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節
[我弟弟打網球天下第一?。荩骸裁?? [大哥就是最好的]:大哥和萊伊也跟著上了那架飛機,這也是你們公安的安排? [我弟弟打網球天下第一?。荩???? 諸伏景光給赤井秀一打電話,發現關機。他給黑澤陣打電話,發現關機。 而伏特加給他發了張照片,是赤井秀一抱著昏迷不醒的黑澤陣上了飛機的遠景照片,而那架飛機……剛才就在他的視線里,飛向了遠方。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 他撥通了降谷零的電話,望著天空,說:“zero,情況有變,我們先把赤井秀一抓起來吧?!?/br> 第183章 須晴日 穿過云層的貨運飛機平穩地行進在一望無際的晴空里, 從遠東的島國飛越海岸線,掠過一片古老又神秘的大地,前往草原與雪山的背后, 戰爭不斷硝煙彌漫的邊界, 最終將在十數個小時后落于砌在火山灰與藝術之上的海灣城市。 此時飛機的貨艙里一片寂靜,只有氣流掀過機翼的轟鳴聲不絕于耳。即使是在地表溫度能煎雞蛋的夏季, 萬米高空中也是冷的, 唯一能算得上“熱”的就是某個銀發男人的體溫。 膚色很白的手扼住了赤井秀一的喉嚨,銀發男人發出了低低的笑聲,他緩緩收緊手指,跟身下的黑發男人角力, 手背上的青筋隱約顯現。兩個人不上不下地僵持了一會兒, 直到機身的顛簸打破了平靜, 讓赤井秀一獲得了一點喘息的余地。 “琴酒……” “哼?!?/br> 墨綠色的眼睛盯著近在咫尺的黑發男人看, 像荒原上的野獸盯緊自己的獵物, 但他很快就將視線轉到了赤井秀一半長的頭發上,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把手放開,先去整理零零碎碎的衣服。 “你要現在打?”赤井秀一問。 “不打?!便y發男人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懶洋洋地回答, 用的是理所當然的語氣。 打什么打, 困了。 他潦草披上赤井秀一的外衣, 坐過來,靠在赤井秀一身上, 找了個舒適的位置, 閉上眼睛。 赤井秀一:“……” 他覺得……變回成年人后的琴酒,好像更懶散了一點。但也更危險了一點。 黑澤陣微微睜開眼, 對上一雙仿佛寫著“我有話說”的眼睛,問:“怎么?” 赤井秀一說沒事,你休息吧,我只是個枕頭,很有職業cao守的那種。 銀發男人嗤笑一聲。 黑澤陣張開五指,把一管針劑丟進赤井秀一手里,說:“你要打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奉陪?!?/br> “這是什么?”赤井秀一把東西接過去,又看看黑澤陣,硬是沒想出來這東西原本藏在哪。 赤井務武給黑澤陣穿的衣服就一層,他找黑澤陣手機的時候翻過,連個口袋都沒有,可能是藏在袖子里了吧……畢竟手術刀就是從里面掏出來的。 而且這管針劑,里面淺綠色的液體微微晃動,明明是陌生的物質,卻給他一種不是很好的感覺。 黑澤陣勉為其難地解釋了一下:“λ-ap13,老熟人了?!?/br> 赤井秀一的手一頓。 雖然沒實際見過,但這玩意也算得上“大名鼎鼎”,赤井秀一不是很想把這種東西跟琴酒放在一起,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 小銀應該——赤井秀一是這么想的——應該很怕疼,只是意志比一般人強得多,所以每次都會忍著,特別是在他面前。宿敵先生什么樣,赤井秀一自認為還是比較了解的。 他換了個姿勢,讓黑澤陣靠得舒服點,然后一本正經地說:“不用了。