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被雨香帶出去的那個劉公子,多半就是被通緝的修羅道妖人! 并且這個修羅道妖人,多半和自己有某種聯系,不然也不會讓陳岳有那種血液顫動的怪異。 要不要撕符通知? 陳岳端起了酒杯,心中滿是遲疑……平心而論,蘇醒之后,陳岳并不想要和過去的交際圈有什么聯系,只想要重新編織人際關系。 “陳兄弟你可真有意思?!?/br> 紀伯英歪在蘭舟的身上,看著陳岳呵呵笑道:“你敢挑釁人家,又怕人動手……” “我去給他道個歉?!?/br> 陳岳站起身來,對著紀伯英說了一句,起身向著外面走去,說是道歉,主要陳岳想要同“劉公子”交流一下,試探一下究竟是什么情況,至于這會不會給紀伯英,鄭經人留下很慫的印象,陳岳暫不考慮。 外面天色已黑,燭光多在房舍四角,陳岳在這走廊上僅有些許光亮。 “真不是我小氣,這個人算什么東西啊,憑什么張口對我要五十兩銀子?還用這些東西看看我的實力?”陳岳剛剛走到雨香的門前,就聽到了房間里面的聲響。 “劉公子”正在對雨香大聲說話,顯然對陳岳的氣還沒消。 “他想看看我的實力也行,今天晚上我就讓他見識見識!” “劉公子”冷哼兩聲。 陳岳聽到這些,轉身就走,在路上,將刑一善送過來的符篆直接撕毀,將馬舉的消息通知給了刑一善。 憑借“劉公子”的話,陳岳感覺馬舉和自身應該是沒什么交際的,陳岳也不想拿自己來賭修羅道的人是否善良。 “道完歉了?” 紀伯英看到陳岳走進來,好奇的問道。 陳岳輕輕一笑,說道:“他不接受?!?/br> “???” 鄭經人看陳岳這般灑脫從容,完全沒有之前要道歉的時候,那種患得患失的模樣,心中涌現一個猜測,不由問道:“你該不會又去挑釁他了吧?!?/br> 紀伯英同樣瞪大眼睛,滿是詫異的看向陳岳。 陳岳搖了搖頭,微笑說道:“我不是那種喜歡挑釁的人?!?/br> 紀伯英和鄭經人見此,兩個人也沒有細究,同芳女,蘭舟等小姐嘻嘻哈哈的猜起了字謎。 陳岳同素月坐在一起,素月似乎本就不善言辭,看到陳岳沉默,也就悶聲坐在一邊,僅在陳岳茶水喝完的時候,往里面添一點茶水。 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刑一善就走進了房間中,來到了陳岳的跟前。 “這位是……” 紀伯英臉上有些酒意,看到刑一善滿是遲疑。 “這是我喊來的捕頭?!?/br> 陳岳答道:“那個劉公子大約是一個通緝犯,我將邢捕頭喊過來,讓他去那邊確認一下?!?/br> 紀伯英,鄭經人兩個人眼睛明亮,看向陳岳的眼神里里外外就透露著兩個字……高明! 得罪了人,就要把人得罪死! “你確定嗎?” 刑一善定定的看向陳岳。 “當然,他只是臉圓潤了一些,并且他的右邊臉頰,大約是貼了什么東西,你進去之后仔細檢查一下就是了?!?/br> 陳岳說道,臉上易容這種事情,陳岳在小說上見多了,因此思維比較靈活。 刑一善點了點頭,說道:“如果真的能將其抓捕,自然少不了你的賞銀?!?/br> 一千兩…… 陳岳心中激動,有了這一千兩就能專注學習,然后考慮如何踏足超凡之路。 刑一善腰間挎刀,按照陳岳所說,向著雨香的房間走去,陳岳遠遠的跟在后面,只見刑一善進去沒多久,雨香就慌里慌張的從里面跑了出來,隨后刀兵交擊之聲,在雨香的房間里面傳了出來。 “馬舉!真的是你!” 刑一善很是振奮。 房內燭火一時全滅,銀光暗影閃之不斷,更有陣陣氣勁透窗而出,噼里啪啦之聲響之不絕! 第6章 人皮 怡香樓內發生戰斗,讓客人們紛紛往外跑去。 陳岳和紀伯英,鄭經人混在人群之中,轉頭看向怡香樓里面,只見里面刀光閃爍,更有森森讓人心悸的寒氣傳來。 “我們再往遠處退一點?!?/br> 紀伯英一手拉著哭天喊地的鴇母,對著在怡香樓這邊跑出來的人說道:“不要在這待著,會對人有傷害?!奔o伯英在說話中,也拖著戀錢的鴇母,一并往遠處走去。 在那怡香樓下,雨香仿佛被嚇住了一般,就站在樓下,目光定定的看著怡香樓。 “雨香!” 紀伯英又回過頭來,將雨香也給一并拉走。 陳岳和鄭經人自然是跟在紀伯英的后面,看到眾人全都撤離了,陳岳才趁機向著紀伯英問道:“紀大哥也是修行上的人?知道修行上的事情?” 紀伯英左右打量一圈,低聲說道:“只是略微有些奇遇,湊巧知道一些事情而已?!?