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不殺他,心中怒火難平! 陳登大叫,“不,不要殺我!讓我去見張禎!” 他要當面問問張禎,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還想求她發發慈悲,只殺他一人,放過他的家族。 然而劉表不給他這個機會,喝道,“下輩子罷!” 蔡瑁也厭他許久,一揮手,兩名軍士進來,把狂叫著的陳登拖走了。 拖到街口一刀斷命,尸首丟棄亂葬崗。 陳登,字元龍,英年早卒,死不瞑目。 —— “開眼界了!此番真是大開眼界了!” 看完抄錄的各地檄文,禰衡拍案擊節,手舞足蹈。 楊修也有類似的感覺,放下文書,嘆道,“誰說不是呢!” 這次來襄陽,真是長了見識。 前些年關東聯軍討伐董卓,都未有眼下這般威勢。 雖兵戈未至,他卻仿佛已經聽到了廝殺聲。 他現在感覺,張神悅最大的本事不是合縱連橫,而是造勢。 禰衡興致勃勃地道,“德祖,你認為誰家寫得最為犀利?” 楊修笑道,“各擅勝場?!?/br> 禰衡:“那你最中意誰的呢?” 楊修心中早有品評,“曹cao?!?/br> 禰衡撫掌,“我也是,哈哈!” 原因很簡單,曹cao罵得最狠,羅列的罪名最毒。 兩人正說著,下人來報,漢壽鄉民求見。 忙叫請進來。 他們正想多知道一些漢壽的事,可惜張神悅停在江陵,想問也沒地兒問。 恰巧漢壽有人來拜訪,怎能不見? 沒一會兒嚴二郎和幾名領頭者來到,恭敬施禮,說明來意。 禰衡一邊感嘆他們的赤誠,一邊遺憾地道,“你們來晚了!” 嚴二郎大驚,來晚了是什么意思? 是劉表已經死了,還是禰衡已經沒有罵人的功力了? 禰衡:“劉景升欲效仿袁本初,不日就要去江陵迎接長公主殿下?!?/br> 當他們沒去州牧府么? 去了,剛要開罵,劉表派蔡瑁告知他們這件大事。 敵軍變友軍,那還怎么罵得出口? 他又不是瘋子。 嚴二郎又驚又喜,“是么?那太好了!” 他雖孤陋寡聞,也知袁紹自愿獻出冀州,將州牧大印交予長公主殿下,殿下由此成為冀州牧。 所以,殿下還將是荊州牧? 啊呀呀,荊州有福了! 但歡喜過后,也像禰衡一樣有點遺憾。 感覺像是大刀抽到一半,敵人投降了,只能將刀收回去。 ......這一趟算是白來,殿下根本不需要他們。 便要告辭。 楊修跟禰衡對視一眼,笑道,“來都來了,別急著走,跟我們說說治疫之事罷?!?/br> 留嚴二郎和同伴們住下,聊了大半晚。 越聽,越覺得心潮澎湃,仿佛身臨其境。 一時才思泉涌,各自連夜寫出了一篇賦。 禰衡的名為《疫鬼賦》,用詞辛辣,寓意深刻,對疫鬼一通諷刺。 雖然已經很克制,還是情不自禁地借疫鬼嘲諷了劉表,以及世間不平之事。 楊修的名為《漢壽賦》,大氣磅礴,詞藻華麗,頌揚了治疫義士、百姓自救等等。 兩者一正一奇,難分高下。 這兩人都有種狂性,雖是朋友,也覺得還是自己的更好些。 但也抱著欣賞的態度,品評對方作品。 眼見天色大亮,準備用些膳食去睡覺。 忽聞蔡瑁來訪,暗自奇怪,州牧府和他們的關系并不融洽。 ——說不融洽還是輕了,劉表恨不得吃了他們。 蔡瑁對他們也極為厭惡,這會兒來干什么呢? 還來得這般早,像是擔心被人看見。 但來者是客,他們也沒什么好怕的。 當即整理衣冠,令人請進。 雙方見面,敘禮畢,蔡瑁也不繞彎子,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講了陳登的所作所為。 “景升公雖有過失,但陳元龍才是罪魁禍首!告知兩位先生內情,并非意在推諉,只是不忍世人受蒙蔽!” 最后一手指天,鄭重發誓,“兩位先生,蔡某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假,叫我蔡家止步于此!” 于他來說,這是極重的誓言了。 楊修也明白這一點,笑道:“蔡將軍不必如此,我信!” 禰衡眉開眼笑,眸光精亮,“我也信,哈哈!” 蔡瑁嘆道,“得兩位先生此言,景升公無憾了!” 禰衡:“這陳元龍,似乎頗得徐州牧陶謙信重?” 蔡瑁要的就是這句話,微微一笑,“沒錯!” 隨即告辭離開。 第276章 今日最威武的不是大將軍,是靖國長公主 等蔡瑁離去,楊修嗤笑一聲,道,“這老小子不懷好意,想拿咱們當刀使?!?/br> 禰衡一哂,“定是劉表的意思?!?/br> 這對蔡瑁及其家族可沒什么好處。 當然了,對劉表也沒好處。 但這人吶,如果已經落到了低谷,又無望爬出去,就會想將還站在山上的人拉下來做伴。 楊修:“那,咱們中不中計?” 禰衡斜睨他,“你說呢?” 楊修也瞪他,忽然同時放聲大笑。 這一計,求之不得! 正嫌荊州無施展之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