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
他話沒說完,聲音就卡在了喉嚨里,隨后把手機交給了理查德。理查德跟電話里的人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掛斷了,禮貌地給兩位道歉,說帕特里克腦子不好,冒犯了你們,他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了。 理查德說帕特里克你還不走嗎,于是叫做帕特里克的男人就離開了這個房間,接下來理查德回到黑澤陣面前,說了句“失禮了”,沒等得到回應就掀開他的衣服查看傷勢。 黑澤陣身上本來就有赤井務武審訊時候的傷,現在已經有黏糊糊的血滲透出來。 理查德還想說什么,黑澤陣就先開口了:“試探夠了沒有?” 不管剛才的人是不是試探,反正他已經夠了,黑澤陣說想讓我死就快點動手,要不然你們開個會,希望我死的人和不希望我死的人打一架,打出結果再來找我。 這話當然是在嘲諷,但是打在理查德身上就跟打到棉花一樣,這個男人依舊用友好的社交辭令進行回復,說我決定不了其他人的看法,但我的職責是保護你的安全,請稍等,我去叫醫生過來。 等理查德出去,黑澤陣就懶洋洋地對剩下的兩個人說:“哦,【d】先生的后裔,基因調整的計劃,完美的造物,兩位來探望我做什么?” 翻譯:工藤新一,你可真能編啊,還有人給你做后援,麻溜滾回家去,我不想費心救你。 雖然這個房間里滿是監控裝置,但工藤新一也知道這點,應該不會直接回答問題。 工藤新一頓了頓,才說:“我只是好奇,雖然見不到同類,但可以見見他的「父親」、「原典」,讓烏丸先生研究同樣計劃的人是什么樣的?!?/br> 黑澤陣:……? 什么新劇本?你們不要每次來的時候都帶我沒聽說過的劇本!赤井務武就算了,他敢在這里殺人,他也有別人不敢動他的自信,你呢?! 他決定保持沉默,聽小偵探編了個啥玩意。 工藤新一的話越說越順,就好像真的一樣:“昨晚我們從新加坡到東京,按照教授的意思先去拜訪了友人的寺廟,在那里聽說了一件事:烏丸先生的繼任者,那位叫做‘波本’的先生,其實是跟我們一樣被編輯基因而誕生的人,他是八年前被烏丸先生制造出來的,以你的基因為藍本設計的產物。我本來想去見八歲的波本弟弟,但找不到他,剛好聽說了你的事,就來見你了,琴酒先生?!?/br> 黑澤陣:………… 首先,小偵探是不可能一個人混進來的;其次,小偵探不會無緣無故拿其他人的經歷開玩笑,除非到了不得不編的緊要關頭(比如上次對貝爾摩德說他失憶)。 所以,波本,你,你為了讓小偵探混進我身邊,已經不惜自黑到這種程度了? 你,你…… 黑澤陣的腦海里忽然跳出了幾幀回憶,雖然回憶總是不受控制,但這次他好像因為被注射的致幻藥物太多真的產生幻覺了,不然他為什么會看到幾年前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愛爾蘭十二世被波本惹惱,就要打人,賓加抱住愛爾蘭大喊“不可以!波本他還是個八歲的孩子??!”這樣見鬼的場面。 幻覺,一定是幻覺。 他很想把腦子里的東西丟出去,但根本不能動的情況下幾乎做不到,還好工藤新一知道他記憶的問題,看出他走神后就強行拉回了話題。 工藤新一俯下身,眼神亮晶晶地(雖然黑澤陣看不到,但他覺得工藤新一應該是這個表情)對黑澤陣說:“你知道波本在哪里嗎?我真的很想見到才八歲就那么高的波本弟弟!” 他身后,剛進來的理查德差點崴到了腳。 黑澤陣在這片詭異的氣氛里沉默了很久,最后沒好氣地說:“滾。既然你知道波本是我兒子,那你也應該知道我不可能把他的下落告訴你們這種人?!?/br> 理查德,真的崴到了腳。 工藤新一發覺黑澤是真的生氣了,他為了掩飾尷尬,轉身問理查德你沒事吧。 理查德擺擺手讓醫生過去給黑澤陣看看,然后對工藤新一說沒事,你們打算問他什么的話最好注意一下他的身體,幾個小時前他被注射了某種毒藥,雖然在λ-ap13這種藥物的排斥作用下,毒藥沒能致死,但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讓他再接受審問。 這次說話的是工藤的同伴,那名女性,她特別客套地說:“沒關系,我們只是來看看,還有別的工作要做。今天的事請代我們向【b】先生道謝?!?