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黃天順則不然?!?/br> 陳岳瞧著黃天順,淡然說道:“其妻蓬頭攣耳,齞唇歷齒,旁行踽僂,又疥且痔,黃天順悅之,使其有子,諸位察之,誰為好色者?” 這是一個簡單的類比。 宋玉將東墻之女和他放在一處,表明自己不動心。 將登徒子和他老婆放在一處,表明登徒子有色事。 更有一點,宋玉和登徒子的辯論,主要在于出入楚王的后宮,楚王聽了宋玉的話,感覺有東墻之女對宋玉窺視,宋玉都能不動心,可以放心出入后宮,而登徒子的老婆那么丑,登徒子都讓其有孩子,這走入后宮不得起飛? 由此,宋玉在辯論上就已經贏了。 至于陳岳此時,根本沒什么辯論,只是單純的攻擊。 登徒子好色賦最出彩的就是這一段。 就是這一篇賦,以至于后世的人將“登徒子”和“好色”聯系在一起,特別是一些妹子言語含嗔的叫“登徒子”,登徒子其實挺委屈的。 但沒辦法,他文采比不過宋玉,主動尋釁之后,只能被狠狠的凌辱。 金花會上一片靜謐,盡皆看向場中的兩個人,一開始是黃天順收徒,諸人看來,確實有些不合時宜,但是沒想到陳岳的攻擊性這么強,不僅駁斥了自身好色之說,更是將好色掛在了黃天順的頭上。 這讓剛剛念完《戒色賦》的黃天順難以立足。 贏! 陳岳看著黃天順還在那里懷疑人生,直接邁步走到了座位上面。 “你家東墻的女人真那么漂亮?” 趙修看到陳岳落座之后,連忙問道,能夠在怡香樓里面和鄭經人結為朋友,趙修自然不算什么好東西,此時聽到了正陽府里面還有這樣的一個絕世美人,有點急不可耐。 “呵呵?!标愒乐皇且恍?,不做解答。 “今日文會,英杰輩出?!?/br> 宋維光在上面,直接開始最后的品評環節,說道:“除卻陳岳的詩句文章得雙頭名之外,在這里還有諸多文章,可以念出來讓諸位品評一二?!?/br> 宋維光的侄子在上面念誦文章,讓在場的仕子們品評,不過此時的場中,因為先有陳岳的《馬說》,又有后來的《黃天順好色賦》,在場的人心大多不在此處,聽到這些文章,反饋寥寥。 而趁著諸位品評詩句文章的時候,宋維光帶著陳岳,馬泉等諸位仕子,還有劉顧溫孫四個大儒,大學士黃天順這些人進入另一房間。 在這里面,將“文心佩”“太古雪”拿了出來,遞到了陳岳的手中。 文心佩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玉佩,上面蘊含文氣,并無太多奇異。 太古雪則在一個茶碗中盛放,陳岳掀開碗蓋,瞧見里面并非是雪,而是一碗瑩澈的水,將這碗蓋合上之后,隨意翻轉,里面的水都無法灑落。 “天順?!?/br> 宋維光看向黃天順,淡然問道:“你的戒色賦,可要加入今日文會的文卷之中?” 由宋維光大儒出版的文卷,在里面書寫文章的人,都將帶來極大的好處,更能夠得到宋維光大儒的某些庇護! 黃天順臉色鐵青,說實話,現在的他還被陳岳給懟的暈頭轉向,那好色賦上面的攻擊對他來說,未免太犀利了。 “還是,寫上去吧?!?/br> 黃天順遲疑一下后,說道。 他來到這邊參與文會,本來想起勢,但現在被陳岳給騎臉輸出了……至于報復,只要陳岳在正陽府,黃天順都不敢直面報復,因為這里是宋維光庇護的地方。 “你后來的那些話,就不適合寫在文卷上了?!?/br> 宋維光看向陳岳,說道:“刑一善適才專程來找我,說是你隔壁僅為一個盲女,所述一切,純屬杜撰,稍后我也會告知眾人,讓他們不要因為你的言語,而對那盲女造成影響?!?/br> 陳岳點了點頭,適才他只顧著拉滿攻擊性,確實是忽略了對盲女造成的影響。 盲女本就目盲,由此耳朵靈敏,人們因為陳岳的話,而對盲女有些風言風語就不好了。 “那就好!” 黃天順跟著松了一口氣,沒有被大儒寫在文卷上,至少這好色賦不會隨之傳遍天下。 “黃天順大學士?!?/br> 陳岳看向了黃天順,在這時候說道:“你在戒色賦里面有嬋娟兩個字,這出自蓮兒春,請你在引用的時候標明出處喔!” 陳岳直接維權。 再度薄紗! 第30章 天生聰慧可為睿 “陳哥!” 看著陳岳從內院走出來,鄭經人首先就改變了稱呼,以前都是哥兒,兄弟,但現在,陳岳就是哥! 紀伯英站在一旁,也是哈哈大笑,內院發生的時候,他們在外院也有聽說,陳岳在里面大殺四方,將馬泉推給了宋維光,更是用一個《黃天順好色賦》爆殺黃天順,順帶贏得金花會魁首。 “陳公子,在下李瓊,手中有幾篇文章,想要請公子指教?!?/br> “我在科舉上并無成就,只怕誤了你的前程?!?/br> “陳公子,在下蒼山簡朝平,年前這段時間,想要請公子指點詩句?!?