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婉若摸摸他的頭:“我沒事,只是出了一些意外?!?/br> 許書謹正要問是什么意外,卻一眼看到了外面的慶安,驚的眼睛都瞪大了:“他,他怎么會在這?” 慶安是謝羨予身邊的人,許書謹自然知道,但他并不知曉婉若和謝羨予的事。 婉若扯了扯唇角:“我遇到一些麻煩,正好謝大公子救了我?!?/br> 許書謹有些疑惑:“謝大公子為何會在青州?” “不清楚,”婉若輕輕揭過,“青州我們留不得了,先收拾收拾東西,明日我們回燕京城?!?/br> “這……” 許書謹驚的還想再問,卻看到婉若臉色不好,到底還是沒再開口。 別的不知道,但他清楚,阿姐成婚當日失蹤,必然和林晗脫不了干系!既然林晗不堪托付,這青州的確也留不得。 許書謹去收拾東西,素月看著婉若卻紅了眼睛:“姑娘……” 婉若走進屋里,將一個瓷瓶從柜子里拿出來:“這個瓷瓶你拿去送給王樹家,他們家孩子有時候會高熱驚厥,要用這藥,柜子里還有一些剩下的珍珠膏,就送到張夫人家?!?/br> 婉若零零總總交代了許多事,素月應下,卻又挪不開步子。 素月哽咽著道:“姑娘,你是要回謝府嗎?” 婉若揚眉:“不回?!?/br> “???” “快去送東西吧?!?/br> 素月連忙應下,匆匆去忙了。 婉若抬眸,看著鏡中自己脖頸上的傷痕,眸光沉了幾分。 她不過是做了一次賭鬼,拿性命下注,賭謝羨予舍不得她去死。 若說從前,她只覺得謝羨予拿她當消遣,即便是他發現她假死追殺到青州來,也不過是因為他睚眥必報,受不得被欺騙這樣的奇恥大辱。 可昨日,她和他撕破了臉,頭一次沖動之下說了那樣難聽的話,她以為他一定能氣的當場掐斷她的脖子。 可沒曾想,他怒氣沖沖的走了。 他怎會是忍氣吞聲的性子?婉若第一次覺察,他好似對她有了幾分真心。 拿捏著這幾分真心的可能性,她孤注一擲,結果意外的賭贏了。 - 次日清晨,慶安帶著侍衛將他們的行囊箱子裝車。 婉若則帶著素月和許書謹一起上了馬車,她撩開車簾子看一眼這已經被搬空的小鋪面,心里空落落的。 這個被她寄予太多希望的鋪子,就這么沒了,此番回燕京,也不知是福是禍。 “表姑娘,都裝車好了,咱們出發吧,公子就在城門口等著呢?!睉c安拍了拍手,走到車窗口笑嘻嘻的道。 婉若點點頭:“好?!?/br> 素月都覺得驚悚,后背直冒冷汗,謝大公子抓到了假死逃生的婉若,現在竟然這么和諧的相處著。 她以為她家姑娘會身首異處…… 馬車緩緩啟程,穿過街市,行至城門外。 謝羨予早已經在十里亭等著了,他并沒有什么行囊,只一匹黑色駿馬在亭子外面吃草。 慶安趕著馬車到了十里亭,便跳下車去:“公子,咱們現在上路嗎?” 婉若撩開車簾子,謝羨予從石亭里走出來,冷聲道:“我京中還有要事,得快馬先趕回去,你帶著這隊護衛送她回京?!?/br> 婉若蹙了蹙眉,他有事先走就先走,還非得催著她也立刻收拾好東西今日出發,明明不同路。 謝羨予眼神掃過來,婉若撇撇嘴沒吭聲。 慶安立馬應下:“是!” “一個月內務必到京城?!彼强粗袢粽f的。 “知道了?!?/br> 謝羨予還想再說什么,又煩悶的不知道說什么,索性轉身就走。 可才翻身上馬,忽然聽到有車馬的聲音。 婉若從窗口回頭看去,她認出了那輛馬車,是林晗的馬車。 那輛馬車停在了不遠處,遲遲沒敢再上前。 謝羨予也猜出來了,臉色陰了幾分。 婉若看一眼那輛馬車,抿了抿唇,落下了車窗簾子。 不論林晗是不是被設局陷害,他把她送出去的那一刻,他們就再無可能了。 她知道人性如此,可被送出去的是她,她也無法不怨他,從此形同陌路,也不必多說一句話。 慶安忙不迭的跳上馬車:“表姑娘,我們出發了?!?/br> 婉若聲音清冷:“好?!?/br> 慶安立馬一揮馬鞭,趕著馬車出發了。 謝羨予掃一眼那輛車,雙腿一夾馬腹,疾馳而去。 林晗踉蹌著下車來,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里的馬車,眼里已經溢滿了淚水,她不會再原諒他了。 - 謝羨予先一步快馬加鞭趕回燕京城,蘇言在城門口接他。 “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宣王都要親自去青州請你了?!碧K言騎著馬上前。 謝羨予淡聲問:“晉王不過是搶了個驍騎營,也至于他這樣大費周章?” “上次鹽稅案好不容易讓晉王折損了大半的勢力,元氣大傷,宣王當然想要乘勝追擊將晉王壓死,現在哪里容得下晉王再翻身?!?/br> 謝羨予嗤笑:“晉王不過強弩之末,秋后螞蚱罷了,鹽稅案已經讓他元氣大傷,搶了驍騎營也無力回天?!?/br> 蘇言和他并排策馬入城,又壓低了聲音道:“不過有件事你得知道,晉王拿下驍騎營,還是謝相向陛下力薦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