/br> 理查德:“這是我們的工作失誤?!?/br> 工藤的同伴:“教授對烏丸可能復活的事也很在意,如果有消息請告知我們,或許能為你們提供一些幫助?!?/br> 他們又說了幾句就離開,只有理查德和黑澤陣在安靜的房間里沉默。 最后,理查德問:“剛才那兩位……” 黑澤陣打斷了他的話:“你不是要換班嗎?你不睡我要睡了?!?/br> 理查德停頓了一會兒,才說:“當然不,我只是看帕特里克不順眼很久了。非常感謝,琴酒先生?!?/br> 黑澤陣“呵”了一聲,沒再說話。 不過他知道剛才那個叫帕特里克的廢物點心永遠不會回來了,至于這個叫理查德的男人,被說虛偽絕對不冤。 …… 街道。 給自己上了個色兒的工藤新一跟六分儀真理從一家老書店里走出來。 在呼吸到新鮮空氣,確認自己已經離開滿是監控設備的范圍的一瞬間,工藤新一就抓住身邊穿綠衣服的偵探,問:“怎么回事?為什么你老板會幫我們掩飾過去?” 六分儀真理茫然地說:“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不就是借老板的名義偷偷帶你來的嗎?” 兩個人面面相覷。 很久,六分儀真理說,你要不要打電話問問你爸,是不是真的有這么個計劃,被你歪打正著給說中了,我看你照片里的人長得也太像了。 工藤新一說怎么可能,我跟他們絕無任何血緣關系,長得像純屬意外! 六分儀真理投來不信任的眼神。 于是工藤新一拿六分儀的手機給工藤優作打了電話,又想起來地震后自己還沒跟其他人聯絡,匆匆忙忙報了平安,說自己在調查某個案件(應六分儀小姐強烈要求沒有說明他們具體在做什么),問工藤優作我和那群家伙應該不是那種計劃的產物吧。 工藤優作聽到兒子沒事,就放下心來,說當然不是,新一,我和你mama可是一見鐘情,沒有什么邪惡的計劃哦。還有,降谷君找你很久了,服部和白馬也打電話了,還有小蘭他們,你要不要考慮聯絡他們? 工藤新一:…… 壞了,光顧著威脅六分儀帶自己去找黑澤了,還沒給一群人報平安。 他嘆氣,看向六分儀,六分儀真理剛要說什么,工藤新一就搶先道:“里面的防衛太嚴密了,光靠我們兩個不可能救出黑澤,所以……” 六分儀真理:“想都別想!你就算找一支軍隊來也不可能攻破他們的地下城堡,我是不會帶你去第二次的!” 工藤新一:“那我就把你偷拍stk黑澤還拿著他小時候照片的事告訴他。我已經告訴我的律師把這件事刻在我的墓碑上了?!?/br> 六分儀真理:“……” 算你狠。 她幽幽嘆氣,徹底放棄,說:“所以,黑羽君,你現在打算做什么?” 工藤新一對自己借用怪盜的名號沒有一點心虛的地方,畢竟快斗不在東京,而他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出現可能引起注意,所以他就在黑羽快斗的馬甲上套了一層亞瑟·平井的馬甲——哦,后面這個是為了配合六分儀來見面,給自己換了個膚色后換的名字,反正這個名字跟怪盜基德也有關系。 他想了想,決定先給降谷先生打個電話,其他人就讓降谷先生幫忙通知一下?,F在他不知道降谷哥清不清楚黑澤的情況,就打通再—— 電話打通了。 聽筒里傳出了一片混亂雞飛狗跳的聲音,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工藤新一清楚地聽到赤井哥在喊:“零君你冷靜!琴酒他承認他是你的父親,那我也算你的大伯了吧?!你先冷靜,你聽我解釋!” 工藤新一:“……” 他低頭看手機,發現打的確實是降谷零的電話沒錯。嗯,嗯!嗯。嗯?嗯…… 第164章 貪婪與永生之塔 《名偵探震后奇遇記》 -6月30日- 上午6:30, 地震發生,與導演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流,決定帶劇組火速撤離沿海山區。 上午6:45, 劇組的大巴開得好好的, 忽然有一輛車逃命一樣斜刺里穿出來往海邊開,大巴司機拼命鳴笛示意, 怎料那輛車飛得太低, quot;duangquot;的一下就撞上沿海公路的護欄,真的飛了出去!劇組的人正準備去救援,后方卻發生了山體滑坡——好的,他們現在知道為什么那輛車要猛打方向盤漂移了。于是, 在人類無法阻擋的自然偉力下, 劇組隨坍塌的泥石流一起墜落到了山崖下的海灘…… 下午14:30, 工藤新一醒了, 通過天色與潮汐判斷了大致的時間, 以及他現在所處的位置。