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節
白馬探解釋說,他們推斷這個女人至少有三天沒吃飯了,再加上地震發生時消耗的體力和逃亡消耗的精力,身體實在撐不住,這才昏了過去;不過對方看到戴帽子的白馬探,叫了一聲“工藤新一?”,于是服部和白馬覺得她可能知道工藤新一的下落。 于是,他們兩個就把女人綁起來安置在了附近的酒店。這種情況當然不能叫不了解情況的警察來,所以他們聯絡了那位安室偵探(一位朋友),安室偵探說會派人來接貨,以及不用找工藤新一了,他已經找到人了,只是工藤有別的事,暫時不能跟他們匯合,還拜托他們把找到工藤的消息告訴其他人。 除開一些人的身份和“某個組織”相關的猜測,白馬探挑能說的,把他們前天到現在的經歷給其他人講了講。 差點把小辮子吃進關東煮里的沖田總司聽完就問:“既然工藤已經沒事了,你們為什么一開始不說?還發生了什么事嗎?” 兩位高中生偵探對視一眼。 隨后,服部平次說:“因為我們從她那里,聽到了一個無法確定真假的消息?!?/br> “什么消息?” “她說現在的工藤新一,是被人假扮的,假扮他的人……我們認識,那個人確實能做到這點?!?/br> 仿佛是為了強調,服部平次頓了頓,又說,那個人跟工藤很熟,而且了解工藤的一切,如果他們換了身份,可能除了工藤的父母,誰都認不出來。 那個人就是黑羽快斗。 在這場地震里,黑羽快斗也消失了,但那位安室偵探顯然知道黑羽快斗在哪里,而他不可能分不清工藤和黑羽,唯一的可能就是對方在對他們隱瞞什么——服部平次對此沒什么不滿,畢竟他和白馬都猜到這件事牽扯很大,就連工藤都要小心翼翼,那位安室偵探也不可能將重要的情報直接告訴他們兩個少年。 “那,新一他……” 毛利蘭的心重新揪了起來。 即使她能在前往東京的路上跟京極真的朋友們徒手開山,遇到從山林里出來的野獸當場一腳踹飛,參與震后救援的時候抬了半天的物資箱,她也很清楚,如果新一有什么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什么忙都幫不上。 白馬探站起來,說這只是我們的猜測,就到這里吧,我和服部還有事,接下來你們就—— 話還沒說完,服部平次就一把拽住了白馬探的衣服,把他往下拽,說:“告訴他們也可以吧?” 什么告訴? 毛利蘭沒聽懂,鈴木園子卻眼睛一亮:“我就說你們肯定還知道別的消息,快說快說,而且你們吃我的關東煮還沒給錢呢!” ……關東煮能值多少錢,而且你鈴木小姐真的缺錢嗎,你就算用飛艇巡游東京往下撒關東煮,對鈴木財團的財產來說也只是九牛一毛吧。 白馬探嘆氣,問服部平次:“這樣真的好嗎?這不是他們應該摻和的事?!?/br> 服部平次聳聳肩:“只憑我們兩個也做不了什么,而且……京極,還是很能打的啊?!彼掳?,有了一點想法。 誰還不是個高中生呢,你看京極真生得人高馬大虎背熊腰(?),戴個墨鏡出去說是墨西哥拳王也有人信,關鍵是京極真他真的能徒手裂石柱、空手接子彈(雖然是bb彈),那些訓練有素、手持武器的成年人七八個加起來也未必能比得上他。 白馬探跟服部平次對峙了一會兒,重新坐回去,說:“那你來說?!?/br> 面對其他人好奇或者期盼的眼神,服部平次清了清嗓子,說:“剛才工藤被人假扮的消息,是我們(跟安室透)打完電話后從那名罪犯那里聽說的,她還說,如果是工藤新一,現在可能在……那個組織的boss那里?!?/br> “組織?” “工藤這一年基本上都在失蹤,就是因為被卷入了某個案件,而這個組織就是案件相關的國際犯罪組織。我們得到的情報是,那個組織的boss,現在正在鳥取縣米子市?!?