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已經死了
李青緊緊盯住女子的雙眸,充滿審視的目光毫無變化:“我從港北灣帶出來的那個匣子,被你偷走了吧?” “你怎么確定是我拿了呢?” 向前邁了一步,李青在女子的紅衣服上輕輕一揪,然后盯視著自己的指間:“同我在車上發現的纖維一模一樣,還敢說不是你偷了?這衣服是什么料子,你自己織的么?” “呀,大意了?!迸涌┛┬Φ?,旋即俏臉瞬間冷冽了下來,“那東西本來就不是你的,而且你最好相信我,將它交到我手里,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br> “把它給我,我做事自有分寸,用不到你來cao心?!?/br> 女子嬌哼了一聲:“好好好,給你便是了,真是個霸道的男人呢?!?/br> 說著,女子從洗手臺上一躍而下,旋身向外走,李青禁不住在后問道:“你做什么去?” “你不是要那個匣子么?同我去取啊?!迸踊剡^頭來,沖著李青顯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怎么?你不敢了?” 李青目光微微一沉:“我以為你會將它藏在身上?!?/br> 女子瞬間滿臉驚訝,白皙的玉手在胸前比劃了一下,瞪圓了眼睛:“這么大的東西,你想讓我藏在哪里?藏在肚子里么?” 看到李青近乎于木訥的表情,女子再度咯咯笑了起來:“逗你玩兒啦,比它再大一倍我也能藏下,只不過這件太沉了,而且...還有點兒惡心?!?/br> 李青不明白她所說的“惡心”是什么意思,當下唯有聳聳肩,跟在女子身后,轉出了心語酒吧。 “這家酒吧不錯,能遇到各式各樣的人?!迸铀坪鹾芘d奮,在李青身邊絮絮叨叨的說著。聲音如此悅耳動聽,模樣又生的漂亮,李青倒也不覺得心煩。 眉梢微微一揚,李青臉上帶著幾分戲謔:“各式各樣的人?我沒看出有什么區別,無非就是一群為了**或是鈔票的男男女女?!?/br> “或者兩者兼而有之?!迸有σ饕鞯恼f道,“李青,每個人都是不同的,這要看你有沒有用心?!?/br> 身邊的美女太過美艷,以至于街上那些邪欲高漲的男人紛紛投來猥瑣的目光,不住的吞咽口水,更有好事者晃晃悠悠的湊了過來。 李青一抬手,直接將一個剛剛湊上來,還帶著大金鏈子的寸頭男人攔胸打出去,然后伸臂護在女子身邊,偏過頭來盯著她俏美的臉頰:“上一次你偽裝成我,怎么做到的?” “謝謝?!迸有χc了點頭,然后漫不經心的回答,“你說的是見你小情人那一次么?沒什么難的,只要一個人不是生的太特別,我都能復制出他們的容貌?!?/br> “媽的!打他!”剛剛被李青打出去的那個男人興沖沖的爬起來,帶著幾個兄弟掄著拳頭沖了上來。 李青頭也不抬,徑自飛起一腳將這個男人又踹了出去。這一次用的力氣大了一些,后者在地上抽搐了幾下,然后就不動了。女子在李青的護持之下,宛若地位尊崇的公主一般,沒有受到絲毫干擾。 已經見識到了李青的身手,整條街上沒有人再敢來找麻煩,紛紛向兩邊躲閃,原本擁擠的街道硬生生讓開了一條通路。 躲在暗中的文揚和秦武朝幾乎都看傻了,撓了撓頭皆是滿臉無語,老大,你到底是來抓人,還是來做護花使者??? “很容易?真的很容易么?”李青整了整襯衫,興致勃勃的問道。 “易容術,是偽裝中最簡單的一環?!迸虞p聲說道,“要想變成另外一個人,單單長得像是絕對不成的。性格,氣質,甚至是一些小習慣,給人的感覺,在不完全知情的情況下都無法模仿,這才是難點。所以我去見你的小情人的時候,她很快就能發覺我不是你?!?/br> 李青眉頭微微一皺:“別叫她小情人,那是我老婆?!?/br> 女子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微微一笑,凝視著李青:“要是讓我和你在一起生活幾年時間,應該就不會露出馬腳了?!?/br>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出了這條街道,然后拐入了另外一條更加狹窄的小巷。墻角一對男女正在野戰,呻吟得肆無忌憚,看到李青兩個人走來也完全無視。 “你確定住在這里么?”