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難怪……”婉若喃喃念著,想起半年前在宣王府見到陳清函看著蘇言失態的那一幕。 “也是造化弄人?!蓖袢舨唤麌@了一聲,“若是沒有宣王強娶,她和蘇言如今一定是惹人艷羨的恩愛夫妻?!?/br> 謝羨予眉頭微蹙,這話怎么聽著有點不順耳? 他涼涼的睨著她:“你是酒醒了?” “嗯?”她懵懵的抬頭。 他掐住她的臉:“還是根本就沒醉?方才耍酒瘋罵我什么?” 第140章 劃清界限 婉若呆了一呆,他怎么說變臉就變臉? “我不記得了……” “你最好是真不記得了!” 話音方落,卻突然聽到帳外忽然傳來侍衛急匆匆的行走聲。 謝羨予眸光微凝:“看來鎮南王已經發現人丟了,派人在找了?!?/br> 婉若心里咯噔一下,立即問:“那萬一讓他找到了怎么辦?” “他不敢大張旗鼓的找,皇后也不敢,這是丑事,他們只敢在暗地里悄悄辦,不敢明目張膽?!?/br> “可今日一過,往后她又該如何自處呢?”婉若眉心緊蹙。 這女子的貞潔何其重要,失蹤一夜,還喝了那樣的藥,即便沒發生什么也沒人會信。 “皇家的丑事是不會暴露人前的,此事又是皇后一手cao辦,她也心虛?!?/br> 謝羨予目光涼薄,宮里宮外,看著規矩森嚴,實則暗處的腌臜事有多少? 大家心照不宣的,在暗處用各種手段解決,比的不過是誰心狠罷了。 - 夜色漸深,陳清函終于清醒過來,掙扎著睜開沉重的眼皮子,渾身冷的哆嗦一下。 “你醒了?” 她視線漸漸清醒,終于看清了她眼前的這個人。 蘇言已經把她抱上岸了,靠著大石頭坐著,此時他一向戲謔的眉眼有些清冷,偏開頭避開她的視線:“你渾身濕透了,把披風穿上避寒?!?/br> 她沒有動作,依然僵在那里,半個時辰前還暈紅的一張臉,此時已經慘白。 方才她意識不清醒,可此時醒來,記憶卻清晰的很。 她明明白白的意識到,她被下了藥,送到了別人的營帳里,而這幕后之人,她不用猜也知道,定是盯著她喝下那杯葡萄酒的皇后。 她袖中的手猛的攥緊,指尖都在顫抖,心臟陣痛的幾乎喘不過氣。 她是自小學著禮儀詩書長大的大家閨秀,如今卻被當成玩物一般送到別人的床上。 偏她如此狼狽不堪的樣子,讓他看到。 蘇言見她遲遲沒有說話,轉頭看她時,卻見她眼睛已經通紅。 他怔忪一下,抿著唇解釋:“我沒碰你,只是把你放溪流里緩過了藥勁?!?/br> 她垂下眸子,聲音微?。骸岸嘀x你?!?/br> 她有些倉惶的扶著石頭站起身,卻忽然發現自己衣裙的束腰被扯壞了。 蘇言眼里閃過一抹心虛:“可能是抱你下水的時候不小心扯到的?!?/br> 她卻什么也沒說,只撿起地上的那件披風,腳步虛浮的往回走。 蘇言眉心緊蹙,也起身跟了上去:“你現在回去皇后怕是也不會放過你……” 她腳步頓住,扯出一個諷刺的笑:“不然我還能去哪兒?” 蘇言哽住。 她早就沒有退路了。 “我……”蘇言張了張嘴。 她轉過身來,看著他,一雙眸子已經清冷:“今日之事多謝你,本不該將你牽扯進來,皇后那邊我自會應對,蘇大人不必和我這種人牽扯太多,以免惹上些是非?!?/br> 蘇言僵立在原地,她這是明明白白的在和他劃清界限。 她垂下眸子,攏了攏肩上的披風,轉身腳步踉蹌的離去。 陳清函走得遠了,一個小廝才匆匆趕來:“大人,小的方才瞧見宣王妃獨自往營地去了,大人你……” 蘇言目光冷淡:“她如何與我何干?” “是……”小廝沒敢再多問。 蘇言盯著她離去的方向,袖中的手松了又緊,冷聲吩咐:“你派人去盯著?!?/br> “是!” 陳清函直接回到了自己的營帳里,宮人見她回來都嚇一跳,采蓮更是急瘋了。 “王妃你去哪兒了?在行宮奴婢就走開一會兒回來就不見你的人……” 采蓮猛一看到她披風下凌亂的衣裙,臉色都白了。 陳清函沒有解釋,只道:“拿筆墨來?!?/br> 次日清晨,皇后便召見陳清函。 “你好大的膽子!本宮聽宮人說你昨夜半宿沒在,你去哪兒了?”皇后陰著臉問。 鎮南王為此大發雷霆,認為皇后戲耍他,皇后現在恨不能將壞事的陳清函殺了泄憤! 陳清函抬眸迎上皇后的視線:“我去了哪兒,皇后娘娘不知道嗎?” 皇后眼里一閃而過的心虛,立即拔高了聲音:“放肆!你這是在質問本宮嗎?!” “昨夜我喝了娘娘送的酒,就神志不清,被送到了鎮南王的營帳里?!?/br> 陳清函一字一句的開口,毫不遮掩。 “你胡說八道什么!”皇后怒道。 “皇后今日召見我,是為了把我再送一次,還是為了把我殺了滅口,以免損了皇家顏面?” 皇后被她說中心事,臉色越發的難看。 “我已經寫下了遺書,交給了宮外的心腹之人,若是我消失了,或是死了,或是送給了鎮南王,皇后娘娘就該擔心,那封遺書公之于世,娘娘的顏面和宣王的顏面又該往哪兒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