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兩種方法
沒有等到任笑天的笑聲停得下來,紀檢員小丁豎著大拇指跑過來說:“嗨,哥兒們,真棒,不是一般的捧!” “丁大哥,鈔票都清點好了嗎?”任笑天不好接人家的話頭,只好轉移話題。這是他的拿手好戲,用起來一點也不成問題。 小丁連連點頭說:“沒錯,都是貨真價實的人民幣,沒有假幣。我們清點了以后發現,這些錢都是從銀行直接取過來的??磥?,謝長華是怕人家用假幣來哄他上當?!?/br> “那就好,那就好。錢能找到,就比什么都好”任笑天揉了揉鼻子問道:“丁大哥,那位于大姐的情況怎么樣?” “你問那個女人?”小丁用輕蔑的語氣說:“哼,以前我們每次找她談話,她都是說家中不可能有錢。這個時候無話可說了,只是蹲在地上哭?!?/br> “丁大哥,話可不能這么說。按照我的分析,于小風很可能就真的是不知道情況?!比涡μ靹窠獾?。能幫人處且幫人,人留一線好相逢。這些話都是老特務的經驗之談。 小丁有點不服氣的說:“任所長,你說其他的事,我都很服氣。只是說這個女人不知道情況,我是真的想不通。人說夫妻同心,哪有丈夫受賄之后,老婆不知道情況的道理?!?/br> 任笑天一聽,眉頭皺了一下以后,本當可以一笑了之。只是想到這事如果不能辯明,就會影響到對整個案件的處理。甚至于,還能讓于小風遭受不白之冤。 這么一想,任笑天就認真解釋說:“丁大哥,從那個謝長華對錢的吝嗇程度來看,根本不可能讓老婆知道家中有這么一筆巨款。你再看一看,他們家中雖然寒酸,但也打掃得一塵不染。如果于小風知道家中有錢,會不會取出一點,稍許改善一下家中的生活?” 話雖不多,聽在小丁和其他人的耳朵中,卻都連連點頭。那個本來只是蹲在堂屋地上低聲哭泣的于小風,頓時就放聲大哭。在于小風的心目中,這個年輕人的話,全都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話。 她站直身體,邊哭邊說道:“我如果知道家中有這么一大筆錢,說怎么也不會讓家里過得這么寒酸。我的mama住在醫院里沒有錢做手術,我又怎么能忍得下心來見死不救?” “于大姐,別難過。有些事已經鑄成,也沒有辦法來改變。謝長華的事情,是自食其果。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事情找到一個最好的結局?!比涡μ煲矝]有什么好辦法,只能是就事論事的勸解道。 于小風用手支撐著那張三條腿的桌子,抽泣說:“任所長,你以為我是哭那個老東西嗎?呸,那個殺千刀的是罪有應得,我一滴眼睛也不會淌?!?/br> “大姐,那你是為什么事這么傷心呢?”聽于小鳳說不是為謝長華而傷心,任笑天也感覺到有點詫異。這說明他們夫妻的感情,也已經淡薄到了一個相當的程度。 于小風把腳一跺說:“謝長華這殺千刀的,他受了賄賂的錢,都應該要交給政府??墒?,我們家這么多年積存下的錢呢,他又給藏到哪兒去了呢?” 任笑天聽到于小風這么一說,頭腦中也是猛地一震。是呀,不但是贓款短了一半,就連他們自己家這么多年來省吃儉用的錢,又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俗話說,狡免三窟。謝長華的錢,看來也不是全部放在銀杏樹上。只是除了這么一個地方,還能放在哪兒呢?一時之間,任笑天也想不出一個究竟來。 “小天,別多想嘍。今天先收工,有事明天再說?!彼厍俚脑?,打斷了任笑天的思考。 原來,水素琴已經約好了彭書記,說是為自己的初戰告捷而好好祝賀一下。聽到水素琴的安排,任笑天當然不好說什么,他朝著于小風咧了一下嘴說:“于大姐,你給我一點時間,說不定會給你們母子倆今后的生活想出一條路的?!?/br> 聽到任笑天如此說話,于小風還能說什么!人家辦案的警察能這樣說話,已經是千載難逢的事情嘍。她只能是連連點頭表示感謝。 聽到任笑天如此承諾,那個劉唯一撇了撇嘴,想要奚落幾句,只是想到水素琴剛才發飆的情景,就又趕忙閉上了嘴。哼,就憑你任笑天這么一個小警察,憑什么來為于小風設計以后生活的道路! “小天,來,干上一杯?!迸頃浭呛浪娜?,喝起酒來也是一口干,沒有半點猶豫不決的樣子。任笑天知道,這種酒不喝也得喝,喝也得喝。人家是自己jiejie的領導,這么一點面子不能不給。他也沒有二話可說,舉起杯子直接就倒入了口中。 “小天叔叔,你好棒!”酒剛一下肚,小海就在旁邊喝起了采。這孩子的眼中,小天叔叔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天下最棒的人。任笑天聽他這么一喝彩,趕忙撿了一塊蝦仁送到了小海的嘴中。 “來,來,來,吃點菜,吃點菜?!弊鳛橹魅说乃厍?,連忙吆喝了起來??吹饺涡μ爝B續喝了幾杯酒,她就有點心疼起來。 本來,今天的晚餐是要放在家中。只是因為任笑天不答應,理直氣壯地勸解說:“水姐,你也勞累了一天。再說,既然是為了幫你慶賀,就不應該再讓你勞累嘍?!?/br> 彭書記也附和說:“是呵,小水,你就聽小天的話就沒有錯。咱們幾個人,隨便找個小飯店就行。再說,吃飯是小事,我還有事情要找小天商量哩?!?/br> 聽到這么一說,水素琴也沒有再堅持,就帶著小海,再喊上老特務,老老小小的五個人,一起到了趙長思的‘風味飯店’。 席間,又談起了任笑天白天大顯神威,找到了謝長華藏在銀杏樹上的贓款。說到這事的時候,水素琴那如同月牙般的眼睛里,全是閃爍著小星星。 “小天真的不簡單。我們那么多的人都找不到贓款,他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錢給找到了手?!本瓦B彭書記,也在不住口的夸獎著。 雖說是水素琴主辦的案件,彭書記也是全程關注,一步也沒有拉下。只是碰上這種特殊情況,急也沒有用??吹绞虑榈玫綀A滿解決,他的心情當然不是一般的好。大口大口的喝酒,表揚的話兒也說了不少。 聽到這些夸獎的話,向子良用鼻子冷哼了一聲,用一種不屑的口氣說:“這算什么本事!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情。如果連這樣的錢都找不出來,也是枉為任家子孫嘍?!?/br> 彭書記不知道向子良是何方大神,只是聽到任笑天和水素琴都稱呼其為爺爺,也只當作是家中的親戚,沒有過分在意。此時聽得向子良如此說話,也有一點感覺刺耳。 他不好指責,只是用疑問的口氣說道:“老爺子,我們那么多的人,都沒有想得到錢會放在樹上。從我的感覺來看,小天已經就很不錯嘍。為什么你老還不認可呢?” 聽到彭書記在為任笑天鳴不平,再看到任笑天那副虛心受教的樣子,水素琴將手捂著嘴唇‘吃、吃’地笑著。小海的嘴中咬著雞大腿,也含糊不清的說:“小天叔叔,唔,棒,最棒?!?/br> 對于彭書記的問話,向子良當然不好不答。他用手揀了一?;ㄉ讈G到嘴中,咀嚼了幾下以后說:“彭書記,事出反常必為妖。謝長華這么大年紀的人嘍,還要去爬樹,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所以說,小天到樹上找到錢,一點也不值得驚訝?!?/br> “老爺子,那你認為小天要做得什么樣,才能讓你老感覺滿意呢?”從這兩句話中,彭書記也看出向子良不是一般之人,故而小心翼翼地發問道。 向子良大手一揮,傲然笑道:“這很簡單嘛,把剩下的錢給我全部找出來,應該就能達到及格的分數線嘞?!?/br> 彭書記一聽,驚得合不攏嘴唇。把所有的錢全部都給找出來,也不過是達到了及格的分數線。象我們這些人,豈不就全都是一些酒囊飯袋了嗎?他也不去考究這個分數線的高低,是不是有一點過分,而是轉頭看著任笑天說:“小天,能找得到嗎?” “應該沒有什么問題?!比涡μ鞗]有一點猶豫不決的樣子,直接點頭回答說。 彭書記聽任笑天回答得這么干脆利落,也就感興趣地問道:“小天,給我說說看,你能通過什么樣的辦法,把剩下的錢給找出來?” “應該有兩個辦法吧?!比涡μ烊嗳啻瓯亲踊卮鹫f。這樣的回答,更是讓彭書記大為驚訝。想要把錢找出來,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沒有想得到,今天晚上會出了兩個怪人。 老怪人是說把贓款找出來,只認為是達到了及格線。小怪人倒好,干脆口出狂言,說是有兩種方法可以找到贓款。盡管是這樣,彭書記也不會表示懷疑。任笑天下午找到贓款的過程,就是最好的說明。向老爺子剛才的推論,話雖不多,一聽也是行家說的話。 “小天,說說看,怎么會有兩種方法可以找到贓款呢?”水素琴在旁邊一聽,當然是大感興趣。她沒有彭書記那樣的忌諱,當然可以很直率的進行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