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節
名偵探深吸一口氣,轉身往山下走,發現赤井秀一沒動,就回過頭,笑著對赤井秀一說: “走吧,去找到讓黑澤哥消失的那些人?!?/br> 赤井秀一覺得這樣的柯南君、不,名偵探工藤君異常的耀眼。 不過—— 有一件事他還是要說的。 “工藤君,你跟東大請假了嗎?” 霎時間,整個學校的后山都變得寂靜了。沒過幾秒,山林里就傳來了名偵探的慘叫聲。 工藤新一手忙腳亂地拿起手機,看到同學打來的未接電話,就知道事情壞了!他就要撥回去,卻忽然收到了從在美國的白馬探那里打來的徽章衛星聯絡通話。 打電話來的人不是白馬探,而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估計是黑羽快斗的偽聲。 雖然是用的全世界獨一份的加密頻道,但黑羽快斗說得還是很謹慎,甚至對他們的話使用了二次加密:“s(夏洛克/新一)先生,我們在碼頭的貨被人劫走了,接下來怎么辦?” 工藤新一聽懂了,原來貝爾摩德很有可能被人綁架了!他鎮定地說:“我知道了,追上他們,把東西搶回來。你們小心行事,別被抓了?!?/br> 整個過程說得行云流水,無論換誰來估計也聽不出他們正在說的是當紅女影星克麗絲·溫亞德失蹤的事。工藤新一掛斷電話,發現赤井秀一不知道什么時候點了根煙,正在看他,還沖他笑了笑。 工藤新一緩緩開始回憶剛才自己說了什么。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赤井哥,你聽我解釋!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 東京郊區。 低矮的民房屬于昭和時代就留存下來的老城區,過于偏遠的位置讓它們在每次城市規劃的時候都被遺忘,行人踩著路上的積水匆匆走過,被自行車濺起的水花是灰褐色的,帶著一股腐爛生銹的味道。 唯獨幾棵櫻花樹在街道的盡頭,無論何時都開得正盛。 有人敲響了這片潮濕破舊區域深處一座平房的門。 住在里面的人忽然抬頭,警惕地環顧四周,先小心翼翼地扒著窗戶看邊緣的小鏡子,確定外面沒有守株待兔的警察,只有一個穿著黑藍色快遞員衣服、沒戴帽子的黑發年輕女孩站在門口,似乎還在疑惑為什么沒人。 快遞員?佐川的……啊啊、為什么這里會有快遞??!住在里面的女性抓了抓頭發,她并不想去開門,但是一直不開的話,肯定會引起鄰居注意的吧? 她在家里走來走去,不一會兒門外就再次響起了敲門聲—— 算、算了,這次就混過去,等她放下快遞公司的不在聯絡票再說!還有,到底是誰給她寄的快遞??! “請問,東江小姐在嗎?” 外面傳來了很年輕的低音。 誒? 里面的人忽然停止了走動,瞳孔放大,冷汗瞬間就從背后流了下來。 為什么會知道這個姓氏?為什么外面那個人,說的是我真正的名字?為什么?我不是已經藏得很好了嗎?誰、是誰找到我了? “啊……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她的手都在顫抖,想要打電話求助,卻也沒有一個可以求助的人,即使知道某個人的號碼,那她也不敢打??!她蹲在地上,聽到門外的人又問了一遍,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拼盡所有的力氣去開門。 對方知道她的名字,也就知道她的身份,現在跑也來不及了,不如態度好點,說不定還能多活一會兒。 她抱著這樣的心情,打開了門,看到黑發的女孩剛好要走,那是個看起來很普通、頭發很長、劉海也有點長的女孩,似乎正在打電話。聽到開門聲,門外的女孩對她笑了笑,把快遞給了她。 快遞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盒子,上面寫的也是正規的快遞地址,但是—— 東江小姐左顧右盼發現沒人,一把就把女孩拉了進來,然后關上門,捂著嘴巴發出了很低的不可名狀的尖叫!不,應該可以說是凄厲的慘叫! 她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發現自己還算清醒,就用驚恐的表情看向那個……隨手摘了假發,正在打哈欠的銀發少年。 “琴酒,你你你你你你你——” 她看到了什么?會死的吧,真的會死的吧?救命啊,救命??! 第261章 腐爛的永生花 “你的導師呢?” 黑澤陣完全不關心東江小姐看到他是什么反應, 隨手把被掀開一條縫的窗簾拉回去,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 黑色的假發被他扔到桌子上,很顯然, 黑澤先生對剛才假扮快遞員來這里的事情適應良好, 而且也不覺得需要滅口——就算要滅口,肯定也不是因為看到了這個, 而是因為看到了他本人。 東江小姐還沉浸在“救命!那個琴酒竟然會——”的震撼心情里, 聽到黑澤陣的問話,她半晌才反應過來:“??????我導師?他、他十一年前就跑路了??!” 黑澤陣就看著她。 半晌,他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東江小姐,上次我問你要的λ-ep17, 單憑你一個人是無法在兩個月內把藥物重新調整和完善出來的?!?/br> 但他從格陵蘭回日本前先去了夏威夷, 拿到了東江小姐寄給他的東西, 發現寄出的時間剛好卡著兩個月期限的尾巴, 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再加上黑澤陣也知道第十六研究所的前負責人沒死, 并且就在日本,地震后還失蹤了, 這不就很有趣了嗎? 東江小姐吸氣。 她張嘴,閉嘴, 張嘴, 閉嘴, 最后蹲在地上畫圈圈:“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一找我準沒好事,要不然你殺了我吧, 我是不會把他的下落交代出來的……” 她不忍地偏開視線, 終于做出慷慨就義的表情,臉上寫的是“求你了我不想死”, 特別真誠。 黑澤陣知道東江小姐還是有點倚仗的。因為他需要組織的某些藥物,而東江小姐剛好可以提供,所以在失去利用價值前,她還不會死。當然這是東江小姐的視角,從黑澤陣的視角來說,只要這兩個人沒出去殺人放火,他就懶得管。至于抓他們,那是警察和偵探的事。 他面無表情地說:“我不是來殺人的,我有事要問他?!?/br> 東江小姐立刻就信了(或者說不管怎么樣她說服自己信了),站起來,大方地往里面的房間做出了“鏘鏘鏘快看”的動作,說:“他就在里面!昨天導師來我這的時候被搶劫犯打斷腿了,這里的地下醫生說最好不要挪動他?!?/br> 門里立刻有人發出了一聲不可名狀的尖叫! 黑澤陣:“……”哦,所以你剛才一邊說不會交代導師的下落,一邊用眼神暗示我看那邊,意思是讓我自己去房間里找啊。 他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東江小姐跟在后面,既然沒了生命危險,她的膽子也就大了那么一點點。她鼓起勇氣,問:“琴酒大人,既然你知道我的水平不夠,還要我兩個月內做出來,是那時候就已經猜到導師在這里了嗎?” “沒有?!?/br> “那你為什么要給我兩個月的期限???” “反正不管給多久時間你都會拖到最后,不如直接給個無法完成的期限,你就能從一開始就拼命加班了?!?/br> “……?” 東江小姐宛如被雷劈了一般站在原地,而黑澤陣已經推開了臥室的門,看到了正準備拖著一條瘸腿從窗戶爬出去的老研究所負責人。中年男人震撼地回頭,仿佛一只正在上廁所被圍觀的兔子,整個畫面就僵在了那里。 很久,這位導師把他的腿收了回去。 只聽到咔嚓一聲,石膏斷裂,他正要慘叫,卻強行笑了兩聲掩飾過去:“哈哈、哈哈,那個,你是琴酒的兒子對吧……我們上次還在河邊見過的?!?/br> 那得是一年前的事了。黑澤陣確實記得,但都這個時候了,還管他叫琴酒的兒子嗎? 倒是東江小姐超級小聲地說:“死老頭,我不是說過了嗎,他就是琴酒本人!” 去年組織里謠言滿天飛,但今年組織里的人該死的死,該逃的逃,被抓的基本上都審判結束了,于是一些原本被各國間諜機機構封鎖、之前難以證實的消息也就流了出來,比如說“波本是日本公安的臥底”、“琴酒不是那位先生”、“組織在研究長生不老藥”、“烏丸財團是組織的外圍”…… 在這些消息的傳播中,有部電影居功至偉,可以說這部電影里除了“琴酒是臥底”和“琴酒有個戀人”外的所有部分,都被看過電影的組織相關人員深深贊同——琴酒怎么可能是臥底呢?