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
“可以,我也去湊湊熱鬧?!?/br> 陳岳說道,閻魔教這東西,陳岳已經得罪了,多一樁也不算什么了。 趙修也表示同去。 唯有鄭經人修行最為低下,此時說道:“我不去拖你們的后腿了,但是我不會當一直拖后腿的那個?!?/br> 景仙華的境遇,讓鄭經人十分憂心,他想要盡心盡力的修煉,從而能到皇帝的面前,詢問景仙華是生是死。 持續幾天的太初會最終結束了。 皇帝趙臨站在了太初山外,羅浮也在其身旁,更有許欽在側,以及一眾太監將其簇擁,在這里靜靜的等待著陳岳,只是這邊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還有一些相熟的人打招呼,站在太初山外的趙臨,感覺自己像是一個送賓客的。 終于,官家的人也出來了。 趙臨看到了官一廉,官一廉禮貌拱手,稱呼了一聲皇上。 “陳岳去哪里了?” 許欽按訥不住的說道:“他準備躲到什么時候?” 官一廉詫異的看了看許欽,說道:“他昨天就走了,你們不知道嗎?” “昨天?” 趙臨的臉色有些變了,這已經違背契約了! 官一廉點頭,說道:“他有事情,隨后會自行回正陽,還專門找我要了一些趕路的帖子?!?/br> 儒家的字帖,趕路最是神速。 追不上了…… 昨天就走,還有帖子,恐怕陳岳早早就潤回正陽了。 一向胸有成竹的羅浮,在這時候也怔住,面對趙臨質疑的目光時,羅浮問向官一廉道:“他不怕我的契約嗎?” 陳岳的身上,從始至終有著羅浮的契約,而契約是和儒家,律法連在一起,就算是近圣之人,都不敢輕易違背。 官一廉目光帶著可憐,看了看羅浮,趙臨,許欽,說道:“他都已經走了?!?/br> 你說怕不怕? 這幾天的事情,官一廉知情,高懷章知情,第一坤也知情,他們從始至終都在隱身,是因為陳岳說了,他能擺平麻煩。 原本官一廉還以為陳岳準備臥底,在昨天才知道是直接跑路。 并且無視契約力量的跑路。 官一廉走了。 太初山這邊刮起了一陣風。 “人皆養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惟愿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br> 羅浮心中浮現了這一首詩,陳岳在作詩的時候,說了名字叫做《贈羅浮》。 原本羅浮感覺,這是陳岳對他低頭認輸了,畢竟那么聰明的陳岳,也比不上他的心機,而現在聽來,感覺諷刺拉滿。 這完全是說羅浮自作聰明。 特別是最后兩句“惟愿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這簡直是對羅浮貼臉的嘲諷,而當時的羅浮猶自未知,現在聽來,陳岳不僅在當他的爹,還勸他少耍小聰明,抱著皇上的大腿好好當官。 作為一個近圣之人,羅浮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屈辱! 簡直是按著他的臉狠狠的在地上摩擦! “項鏈……” 許欽在旁邊面色蒼白,說起了陳岳書寫的項鏈。 在項鏈中,那個小婦人因為愛慕虛榮,結果做了十年的功,才將項鏈的虧空還上,但是那項鏈是假的…… 他們一開始感覺陳岳是小婦人,而現在,他們花了一個幻月卷,二十萬星玉,換來的是一場空,陳岳跑路了。 他們才是那個冤大頭! 這一個回旋鏢,后知后覺的扎在了他們的身上,讓趙臨,羅浮,許欽三個人面面相覷。 陳岳一直在逗他們! 太初山這邊吹來了一陣風。 趙臨沒有感覺什么大王雄風,也沒感到“清清泠泠,愈病析酲,發明耳目,寧體便人”,就是感覺自己頭昏腦漲,腦袋發懵,被陳岳給氣的渾身發抖。 而在趙臨身旁的許欽,這時候忽然仰天而倒。 “這是庶人之雌風?生病造熱。中唇為胗,得目為篾,啖齰嗽獲,死生不卒?” 在看到許欽昏倒的這時候,趙臨腦海中還閃過這些念頭。 羅浮上前,一手按在了許欽的身上,臉色越發難看起來,說道:“這是污言,又一次的發作了!” 