/br> “就是那個有白鳳之里的米子市?” “對,我跟白馬打算去調查一下——不跟他們直接接觸的簡單調查。不過單憑我們和白馬兩個人,即使不深入、只在外圍尋找工藤的蹤跡也很危險,所以……” 服部平次的話還沒說完,鈴木園子就徹底明白了,她拍拍胸口,說這點小事,當然是包在我身上,我這就去找老爺子叫幾百個保鏢,我們直接把那地方給推平了! 服部平次捂著額頭。 不,他只是想叫那邊練空手道和劍道的來幫忙,毛利蘭和鈴木園子是不在他考慮范圍內的,服部平次根本沒想過把兩個女孩也牽扯到這件事里。毛利蘭還可以,畢竟毛利小姐武力值高,但鈴木園子…… 鈴木園子開始翻手機:“你們負責找到地方和救出工藤,我找老爺子的朋友買兩顆導彈把那個什么組織的老板家給炸了!” 服部:“……” 也、也不是不行吧,但直接炸還是免了,他覺得那位安室偵探100%是警方的人,真干出這種事,他們這群人都得被叫家長然后狠狠地批幾天。 他正打算找白馬探征求意見,卻發現沖田總司到了他面前,還遞給他了一把日本刀。 很沉,是真刀。 “我這次離家的時候,從祖父那里拿了兩把劍(刀),我問祖父為什么,他說一定會用到?!睕_田總司認真地對他說,“服部君,你來的時候,沒帶劍吧?” 服部平次一怔,然后大笑起來,接過這把刀,說:“好??!那就借你的劍一用了!” 他跟沖田總司,還有場勝負沒能決出來呢。服部平次想,誰讓明天就是比賽的日期,但他們兩個都來東京找人了呢?希望賽事組的那些人發現兩個最有望拔得頭籌少年都鴿了的時候……不會氣到七竅生煙。 服部平次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去米子市的路上睡一覺,還有……我給有希子阿姨打個電話,如果工藤那家伙真的被冒充,她也許是能察覺到的?!?/br> 幾分鐘后。 服部平次面色沉重地掛了電話。 接電話的工藤有希子告訴他,工藤給她打過電話,雖然聲音、語氣和細節上都沒什么問題,但經過服部的提醒,她確實覺得……有點不對。 “工藤,你到底……” …… 此時的工藤新一還不知道自己被黑羽快斗“冒充”了,更不知道有些對打架略知一二的高中生正組團去鳥取縣救他。 幾個小時前,他從降谷零的眼神里看出了“這個六分儀很不對勁,你看著她”的意思,并且從降谷零那里拿到了新的手機——不是他原本的號碼,畢竟他的手機還在服部和白馬那里,工藤新一一看就知道這部手機本來應該是給琴酒的,只是琴酒暫時沒法拿到而已。 ……除此之外,這部手機大概有監聽和定位功能。前者是工藤新一通過電池容量和電量的消耗速度推斷出來的(在這件事上某些人有前科),而后者,既然監聽都有了,還缺個定位嗎? 當然,工藤新一對此沒有意見,恰恰相反,這是建立在六分儀真理并非純粹敵方前提下的舉措,不然工藤新一也不會跟她一起行動。不管怎么說,就算他抓著有些奇怪的把柄(你怎么stk琴酒啊,后仰),六分儀小姐也是個十足的危險人物。 于是現在—— 他正在跟六分儀真理調查那處地下空間的其他出入口,試圖從赤井先生給出的第二份路線情報里推斷出可能的空間結構;同時他還有要做的另一件事,是跟六分儀背后的【d】先生取得聯絡,確定“教授”的態度。 對疑似福爾摩斯廚的【d】先生,他、赤井哥和降谷哥有不同的看法。 工藤新一認為,既然那位“教授”在電話里承認了他的身份,要么對他存在某種善意,要么就已經一只腳踏進了這個漩渦里,“教授”本人或許不想出面,但還有為他們提供一些幫助——主要是情報的可能。畢竟他們剛開始接觸這些隱藏在黑暗中的力量,而“教授”是那個“長命百歲養生互助協會”的老會員了,對內部人員和勢力的了解一定不少。 六分儀真理:沒有告訴你【永生之塔】的名字是我的失誤,但叫養老協會真的大可不必。 