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你知道我多少情況? 陳岳心中好奇,單就不能科舉這一點,宋維光顯然是知曉陳岳是陳博的兒子。 “你這一次準備了什么詩句???” 宋維光將話題轉回到了詩句上面。 眼下的這個莊園是官家的,趙修更是早早就給陳岳打了招呼,在宋維光看來,陳岳定然是準備了詩句。 這也是此處的青年才俊看陳岳不爽的原因之一……陳岳是最先知道試題的人,準備時間比他們充足,這讓他們感覺不公平。 “這需要準備嗎?” 陳岳訝異的反問道:“作詩不就是看情況寫的嗎?” 宋維光吸了一口涼氣……這天下間哪有那么多的天才?所有詩詞一鳴驚人的背后,都是長時間的籌備,而現在他聽陳岳所說,這作詩居然是現場來的? 沒有長時間打磨文字,直接就作詩? “你真不做準備?”宋維光認真看向陳岳。 “我一貫是這么寫的?!?/br> 陳岳從容說道,至于準備,歷朝歷代的大詩人都已經為陳岳準備好了。 可能,這就是天才吧。 宋維光幽然一嘆,感覺老了,說道:“那你好好作詩,事后我帶你認識一下景仙華?!?/br> 景仙華同樣是太淵這邊的畫道大家,在畫道上面,公認比起孟藏遺要差一點,但是在受歡迎的程度上,景仙華就遠遠的超過了孟藏遺。 陳岳知道這些之后,心里面幾乎下意識就打了標簽【搞飯圈的】。 辭別了宋維光,陳岳向著來時的座位而去,只見原本他所坐的地方,此時有了三個仕子,將陳岳的位置也給占住了。 見此,陳岳下意識的就看向別處,想要找另外的一個位置坐下。 “陳岳!” 一個仕子出聲叫道:“我們是專程為你來的!” 陳岳頓住腳步,打量著三個仕子,但看衣服,似乎都挺貴的,不過最出眾的是中間那個仕子,像是貴公子,手上戴著一個玉板指,極為顯眼。 在看到那個玉板指的時候,陳岳還微微愣神,感覺到了熟悉氣息。 “請說?!?/br> 陳岳瞧著三位,自顧坐下說道。 這三個人叫住他之后,屁股都沒挪一下,陳岳當然不會站在一旁,否則看上去像被訓話。 “聽說你有昆吾翠竹圖?” 那個貴公子模樣的人轉動扳指,問道。 陳岳嗯了一聲,算是應了。 “你可曾去過昆吾山?” 貴公子看向陳岳,自顧說道:“那邊山風習習,靈氣成霧,成片的竹林都在山腳,你的昆吾翠竹,是其中最不顯眼的一個,而走到了山頂處,那里有一個天瀑,混合著靈氣沖擊而下,實為天下異景!” 貴公子目光盯著陳岳,說道:“我的異像,就是孟藏遺所做的《昆吾天瀑》?!?/br> 在這貴公子的說話中,好像有一個瀑布轟鳴而下,壓力極大。 “聽說上一次你巧言善辯,得了一個名頭,這一次又提前得到內幕消息,早早的就把詩稿打磨好了?!?/br> 貴公子在這時候方才談及找陳岳的原因,說道:“開個價吧,你的詩稿我要了?!?/br> 先壓一頭,然后再買? 這不是強買嗎? 陳岳瞧著貴公子,從容一笑,問道:“昆吾翠竹千千萬萬,孟藏遺單表一株,你可知道原因?” 貴公子只是略微帶點好奇。 “因為我這昆吾翠竹瘦勁孤高,節節干霄,如君子一般豪氣凌云,枝枝傲雪,不為強屈?!?/br> 陳岳淡定說道:“于此同時,我不禁反問,那下流的昆吾天瀑,可有什么精神內涵?” 第56章 生活不如意? 單論異像,陳岳是翠竹,對方是瀑布,并且就從這貴公子身上散發的氣息來感應,對方明顯在陳岳之上,但是陳岳總是能找到贏的角度。 貴公子聽到之后,文氣浮動,臉面陰沉。 “放肆!你怎么說話呢?” 在這貴公子身邊的仕子立刻站起身,對著陳岳斥責道。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在貴公子身邊的另一個跟著喝道。 陳岳面對這樣的叱罵,搖頭而笑,一般來說,他不會輕易得罪人,但是這伙人直接騎臉,陳岳當然要反擊,如果抱著贏在未來的心思,現在就輸了。 這既不符合陳岳行事風格,又影響陳岳道心。 因此,與其委屈自己,不如攻擊他人。 “我并不知道在跟誰說話,不過你們兩個也太孝順了吧?!?/br> 陳岳樂呵呵的看著兩個人,說道:“他是你們的爹嗎?這么護他?” 面對兩個人的言語壓迫,陳岳使用了【孝】。 