這藥沒有商標?!?/br> 三無產品,用不得。 黑澤陣沒搭理他,就要把那管針劑拿回來,卻摸了個空。赤井秀一很自然地把針劑放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說,我給你拿著,等需要的時候再給你。 翻譯:不給了。 黑澤陣跟他對視了幾秒,發現赤井秀一依舊無比坦然,在臉皮這方面他的成就早就超過他父親了,畢竟赤井務武不演維蘭德的時候還是很好對付的。 不過現在確實要用不到這種東西,黑澤陣也懶得管了,就放下手,重新閉上眼睛,說:“隨便你?!?/br> 赤井秀一看他躺在那里,過了很久,呼吸頻率都沒有變化,人還是醒著的,就問:“你要睡嗎?” 黑澤陣沒睜眼,不是很開心地說:“吵?!?/br> 赤井秀一了然地看向角落里的蒂塔,蒂塔女士從剛才開始就變成了一只鵪鶉,她希望自己什么都沒看到、沒聽到,但以貨艙的安靜程度,她想換個地方肯定會先驚動那兩個感知敏銳的人…… 于是她就假裝自己是一塊石頭,兩眼無神地坐在那里,希望自己能馬上昏過去。他們在說什么?我聽不到、聽不到,哎這瓜真好吃,偷偷吃一口,所以萊伊和琴酒到底是怎么回事,誰和誰是雙胞胎,他們的爹是真不干人事??! 哎,蒂塔啊蒂塔,你可是隨時都可能被滅口的人,這瓜不能再吃了!哎,我說得對啊,反正都要死了,再吃一口…… “她……”赤井秀一剛開了個頭,就被黑澤陣打斷了。 黑澤陣慢悠悠地說:“落地把她送給mi6做禮物吧,最好讓他們幫忙找找亞瑟·平井先生的下落?!?/br> 赤井秀一:“……亞瑟·平井在愛丁堡?” 黑澤陣:“在倫敦?!?/br> 赤井秀一:“……”他怎么記得柯南君應該在調查……哦,他好像也有兩天沒跟偵探聯系了,降谷君太忙也沒和他通情報,所以柯南君在這個時間被綁架也是有可能的。 他們聊得太平常,就這么決定了蒂塔女士的下落,被聊的對象趁這個空隙,小心翼翼地問:“為什么是mi6不是警察?” 交給英國警察也行??!她在英國那邊有人的!你們兩個一個是fbi(既然萊伊的雙胞胎弟弟是琴酒,那版本更新取消,他還是fbi),一個是從小就長在組織里的殺手,把我給mi6沒有任何好處的哇! 赤井秀一:“我是mi6的成員?!?/br> 蒂塔:“……?” 赤井秀一:“他也是?!?/br> 黑澤陣不是很想回答,但赤井秀一悄悄伸出手,想去摸他頭發的時候,黑澤陣迅速地打開了赤井秀一的手,說了句“差不多,我在mi6有檔案”。 于是蒂塔小姐陷入了沉思。 所以琴酒是mi6,萊伊也是mi6,但萊伊還是fbi……所以烏丸先生什么都不知道嗎?她還在思考,就看到琴酒走到了他面前,銀發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從那雙墨綠色的眼睛里,蒂塔解碼出了“滅口”、“吵我睡覺”、“送尸體給他們也行”的意思。 等等,她記得琴酒的衣服…… 蒂塔剛想到這里,就眼前一黑,人事不省地倒下了。黑澤陣扔下從貨箱上拆下來的木板,剛才他就是用這玩意直接把蒂塔敲暈的,好在他技術不錯,沒敲死,但蒂塔腦門上正在冒血汁,黑澤陣轉頭一看,木板上還有個釘子。 ……不是他的問題,純粹是蒂塔運氣不好。反正也死不了,先這么放著吧。 他走回去,對赤井秀一說:“我沒說她?!?/br> 主要是環境吵,要不是剛才昏過去,誰能在這種噪聲環境下睡得著覺。當然,就算沒有這些聲音,蒂塔在那他也是睡不著的。 赤井秀一沒搭腔,他正在低頭看自己被咬了一口的手。 傷口不深,黑澤陣剛咬到他手的時候就覺得不對,收了力道,現在赤井秀一手上只有兩個淺淺的牙印,過兩天也就消了。他正在想小銀的牙口真好啊,幸虧只是野生了點,還沒到跟野獸一樣咬人脖子的地步…… “疼?