/br> 陳岳和鄭經人都滿是好奇的看向紀伯英。 “太淵禁令,不讓對普通人宣揚修行上的事情,就是怕普通人效仿,從而鬧出人命?!?/br> 紀伯英略略搖頭,低聲道:“你們只要知道,衙門里面大多是講武堂出身,講武堂里面的武學以殺戮為基礎,因此他們的刀氣最為兇厲,神鬼辟易,至于修羅道,據說跟內心狀態息息相關,越是冷靜,刀光越是冰涼,越是憤怒,刀光越是灼熱,有傳說修羅道的刀真能變化冰火,但只是傳說,不是我們這種人能見的?!?/br> 紀伯英所知有限,現在說這些,更多是警告,讓陳岳和鄭經人遇到衙門動刀的時候,離遠一點,否則刀氣會損傷心神,輕則噩夢纏身,重則大病難愈。 “厲害?!?/br> 陳岳聽到這些,目光看向怡香樓,瞧著木屑橫飛,有兩個身影閃轉騰挪,刀光綿綿,如同兩個銀光團子,難解難分。 早晚要將他們卷趴下! 陳岳看此情形,心神澎湃,有大丈夫當如是也的心態。 “砰!” 馬舉在忽然間撞破了墻壁,踩在房檐上,向著黑暗處遁去。 刑一善身影若飛,緊緊相隨。 “這個馬舉該不會跑了吧!” 陳岳抿抿嘴唇,這馬舉逃出去之后,該不會打擊報復吧。 “應該跑不了?!?/br> 紀伯英看了看夜空,說道:“正陽府這地方也算是臥虎藏龍,有很多高手,將這個馬舉拿下,應該不難?!?/br> 陳岳點了點頭,看向馬舉離開的方向……希望刑一善能夠將馬舉逮捕歸案,如此一千兩銀子也能落在陳岳的手中。 馬舉和刑一善剛剛遁走,怡香樓中的老鴇就帶著諸人前往里面,收拾場子,盤算損失,準備等著去衙門報賬,同時對今天客人跑光的損失很是心痛。 陳岳環顧一周,看向了暗處的雨香。 這一位怡香樓的頭牌幽幽待在一旁,淡淡的燭光照在她的臉頰上,也讓陳岳認真的審度了她的面孔,桃花頰淺,柳葉眉淡,站于那里如同花中水仙,讓人感覺楚楚可憐。 “雨香姑娘,剛剛你是被嚇呆住了嗎?” 鄭經人嬉笑著對雨香打招呼。 雨香寂然抿嘴,淡淡說道:“跑了也要回到怡香樓,死了也在怡香樓,對我來說沒什么分別?!?/br> 這樣蘊含死志的話,讓陳岳這個旁聽者都感覺心頭一痛,生出一種想要將雨香帶出苦海的責任感來。 “死和活當然不一樣!” 紀伯英說道?!坝惺裁床灰粯??” 雨香轉臉,正對著紀伯英,輕輕一抹發鬢,衣袂蕩月,暗香幽傳,瞧著紀伯英整個失神,雨香輕輕一笑,向著怡香樓里面走去。 在這一刻,雨香又回到了之前在怡香樓花魁狀態,剛剛的可憐易碎,仿佛只是幻夢般不真實。 紀伯英的目光一直都追隨著雨香,直至雨香消失不見后,方才恍然回神。 “我想娶雨香!” 紀伯英忽然說道。 “???” 陳岳回過頭來,看著紀伯英那鄭重的模樣,顯然是認真了。 鄭經人同樣瞧著紀伯英,遲疑一二后,說道:“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雨香姑娘雖然楚楚可憐,但是在這潛淵河畔,群芳各有可憐之處……” 這是作為朋友應有的規勸。 “我回家之后,會好好的琢磨琢磨?!?/br> 紀伯英點了點頭,聽進去了這些話,說道:“或許我真的是一時沖動,但是雨香那樣,我真的很心疼?!?/br> 怡香樓這邊的一場鬧劇,也讓聚會無法繼續下去,陳岳和紀伯英關于小說出版的問題也談了七七八八,此時也各自道別,約定下次見面時間,到時候將小說出版的契約簽下,這事就算落實了。 陳岳腳步略疾,向著家中的方向走去,正陽府的夜晚街頭都有燈火,更有不少夜間游玩之人,很是喧鬧,不過此時的陳岳已經無心看這些風景,只想要趕快回家,趁著時間還早,還能再閱讀一些此世的文章。 看了刑一善和馬舉兩個人的戰斗,陳岳感覺必須要加倍努力才行。 早點熟悉此世文章,穩穩賺錢,然后踏足超凡! 懷揣著這樣激動的心情,陳岳走到了自己的家門前,看著眼前的家門,不知怎的,讓陳岳的心咚咚跳動起來,以往尋常的開門,在這時候手莫名在抖。 “吱吖……” 推開家中大門,當下的院中漆黑一片,但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蔓延,讓陳岳由心的感覺家中境況不妙。 就像是第一次見到馬舉的時候,那種從血液中傳來的悸動一樣。 馬舉不會逃到我家中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