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節
詹姆斯嘆氣:“這次行動沒有通知日本公安,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 雖然他才是前上級,但這次他是來幫赤井秀一忙的(但fbi方面完全默許甚至給了許可),所以具體的指揮權還是在赤井秀一手里。事實上,烏丸集團的事件結束后,詹姆斯也已經在退休的邊緣,他之所以沒有退休,就是因為他比較在意赤井家的小子在fbi的處境……結果事情發展到現在,又變成了不能退休的境況。 赤井秀一倒是非常自然:“沒關系,我會跟降谷君溝通,情況緊急,公安會理解我們貿然在日本行動的?!?/br> 雖然當時的情況其實并不緊急,但赤井秀一已經想好了怎么跟降谷零解釋,而且他們確實有了一點線索,fiftyfifty。 他指了指腦門冒血花的人:“這個人的身份能查到嗎?他認識我,還知道萊伊這個代號?!?/br> 詹姆斯回答:“我聯系總部?!?/br> 如果跟已經消逝的那個組織有關,不管事情多小,那fbi都能找到介入的理由。當然,日本公安從不買賬,特別是那位波本先生,表面上非常認真還會笑,實際上一點都不給面子。 fbi假扮成接到急救電話趕來的醫生,將躺在地上的人運了出去,赤井秀一終于有時間看手機,他看到工藤新一和諸伏景光分別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很好,柯南君和蘇格蘭都打電話給他了,足以證明事態的緊急性,甚至有跟他上午的某個猜測相吻合的跡象。 于是他回電話給了降谷零。 “來工藤宅?!苯倒攘阏f得簡明扼要,甚至沒有給赤井秀一開口的機會。 赤井秀一挑眉:“出事了?” 降谷零頓了一下,似乎正在考慮措辭:“比之前預想的還要嚴重的事?!?/br> “唔,”赤井秀一的語氣依舊輕松,“那位先生復活了?” “……” “只是猜測,我馬上過去。我這邊有一些線索,見面再說吧?!背嗑阋粧鞌嗔穗娫?。 他確實只是猜測。 畢竟能讓琴酒忌憚且什么都不說的,要么是親近的人給他制造的小麻煩,要么就是真正會出問題的大事。琴酒甚至在被監視的情況下給了足夠的暗示,幾個小時前的赤井秀一坐在波洛咖啡廳里,從琴酒回到日本開始回憶,半晌才得出了“萬一是boss復活并跟以前一樣在監控琴酒呢”的結論。 然后他對自己說,哎,怎么可能呢。但現在降谷君的語氣,事情跟他想的好像差不多、不,至少有些接近。 他開車往曾經很熟悉的工藤宅去,轉動車鑰匙的時候,他自言自語:“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br> 第265章 腐爛的永生花 工藤宅。 隔壁就是米花知名民用武器科技研發中心之阿笠博士家, 以兩家人的關系,工藤家里自然也少不了一些合理合法的布置,所以相比之下這里還算是一個相當安全的地方。 不過目前出現在這里的人都暫時沒工夫擔心這點安全問題, 無論是剛敲門進來的赤井秀一還是坐在沙發上的另外四個人, 此時整個工藤宅里都充斥著嚴肅的空氣。 赤井秀一問:“真的復活了?” 回答他的是水無憐奈:“不能確定,但我委托在美國的同事將那部手機上的指紋與克麗絲·溫亞德的指紋做了對比, 證實她曾經持有過那部手機?!?/br> 她說的是發出暗號的手機。 水無憐奈是從cia那里得到了貝爾摩德失蹤確認的消息, 才聯系到這里來的。這些情報具體說起來還跟fbi有關,但部門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容后再議。 雖然指紋可以偽造,暗號也可以由了解貝爾摩德的人編造,但如果是那樣, 想給他們錯誤信息的人不必這么大費周章。而且不管貝爾摩德寫出那幾串數字的本意是什么, boss到底有沒有復活, 現在他們都面臨一個問題:與烏丸集團密切相關的某個勢力正在活動, 他們已經潛伏了很久, 并且可能對在場的人非常了解。 她低頭想了一會兒,又抬起頭來, 問:“真的可靠嗎?去年那份復活實驗的資料……我記得它的驗證結果是會導致人瘋狂,被判斷是徹底失敗的妄想?!?/br> 她沒見過那份資料的具體內容, 但看過cia的評估, 就連cia找來的專業人員也覺得這是一條根本走不通的道路, 怪不得蘇格蘭——諸伏景光會拿來當籌碼, 跟其他國家的情報機構談。 “你說的沒錯,那條路確實走不通, 但不代表沒有其他‘復活’的可能?,F在看來, 那份資料只是個吸引注意力的誘餌?!敝T伏景光仰躺在沙發上,用手遮住眼睛, 說,“但我不明白為什么他或者他們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現?!?/br> “怎么想都跟黑澤哥有關系吧……”工藤新一(原色版)蔫蔫地坐在諸伏景光旁邊,看到赤井秀一要過來,就往景光哥身邊靠了靠。 