真的,見了又有何用,護著又有何用?” “那毒婦……母妃會讓她痛苦萬分,這些年的恥辱,讓她加倍奉還!” 靈墨栩知道蕭琉招待貴客這個消息,那時候月竹兩人還未出宮。 蕭琉居然大費周章讓兩人進宮,且不讓其他人看見那人究竟是誰,這讓他覺得蕭琉是有所籌謀。 藍水想了想,就說:“謝家倒了,蕭琉可能要培養下一個人。之前謝家如此拋投露臉,會被人盯上。這一次,蕭后肯定是讓那人在暗中斂財,長久不衰?!?/br> “大凌的錢財,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斂去的?!膘`墨栩說,“傳令,讓明土堂查查那人究竟是誰?!?/br> 如果蕭琉真的想要更擁有的權勢,登基為女帝,那也需要錢財支持,因為蕭家養著那二十萬兵馬,是需要大量銀子的。 可就在這兩年,武林中有一門派明武山莊崛起,其中分為金木水火土五個分堂,明金堂既然有金,當然是斂財了。 之前謝家未倒,在商業上能夠與謝家抗衡的,也只有明武山莊中的明金堂。 現在謝家被抄家,也正是明金堂擴大商業的時候。 此后,明武山莊勢力縱橫兩國,蕭琉也憚忌明武山莊幾分,這次壽宴,甚至還宴請了明武山莊的莊主前來。 文武百官自然是不悅,一個江湖人士,居然也能夠進宮給皇后賀壽了,這大凌皇室的臉面也丟盡了。 可丟不丟,都由蕭琉決定,請帖已經發出,聽說明武山莊的紀莊主也已經到了京城。 而月竹和月雨離開皇宮后,就一路從官道出城。 月雨還不知道自己是去了皇宮,但她早就聽說明日就是蕭后的大壽,當即就想著在京城多留兩天。 但月竹知道再留在京城,肯定會危險,到時候被人追蹤,那就麻煩大了。 “師兄,為什么不多留兩天?現在天也快黑了,就趕著出城很危險的。我聽說這一次紀莊主也前來賀壽,我也想要見見他,看看他是否如江湖傳聞那樣?!?/br> 馬車里,月雨纏上了月竹的手臂,不住哀求。 這武林第一人,她是真的想要見識一下。 月竹將月雨推開,他向來不喜歡女子近身,就算是月雨,他也是不大喜歡。 “月雨,我早已經說過,今日就走,以后再也不踏足京城?!痹轮癍h胸說道。 “為什么?為什么就不來京城了?難道師兄以后的病人是京城的,那師兄也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