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節
不對,阿笠博士你已經贊助到鈴木財團的飛艇上了嗎?! 而在空中,諸伏景光看到通訊信號已經中斷,在新·東京塔傾斜,他們所在的位置也要砸向地面的時候,縱身一躍就從上面跳了下去! “蘇格蘭!” “跳!” 伏特加扯了扯嘴角,覺得自己還是摔死比較好,但他還是跟著跳了下去,感受無傘墜落的快樂。 放輕松,伏特加,就算是萬米高空無傘墜落也是有可能活下來的,你有充足的跳傘經驗,所以你完全可以…… 有人在半空中拽住了他的胳膊。 準確來說不是拽住,有人在他的正下方接住了他,伏特加先是摔到了飛行傘上減弱了一部分的沖擊力,然后掉下來的時候才被抓住。 伏特加抬頭一看,好家伙,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說你自己抓著,我的胳膊也是很值錢的;伏特加也知道剛才赤井秀一拉他的那一下可能傷得不輕,就沒有埋汰赤井秀一,掛在赤井秀一身上,整個人都充滿了劫后余生的喜悅。 他看向下方,公安的人已經布置好了接他們的充氣墊,看起來這次不用死了。 “對了,你怎么不去接蘇格蘭?” “因為瑪麗拽不動你?!?/br> “……” 更下方,赤井瑪麗跟諸伏景光已經快要落到地面,諸伏景光往遠處看去,東京塔已經倒塌,順著一條中軸線將下方的建筑全部壓倒。 其中就有水無憐奈曾經跟他指過的那座酒店,它就在東京塔倒下的最遠位置。 赤井瑪麗調整了飛行傘的方位,雖然公安做了安排,但她還是不想跟別的國家的情報機構見面,她決定落在旁邊的樓頂。 飛行傘晃晃悠悠往下方落去,兩個人的體重沒有給阿笠博士的飛行傘帶來什么壓力,可以想到這段要是拍成廣告會有多大的影響力。 她忽然問諸伏景光:“劫后余生的感覺怎么樣?” 諸伏景光卻對她笑了起來:“從一開始就相信你們的話,也沒那么驚心動魄?!?/br> 瑪麗哼了一聲。 當時不是還在交代遺言嗎,現在又說這種話,只會說漂亮話的小子。要是秀一能跟他學兩句就好了。 飛艇也緩緩降落。 工藤新一、服部平次和世良真純好不容易將飛艇平穩落地,雖然有人在夏威夷學過相應的駕駛技術,但要開這種飛艇還是太難為他們了。 幸好景光哥和伏特加沒事,他們落地的時候也沒有出現問題,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工藤新一大字型躺在了飛艇控制室的地面,另外兩個人也滿頭大汗,躺在了他的旁邊……就在這個時候,控制室的門被人踹開了! “不許動!劫持飛艇的犯人!我們是警察!”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赫然是搜查一課的目暮警官,還有佐藤、高木和白鳥警官等等熟人。 他們嚴肅地沖進來,而就在這個時候,被綁在墻邊的劫匪大喊:“救命啊警察先生,就是他們三個干的!就是他們綁架了我們劫持了飛艇,他們還有兩個同伙剛才跳下飛艇跑了!” 三個偵探:? 另一個劫匪跟著喊:“我作證!他們直接從飛艇上扔炸彈炸毀東京塔!他們肯定是窮兇極惡的罪犯??!” 三個偵探:?? 還有一個劫匪以頭搶地:“警察先生,你們不知道啊,他們甚至拿電鋸來威脅我們!他們甚至假扮名偵探工藤新一來降低我們的警惕心,你們一定要把他們捉拿歸案,還我們一個公道??!” 三個偵探:??? 第291章 腐爛的永生花 地下東京塔·最深層。 茶和熏香的味道纏綿交織, 半開的星花木蘭靜靜地倚在墻角,側旁的球形魚缸里,一尾金紅色的小魚甩了甩尾巴, 就游到水草后去了。金發的小女孩蹲在魚缸邊, 把臉貼在玻璃上,目光好奇地追著那條小魚。 “她很像我?!?/br> 年輕的boss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還有些懷念, 但很快他就聳聳肩, 說這是未來的我的想法,你們隨便聽一聽就好。 亞莉克希亞囁嚅了半天,還是沒敢問所以這就是你喜歡莎朗的理由嗎,那外祖父你讓莎朗當明星, 自己看莎朗出演電影的時候到底是什么感想…… 她的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了《關于我的meimei和外祖父長得一模一樣而且替外祖父當上頂流明星這回事》的大字標題。 “你跟她說這些有意義嗎?” 黑澤陣一句話解救了亞莉克希亞, 他攥著烏丸衣領的手慢慢收緊, 表情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年輕的boss嘆了口氣, 說是沒有意義, 畢竟讓她在我和你里選一個,她一定會拋下年邁的外祖父選擇由謊言締造的孩子。 這話有些酸溜溜的, 但他的眼神里卻滿是笑意。 “呵?!?/br> 黑澤陣并不掩飾自己的嘲諷。那不是應該的嗎,她早已不是當初的孩子, 她是一位母親。 他剛準備實際嘲諷兩句, 年輕的boss就以自己從事服務業的早期經歷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意圖, 立刻打斷了黑澤陣的讀條, 說:“讓她走吧?!?