諸伏景光也順著往旁邊靠了靠,給大只萊伊讓了點位置,于是小只萊伊貓就被擠到了沙發的扶手上,還怒氣沖沖地喵了兩聲。 大黑貓氣呼呼地用爪子撓赤井秀一,一只手摸了摸它的后背安撫,諸伏景光把貓抱到腿上,說:“所以boss重生歸來,既沒有找人算賬,也沒有計劃復仇,甚至沒有報復我們這些已經暴露的臥底,他只找上了黑澤和貝爾摩德,還因為這點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水無憐奈回憶起組織謠言最初的版本:“從那位先生的角度來說,琴酒和貝爾摩德都是他的后代吧?” 她真的是很努力才從那些毛線團一樣的傳聞中找出最初的版本,貝爾摩德是那位先生的后代這事是她從cia聽來的,至于琴酒這段,是貝爾摩德說的。 降谷零補充道:“他知道琴酒不是他的后代,這種事做dna檢驗就知道了?!?/br> 當年烏丸留下琴酒,應該是有別的原因……雖然黑澤沒有跟他明說,但降谷零也能猜到,這應該跟貝爾摩德和他的母親亞莉克希亞有不小的關聯。 降谷零在泡紅茶。 雖然這里是工藤宅,但看起來好像他才是住在這個家的主人,甚至知道茶和茶具都放在哪里,甚至比工藤新一還要清楚。他挨個給其他人倒茶,輪到赤井秀一的時候,給了這人一瓶罐裝黑咖啡,得到了赤井秀一疑惑的視線。 赤井秀一:為什么我的和別人不一樣? 降谷零接收到了赤井秀一的電波,就親手把罐裝黑咖啡打開,倒在了放紅茶的杯子里,隨后端給了他。 赤井秀一滿意地(起碼表面上是)接過了茶杯。 降谷零也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跟著繼續剛才的話題:“但組織已經消失,就算boss已經復活,他手里多半也沒有以前那么大的勢力了?,F在我們所有人里只有貝爾摩德和琴酒見過他,他會針對他們或許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已經沒什么值得泄露的情報了吧。貝爾摩德跟cia合作,琴酒對你們更是慷慨,關于組織的情報問什么就答什么,那位先生從年輕到年老的照片報紙上就有,他死的時候各大報紙都給他做了悼念專欄呢?!背嗑阋欢酥诳Х?,說了句。 “通過一些細節和不容易注意到的習慣認出一個人不是沒有可能,以那個老……組織boss的神經質程度,說不定真會干出將他們兩個滅口的事來?!敝T伏景光把萊伊貓蓋在臉上,說。 工藤新一小聲問降谷零:景光哥好像狀態很差,真的沒關系嗎?剛才差點就把“那個老不死的”說出來了。 降谷零:hiro那是三天沒睡困的,倒是你,工藤君,好像把這個詞說得很溜啊。 名偵探環顧四周,他知道在場的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立場,雖然都坐在同一張桌子(茶幾)前,也未必就能真正達成合作。這種事他可太了解了! 他舉起手,就像當小學生時候一樣說:“我得知的情報最少,所以我先問一個問題?!?/br> “問吧,柯南君?!?/br> 于是這群人又開始叫他江戶川柯南了。 江戶川柯南(成年版)清了清嗓子,認真地問:“如果boss真的復活了,那他在哪里,美國還是日本?” 諸伏景光坐了起來,臉上的困倦換成了冷靜和果斷:“日本,如果他不在,黑澤不會什么都不說?!?/br> 赤井秀一偷偷倒掉了那杯很難喝的黑咖啡,假裝無事發生地說:“日本,他現在的主要勢力范圍應該還在東京?!?/br> 水無憐奈遲疑了一下,才回答:“日本。我讓同事調取了洛杉磯那起劇組事故的卷宗,作案的人留下了明顯的痕跡,至今還在逃亡,不像組織的行事風格?!?/br> 降谷零站起來,說:“我也很想知道烏丸為什么還在我的地盤上,但如果那個老不死的真的復活了,我要去問他讓我繼承他的位置有何感想?!?/br> 工藤新一:誒——你不是也這么稱呼他嗎?! …… 下午,東京下起了小雨。 諸伏景光只睡了幾個小時,就在一片不安的情緒醒來了。他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警惕地坐起來,但很快就發現這里應該是工藤家的臥室,從窗戶還能看到阿笠博士家的屋頂,于是他又躺了回去。 對了,他想起來了。 因為很久沒休息,打算繼續去調查,他被zero打暈,昏迷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是“我會找到他”。雖然不想看到這種結果,但做出這件事的是降谷零,諸伏景光也只能無奈地嘆氣。 那可是zero啊,他能拿zero怎么辦呢? 頭很痛,但不是被敲的,是好幾天沒能休息,現在又只睡了幾個小時就醒來的鈍痛。 “zero……” 他聽到窗外的雨聲,心想zero現在應該還在找黑澤,但黑澤又在哪呢?