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還是單身的男人。

    “于是你真的不考慮找個女人？”封河小聲探問。

    “先說正事?！鳖佀陕柤?，“繁-殖什么的暫時還沒興致?！?/br>
    “找女人就為了繁-殖的話注孤生啊?！狈夂硬[眼。

    “所以才不需要了?！彼c頭。

    “……邏輯好像繞得很圓潤?！辈贿^還是有什么取向不對的地方……

    遠處的娜娜用牙齒咬碎了玻璃杯發出卡啦啦的聲響。

    ***

    “阿經，你下來?！鼻鼐蕴ь^。

    雖然只能看見一個黑影，但他還是很有把握地揣測。

    上面沒有動靜。

    “阿松不在的時候也請你聽一下我的指令，對你不會有害處?！鼻鼐詿o奈地勸道。

    屋頂的黑影悄無聲息地躍起，墜落在他面前發出一聲短促的悶響。

    沈經站起來。

    “你的這個朋友似乎不太聽話?！惫眢艺驹谇鼐陨砗舐冻霰鶝龅男σ?。

    秦君言在和鬼笠談話時忽然聽到了外側的響動，向鬼笠說明后去外側看看，果然就是沈經。

    “是一只很溫順的野獸?！鼻鼐钥嘈?。

    “進來吧?！惫眢议_口，“之前弄出這么大響動的好像就是你，能逃脫也是你本事?！?/br>
    沈經越過一米高的柵欄進入長廊。不過秦君言并沒有要讓他和鬼笠接觸，對他直言道：“把你手機給我?！?/br>
    沈經沉默兩秒后取出手機遞給他，秦君言對鬼笠說一聲“請等等”后把手機開機，撥通顏松的電話后輕聲說道：“是我，君言?！?/br>
    隨后將還在通話中的手機地還給沈經，用責備的神色看著沈經開口：“接電話?！?/br>
    沈經接過手機放置在耳邊接聽，眼睛瞇起來沉默一陣后點頭說“是”，隨即轉身離開，在遠處掛斷了電話后開始奔跑，身形躍入叢林后消失。

    “他和我這里某個家伙真像?！惫眢亦?。

    “那個家伙，你們舍不得丟吧?！鼻鼐月冻鑫⑿?。

    “自然?！惫眢尹c頭。

    --

    慕散夜身側一道黑影劃過，隨即在完全沒有意識到情況的情境下身體已經被掀倒在地，下顎猛地磕在地上頓時大腦轟鳴。

    一側的季利明發出咆哮，揮出右手時被沈經的掌心輕易擋下。

    “跟我走?！鄙蚪洶l出低吼。

    “你要干什么?！笨匆娔缴⒁顾查g被撂倒，季利明的抵觸情緒瞬間激發，右手胳膊繃起青筋。

    沈經一腳踏在了剛要起身的慕散夜頭上再把他按下去。

    雙方都沒再說話地僵持。沈經可以很輕易地一腳踏碎慕散夜的頭骨。

    季利明終于屈服地甩開他的手后退兩步。

    “跟我過來?！鄙蚪浀哪_也挪開慕散夜，轉身進入樹林。

    他與季利明回到執習組時已經是天蒙蒙亮的清晨，沈經熬了一晚的麻醉劑量后已經疲憊不堪，值班的人打開門放他進來后他直接躺倒在沙發上不再動彈。

    他的外套上還沾著清晨的濕潤霧氣。

    值班人員與季利明對視良久，然后把他關在了門外。

    等顏松得知沈經回來后再去開門，季利明已經在門口蕭瑟地坐了一個小時。

    “……進來?！鳖佀啥疾恢勒f什么好了。

    沈經還沒能醒過來，顏松給他蓋了一件大衣后任憑他睡。

    “是我叫阿經帶你來一趟的，我想找你確認一些事，不用緊張?！鳖佀烧埶M書房坐。

    季利明站在原地不動。

    他明白過來點什么，用英語翻譯了一遍上述句子。季利明的眼睛撇過去看了睡眠中的沈經。

    “你也先休息?！?/br>
    “不?！睉B度很冷淡。

    顏松看了手表確認時間，側過頭對值班的人輕聲說道：“把封河叫起來找我。不用洗漱?！?/br>
    他再與季利明簡單地說了兩句，對方情緒很低落地象征性地應了幾聲，然后是還穿著睡衣的封河走進書房，眼睛都還是瞇起來地喃喃：“有什么事嗎……”