/br> “關于詩詞,其實我也一直在學習,指點可不敢當,說起年前這段時間,我所著作的《蓮兒春》將要刊發第二卷,我將繼續書寫西門慶的故事……” 陳岳應對著周圍的仕子們,同時也和馬泉,紀伯英,鄭經人,以及于世哲在人群中走了出來。 于世哲是奉命送陳岳等人回家的。 這一次的金花會,陳岳名利雙收,整個過程不停的贏,以至于現在走出門來,回想起之前的過程,感覺腦神安定,形體輕松,心中竟然沒有一絲漣漪。 大約是贏麻了。 “恭喜馬泉兄弟拜師宋大儒,一步登天??!” 紀伯英真心祝賀馬泉,像馬泉這種以誠對人,并且踏實努力的,很容易就讓人對他有好感。 “都是陳哥扶持?!?/br> 馬泉感激說道:“我在內院的一眾仕子中并不出奇,若是沒有陳哥,定然不被大儒看在眼中?!瘪R泉向著陳岳誠懇致謝。 馬泉能夠拜師大儒,全靠陳岳努力。 “不必如此,都是你應得的?!?/br> 陳岳笑道:“這叫好人有好報?!?/br> 紀伯英,鄭經人都知曉陳岳和馬泉之間的事情,勸兩個人不要繼續rou麻。 于世哲在沿路中,聽到了幾個人的談論,知曉了這個過程和幽冥教有關,不免好奇,自然也就從馬泉的口中,知曉了事情的經過。 “具體的情況,我們也是稀里糊涂?!?/br> 馬泉說道:“當初襲擊我們的幽冥教徒,晚上就暴死城外,第二天捕頭譚天波也失蹤了,后續就太平了?!?/br> 于世哲點頭,在這沿路上,陳岳的平安巷是最先到達的,然后就是紀伯英家,最終才是鄭經人家中,至于馬泉,他在為紀氏書堂寫契約,自然也就在紀氏書堂那里居住,隨后宋維光會專門為他安排地方,并且帶到身邊教導。 于世哲在將眾人都送回家中之后,并未直接回宋公南園,而是街道中,忽然拐入了一條小巷,走進了一個宅院,跳入到了院中的井里,來到了一處地下區域。 這里面沒有任何的光亮,伸手不見五指,而在那黑暗之中,仿佛有什么在醞釀,帶來了一股股熱浪。 “你們究竟在籌劃什么?” 在地宮之中,于世哲質問黑暗。 “捉鬼而已?!?/br> 黑暗中有聲音沙啞,嘶聲說道:“你幫我等進入正陽,我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在這上面,不必瞞你?!?/br> “鬼在哪里?” 于世哲問道:“紀家有鬼嗎?” “大約是有的?!?/br> 黑暗中的人答道:“這需要你來幫我們察察了?!?/br> “你們要蟄伏?” “我們一直都在蟄伏,正是因為蟄伏,才能冷眼旁觀,看清楚動靜的來處,才能知曉蘇玉平為何會莫名暴斃?!薄坝芯€索了?” “閻魔教!” 在于世哲和黑暗中的身影交流中,陳岳也回到了家中,關上了門扉之后,自家老爹的人皮就卷動過來了。 參與金花會,里面畢竟涉及到了大儒,陳博并沒有前去湊熱鬧,只有在陳岳回來的時候,才開始詢問文會上的動靜,以及在這文會上都來了哪些人。 “宋維光這個人天賦并不怎么好,不過勝在勤奮,本人更是愚直,這輩子可能也就大儒了?!?/br> 聽到了文會上的人物后,陳博開始點評,又說道:“吳瑜慶這個人不足為慮,現在的正陽府隱有亂局,他越是搜查,就越是會弄出亂七八糟的事情來……” 點評了一輪之后,陳博又問道:“今日這金花會上,魁首是誰?做了什么樣的詩句文章?” 陳岳坐在椅子上面,倚窗望月,寂寞如雪,無聲回應。 “不會是你吧……” “真是你?!” 陳博真的驚了,人皮在地上扭曲爬行,來到陳岳跟前,詢問陳岳做了什么樣的詩句文章,才能夠斬獲第一。 陳岳這才收回目光,倒了一碗茶水,在桌上擺出文心佩和太古雪,說起了文會上的經過,以及對黃天順的爆殺。 《蟬》《馬說》《黃天順好色賦》。 “你有這三篇,就應該得第一名!” 陳博聽完之后,滿是欣喜,看著陳岳說道:“我兒起步雖晚,但是天資不俗,依我看來,有文圣之資!” 巴不得我死是吧。 陳岳被陳博這樣一夸,有點繃不住了。 “宋維光送出來的文心佩和太古雪,倒也真是解了燃眉之急?!?/br> 陳博伸手拿起了文心佩,說道:“現在我僅有人皮,意識在這里保留,但是修為卻沒了,現在能活動,也多虧了馬舉燃燒的部分血氣,但也眼見要消耗完了,有了這文心佩的支撐,不僅能讓我繼續活動,更能讓我恢復一點點的修為,今后也更能幫你了?!?/br> 根據陳博所說,他的皮擁有不死性,但現在自身的能力,僅僅相當于儒道第二重【培元養望】,而使用了文心佩之后,則可以進入到第三重【誠心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