我知道他可能還活著,但他絕不可能是臥底! “我是臥底?!?/br> “noooooooo——” 第十六研究所的前負責人、東江小姐的導師抱頭撞墻,因為黑澤陣給他看了一樣東西,那就是寫著他名字的日本公安證件(注:跟茶會重逢時候公安給他做的)。 黑澤陣把降谷零以前給的小玩具(證件)收起來,踢了踢擋在他們之間的凳子,說:“行了,我又不是來殺你的,只是問幾個問題?!?/br> 導師嘆氣,坐在地上,說:“你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黑澤陣:“奧丁計劃?!?/br> 導師:“……” 導師:“你上一句是什么來著?我剛才什么都沒說,就算你問我也不會告訴你的!我死都不會說!” 黑澤陣微微瞇起眼。 導師往后縮了縮,再縮了縮,說你是怎么知道奧丁計劃這個詞的,不是,我真的不能說,說了就不只是會死的問題了,琴酒,你別查不該查的東西,就算是日本公安也完全不夠,我們面對的可是,可是…… 黑澤陣想了想,又摸出了一本mi6的證件,攤開放在研究所的前負責人面前。雖然寫的名字不一樣,但這本證件也是屬于他的,發放的時間甚至是二十一年前。 導師:“……” 黑澤陣又拿出了一張歐洲二十四個國家為t.o.r.o簽署的對外行動許可(明確地說,對于可追溯事件,它現在確實依然適用于a.u.r.o),以及一本kgb臨時證件的復印件,已注銷。 那本證件的原件確實已經銷毀了,不過就算證件在機構也沒了,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黑澤陣坐在了東江小姐搬來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地說我還有在fis(俄羅斯聯邦對外情報局)那邊的朋友。 導師:“…………” 在一片沉默里,黑澤陣又把一本fbi的證件放在最上面,沒打開,但導師已經汗流浹背了。 導師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問:“不是,你這、這都是假的,對吧?” 黑澤陣接過東江小姐給他倒的茶水,抿了一口,說:“很遺憾,都是真的?!?/br> 唯一的問題就是最上面那本其實是赤井秀一的,而且是兩年前赤井秀一扔他臉上(赤井秀一:我記得我只是親手拿給你看了)說自己是fbi時候的。 導師:“…………” 他覺得琴酒是不會說謊的那種人,起碼不會開這種離奇的玩笑。正常人都干不出這種事來,而琴酒他、他是個很正經的人啊,琴酒是不會隨便開玩笑的! 所以真相就只有一個,琴酒他才是那個多國情報機構聯名的臥底?。?! 導師嘆氣。 他艱難地爬起來,說既然你一定要問,那我就告訴你吧,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這件事要從十年前的天空之壁慘劇開始說起,當時我還是一家咖啡店的店長……(*《假面騎士build》梗) “再廢話我就把你另一條腿也打斷?!?/br> “哎,我正要講呢,正要講!” …… 四十年前。 當時還是個學生的導師——東江啟跟著自己的導師進入了組織的研究機構。他跟那些心懷期待被騙來的人不一樣,從一開始東江啟和他的導師就知道,這個組織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做的也是踩著道德底線的研究。 但他缺錢,導師也是。他們兩個窮人在原本的研究機構里快要混不下去了,實驗項目也因為導師被排擠而申請不到資金,再加上導師手里的另一個項目被砍,兩人就帶著幾個師弟師妹收拾包袱接受了烏丸財團的邀請,來到了這里。 他們接手的是一個未完成的研究項目,據跟他們交接的外行人說,原本參與這個項目的人因為實驗情報泄露,全都被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