他明明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了黑澤的異常,卻又因為怕戳破什么事實后這個人就會離開,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什么都沒說。 萊伊也是,明明察覺到什么了,問的時候卻要遮掩過去,就好像他們兩個有什么秘密一樣。結果知道黑澤真的失蹤的時候,萊伊卻直接找到公安來,平時什么都做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現在才知道慌了,萊伊……赤井秀一。 但沒什么好指摘的,畢竟大家都一樣,放任黑澤陷入到那種情況里,什么都沒說——你也有猶豫不決的時候啊,蘇格蘭。他對自己說。 “你醒了?” 推門進來的是赤井秀一,他換了一身居家的衣服,頭發還是濕的,可能剛從外面回來。 赤井秀一給他倒了杯溫水,說蘇格蘭,不如跟我走吧,你看你在公安加班比在組織里都辛苦。 諸伏景光接過水杯,白了他一眼,說我可不是英國人,也沒有在mi6做特工的父母,我只有zero。和黑澤。 “但琴酒是mi6,他是你的養父,四舍五入你確實有在mi6工作的父親?!背嗑阋灰槐菊浀卣f。 “我不可能離開公安部?!敝T伏景光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但還是用特別強硬的語氣回答了。 他喝掉赤井秀一遞過來的溫水(畢竟剛睡醒里面肯定是沒有安眠藥的),拿起手機確認現在的時間是凌晨五點鐘,才揉揉發脹的腦袋,下了床。 zero沒有電話打來,就證明黑澤還沒有找到,至于其他的情報……只要沒有危險zero也不會吵醒他。 諸伏景光抬頭,問赤井秀一:“你是來叫醒我的?有進展了?” 赤井秀一回答:“一條線索,一個猜測,我還沒跟降谷君說。你要聽嗎?” “說?!?/br> “來之前,我和朋友抓到了幾個監視著我們家(黑澤陣在堤無津川的別墅)的人。其中有個美國人認識我,還知道我的代號'rye'。我沒見過他,讓朋友調查了一下,他是馬里蘭州的一個銀行職員,兩年前伙同其他人搶銀行后一直在潛逃,試圖通過一艘貨輪偷渡出海,那條船最終意外沉沒了,據說無人生還?!?/br> “馬里蘭州……”諸伏景光聽到這個地名的時候有點詫異,好像想到了什么東西,“那可不是組織的勢力范圍?!?/br> “那地方可不平靜,”赤井秀一靠著桌子,看動作他本想點根煙,但想到這里是工藤家就沒這么做,很自然地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他的前半生也看不出跟組織有任何聯系,逃亡的時候也沒有經受過訓練的半點可能,但我今天遇到的是個老手,擅長反偵察和狙擊——當然,他不如我?!?/br> 這種事就不用強調了,萊伊。 諸伏景光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但他的臉上已經寫了這句話,赤井秀一非常坦然,并且再說了一遍他才是組織最厲害的狙擊手,于是諸伏景光就說是是是,能跟琴酒對狙把他氣瘋(*zero后來跟他說的)的fbi王牌狙擊手“銀色子彈”。 赤井秀一非常受用。 他洋洋灑灑地說明了早上去酒店接朋友(fbi)偶然遇到(花時間調查)那幾個人并意外起沖突(突入房間)的場景,完全無視了諸伏景光“我們都這么熟了你直說是fbi還是mi6不就行了”的眼神,說:“還有一點,如果他是后續看到我的資料,就會叫我赤井秀一而不是萊伊,組織的人可不喜歡這個稱呼?!?/br> 背叛者的代號?那種東西接下來十年或者二十年里都不會有人再用,赤井秀一后來見到的組織成員,除了臥底時期就認識而且關系特別好的老熟人,都會直接喊他赤井秀一(比如蘇格蘭,你看降谷君就直接叫他赤井秀一,非必要不叫代號),至于萊伊這個代號,基本上是知道就可以的地步。 諸伏景光聽他說完,先是皺眉,過了一會兒才問:“所以,你有什么猜測?” 赤井秀一開始翻他跟貝爾摩德的聊天記錄,說:“很久以前,我跟貝爾摩德交涉的時候,曾經對她說過一個設想……” 他找到了那幾條短信。 當時他剛把琴酒從鶴鳴港附近的海里撈上來,就接到了貝爾摩德的聯絡,以及降谷零讓他應付一下貝爾摩德的托付。 他就隨手編了一個看起來合理可信的劇本,后來貝爾摩德沒問過他,可能是真的信了……吧,不可能吧? 原話是這樣的: 「你去過第十六研究所嗎?兩年前我在一次任務期間接觸過這座研究所的研究員,得知組織有做過記憶存儲和數據人格相關的實驗,但提取記憶需要摘取本人的大腦?!?/br> 「我懷疑蘇格蘭的尸體被用來做了這項實驗,而現在的“小蘇格蘭”是有他部分人格和記憶的克隆人?!?/br> 諸伏景光看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