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龍神一直都很害羞【等!
白鳥穿過一條狹小的巷子時車子只能停下來。 “有辦法讓它走大路么?”開車的龍燁問。 “要求太高了啊它是按直線距離飛的……”封河打開掰了一下車門把手發現鎖著。 龍燁按下解鎖的按鈕,封河立刻打開車門沖出去。 “喂!”輕蓮喊一聲,也沖入雨中追趕。 白鳥在雨中掙扎。它努力地以阻力最小的方式飛行,封河在追趕了五分鐘后看見路面上一張已經濕透的破損白紙。 是上一只千紙鶴。 沒有看見阿經。 而這一只白鳥也沒能再支撐更久,最終墜落到地面重新變成紙鶴。 她掃視周圍,從懷里抽出五張紙猛地向下一甩,紙符化為藍光向四周迅速散開—— 不會很遠了。 這一片地域,在傍晚散工后,幾乎沒人會留下。 她四肢僵硬地站在原地,趕上來的輕蓮問她往哪里走。 她的雙眼空洞無神地凝視著前方,似乎完全沒有聽到輕蓮的聲音。 如果注定迎來終結,那么為什么還要掙扎。 她全身冰涼地顫抖。 為什么……會如此絕望。 輕蓮驚恐地看著封河慘白的臉色,再大聲喊她之后把她猛地抱在懷里。 僅僅是一個晃神的瞬間,封河從失神中掙扎出來重新感受到世界的現實。 “這邊?!彼偷匚跉夂笤倥艹鋈?。 沈經的臉貼在顏松脖頸上努力地捕捉著別的氣息。 他看見封河跑過來。 “阿經!”封河大喊一聲。 沈經跪在地上抱著顏松,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秦君言?!彼粗夂?,開口說出這個名字。 “啊?!狈夂右部粗?。 她不知道阿經在想什么,只知道此時這個名字相當不詳。 “阿松給你?!鄙蚪洶杨佀煞畔潞笃鹕砼艹鋈ァ?/br> “喂!”封河沖他喊,看見身后已經有人追上來,她在權量之后決定去追趕阿經。 阿經要干什么? 她祈禱著秦君言千萬不要還在這附近—— “阿經!停下!”她喊。 沈經的身影在轉角處消失。 封河雙眼所見的事物已經一片模糊,體能竟然這么輕易地就到達了極限。 果然……再虐身心也不能去虐姨媽。 “阿經……”她停下來喘息了好一會兒才能再追上去,拖著身體再跑五分鐘后看見沈經站在遠處,而他身側的地上躺著一個一動不動的人形。 就像剛才阿松躺在地上時那樣。 “阿經!”這個時候聲嘶力竭地喊出來,她已經知道一切都晚了。 沈經依然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金色的獸眼已經全然沒有了平日的溫順。 他本來就是一只野獸。 他的右手在顫抖,沾染的血跡被雨水沖刷成淺黃色。 “不要動!阿經站著不要動!”她也站在原地不敢動,她預感她貿然沖上去一定會刺激到阿經已經達到控制臨界的神經。 沈經依然看著她。 雖然已經徹底暴露了兇殘的野性,但封河能感覺到他眼眸中充斥的慌亂與無措。 ——他做錯事了。 ——阿松一直在告訴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殺人。 沈經緊緊盯著封河任何一個表情與動作。 “阿經,別怕?!狈夂犹鹗?,剛向前邁了一步,阿經不知把她的動作與表情理解成了什么,忽然面目猙獰地大聲咆哮,瞬間轉身逃離。 “阿經!”封河追上去,但是看見面前的秦君言又不得不停下。 被雨水沖刷的血跡在腳下蔓延。 似乎……她的褲子內側也開始彌漫溫潤的血液。 她抬起左手猛地向下一揮,手鐲劇烈顫抖煥發青光。同時她的身體再也無法支撐平衡,徑直地向前砸下去。 玄鏡出現接住封河。 林蒲昌追趕過來時看見滿地的血跡,以及以蜷縮姿態懸浮在半空的封河,忽然受驚地發出慘叫。 --- ——“對不起我沒告訴你們我來姨媽了嗯就是這樣?!狈夂邮潞笙袷亲鰴z討一樣地交代。 “還能把姨媽來成這樣的??!”林蒲菖咆哮,“就算是血崩也不至于來掉我半輩子的量吧!” “啊咧有這么大量么我怎么不知道……”封河茫然。 “你到底怎么了!” “正如你所見除了來姨媽我什么事都沒有?!狈夂右廊蝗绱私忉?。 那個時候玄鏡現身,林蒲菖依然只看見了封河和玄鏡兩個人。 但地上的大量血跡是毋庸置疑的。 封河很快就蘇醒過來,經過醫院檢查只是貧血。當然親戚來多了忽然貧血一下也很正常,但是阿經沒有回來,林蒲菖自然就覺得所有關鍵點都出在封河身上。 實際上不管出了什么奇怪的事,關鍵點肯定就在這個最奇怪的人身上沒錯。 “如果我一次性不能來這么多的量,那就算玄鏡的好了?!狈夂优牧伺纳韨鹊难龑?。 玄鏡一臉蕭瑟地看著她。 “不要再問這個羞恥的話題了好么?!狈夂游骖^,“眼下cao心阿松就足夠了不用再來關心我了?!?/br> 根據檢查結果,毫無疑問顏松是從那二十余米高的天臺頂墜落下來的。 雖然頭部沒有遭受太明顯的撞擊,但他那率先落地的雙腿已經嚴重骨折。如今眾人沒有著眼于任何長遠的事,只希望他早點醒過來。 在最絕望的時候甚至覺得,哪怕只是能夠醒過來,就一切都會安好。 “等我姨媽走了,我想我的情緒能稍微好一點吧?!狈夂訉πR說。 “我無法感同身受?!毙R回應。 “無論何時都要打起精神來,這可是很累的啊?!狈夂娱]上眼搖頭。 “偶爾也放縱一下自己吧?!?/br> “我最近覺得這個世界這么幻滅,是不是把別人的負面情緒全部吸收過來了……” “只是姨媽來了而已?!毙R已經懶得再做任何隱晦,直接簡單粗暴地回復。 “……”玄鏡你這么了解女人還能不能讓我好好地矯情一下? “我想啊,如果那個時候我讓你去追趕阿經,沒準就能阻止他了吧?!狈夂游骖^。 “我想不一定,那并非是常人的速度?!毙R抬起右手搭在封河頭上撫摸,“已經發生的事,即使再回憶,也不能夠改變任何一點細節?!?/br> 在回憶中感受著懊悔,就算是再痛苦也無濟于事,而這樣的痛苦,他也已經忍受到不愿意再去忍受了。 已經發生的事,不管是多么偶然地發生,都變成了必然發生。 “封河?!庇谳p蓮返回到醫院的大廳找她。 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大廳里并沒有多少人,零零散散的幾個陌生人都一臉茫然地看著封河對著空氣說話。 “阿松還好嗎?”她沒有去看,只是在大廳等著而已。 “一點都不好?!陛p蓮不知道用什么語言來描述這個“不好”的嚴重程度。 “請放輕松一點,”封河說,“你要知道,不管是小說還是電視劇電影里,總有一種叫做主角光環的東西?!?/br> --- *最近的更新頻率有點任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