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的手掌握住自己,閉上眼睛,仿佛還是當年簡風幫他做一件羞于出口的事情。 也曾打開小眾網址,卻看不過幾秒便皺著眉頭關閉。 向南珺揣著虛假的安心一直等到高考結束,在同圈少爺即將啟程前往美國留學的歡送party上,同一位千金湊到一起。 接吻、撫摸,明明都好正常。 比獨自看片的時候狀態好很多,至少足夠自證并非身體出了什么問題。被人包裹在手里,對方的掌心太小,五指張開,握不住那個家伙的全貌。 有人同他講過,有反應就可能喜歡—— 但不是的。 那一刻向南珺確認,當年的山村里,那人同他撒了謊。 身體永遠誠實,一顆心就未必。 如果缺少如擂鼓一樣急促的心跳,還能算喜歡嗎? 向南珺閉上眼,突然懷念起簡風的手。有些粗糙,手指與掌心相連的部分有細小的繭。 他將近在咫尺的女孩推開,對方淚流滿面,他不知所言,開口只有一句又一句反反復復的“對不起”。 他匆忙逃離那間房,返屋后將自己反鎖,顱內白光閃過,照亮簡風那張淡漠的臉,下垂的眼尾強壓下欲//望的光。 而后輪到他淚流滿面。 次日,他自我放棄一般對著梁天寧承認,他中意的人不是女性。 梁天寧驚呼,這么多年深藏不漏,原來你是基佬? 向南珺為難,回他,應該也不是,比如我對你就沒什么想法?;蛟S只是許多年未再見過,太過記掛他。 而思緒回返至當下,面對梁天寧此時提問,給出什么答案其實都無關緊要。向南珺嘴唇蠕動,輕聲道:“不算吧?!?/br> “對嘛,我就說吧——”梁天寧一副“果然”的神色,“你這種純情仔都做不出‘一見鐘情’這樣老套的事,余回對黎耀文一見鐘情?不要講笑了,不如講他圖黎少的背景,當他做搖錢樹咯?!?/br> 搖錢樹嗎。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如果他需要的只是錢而已,那自己也有。 可如果他要的是黎耀文,自己何以取代,他同黎耀文分明沒一點相像。 轉念又想到另件事,也同樣緊要:“那黎...耀文,對他有...那個意思嗎?不然...怎么會要他做保鏢?!?/br> 那次在慈善晚宴上向南珺曾觀察,黎耀文的周邊總會有不同的面孔出現,只靠一雙眼也可辨認出是經年訓練過的體格。 這樣精密的安保,為什么又偏偏要余回隨時跟在身邊。 “之前的保鏢死的死走的走,那一段時間剛好是空窗期,不然你以為黎少怎么會被人鉆了空子?!绷禾鞂幟嫔ǖ?,“后來又來了新人,其實余回可有可無,但...聊得來吧?余回剛好缺一份差事,黎耀文只是多開一份工資,還不是濕濕碎?!?/br> 向南珺想起之前梁天寧說黎耀文雖男女通吃,但不做下面那個。又說余回人高馬大,也不太像是下面那個,不然小人騎... 向南珺的臉又騰地紅了。腦袋空白一瞬,才抓到梁天寧方才話里的重點:“你剛剛說...黎耀文之前的保鏢都...死了?” 梁天寧點點頭:“他媽咪黎婧姍的祖父,當年叱咤港市的風云人物,差佬和英國佬都要給幾分面,真正橫著行。做那個行當的根哪里除得盡,表面的砍完,深了只會更多。況且有錢能使鬼推磨,也能讓活人給你賣命——祖上的債算不完的,要他和他老母還咯?!?/br> 他又重申:“所以話你不要和他走太近啊。憑我阿寧罩你在港市橫行不是問題,但碰到黎耀文,梁家也沒一點用?!?/br> 每次提到黎耀文,畫風總像上世紀末的街頭古惑仔電影。向南珺只覺好夸張:“不是法制社會?” “是法制社會啊。你看,”梁天寧比劃著同他解釋,“你花錢雇了a,a殺了b,法律判a有罪。公不公平?當然公平啊。等價交換,殺人者償命,法律依舊高高在上,不損威嚴。好公平的交易?!?/br> 似乎早習以為常的語氣,同向南珺先前的想象有些不同。 或許只有真正的平民才活在所謂的法制社會,那些光鮮的上流階級,擁有游離在這些約束之外的權力。 在他們眼里,人命、律法,不過都是一場交易中的商品。 真正令人吃驚的,是這些游離從前光明正大,如今低調藏匿起來,反倒令人防不勝防。 向南珺有片刻的麻木,只希望余回的角色不是某一場交易中的陪襯。這樣想,即便他真的同黎耀文之間有些什么,也可勉強說服自己釋懷。 沒什么比命更重要,他希望余回可以平安一生。 或許是余回臉上的那道疤,實在太令人心悸。向南珺有些自責,是不是自己當年任性,非要用一條昂貴項鏈換走余回頸間佛牌,才害他至此。 【作者有話說】 向南珺(花癡臉》:waaaaaaa,我lg猴賽雷。 寧仔:你們基佬能不能...收斂一點。 第16章 改.“沒有理由突然加好友?!?/br> 梁天寧突然將電話伸到他面前,某個群聊里有人發出一張圖片:“哎,這是不是你盯好耐那幅畫?” 向南珺點頭:“是,在國外的拍賣網站預掛好耐,兩日前卻突然撤掉,后來就再也搜索不到了。這是哪里的消息?” “黎少發的喇。幾日后他名下游輪出海,船上拍賣會公開的拍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