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去給皇后通傳,我來接我夫人?!?/br> “現在都已經快入夜了,皇后娘娘想必也已經歇下,小謝大人擅闖后宮……” 小太監話還未說完,猛然撞進他滿目森寒的眸子里,嚇的臉都白了,下意識的后退兩步:“是,奴才這就去通傳?!?/br> 小太監急匆匆的跑進了鳳儀宮。 皇后并未就寢,反而還在和江雪君商議如何處置許婉若。 “這賤人已經被打的半死,也不知謝羨予何時才歸,再拖上幾日,她若真死了,豈不是白忙活一場?”江雪君問。 “給她把命吊著,本宮的鳳儀宮可受不了這死人,晦氣的很?!?/br> 江雪君又有些后怕,忍不住問:“若是謝羨予當真在意她,見著她這副樣子,怕是……” 皇后冷笑:“怎么?你怕了?當時嚷著要打死她的可是你,現在倒是害怕起謝羨予來了,江氏,你莫不是還癡心妄想?” 江雪君驚出了一身冷汗:“妾身不敢!妾身只是聽聞過謝羨予的雷霆手段,怕他傷及皇后娘娘和宣王?!?/br> “本宮是活了半輩子的人了,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還能怕了他?” 話音方落,卻見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跑進來:“娘娘,小謝大人來了,說是要接謝少夫人回家?!?/br> 江雪君瞳孔驟縮:“他這么快就回京了?” 皇后狐疑:“他怎會來的這么快?” “娘娘,那要不要奴才去回稟,讓他改日再來……” “不必?!被屎笾苯悠鹕?,唇角勾起些許得意的笑,“難得他這般殷勤,本宮也不好拒之門外,他來的這么快,可見對那個小賤人當真是上心的,看樣子,本宮這次的籌碼沒有拿錯?!?/br> 皇后看一眼江雪君,眼里多了幾分贊賞。 “走吧,去瞧個熱鬧?!?/br> 皇后走出了寢殿,去了正殿。 江雪君和陳清函也緊跟了上去。 經過這半日,陳清函就是再蠢也明白過來了,今日并非是皇后對許婉若發難,而是對謝羨予發難。 可奪嫡之爭,本是男人之間的事,憑什么讓無辜的女子承受這樣的后果? 皇后剛在正殿的鳳椅上落座,謝羨予便大步走了進來。 他面色平靜,眸底卻已經翻涌著戾氣:“我夫人呢?” “你好大的膽子!見了本宮不行禮,謝家百年清譽,就教出這么個沒規矩的兒子來?” 謝羨予盯著皇后,眼神逐漸陰鷙:“皇后若是不把她交出來,明日此時,死的就會是宣王?!?/br> 皇后面色驟變,被他森寒的眸子刺的一陣心慌,又惱怒的一拍桌子:“你放肆!” 謝羨予立在殿內,凌厲的氣勢迸射而出,不言不語,便已經壓迫人心。 江雪君面色發白,袖中的手都緊了緊。 皇后咬了咬牙:“許氏驕縱,摔了陛下御賜之物,本宮不過是留著她親自調教罷了?!?/br> “調教”二字刺在他心口,他眸色又陰冷了幾分:“她人呢?” 皇后看出他的在意,反而從容了些許,笑了起來:“小謝大人倒是一往情深,這大半夜的入宮,只為了接她回家,不過她犯了大錯,本宮豈能輕易原諒?” “你要條件?” 謝羨予已經不耐煩和她兜圈子。 皇后沒想到他這么爽快,卻也心中竊喜。 “你這次隨蔡將軍前往北邊平叛,聽說已經剿滅了叛軍,立下了大功,可本宮卻聽聞,你以私通叛軍的罪名先斬后奏將蔡將軍下了大獄?” 謝羨予眸色隱隱不耐:“你要我放過蔡忠?” “蔡忠落馬,十萬兵權的虎符想必落在了你的手里?!?/br> 皇后眼里涌現出貪婪:“本宮要你交出虎符,寫下折子,將平叛的功勞歸功于宣王,并且擁護宣王為太子?!?/br> 有了平叛的功勞,掌控了即墨營的兵權,又得到了謝羨予的擁護。 宣王的太子之位,不單唾手可得,并且還能得到實權,從此穩坐太子之位,誰都輕易撼動不得! 陳清函和江雪君的臉色都變了一變,皇后竟想用一個女人換謝羨予放棄一切? 宣王一旦真的繼位,他還交出所有的實權,豈不是從此成為砧板上的魚rou,任人宰割?謝羨予的下場怕是要比死還難看! 他怎么可能答應! 謝羨予眸色漸漸陰沉,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已然青筋暴起。 皇后原以為他還要再考慮些時候,可兩息之后,他目光陰冷的開口:“我要先見到她?!?/br> “好說?!?/br> 皇后看一眼芍藥:“去,把她帶進來?!?/br> 過了一會兒,兩個老嬤嬤便拖著已經渾身是血的許婉若走了進來,就這么放在了殿內的金磚之上,經過之處,淌過血痕。 她緊閉著眸子,蒼白的小臉沒有絲毫的血色,臉頰還紅腫著,唇角的血絲已經凝滯,后背滿是縱橫交錯的杖痕。 他惱恨至極都舍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現在竟被他們打成這副樣子! 他心臟一瞬之間好似透不過氣,額上青筋都暴起,周身的戾氣暴漲,方才還尚且克制著平靜的眸子,驟然陰鷙至極,幾乎要殺人。 總管太監劉公公握住一把匕首,貼著婉若纖細的脖子。 皇后看一眼那緊緊貼在婉若脖頸處的匕首,這才稍稍強自鎮定,問他:“人你也見著了,本宮的條件,你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