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恢復成女人的聲音了怎么回事……這樣的語氣，還有這樣詭異的眼睛……

    “妖……妖怪……？”他壓低聲音問。叀頙殩傷

    封河坐下，姿勢不自然的把書包打開，一邊用與封河完全相同的聲音說道：“妖將，玄鏡?！?/br>
    “妖怪大哥……”于輕蓮再壓低聲音，“封河姐在哪里啊……”

    “無可奉告?！?/br>
    “……”他也不敢多問。前桌瞬間變成妖怪了啊……

    封河的同桌小璐到了教室后看了封河好久：“封河姐，你的眼睛啊……”

    “嗯?！?/br>
    “啊，我說，你戴了美瞳是嗎？”

    “嗯?！?/br>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嗯?！?/br>
    “……”

    于輕蓮連忙對著張小璐擠眼睛示意她閉嘴。

    紅壬在雨中飛奔。封河騎在紅壬背上，身上披著一件一次性的雨衣，右手扯住雨衣帽子蓋住頭，低著臉躲避雨水。紅壬伏在灌木叢后，看著那個類似教堂的建筑——

    封河看著三樓那個裝了新玻璃的窗戶。她的預感已經越來越強烈了……音陣……還活著嗎……

    “那個地方，”封河用手指著，“你能跳上去嗎？”

    “可以?！?/br>
    “那么可以打碎窗戶嗎？”

    “輕易打破?！?/br>
    “那好，請你撞進去?！?/br>
    “你在開玩笑嗎？”紅壬知道自己沖進去沒問題，但是背上還要帶個小孩——

    “沒關系，”封河扯了扯紅壬的毛，“上吧?！?/br>
    紅壬縱身跳入圍欄，警報聲立刻響起，還沒等保安反應過來紅壬就一躍而起撞入三樓的那扇窗戶——

    玻璃碎裂，封河伏下身子貼緊紅壬背部，還是有尖銳的碎片割破她的后背。

    室內的精密儀器在紅壬的踩踏之下立刻損毀，然后傳來人員的驚叫聲，接著一聲槍響，在襲擊到紅壬之前風瀾劈出一道光刃將子彈打回。

    他們有槍。

    “瀾，你在啊?！狈夂右詾轱L瀾這么久不見，一定是走的很遠了。

    “在你做蠢事的時候還是在的?！憋L瀾白她一眼。

    實際上是玄鏡要求風瀾去隱蔽的跟著封河。

    封河從紅壬背上下來，站在前面。

    “你要干什么！”一個人大喊。

    “把我的小鳥還給我?！彼痤^，沒有任何妥協的睜大眼，“我說過他是我的東西?！?/br>
    “這種地方是你來的嗎！”

    “把那個叫方凌的家伙叫出來，我要見他?！?/br>
    “喲，小鬼的語氣很狂妄啊，你背后的又是什么試驗品？”

    銀手人員要靠近一步的時候紅壬咆哮一聲，雙腿邁開做好攻擊準備。同時執槍的人員也做好準備。

    “全部退下?！?/br>
    方凌站出來，看見了這個一半雨衣自動脫下的濕漉漉的小孩?！澳惚澈蟮募一锖孟癖饶莻€更加強大一點啊?！彼⑿?，“真是對不起呢，我會用加倍的資金來彌補洛邑的損失?！?/br>
    “他在哪里！”封河把另一半的雨衣也扯下，大聲叫喊。

    “如果你親戚是妖師的話，再創造一個就好了，孩子?！狈搅韬芷届o的解釋，“這件事，我也是被動，如果要責怪的話……你去問問執習組是誰的責任吧?！?/br>
    “瀾，你保護好紅壬?！狈夂虞p聲交代完后沖向面前的一群人，“讓開！”

    一個健壯的人抱住她?！胺攀?！”她提起膝蓋擊在對方小腹上。

    “讓她去?！狈搅栝_口。一群人散開。

    封河沖向走廊?！耙絷?！”她大喊，“你還在嗎音陣！”