李青微微黑了臉,這種到處充斥了骯臟女人和漂客的地方,他真的不想多呆。 “就快到了,說實話,這地方真心不錯。我看到的都是人生來的本能,比高樓大廈間那些西裝革履的衣冠禽獸好太多?!?/br> 李青冷笑了一聲:“這里的人走出去,也會變成西裝革履的衣冠禽獸,你所看到的只不過是沒有隱藏的骯臟?!?/br> “也許你是對的,可顯得太自以為是了?!迸游⑽㈩h首,“我聽說自以為是的人,全都活不長?!?/br> “沒錯,上次差一點兒死在你手上?!崩钋喟腴_玩笑的說道,但氣氛反而是緊繃了起來,并沒有絲毫緩和。 女子輕輕抿了抿嘴唇,帶著李青走上了一座小樓,樓梯兩邊的扶手銹跡斑斑,木板釘成的樓梯踩上去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響。 沿著充滿腐朽味道的走廊向里去,一側是掛著殘碎玻璃的窗子,另外一側則是一間間單身公寓似的屋子。 李青見一間屋子房門緊鎖,隱隱有燈光從門上的玻璃窗子透出來,禁不住向里面張望了一眼。女子在一邊適時說道:“不用看了,里面的人已經死了?!?/br> “死了?”李青張了張嘴,“你做的?” “嗯,他想占我便宜。這些臭男人倒是蠻可愛的,就是太自不量力了?!?/br> 眼角抽搐了一下,李青沉聲問道:“就沒有人發現么?” “估計過幾天就發現了吧?!迸虞p描淡寫的說道,“這是我新找的住處,也許明天,或者后天我就會離開,換下一個住處。在同一個地方呆久了是件很煩的事情,除非你能不斷遇到不同的人?!?/br> “哦,對了,還有這一間?!迸诱f著又想身側的一間屋子指了指,“也死了?!?/br> 李青嘴巴一歪:“他也想占你便宜?” “沒有,他喝醉了酒,吵得我心煩?!?/br> “想要殺人,總能找出理由來?!崩钋嘣谧呃缺M頭停了下來,盯著這條長長的昏暗走廊,以及對面美的近乎妖異的女人,“我聞到了一股nongnong的腐尸味道,有人死亡時間超過三天了吧?這條走廊里還有活人么?” 唇角微微上揚,女子越過李青,在走廊盡頭的一扇房門前停了下來:“沒有了,據說房主會在每個月十五號收租,我這間屋子的房客告訴我的,所以我得在那之前離開,要不然只能是連他們也殺了?!?/br> “這是港北最陰暗的角落,在這里住了一些外界看來無關緊要的人,所以你才會這么快活。警方遲早會發現,他們并不如同你想象的那么弱不禁風?!崩钋嗄曋拥谋秤?,“你來自哪里?” 伸手旋開房門,女子扭過頭來沖著李青燦然一笑:“不進來坐坐么?!?/br> 一縷昏黃的燈光從半開的房門里傾瀉出來,李青只覺得渾身泛冷,面前女子的所作所為看似冷靜,實則已經瘋狂到了極致。在她身上,李青看到了對生命的絕對漠視,那是即便自己做了多年殺手,依然不曾具備的所謂職業素質。 猶豫了一下,李青還是隨著女子走進了屋子。 房間很小,正中央放了一張油漆剝落的圓桌,后面是臟兮兮的床榻。生活用品雜亂的堆放著,墻角還有一口電飯鍋和沒刷的碗筷。 沒有衛生間,沒有廚房,更加不可能有客廳,屋子的布局就是如此的局限而促狹。 李青丟失的那個金屬匣子,此刻就端端正正的放在圓桌正中間,在它一側的斑駁桌面上,還鋪展著一張完整剝落的男人面皮。 看到李青鐵青下來的臉色,女子輕笑了幾聲:“是這間屋子的租客,他大概以為每一個隨他回家的女人都想和他上床?!?/br> 深吸了一口氣,李青極力不去看那張剝離的猙獰面皮,而是將目光傾注在那張精致無暇的俏美臉頰上。在燈光的映襯之下,似乎更顯得妖異了幾分。 “我有點兒懷疑,你這張臉皮下,會不會是一個男人?!?/br> “呵呵,這個想法好有趣呢?!迸拥男θ莺芴煺?,使人絲毫聯想不到她的可怕行徑,“你要不要驗證一下?” “驗證什么?” 女子在塑料椅子上坐下來,向著李青展露出了一條完美的身體曲線:“驗證一下,我是男人,還是女人?!?/br> “我記得上次在停車場驗證過了,如果你不是太監,應該會是一個女人。但會不會是幾十歲的老妖婆,我可說不準?!崩钋嘧旖浅冻鲆荒ㄐσ?,然后手指輕輕按在了金屬匣子上,“我的時間不多,不打算一直說廢話?!?/br> 饒有興致的盯著李青,女子晃了晃兩條修長的**,輕輕問道:“你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