    “你來陪他聊聊，我先出去一下?！鳖佀晌⑿χ鹕?。

    封河湊上去仔細看了對方的臉才認出來：“好眼熟……是叫什么的來著……盧卡……？”

    季利明略微頷首表示禮貌，開口用中文說道：“你好?！?/br>
    “嗯好……你來這里做客嗎，那我們來聊一點什么吧……”封河哈欠連天。

    顏松去客廳倒了兩杯茶回來后盧卡已經和封河杠在沙發上各自在補覺。

    簡直太有效。

    雖然季利明睡了不久，但再醒過來之后情緒明顯平靜了不少，這個時候沈經也已經醒了可以隨時看管住他。

    他并沒有顧忌地把他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訴顏松，但他所知道的確實不多。

    “他們剝奪了異能者的力量，你知道么?！鳖佀捎糜⑽暮退徽?。

    “沒想到過?！彪m然是覺得有什么端倪。

    “那么請你現在想想，如果他們剝奪異能者力量是真的，他們有沒有可能也會剝奪你的力量?！鳖佀珊苣托牡貑査?。

    對于其他人來說，這很明顯就是顏松要把盧卡挖過來的訊息，但盧卡本人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季利明沉默良久，顏松再說：“失去力量，會害怕么?！?/br>
    “我信他?！彼f。

    相信他不會對自己抱有私心。

    總會有……那么一點……不變的東西。

    他茫然的灰色眼睛充滿痛苦。

    顏松抬起右手要觸摸到他的頭，被他一掌擋下抗拒。

    各有侍主。

    “留下我的電話好嗎，有事可以找我?！鳖佀蓪懥艘环萏柎a遞給他。

    和他對話和沈經對話同等吃力，加上雙方還不熟悉，季利明對顏松還有溝通上的排斥。

    收起紙條的季利明抬眼看顏松，臉上表情很明顯就是在問【我可以回去了嗎】？

    顏松只得默認地轉向沈經：“阿經，送他到車站，車費你來付?！?/br>
    “是?！鄙蚪浭疽饧纠?，季利明起身后向顏松行禮表示告辭，跟隨沈經離開。

    “禮貌這一塊倒是比阿經出色?！鳖佀舌?。大概是被慕散夜強調過吧，能力部隊的紀律性一定比執習組嚴格得多。

    “你也奈何不了這樣固執的人啊?！弊谝贿叺姆夂有Φ?。

    “根本不愿意敞開內心，也不愿意接受陌生人的觀點——應該說很固執還是很可悲啊?！?/br>
    “阿經最開始也是這樣，你也很習慣了吧?！?/br>
    顏松點頭，“所以在關系沒有建立之前不敢強迫他的意志?！?/br>
    剛接觸阿經的那一會兒，在雙方完全陌生的情況下，想要迫使他屈服絕對不可能——

    他會變成只知道攻擊的野獸。

    比野獸更可怕……是魔鬼。

    “所以重點是……確認是能力部隊襲擊你了么？”封河覺得這幾天下來重點君已經大誤。

    “不會的?！鳖佀晌⑿?，“鬼笠要置我于死地的話……這樣的手法未免也太拙劣?！?/br>
    他更喜歡讓自己在轟轟烈烈的大事故中死亡吧。那樣才絢爛。

    “所以……犯罪是誰？”

    “所以……我們的重點完全錯啊?！鳖佀傻难劬Σ[成一條縫笑著。

    恢復元氣的組長看起來才最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