/br> 黑澤陣往亞莉克希亞的方向看過去,看到她還有點懵的表情, 問烏丸:“你確定?” 年輕的boss寬容地回答:“當然, 我說過會原諒她第二次,就不會食言?!?/br> 就對待外孫女這件事上, 他一向是包容的,而且無論是年輕的他還是年老的他,都沒有虧待過自己的幾個后代。 他輕輕拍了拍黑澤陣的手(雖然黑澤陣很嫌棄地把手收回去了),對水谷說帶阿莉婭離開吧,以后她想去哪里都可以,或許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然后他對亞莉克希亞說:“阿莉婭,你還有什么想要的嗎?” 亞莉克希亞先看向黑澤陣,發現那個一直被當做她的孩子的銀發男人就站在那里,目光毫無波瀾,也不打算說話。 她問:“莎朗呢?” “她也一樣?!?/br> “……” 亞莉克希亞沒有再說什么,將最后的目光投向黑澤陣,然后轉身往外走。 黑色的衣角輕輕晃動,那一瞬間她看起來像是去年臨死前的那天。 叫做水谷的男人跟在她身后,走出去的時候關上了這個房間的門。 站在房間里的兩個人都只是看著,誰也沒說話,但就在門被關上、整個房間都變得一片寂靜的時候,一直很平靜的黑澤陣忽然掐住了烏丸的脖子,把他的頭狠狠往桌子上撞去! …… 房間外的走廊里。 門被關上后完全聽不到里面的聲音,柔軟的地毯也將鞋子陷在里面的聲音吞沒,亞莉克希亞跟在水谷后面,路過剛才那幾幅油畫時,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外祖父,他真的是……” “至少我了解的情況確實如此。沒想到先生愿意告訴你?!苯凶鏊鹊哪腥艘哺菐追彤嬌峡慈?,這次他多看了兩眼,嘴角抽了抽,還是沒對先生的真正樣貌做出評價。 他是個合格的追隨者,所以他不會多說,也不會評價先生。 他收回視線,又對亞莉克希亞說:“先生為你準備了新的身份,你想去哪里也可以安排好,但你也能猜到,以后先生就不會再以現在的樣子出現了,以后請不要提起跟先生有關的事?!?/br> 亞莉克希亞現在用的身份跟其他人不同,不是日本人,沒人見過,先生一開始就是想送她走的,跟“烏丸”與“溫亞德”的過去徹底割裂開。 她可以有新的生活……哪怕接下來的生命只有短短的幾年。 但新的生命對一個本就死去的人來說,已經是這顆星球以往歷史千億死者難以想象的奇跡,無論怎么看都是她賺了。 可亞莉克希亞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好事,她本來就是死去的人,她是可以活著,那其他人呢? 她沒回應,水谷就繼續說:“如果你打算繼續跟隨先生,也會有相應的安排,但或許不是用現在的模樣……你在擔心他嗎?” 他忽然換了話題。 亞莉克希亞也不再看祖父年輕時候的真·畫像了,反正都是meimei的臉,她再熟悉不過;她轉過身,往他們走出來的那扇門看去,語氣不免有點擔心。 她不自覺地抓住了袖口,說:“黑澤先生和外祖父他們……” “亞莉克希亞小姐,”水谷嘆氣,“你覺得先生打得過那位黑澤先生嗎?” 亞莉克希亞:“……” 水谷:“所以你在擔心什么,我們走吧,待會我還要回來給先生收尸?!?/br> 他都不敢想待會自己進門能看到先生是怎么死的了,這不是有沒有全尸的問題,是尸體還能不能拼起來、剩下的部分全不全乎的問題。 沒被黑澤先生打過的人是不會理解的,就那個力道,一拳下去他就離當場去世不遠了。 亞莉克希亞說好的,我跟你離開;走了兩步她又停下,說在這里聽不到聲音,真的沒事嗎? 不是說我外祖父要死了,聽不到他的慘叫聲正常嗎水谷先生? 水谷推了推眼鏡,說沒事,先生要臉,那個房間有最好的隔音效果,里面發生的事外面是聽不到的。 嗯,按照先生的意思,沒人看見就是沒發生過,他打琴酒包贏的。 “那就好?!?/br> 亞莉克希亞低聲說。 她輕輕嘆了口氣,越過水谷繼續往前走,重新整理自己的頭發,目光堅定地往前看去,就像是要迎接新的、看得見光的人生。 水谷也跟了上去,亞莉克希亞確實不熟這邊的路,但水谷熟悉,他快步走到亞莉克希亞前面,然后—— 咔噠。 是槍保險打開的聲音。 在跟水谷擦肩而過的同時,亞莉克希亞毫不猶豫地拿槍、打開保險、開槍,直接清空了彈匣,子彈打在水谷身上,走在前面的男人踉蹌地往前走了幾步,跪在地上,艱難地回頭。 “亞莉克希亞小姐,你……” “請叫我溫亞德女士。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叫我降谷夫人,我都六十歲了,別叫我小姐?!?/br> 亞莉克希亞一邊給槍換子彈,一邊冷漠地審視著半跪在地上的水谷,她重新將槍口對準了水谷,這次瞄準的是他的頭顱。 但她沒有立刻開槍,因為就在她的視線里,水谷身上的傷口也在復原,只是稍微慢了一點——比黑澤先生,也比外面那些人都慢。 水谷見她盯著槍傷,也低頭看了一眼,眉毛因為痛苦擰成一團。 他喘了口氣,說:“你殺不死我的,溫亞德……小姐,你也看到了,我們的身體里都經受過實驗調整,有著跟那些人一樣的恢復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