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冒險1
祁棠立馬搖頭:“不像?!?/br> 她萬分諂媚地恭維道:“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么英俊的瞎子?!?/br> 哦喲,太可怕了,穿越到原主身上后,這種幾近性sao擾的贊美簡直信手掂來呢。 沉妄冷嗤了一聲,未對她的恭維做出任何表態。女鬼離開房間后,電源又好了,燈光重新亮起,房間回到了光明中。 沉妄卻道:“把燈關了。我要睡覺?!?/br> 雖然沒指名道姓,但是祁棠很自覺地依照吩咐行事。她關了燈,剛一轉身,眼前出現了白花花的rou體。 太白了,晃得她頭暈,更讓人眩暈的是那隨著動作起伏的肌rou曲線,優美如獵豹,蟄伏著叫人心驚的力量感,腹肌是薄薄一層,既不過分夸張,也不顯得瘦弱,是恰到好處,堪稱完美的漂亮。 夾在青澀少年感和成年男性之間的張力,令人難以離開視線。 “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摳出來?!?/br> 祁棠立馬雙手捂住雙眼以表忠誠。 沉妄換了睡衣,又重新回到床上。 過了片刻,他似乎是睡著了。 沉妄睡覺一點聲音也沒有。連呼吸聲都沒有。 他沒開口趕她,打死祁棠也不敢回自己房間。她大著膽子留下來,自然是不敢沾染他的床分毫。她蜷縮在床和床頭柜的夾角處,在驚魂未定的恐懼中,在濃郁的夜色和吹拂進窗戶的冷風中,渾身濕透的祁棠抱著膝蓋睡著了。 她睡得不安穩,經常被女鬼貼臉的噩夢嚇醒,也不知多少次之后才總算陷入深眠。 次日清晨,祁棠被一聲尖叫吵醒。 她猛然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呼吸沉重,臉頰guntang,頭重腳輕。猛一站起來,還搖晃了兩下才站穩。 雖然是夏季,但穿著濕衣服睡一晚上的祁棠還是不出所料地著涼了。 床上,沉妄不知何時已不見了蹤影。祁棠晃晃腦袋,拖著沉重的身軀下了樓。 在一樓,她看見了沉妄,和其他臉色凝重的社員。 江亞川在打電話報警。 “發生什么事了?”因為感冒,她講話有些甕聲甕氣。 “你還是別看了?!敝v話的是施聆音,她臉色蒼白,像被嚇得夠嗆。 現在祁棠看見她還能想起昨晚女鬼變成她的樣子來騙自己,情不自禁抖了一下。 地毯上鋪開一張白色床單,床單下躺著兩道人影。 是社團中一對性格活潑的姐妹,昨晚住在同一個房間。今天早上第一個起床的社員發現了倆姐妹的尸體,發出了吵醒祁棠的尖叫。 不多時,警察來了。兩姐妹初步被診斷為自焚而亡?,F場很快被封鎖,眾人都被黃色的膠條隔絕在現場外,尸體被轉移到車上的瞬間,祁棠遠遠看了一眼。 飄開的白布下,垂落了一只被燒得焦黑的手。白骨森森露在碳化的皮膚之外。 昨夜那只鬼沒有放棄。如果不是她翻進去沉妄的房間,僥幸逃過一劫,現在變成這副模樣躺在地上的就是她。 這對姐妹做了她的替死鬼。 祁棠的臉頰因發燒而通紅,后怕和愧疚混雜成奇異的冷感直沖后背,叫她牙齒打顫,眼前陣陣發暈。 踉蹌了一下,人要倒過去的前一秒,被一只穩健的大手托住了后背。 這是一個年輕警察。大概。 之所以加大概兩字,是因為他并不像其他人身穿警服,而是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衣襟上夾著一張警員證,手中拿著一杯咖啡。 忽略現場不談,他看上去像個正要去公司打卡的白領。 “沒事吧?你看上去有些不舒服?!?/br> 祁棠搖搖頭,被他攙扶著在沙發上坐下。嘈雜的人聲讓她有些耳鳴,眼前的事物重合著模糊的光影。 “……???什么?” 回過神來,她發現自己并沒有聽清眼前年輕警察的話。 對方頓了頓,換了個話題:“你們知道這棟別墅是不允許私人進入的嗎?當年別墅燒毀之后,這塊地皮已經被封存了,據我所知沒有人拿到它的土地使用權?!?/br> 祁棠搖搖頭:“它在平臺上呈現的是可租賃狀態,有人重新布置了它,并以當年的慘案為噱頭吸引顧客入住,我們花錢租賃了下來……” 年輕警察有些詫異:“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們怪談社的社長,江亞川,他在網絡上是一個很有名氣的恐怖漫畫作家,對所有怪談出現的地方都很癡迷,這次來是為了給新作找靈感?!?/br> 祁棠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對方或許又問了一些問題,但是她只能看見那雙不斷開合的唇瓣。 見她這樣,對方放棄了盤問,遞過來一張名片。祁棠接過名片,胡亂點點頭。 她站起來時看見了沉妄。他上了一輛黑色邁巴赫,大概是家里來接少爺的人。 年輕警察注意到她的目光,忽然開口:“那也是你們社團的成員嗎?” 話音剛落,祁棠忽然倒進他懷里。 女孩昏迷了過去。 醒過來是在市醫院內,她正在輸液。護士說是一個穿風衣的男人把她送過來的,祁棠坐起來,從臟衣服口袋里掏出那張明信片。燙金的款式,頗為精致,看上去更像是私人明信片,名字也好聽,叫江凝。 打了電話,對方沒接,應該是在忙。祁棠十分誠摯地編輯了一條感謝短信,并表示下次有空請他喝咖啡。 輸完一瓶液,她就從醫院回了家。 家里一個人都沒有,大小姐的爸媽都在國外談生意。 剛撲進柔軟舒適的床鋪,她的意識又昏沉了,勉強支撐著吃完藥換完睡裙,祁棠留了盞燈,鉆進被子里,下一秒就陷入了黑沉的夢鄉。 月光從落地窗外靜靜照進室內。 女孩像只沒有安全感的貓一樣蜷縮著,清麗的眉宇微微蹙著,被高溫蒸騰得臉頰嫣紅,眼尾濕漉漉的,有種攝人心魂的美艷。 可能是熱了,她踢了一腳被子,令那瓷白細膩的足踝暴露在空氣中。 淡淡的腥臭味開始在房間中蔓延。 床尾伸出一只焦黑的手,落在那光裸的足踝上,細而涼地摩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