而從降谷零的角度來看,參與那些事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特別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精,工藤新一去聯絡他說不定會被騙得團團轉,對方很有可能就是在放出魚餌,等著偵探上鉤呢。不管怎么樣,降谷零堅持不讓工藤新一深入,甚至讓工藤新一有了種護崽的錯覺……是錯覺吧,應該是因為黑澤陣出事,再加上這里是降谷哥的東京導致的,嗯。 至于赤井秀一,他覺得那什么“教授”的名頭很好用,既然對方承認了,那就用啊,不必去聯絡【d】先生本人,借著這個名頭和工具人六分儀(六分儀真理:?)能得到的情報、方便的渠道和插手的機會就有很多。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亞瑟·平井了,放手去做,不用管降谷,你現在是英國人他管不到你——美國人、自由派、實用主義者、非常擅長隨機應變和先斬后奏的赤井先生如是說。 哦,他們倆差點在景光哥的病房里打了一架。 工藤新一完全插不上手,他誰都打不過,最后還是景光哥對他說你自己做決定,記得注意安全。 還是景光哥好。 工藤新一想,果然在這群人里景光哥才是最好相處的那個人,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他每次說這句話的時候,赤井哥都用一種“你在說什么”的眼神看他,問的時候也不說話。景光哥明明就是人好嘛! 而且看起來還比他?。。üぬ傩乱?,膨脹ing) “很難判斷出誰有可能是他們的人啊?!?/br> 一個聲音從他身邊傳來。 六分儀真理拿著兩根冰激凌,遞給工藤新一一個藍的,然后又遞給他一個紅的,跟哄小孩一樣,而她自己正在觀察從那間紀念館——就是紀念米花町被炸建筑物的紀念館里走出來的人。 這是赤井秀一進入那個地下空間時走的路,跟他們去過的書店隔得很遠;現在兩個偵探就坐在附近的甜品店里,不動聲色地注意著那家紀念館的情況。 六分儀真理換了身衣服,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個男性,不過外套還是綠色;至于工藤新一,他換了服部平次之前忘在他家的衣服,沒錯,現在他是服部平次了。雖然聲音不是很像,但語氣和大阪腔他能模仿得來,而且他剛才回家的時候,順路去博士家里拿了比蝴蝶結更隱蔽的變聲器。 鏘鏘鏘!超便攜小型變聲器,可以貼在皮膚上幾乎無法被察覺,唯一的問題是這種東西只能照人定制不能量產,而且無法在中途調整聲線和膚色……夠用,夠用。 工藤新一清了清嗓子,用服部平次的語氣說:“是啊,再過一會兒就要午夜了,我們先回去吧。還有,你老板那邊沒有回復嗎?” 六分儀真理又check了一遍手機,才說:“發郵件的時候是老板的午睡時間,現在可能是下午茶時間,不過我覺得他沒空管這點小事的可能性更大?!?/br> 她本來可以不配合的,但誰讓她也很好奇是不是真的有那個什么計劃,而且用老板身份的事畢竟是她干出來的,六分儀小姐最后還是決定跟“教授”聯絡了。不過,倫敦于東京有九個小時的時差,他們發郵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教授”本人又很忙,看不到也理所應當。 “唔……” “怎么?” “你跟你老板手下的其他人也都不認識嗎?”工藤新一問。 六分儀真理坦然地攤手,對自己的無知相當滿意——當偵探會對所有東西好奇是一回事,當打工人不該問的就不問是另一回事:“是啊,基本不認識,我是——啊,也有幾個沒見過但有聯絡的人,有個同樣在老板手下的偵探跟我說過,‘這幾天教授手上有件別的事’?!?