    是不是看不見你了音陣……

    為什么要讓我想起你還要讓我必須再忘記你……

    前面是七個玻璃容器，大小不一，最小的那個浸泡著一只小小的兔子，下一個浸泡著一只全是獠牙的斑紋貓——她走向最大的那個盛滿液體的容器。

    音陣像是嬰兒那樣在兩米高的容器里蜷縮著身體，白色的頭發飄散，灰色的羽翼扭曲的裹住身體。

    “音陣……”她貼在玻璃上，雙手摸著玻璃，“音陣……你好嗎……”

    你過得很不好是吧……

    音陣的左胸口被撕開，已經沒有了心臟。溶液灌入他的體內。

    “我帶你回家了，音陣?！?/br>
    封河退后一步，右手握成拳頭猛烈地往玻璃上一擊。她有這個力量，她知道，她知道她完全不同于正常的女孩那樣嬌柔……

    一聲脆響，玻璃碎裂，內側的水壓瞬間擊潰碎裂的玻璃，液體噴涌出來。

    她被充滿異味的液體沖刷。嗆了兩口后她睜開眼，將音陣從容器內拖出。

    為什么再次見到你，卻是這樣的形式……

    “我們回家了?！?/br>
    她抱起冰涼的音陣。

    走廊的另一端傳來巨大的爆破聲，紅壬巨大的軀體奔跑在走廊里如同地震般轟鳴?！凹t壬……”她喃喃。

    奔跑的紅壬撞破另一扇窗戶沖出建筑——連帶窗戶框架一同變形。

    “這樣就好了?！憋L瀾走到封河身邊。

    “請問你在干什么……”

    “喔，你自己打碎的？”風瀾無視封河的詢問，看了碎裂的容器和她抱著的鳥人。他接過音陣，用妖氣包裹住讓他也無法被常人的眼看見?！斑@可不是人類的力度?！?/br>
    “我還要去看一樣東西，瀾?！狈夂永^續向走廊的那一側走。

    那個充滿藥水氣味的房間。

    她看見了巨大的金屬儀器與各種儀表盤，房間里的溫度很低像是冷凍室。她毫無畏懼的走進去，最里側是一個玻璃棺材，她掀掉棺材上的白布，看見透明的玻璃下一個皮膚慘白沒有頭發的人類，全身插滿了導管，浸泡在淺黃色的粘稠液體里。

    這個才是沈經是么。

    男人的胸口被剖開后又縫合，頭顱也是被分開過——

    在溶液里，男人的胸口已經在微弱的起伏。

    她毫不費力的掀掉了玻璃蓋板，一股更加強烈的異味撲面而來，她將手伸下去的時候胳膊被握住——

    “你要干什么？”方凌的聲音。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分明是想……殺了這個害死了音陣的丑陋男人吧……

    但到了如今……

    “即使蘇醒過來，也已經是妖物了?！狈夂悠届o的開口。

    “即使是妖物，作為父親的也一定愿意接受?！?/br>
    “是么？這種扭曲的執念……”封河冷笑，“后果，妖師可不會承擔?！?/br>
    她揮胳膊就甩開了方凌的手，方凌驚異這個小孩竟然有這么大的力氣。

    “既然音陣已經死了，那我也不再追究?！狈夂愚D身離開。

    方凌看著女孩跳出窗戶。

    如果那個女孩能夠打碎玻璃并且掀開這個玻璃蓋板的話……這個女孩，才是妖物啊。

    封河在半空的時候被風瀾拎住，緩緩降落到地面。她甩了甩頭，讓雨水沖刷身上的不明液體。

    “紅壬?！彼傲艘宦?。在遠處潛伏的獅子獸一掌拍碎欄桿沖進來，她爬上了紅壬的后背?！凹t壬有受傷么？”她問。

    “破點皮而已?！奔t壬無所謂的甩甩尾巴。

    “那好，我們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