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那是什么一樣? —— 如果你覺得我是全船最靚,那么我同樣也視你為全船最靚。 “不,”在他的注視下,向南珺臉紅一瞬,又霎時逃逸,修正方才的說法,“我一直都這樣覺得,無關你是不是也這樣想?!?/br> 余回突然覺得,這些年月過去,他變得不會同向南珺講話。 那道顴骨上的疤扯痛他神經,他對著這樣贊美的話,竟然笑不出來。 他動作一頓,心中警告自己數次,不要多做無用功,卻還是想辯解多一句,修正自己在向南珺心中的形象:“我講我同黎耀文不同,你信不信?” 向南珺卻堅定點頭,如小雞輕啄一地的米:“你講,我就信?!?/br> “對你來講,我同他唯一的共同點——”余回若無事發生,卻貼近向南珺的耳朵,向內吹口氣,“是都應該離遠些。越遠越好?!?/br> “我不要?!毕蚰犀B突然有了底氣,“你講你同他不同,我就不必離你遠一點?!?/br> “你不要永遠都這樣信我,真是好容易騙?!?/br> “你會不會騙我?”向南珺望住他,問,“害我到撕心裂肺的那種騙,要我命,做下一個雅辛托斯?” 五月的海風,吹化余回杯中的冰。他將酒杯置下,又燃起一支煙,隔著煙頭的火光,以視線描摹向南珺模樣。 膽小時明明如縮進殼里的蝸牛,膽子大起來,又好似沒有什么可怕。世界末日、海水倒灌、風球高懸不落、哥斯拉滅絕人類,都是濕濕碎。 他的勇氣也并非來得莫名其妙,一支煙、一口酒,似乎都行。 要講“會”,講越重越好,要這個天真少爺知難而退,從此不要再同他發生任何糾葛。 吹盡了海風,杯中的酒都變常溫。很漫長的沉默,漫長到向南珺等一個答案等到忐忑。 而后他聽到余回說:“不會?!?/br> 很輕的一聲,來不及落到地上,便被再次吹來的海風卷去海面,兩人之間留下的空隙不足一人,此時充滿了海風濕咸氣息。 向南珺側頭看他,余回指間夾一支香煙,靠在船頭,站位同那一日黎耀文在甲板上立住的位置沒什么分別。 卻因為余回這句話,兩個身影再合不到一起去。 余回是余回,黎耀文是黎耀文。眼前人就算不再是簡風,也不會是黎耀文。 余回在他身側,俯身靠近,拿煙的手伸到很遠去。無知覺間天邊竟現出一絲暗白,像被煙頭的火光融破,漏出一絲光來。 向南珺有些激動。當年同余回在矮山坡看日落,如今又要在澳島邊看到日出。 許多戀人拍拖,甚至等不及同看過日出日落便一別兩寬。 其實已經足夠幸運,可惜他是個貪心小孩。 手伸向那只未飲完酒杯,被余回手腕一轉,輕巧躲開。 他不肯放棄,余回將杯換至拿煙的手,伸長臂展。原本近在咫尺的酒杯,眨眼遠到了天邊。 向南珺還不死心,誓要與余回飲到同一杯香檳。他手臂從余回身前環過,無奈臂展不及余回,指尖堪堪碰到,卻握不到手里。 一來一回間,這姿勢像極了他在船頭予余回一個深情擁抱。 他側臉近乎貼上余回胸膛,抬眼望上去:“給我飲一口,我同你講一件事,好不好?!?/br> 還沒喝便像醉了。余回本欲堅定拒絕:“不行。你下午才食了藥…” “我睡前食的,劑量好少?!毕蚰犀B看看腕表,“現在已經差不多過去半日,早都應該消化完了?!?/br> 余回盯他半晌,才松了口,像從前那樣,將杯中酒飲剩至最后一口,就住向南珺倚在懷里的姿勢,將杯邊抵住他兩片薄唇。 向南珺仰頭,杯中液體順暢滑進喉嚨。他擦擦嘴角,不及余回將酒杯拿遠,便開始講:“黎耀文算你雇主,是不是?” 他的酒勁來得向來都快,上不上頭,都是他眨眨眼睛說了算。 假醉鬼比真醉鬼更不好纏。余回只好順著他的話講:“嗯,算我雇主?!?/br> “我知你同他有約在先,不如他叫你之外的其他時間,你來陪我——”向南珺強作鎮定,生怕余回拒絕,連接受的理由都替他想好,“他給你幾多我一樣給,誰會同錢過不去?!?/br> 【作者有話說】 好,這一卷終于尾聲了。 珺:你自己講來港市是為錢,那如果我是你雇主,就可以醬醬釀釀醬醬... 回:確認不是被醬醬釀釀醬醬? 珺:.............. 關于章節里提到的: 阿波羅不搞性別歧視是因為太陽神是個雙,談過男(雅辛托斯)也談過女(達芙妮); 呃,雅辛托斯和阿波羅談前其實有對象,嚴格來說算他出軌,太陽神相當于是被小三,還為了雅辛托斯和正派男友西風神展開決斗,最后小雅辛和太陽神跑了,西風神氣不過把雅辛托斯殺了(好狗血)...風信子也是用小孩的名字命名的,花語是永遠的懷念。 就倆人恰好聊到這了,沒有把任何人對號入座的意思嗷...(疊甲)我們小南不可能出軌做3的... 第48章 改.“你到底中不中意女仔?” “你知他會隨時call我?!?/br> “我不在意。凡事都講先來后到,做生意都是。他如果真叫住你,只要不是再為他拼命,我答應一定會放你走?!毕蚰犀B說著,聲音低了下去,“誰讓我來得明明早過他,但還是輸在起跑線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