/br> 工藤新一若有所思:“其它的事……” 這倒是沒什么不能說的,反正六分儀真理也沒聽說具體的細節,她戳了戳自己眼前的草餅布丁,說:“具體我沒打聽,但從另一個人那里聽到了一點,說是我老板早年創辦的一個組織的現任首領失蹤了,還是老板比較欣賞的后輩,這件事又跟老板認識的某個人扯上了關系,所以他親自出手了?!?/br> “原來如此?!惫ぬ傩乱焕斫饬?。如果是這種程度的事,而那位“教授”是個好面子的人,會插手也是理所當然,不過工藤新一還是希望“教授”能抽出時間給他一點回復……只能說,祝那位失蹤的后輩能盡快被找到吧。 (白馬:你要不要看看茶會的聊天室,我們的初代首領已經出手找失蹤的你了,我覺得我們紅方就是缺少一些必要的溝通……) (服部平次:所以我什么時候才能加入茶會?喂!我被孤立了,這次我真的被孤立了?。。?/br> “啊,老板的郵件?!?/br> 六分儀真理忽然發出了聲音。 她盯著郵件的內容看了一會兒,睜大眼睛,把手機倒過來看,又正回去,揉揉眼睛,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副平光眼鏡,戴上去自己看,最后露出了“我是誰我在哪”的表情。 工藤新一很想知道郵件的內容,但直接去看有些不禮貌——畢竟這里是甜品店,嗯。所以他問你看到了什么。 六分儀真理緩緩把手機推到了他面前,語氣恍惚地說:“我老板發來了一份sherlock計劃的資料,說他知道你為什么要聯絡他,不過他希望你去一趟倫敦?!?/br> 工藤新一:? 什么計劃?s計劃?就是他在黑澤和那個監視者面前隨口胡說的基因編輯計劃???? 他緩緩看向那份資料,以及郵件里簡單的三行英文。 這份資料——sherlock計劃指出柯南·道爾爵士寫出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并非虛假,而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物,只不過這個名字不是他的真名,而是柯南·道爾爵士為友人作傳時候用的化名;而“教授”先生有個計劃,就是用被保存下來的那位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基因,創造出跟他一樣偉大的、劃時代的名偵探,于是他展開了三輪實驗,用制造了三代偵探,但都沒有得到福爾摩斯這樣的人物。 到工藤新一/黑羽快斗/服部平次/白馬探等等這一代,已經是第四代基因實驗,作為長子的亞瑟·平井也被寄予厚望。而他們長得像當然不是巧合,其實是他們都長得像小時候的福爾摩斯…… 在這份資料的最后,那位【d】先生還用相當淘氣的口吻寫:這是我剛編造的資料,如有錯漏,你可以自己補充和修改。 工藤新一:“……” 他理解六分儀小姐為什么會在看了兩行資料后就用那種眼神看他了,但是六分儀小姐,你看到最后??!你給我看到最后一句??!這是你們老板剛編的資料,所以說他之前沒回復郵件只是在編資料??! 你們老板真的有一百多歲嗎?!可惡,這種開玩笑的風格好像在哪里見過,應該是錯覺吧。 而那三行手寫字的英文是這樣的: “事情我已經了解了; 雖不方便插手,卻也有提供一些幫助的余地; 請來倫敦一敘,平井小先生?!?/br> 以及一行可以讓菲莉婭(六分儀)協助他的備注。 工藤新一看完后思索了一會兒,直到六分儀真理問他真的要去嗎,從你們的角度來看我老板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