他們對陳岳的算計全部落空,而陳岳給許欽下的污言,卻仍舊在他身上,并沒有被羅浮驅散。 陳岳還在贏! 第252章 聊齋《桓候》 白云山上風雨飄搖,落翠紛紛。 陳岳步履迅捷,看到了前方有一廟宇,身影一閃,已經進入到了廟宇之中,這山中春意尚寒,陳岳衣衫單薄,在這雨中走來分毫不濕,讓廟宇中早早坐著的一個人眼神多了幾分警惕。 陳岳瞥了一眼在這里坐著的書生,從容的轉過身去,眺望窗外。 這一個書生,應當是意外卷入之人。 過去幽冥教處處受制,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敵人身份,自從正陽府一戰,閻魔教的身份曝光,幽冥教也能針對閻魔教的信息做一些行動,就像是今日的伏擊,幽冥教已經有縝密信息,將襲殺地址定在了白云山上,陳岳所在的山廟,屬于是伏擊的邊緣位置。 萬一真有閻魔教的人沖破了封鎖,將由陳岳來進行補刀。 “不知道現在的皇帝會不會急的跳腳?!?/br> 陳岳看著外面的細雨,心中對陳博傳音。 拿走了一個幻月卷,還有二十萬的星玉,陳岳參與了這一次的太初會可以說是血賺,而他筆下的人物還沒有售賣……今后稍稍修煉,文氣星辰就能夠推動到三十萬左右,將其凝聚成為神宮,陳岳的實力絕對大增。 至于皇帝,羅浮,許欽這一伙人,他們輸麻了。 “你認為景仙華為什么要將皇帝的畫卷傳出來?” 陳博忽然問道。 陳岳聞言,思索一陣兒,但是感覺線索太少,得不出什么結論。 “我倒是有些猜測了?!?/br> 陳博說道:“畫道到了極致,能夠洞穿人的肺腑,把握人的神態,景仙華傳出來的那個畫卷絕對不凡,而精研畫道的人,能夠通過皇帝的畫卷,以及皇帝當前的神韻,看出不妥當的地方?!?/br> 陳博說出了自己的推論。 陳岳聞言怔然,也就是說,現在的皇帝,和畫卷中的皇帝不一樣。 “皇帝已經更易了?” 陳岳問道。 現在的趙臨,是太淵的皇帝,也是三十年前在妖圣打來的時候跑路的那個,自那之后,趙臨的威望墜入谷底,但是他始終都是皇帝。 而陳博的話,卻指向皇帝的不同處。 “不錯,更易了?!?/br> 陳博很確定的說道,他當年是皇帝身邊的近臣,最是能揣摩皇帝,也因此對皇帝的許多動向十分敏銳,當初皇帝因為許貞的事情,來和陳岳沖突之時,陳博就感覺到皇帝有些不同。 這一次在太初會上,通過近距離的接觸,陳博終究是證實了這一點。 皇帝被替換了。 現在的趙臨,并非三十年前跑路的那個皇帝。 陳岳聽到之后,沉默一陣兒,說道:“不管他是誰,都要繼續對著干?!?/br> 不過趙臨的身份,倒是給陳岳一張牌。 合適的時候,可以將這一張牌打出去。 “你就是高寧候的人嗎?” 陳岳在思索的時候,在陳岳背后的書生忽然出聲,冷冷說道。 陳岳瞥了一眼這個書生,之前他就已經看到過了,這個書生是有修為的,而他形容狼狽,也似乎在躲避什么,不過陳岳沒多問,現在這書生說話,倒是讓陳岳有了興趣。 “高寧候是誰?” 陳岳問道。 “別裝了?!?/br> 陳岳的詢問,換來了這書生的冷笑,說道:“我看你直沖此地而來,進來確認我的身份之后,就開始眺望外面,顯然是等待援手吧?!?/br> 書生在說話中,驟然爆發自身的文壓,霎時間白光明亮,足足有兩萬的文氣星辰,向著陳岳碾壓而來! “……” 陳岳瞧著書生一言不合的就動手,隨手一撥,手腕一翻,這迸發出來的文氣就將書生鎮壓在地。 拜托,你很弱唉。 陳岳的臉上露出微笑,席地坐下,說道:“現在你能好好說話了嗎?” 書生面色通紅,看著陳岳,手腕處忽然一亮,一道同文氣類似的光芒亮起,剎那間幫書生斬斷了禁錮,也讓這書生后退幾步之后,謹慎的看向陳岳。 這一道光芒,讓陳岳臉上的微笑收斂許多。 這居然是人族守護者的力量! 人族守護者中,陳岳是第九個人,其中有兩個為高懷章和第一坤,另外的六個人極為神秘,高懷章并沒有跟陳岳說起對方身份,也沒有將陳岳的身份介紹出去。 陳岳看向書生,也瞥向了他手腕處的一個鐲子,剛剛的力量,就是從這個鐲子上散發出來的。 “我叫張英,剛剛是我冒失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