你咬回來?” 黑澤陣彎下腰,對他伸出手,一只有點蒼白、幾乎能看到血管的手被放到了赤井秀一面前。黑澤陣等了一會兒,等到的是赤井秀一「我沒你那么野生」的表情。 銀發男人微微瞇起眼,還沒說什么,赤井秀一就指了指他的肩膀,說:“要不然這邊?” “呵。別想?!焙跐申囎厝?,順手扯了扯赤井秀一的頭發。 他記得昨晚見面的時候,赤井秀一的頭發已經長到腰了,但現在一天過去,卻沒再長多少,估計那種藥物的效果已經發揮得差不多了吧。 赤井秀一看他走神,想偷偷把自己的頭發抽回去,卻被黑澤陣一把拽住。 “……我有個問題?!焙跐申嚶掏痰卣f。 “什么問題?”赤井秀一每次聽到他用這個語氣說話的時候,就知道肯定沒好事,但他哄人開心呢,當然不是很介意這點小事。 黑澤陣意有所指地問:“這個東西,是只長頭發,對吧?” 赤井秀一:“……” 幾秒的沉默后,赤井先生說,難道你不是嗎,這種東西不是從你的血里提取出來的嗎? 黑澤陣看他。 赤井秀一看回去。 于是兩人就都不說話了,黑澤陣也無趣地把頭發放開,重新靠回了枕頭身上。就算睡不著,他也想休息一會兒,現在他的身體沒那么疲倦,精神卻依舊卡在失去意識的臨界點上,只是他不想在某個人面前陷入完全被動的狀態而已。 過了一段時間,他聽到赤井秀一問:“所以你這樣跟赤井務武沒關系?” 黑澤陣看他一眼,沒說話。 赤井秀一已經從他的態度里得到了答案,半是笑半是嘆氣地說:“我真以為他把你洗腦成武器了,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的那種?!?/br> 而且后面琴酒開始發燒,他準備帶人去醫院……現在看來幸好沒去醫院,不然黑澤先生就得在醫院上演大變活人,成為專家會診的疑難病例,并印在往后幾十年的生物學和醫學教科書上。呃,也有可能是《遠離科學》的節目上。 黑澤陣聽他的語氣,又想到他剛醒的時候赤井秀一反復試探的反應,微微皺眉,問:“我干什么了?” “你打我,”赤井秀一加重了語氣,“他讓你打我,你就動手了?!?/br> 幸好后來他發現琴酒是聲控的,不過既然琴酒完全沒有記憶,就先不說這事了,不然他家小銀臉皮薄,肯定是會惱的。 黑澤陣抬眼:“你這是在告狀?” 赤井秀一沒說話,從褲子口袋里找了塊糖,給旁邊的銀發男人,說餓了嗎,沒別的東西能吃。 黑澤陣冷笑:“我不是小孩?!?/br> 然后他把糖接過去,發現是咖啡味的,而且是黑咖啡味的,對赤井秀一逐漸下降的品味再次表示了嫌棄。 他把糖扔進嘴里,品著微微的苦味,過了一會兒才說:“我那時候還沒醒,只是下意識做出反應,不是聽他的命令。你想太多了,赤井秀一?!?/br> 赤井秀一也給自己剝了一塊糖,然后發現他拿錯了,他手里是本來想給黑澤陣的水果糖。他頓了頓,趁黑澤陣還沒發現,若無其事地把糖吃掉,說:“他讓你叫父親也是?” 這次黑澤陣遲疑了一下,問:“他那么說了?” 赤井秀一肯定地回答:“他說了,你也真的叫了?!?/br> 黑澤陣:“……哦?!?/br> 除了這個簡短的音節,就再也沒有什么回應了。黑澤陣又看了一眼昏暗的貨艙,他沒帶手表,赤井秀一這人也沒帶,而他的生物時間剛被赤井務武破壞了,無法確認現在是什么時候,只能判斷從他醒來后過了多久。 空間變得安靜下來,黑澤陣沒說話,赤井秀一也沒說話,過了很久,就在黑澤陣要不小心睡著的時候,不應該出聲的枕頭先生說話了。 “如果……” 赤井秀一斟酌著語句,結合他到目前為止知道的情報,還是選擇了一個更直接的問法。 “如果你父親還活著,組織消失后,你會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