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節
黑澤陣轉身就要走,被頭上冒冷汗的工作人員趕緊拉住,工作人員說您別走、真的別走,那個位置其實是比較暗的,只是附近的通道比較亮,只要您過去就不會有人注意了。 “那記者呢?”黑澤陣幽幽地說。 “其實那個位置還、還有明星什么的,記者應該不會特地拍素人的!”工作人員的腦子轉得飛快,雙手合十懇求他過去,因為黑羽先生的魔術表演真的要開始了,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黑澤陣沒有難為普通人的想法,他多看了這個工作人員一眼,就往那邊走。而他身后,年輕的工作人員急急忙忙地往回跑,一邊跑一邊還在跟耳麥里的人喊話。 他走到通道的末端,已經能聽到外面的歡呼聲——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他確實來晚了那么一點,大魔術師已經重現,復活的黑色羽毛落下,而他沒能看到那一幕。 黑澤陣就要推開眼前的門,動作忽然頓住。 “……” 哪里不對。 他剛轉身要退開,背后的通道就忽然暗了下來,安全門落下,緊接著腳下的地面動了起來…… 黑澤陣:“……” 他沉默幾秒鐘,已經理解了一切,終于從喉嚨里發出了一聲冷笑:“黑羽盜一,你很好。還有你,貝爾摩德?!?/br> 幾十秒后,正在看表演的觀眾們歡呼著,在一片熱鬧的氣氛里看到他們復活的大魔術師黑羽盜一打開了一扇看起來什么都沒有的門,但是門后卻出現了一個—— 穿著黑色衣服的銀發少年! 黑羽盜一快活地向所有人介紹剛剛登場的少年:“這位是我的魔術助手,夜鶯先生!” 工藤新一&黑羽快斗:? 宮野明美&伏特加&夏目渚&夏目舟:? 剛從別墅里爬出來無論如何也要看演出的【塔】的成員頓時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第223章 血染的荊棘冠 門票, 是貝爾摩德拿走的; 演出,是黑羽盜一安排的。 在極短的時間里,黑澤陣就推斷出了整件事的過程, 難怪黑羽盜一接到電話的時候笑得那么開心, 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 黑澤陣站在屬于大魔術師黑羽盜一、又或者說怪盜“烏鴉”的舞臺上,魔術舞臺頂端明亮的燈光灑在他身上, 漆黑的羽毛從周圍紛紛揚揚落下, 無數道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他—— 不喜歡被鏡頭對著。不喜歡暴露在聚光燈下。不喜歡成為視線的焦點。 不過為了老朋友的復出,他可以忍一忍。 他抬頭跟黑羽盜一對上視線,發現穿著華麗禮服的大魔術師跟他眨眨眼,在觀眾注意不到的角度跟他無聲說話:也許你需要這個? 需要什么? 難不成是“【永生之塔】的新晉瘋狗【g】先生甫一上位, 魔術界就高調迎接他的歸來, 大魔術師黑羽盜一連夜復活向他宣誓效忠”? 這不好笑。 黑澤陣沉默了一下, 他知道黑羽盜一的玩笑是出于好意, 但他的老朋友可能還不知道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 也不清楚這提前準備的“驚喜”卡在了一個錯得離譜的時間點……他只能在聚光燈下搭上黑羽盜一伸過來的手,并祈禱老朋友接下來不會再整什么大活。 希望【塔】的人不怎么關注魔術界吧……起碼被他恐嚇了一通后, 這群人應該不至于還有那個輕松的心情來看魔術表演。 以及等演出結束,他要把黑羽盜一和貝爾摩德都打一頓! 他算是看清楚了, 整個怪盜師門就沒有一個好人!除了天天在怪盜家廝混的五藤誠二?。üぬ傩乱唬哼??) “黑羽先生……” 站在舞臺上的銀發少年沒什么表情, 但又好像是笑了一下, 他握住魔術師的手, 長長的銀發在聚光燈下閃耀,就像一片燦爛的星河。 