這種言語對他們來說,有點太超前了,這一個【孝】字也成功的噎住了兩個人。 “呵,陳岳……” 那貴公子輕呵一聲,眉頭皺起又舒展,像是心情完全平靜,平淡說道:“不識好歹的東西!”說完起身,向著外面走去,但手上拳頭,卻是緊握。 貴公子身邊的兩個跟班連忙跟上。 陳岳見此笑了一聲……看樣子這貴公子是克制自己,贏在未來了。 不過陳岳在目送這個貴公子的時候,看到這貴公子的手好像不太協調,戴玉板指的右手,和他的左手并不相稱,看上去有些奇怪。 陳岳看過了這個貴公子,也是將貴公子記在心里,這正陽府里面雖說有大儒壓著,但是陳岳先被風雅社圍堵一次,又看到修羅教的刁春保能夠逃過圍堵,隨后在平安寺襲擊本清,這讓陳岳留了心思。 正陽府這里還是能玩陰的,一切還要小心為上。 陳岳端起宴會中奉送的茶水,喝上兩口,看到了趙修從內間走出,向著陳岳這邊而來。 “走吧?!?/br> 趙修到了陳岳近前,小聲說道:“落落姐請你進去?!?/br> 陳岳站起身來,跟在趙修身邊,一并向著里間走去……趙修提到官落落,看樣子這人元珠還要在官落落的身上落實,這一位可真是富婆。 “還是你的面子大?!?/br> 趙修樂呵呵的說道:“我剛剛去找落落姐,說是你要找她遞交詩句,落落姐聽到之后,就在內院辦一個小花會,讓你直接到場,至于外面這些人,也就好吃好喝招待,倘若真有名句,再做邀請?!?/br> 陳岳淡笑一聲,臉上隱約有無敵之勢。 隨著趙修過了一些亭臺樓閣,幾處假山,桂花,木瓜的香甜首先飄來,而后陳岳看到了這片空地上擺放諸多花卉,在秋天的底色下無一不奇,無一不美。 陳岳目光越過花卉,看到了在這內院的人,其中讓陳岳熟悉的,就是官落落,崔婉靈,剛剛來到這邊的宋維光,以及之前贏在未來的貴公子,兩個跟班仕子。 剩下還有二十多人,有男有女,陳岳一概不認識,不過在人群中看到了一男子,一身白衣,手拿畫筆,正在描繪菊花,陳岳料想就是景仙華。 “jiejie?!?/br> 趙修向著其中一個女子叫了jiejie,同陳岳做了介紹,又對趙清然說道:“你們看的話本,就是他書寫的?!?/br> 陳岳對趙清然稱呼一聲,目光在這瞬間將趙清然打量一遍,只覺眼前女子腰肢如柳,膚澤雪白,讓陳岳印象最深的,就是她含笑打招呼的時候,僅在左臉頰有一個小酒窩。 “我們還能找你定制話本嗎?” 趙清然笑吟吟的問道,旁邊的趙修身子直了起來,似乎很緊張。 “看報酬?!标愒勒f的很直白。 趙清然明媚一笑,帶著陳岳向著官落落,景仙華的身邊走去,在這兩人的身邊,就有適才和陳岳有沖突的貴公子,看到了陳岳走到近前,那貴公子手中端著茶碗,淡漠的瞧著陳岳到來。 “聽說你和他起了沖突?” 趙清然瞧著那公子神色,小聲的問陳岳道。 “他來頭很大嗎?” 陳岳問道。 趙清然點了點頭,小聲的對陳岳說道:“他叫許貞,許家是儒道中的世家,他的母親是當朝皇上的meimei,家世極為了不起?!?/br> 自古以來,有些道統始終不會消除,而同時,就有許多的世家綁縛在這些道統上面,官家是,許家也是。 并且許家還和皇家有姻親,足見家族勢頭正旺。 陳岳看向許貞,知曉這確實是大家族來人,堪比官家的家族。 “這樣啊?!?/br> 陳岳看向了許貞,又問趙清然道:“他身邊的兩個跟班又是什么來頭?” “那兩個人,一個叫做嚴柱,一個叫做古肖,不算是跟班,是許貞的兩個朋友?!?/br> 趙清然小聲說道:“這兩個人也是有出身的?!?/br> 三個人各有來頭,不過明顯來頭最大的就是許貞。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趙清然又小聲說道:“如果有誤會的話,我作為一個中間人,幫你們說和一下,今天的沖突也就過去了,唉……其實許貞也挺難的?!壁w清然在為許貞圓場,想要給陳岳臺階下。 這個人挺難的?有苦衷? 陳岳看向了許貞,瞧見他端著茶碗,得意洋洋,顯然是要贏在此時。 將自己的身份亮出來,然后讓陳岳震驚,上前賠禮道歉,拜倒在他的權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