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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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大排檔的洗手間衛生狀況還不錯,只是確實簡陋,一共就三個隔間,兩個女士專用,一個男士專用。背后是一個搭出來的車棚,停著幾輛員工上下班用的電動車和自行車。 幾只三花貓在角落里嬉戲打鬧,喵喵叫個不停。不知是野貓,也是大排檔老板專門養來捉老鼠的。 程菲理完頭發,一轉身,余光掃過背后的車棚時,竟突的一怔。 夜色漆黑,沒有星也不見月。車棚頂端就一個幾瓦的燈泡搖來晃去,灑下格外微弱的橙色燈光,昏暗不清。 暗光下,她看見一道身影靠墻蹲著,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煙,不知多久沒抽過,煙尾的灰都已積攢起來,搖搖欲墜。 程菲皺起眉。 她認出,這是槐叔。 “槐叔?”光線太暗又隔得遠,程菲看不見陳家槐的表情,疑惑地提步過去,“這里黑漆漆的,你一個人在這兒……” 之后的話音,戛然而止。 陳家槐回過神,飛快抹了把臉,然后才淡淡朝她瞥來一眼。 這一刻,程菲恍惚間看見,槐叔成熟英俊而又帶著些許皺紋的面容上,竟像是掛著兩行淚痕似的印跡。 程菲人已經走到陳家槐面前,見狀,不由愣怔失神。 兩人無聲對視。 約莫兩秒后,程菲像是感知到什么,某種情緒如同狂風肆虐下的巨浪,席卷她每根神經、四肢百骸,直令她手腳都隱約發麻。 幾米之遙,陳家槐瞧著眼前的姑娘,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聲,仰眸看向頭頂的天空,玩笑道:“找了那么久的人,想不到兜兜轉轉一大圈,居然是這小丫頭給老子帶回來。城哥,這手棋下得好啊?!?/br> 程菲心底似有火山噴涌。 她指尖在發顫,唇也在抖,望著陳家槐好幾秒,才顫聲問道:“槐叔,你可以確定嗎?” 陳家槐抽了口煙,眼角干涸的淚痕徹底隱沒在白霧背后。 “那小子左腹有一塊燙傷?!标惣一被貞浿?,苦澀地失笑,“是他小時候玩兒他爹的煙燙的。當時他媽又心疼又生氣,抄起雞毛撣子就是一頓爆揍,打得那小子哇哇叫,還是我去把人救下來。還有那神態,那眉眼……錯不了?!?/br> 聽到這里,程菲終于再也抑制不住,抬手捂住嘴,輕聲哭起來。 陳家槐靜默良久,掐了煙,過去輕輕拍了下小丫頭的腦袋,說:“傻孩子,哭什么,該高興才是。他知道你已經知道了?說清楚了?” 程菲深深吸了幾口氣,好不容易才把奪眶而出的淚水又憋回去。 她耷拉著腦袋,搖搖頭。 陳家槐皺眉:“你們還沒有相認?” 程菲哽咽道:“不能?!?/br> 陳家槐:“為什么?” 程菲只覺心疼到呼吸都困難,闔上眸子,輕聲道:“他有他的事要做?!?/br>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打擾他,更不能成為他的阻力。 程菲話音落地,周圍忽然起了一陣夜風。 陳家槐沒有再多問程菲半個字,只是沉默地仰起頭,又看了眼頭頂的夜空。半晌才淡淡笑了下,道:“小菲菲,信叔一句話,寒夜再長,也總有天亮的時候?!?/br> * 僅僅一墻之隔。 一道高大的身影斜倚墻壁,身姿懶散,聽著那些對話,沉默無聲地抽著煙,眼底赤紅,情緒不明。 片刻,他呼出最后一口煙圈,掐滅煙,將抽完的煙蒂丟進垃圾桶,轉身,悄無聲息地離去。 回到人聲鼎沸的用餐區,世界一成不變。 周清南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低眸安靜地喝。 不多時,像是想起什么,他拿起桌上的手機,打開了一款音樂軟件,指尖挪動,點進了搜索框一欄。 上次從平南去蘭貴,在侯三的車上。 姑娘說她有一首很喜歡的歌,叫什么名字來著? 周清南面無表情地回憶著,下一秒,便在輸入框里鍵入了四個字:一生所愛。 * 陸巖是人民的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周清南喝了酒,不能再開車,程菲也小酌了兩口碰不了方向盤,因此這晚最后,依然是陸巖登場來接人。 三人本想將陳家槐送回家,可提議一出來,便被陳家槐以“喝多了酒要散散步來解酒”為由拒絕。 程菲說了好幾次,見槐叔犟得像頭牛,十條繩子也拉不動,無法,只能作罷。 回到車上,陸巖給自己綁好安全帶,邊綁邊隨口問后排的周清南,說:“老板,還是先送程小姐回平谷區,再回尹華道嗎?” 周清南:“直接回尹華道?!?/br> 程菲:“?” 話音落下,旁邊的程菲頓時詫異得瞪大眼。想了想,以為他是有什么急事要辦,便很善解人意地對陸巖道:“那你等下隨便找個地鐵站把我放下來,我自己坐地鐵回家就行?!?/br> 誰知,陸巖聽后剛點了下頭,周清南的聲音便再次響起。 “你跟我一起回去?!敝芮迥蠈Τ谭普f。 程菲被嗆了下,白皙的臉蛋不爭氣地又是一紅,心虛尷尬,下意識就瞄向駕駛室里的陸巖。 陸巖乖覺得很,對自家老板的私事一貫不做多問,修長的食指摸了下鼻梁,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異常。 程菲的目光默默收回來,又去看旁邊的大佬。 弱水千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