身著黑色禮服的魔術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笑意攀上嘴角, 他用所有人都能聽得到的音量對少年說:“噓,今天我是不知名的流浪魔術師——烏鴉?!?/br> 你還演上了。 黑澤陣面無表情地聽黑羽盜一介紹自己的“新人設”:他是從魔法世界意外掉落進魔術表演舞臺的流浪魔術師“烏鴉”, 正在尋找魔術界丟失的寶物,這樣寶物被一個惡劣的小偷偷走了,于是“烏鴉”和他的同伴“夜鶯”一同踏上了追逐怪盜的旅途…… 嗯,這就是黑羽盜一為他的復出表演編的故事,除了這個“小偷”很有可能是他本人外沒有任何問題。 黑澤陣確實看透了黑羽盜一的想法,可他能怎么辦?老朋友玩心大起,還特地把他騙到舞臺上來,他當然會配合烏鴉的演出。 “烏鴉先生,”他從善如流,“我想對于那個小偷的真實身份,你已經有線索了?” “當然——” 黑羽盜一掀了一下他的披風,將不知從何而來的一朵墨綠色玫瑰別在了黑澤陣的耳邊,然后笑著面對所有的觀眾,宣布: “那個小偷的名字,就是怪盜基德!” …… 觀眾席。 正捧著爆米花美滋滋看表演的黑羽快斗驟然發出了不可名狀的尖叫! 幸虧周圍的觀眾都在因為“怪盜基德”這個名字而歡呼,黑羽快斗的慘叫聲幾乎沒人注意到?,F任怪盜基德低著頭,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什么?怪盜基德?老爸你要干什么,不會是要在這里曝光怪盜基德的身份吧?你的復出表演不會是想給大家表演一個復活并入獄吧?! 坐在旁邊的工藤新一倒是完全聽到了他的慘叫聲,安慰性地拍了拍黑羽快斗的肩膀,說:“沒事,黑羽先生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不會曝光你的身份的啦?!?/br> 哪有父親這么坑兒子的呢?工藤新一想,雖然他和快斗的老爸好像都在這種事上樂此不疲,但現在是國際意義上的公開場合,就算黑羽伯父打算用“怪盜基德”這個身份做文章,他老爸工藤優作也不會…… 就在這個時候,臺上傳來了黑羽盜一的聲音:“所以,我邀請了我的兄弟,lord night(暗夜男爵)來幫我找到這個小偷!” 打扮成自己系列小說主角的工藤優作從天而降,華麗地出現在了魔術表演的舞臺上! 工藤新一頓時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老爸,你在干什么啊老爸?!這里為什么會有暗夜男爵,你會魔術嗎就這么上去了,真的不會讓黑羽伯父的魔術穿幫嗎?! 黑羽快斗反過來安慰性地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用過來人的語氣說:“沒事,你爸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是成年人了,沒關系的?!?/br> 工藤新一幽幽地看著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也幽幽地看回去。 然后兩個人捧著爆米花,決定假裝他們不認識臺上那兩個成年人——但被迫參加演出的黑澤陣還是認識的。 黑羽快斗偷偷地問:“你也沒有覺得,夜鶯叔上場的時候,表情有點不對勁?” 工藤新一小聲回答:“在問這個問題之前,你先想想,如果黑澤哥知道自己要上場,他會來嗎?” 黑羽快斗連忙拿出手機。 工藤新一疑惑地問你要干什么,黑羽快斗說我提前給我爸叫個救護車,對了你爸需要嗎? “不用了?!?/br> 工藤新一單手扣下了黑羽快斗的手機,語重心長地說黑澤哥脾氣那么好(良心有點痛),不會忽然動手的,而且他最近幾天身體也不好,在倫敦昏迷了很久才醒……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魔術表演的舞臺上忽然傳來了一聲沉悶的重響! 橫放的巨大的玻璃幕墻上,一道道裂痕正順著純黑的羽毛生長,宛如烏鴉振翅的漆黑裂縫伴隨著咔嚓咔嚓的響聲往觀眾席的方向蔓延而來。 銀發少年收回手,好像剛才一拳把玻璃砸裂的人不是他一樣。 看魔術的觀眾正在大力鼓掌:“太精彩了,完全看不出來那塊玻璃被做了什么手腳,不愧是黑羽盜一先生??!” 另一個看起來是魔術愛好者的觀眾激動地說:“是啊,剛才我被選上去檢查了,還站在上面跳了好幾下,雖然能猜出羽毛和光線是怎么制造出來的,但完全不懂為什么那個少年一碰玻璃就碎了……” 工藤新一:“……” 黑羽快斗:“……” 很久,黑羽快斗小聲對工藤新一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玻璃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夜鶯叔?” 名偵探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不知道該不該笑:“我覺得,黑羽伯父可能……一開始并沒有想過黑澤哥直接把魔術道具打碎的可能……吧?” …… 舞臺上。 黑羽盜一確實沒想到黑澤陣完全領會錯了他的意思,不過這種事也是常有的,而且他早就做好了黑澤陣不配合甚至當場和他打起來的應急預案,真正的魔術師就是要面對各種情況。 不過預想中會生氣的夜鶯很給他面子,甚至完全配合了他的表演,剛才黑羽盜一準備了視角效果相當驚艷的開場魔術,讓夜鶯把手放在玻璃上,然后他就會…… 呃,不用了,夜鶯直接把玻璃打碎了。 視覺效果看起來更好了,就是事后如果有后輩很不好意思地請教他這個魔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時候,他就得一邊眨眨眼回答“這是秘密”一邊在心里說“只要你請夜鶯去就能做到了”。 黑澤陣:嗯?我理解錯了嗎?不然你找我來做什么? 銀發少年還是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看著黑色的羽毛一路向前,最終蔓延到了觀眾席的階梯上。其實他剛才完全沒控制好力道,因為中和劑的副作用帶來的痛覺,他能站在這里就已經很不錯了,要判斷自己用了多少力氣……完全不可能。 反正就是要打碎是吧,那有多大力氣就用多大力氣——剛才黑澤陣是這么想的。 但對上黑羽盜一的眼神,他覺得自己剛才好像、可能、也許、大概、似乎、約莫……是搞錯了什么。 “不愧是夜鶯呢?!贝竽g師說。 “……” 好像被微妙的罵了,不確定,等演出結束把這人打一頓再問問就知道了。不對,黑澤陣想,到時候他要把這對兄弟都打一頓! 另一側的觀眾席。 兩個剛剛從那座別墅里出來,滿懷期待來看魔術表演,希望能治愈自己受傷心靈的【永生之塔】成員正低著頭,扒著椅子的扶手顫抖。 一個說:“你看到了嗎?” 另一個猛地搖頭:“沒看到沒看到,我什么都沒看到!” 前面說話的那個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想再確認一下,正好撞上那個銀發少年的視線,他發出一聲慘叫,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隨后,他趁舞臺上的燈光變暗,看不到人的時候,顫顫巍巍地爬起來,對同伴說:“他肯定是知道我們在這里才來的,就像游輪那時候,他盯上我們了,他無處不在……” 另一個抱著自己的肩膀,正在發抖:“你說,【g】是不是來警告我們的?他跟【a】一樣都是瘋子,不會打算把這里也炸了吧?” “有、有可能……” 就在他們不遠處,宮野明美正在給自己沒來的meimei發消息:志保志保!你快來!你錯過不得了的事了!黑澤先生上場了! 宮野志保沒回。 幾分鐘后,宮野明美繼續發:志保,你在看手機嗎?jiejie不會騙你的,黑澤先生正在跟大魔術師黑羽盜一一起表演魔術!而且他在舞臺上看起來好小只啊 宮野志保還是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