不得不說他們是幸運的,海嘯發生的時候處在相當巧合的位置奇跡生還, 而就在離他不遠的位置,有另一輛車的殘片。除非對方有超高的身體素質和潛水技巧, 可能難以生還……等一下, 這輛車的車牌?工藤新一好不容易把自己扒拉出來, 看到了殘骸里的車牌, 這個車牌號他見過,就在白馬和服部開著視頻跟他一起調查的時候, 當時這輛車應該停在蒂塔相關的那家便利店外。所以之前飛出去的人, 是蒂塔(dita)? 下午15:00,工藤新一沒找到手機, 也沒找到救援人員,最終決定先救同伴。 下午16:00,他找到一片暫時可以休息的地方,想把同伴轉移到那附近,卻遭遇了他昨晚要找的目標。蒂塔可能在等救援,工藤新一本想假裝不認識她,不料蒂塔認為貝爾摩德背叛了組織,而他是貝爾摩德的人——好吧,想想也很合理。他們發生了沖突,幸好蒂塔是從海里游回來的,體力基本耗盡,工藤新一逃出生天,接下來一直在跟蒂塔迂回追逐,最終還是熬夜 心力交瘁 正面遭遇災難的工藤新一倒下。蒂塔要滅口的時候他靈機一動,喊道我是波本先生的人,代號是銀色子彈,于是,蒂塔猶豫了。 夜間21:00,本想徒步走出去求援的工藤新一被蒂塔攔住,作為交換,工藤新一要求蒂塔幫他搜救劇組的成員,并利用他對組織的豐富了解威脅了蒂塔。由于他有出演琴酒的經驗,認真扮演邪惡組織成員的時候確實做到了“朋友你看起來像個正在扮演正派的反派”,再加上工藤新一知道的組織秘密太多,還說劇組里有波本的人(兩位公安警察),蒂塔決定幫他一下,反正在等救援,賣人情不虧。 夜間24:00,能找到的幾位劇組成員在避風處睡了過去,工藤新一要盯著蒂塔沒睡。搜尋期間他找到了自己的手機,不過因為是正版手機所以泡水后沒法開機。暫時沒找到能求援的方式,蒂塔表示她手機掉海里了。 -7月1日- 凌晨1:00,有人找到了他們,但是來找蒂塔的,是那位旅游偵探。六分儀小姐認識工藤新一(但不知道他是江戶川柯南),當場聊爆,說他不是波本的人,是琴酒的人,而且琴酒已經死了。工藤新一聽她說琴酒死了,全然不顧要殺自己的蒂塔,堅持說琴酒不可能死,于是六分儀小姐拿出相機找到琴酒死亡的照片給他看,卻被工藤新一發現了異樣。 “這幾張照片是你在拍攝風景對吧,六分儀小姐?這個位置有個人……” “這破地方不但有人,還什么人都有,警察罪犯間諜雇傭兵,加起來還能開個聯合國會議了?!绷謨x真理聳聳肩。 “但前幾張照片里這個人都在坐著休息,唯獨琴酒被狙擊的前一刻他站起來往上看了,也就是說,那個時刻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如果我的猜測沒錯,他跟狙擊手是一伙的?!?/br> “……” “琴酒沒死?!惫ぬ傩乱挥貌蝗葜靡傻恼Z氣說。 蒂塔剛要殺人,就看到這倆聊上了,她忍了一會兒,卻發現倆偵探開始推理了,終于忍不住說不管怎么樣我們回去再談——還有,剛才不是要把這個小鬼滅口嗎? 六分儀拒絕了蒂塔滅口的要求,理由是工藤新一是個“大明星”,她不想被人找上門。于是六分儀和蒂塔帶他一起走了,并且在離開一段時間后,六分儀小姐在工藤新一的強烈要求下用公共電話亭報了警,向警方指出了劇組人員被困的方位。 沒人知道工藤新一在離開的時候,緊急寫了sextans(六分儀)的記號,嗯,雖然好像沒寫完。 凌晨2:00,工藤新一跟她們到了六分儀的安全屋,路上得知六分儀不是烏丸集團的人。但六分儀從頭到尾沒提過那個叫隱修會的組織,工藤新一沒法判斷她的準確身份,決定先隨機應變跟著去,找機會脫身…… 然后他在六分儀家里看到了步美。對,失蹤了一天一夜的吉田步美。 工藤新一:“……” 吉田步美:“新一哥哥為什么跟壞人在一起?難道、難道你也?” 工藤新一:“…………”壞了,名偵探的一世英名要毀于一旦了! 哄好步美已經是一個小時后的事了,期間蒂塔就用“組織的銀色子彈正在哄騙小學生”的表情看他,工藤新一跟步美眨眨眼,小聲說是柯南讓我來救你的。 吉田步美:好耶!新一哥哥知道我和柯南的秘密,那新一哥哥一定還是好人! 工藤新一:……所以江戶川柯南還是不要再出現了吧,忽然有種沉甸甸的負罪感。 他問步美為什么覺得六分儀是壞人,步美偷偷給他指了一張照片放的位置。步美身高不夠拿不到。 工藤新一趁蒂塔和六分儀在給不知道什么人打電話的時候拿到照片,看了一眼,沉默。 ——絕了,怎么還是琴酒的照片,六分儀真理你相機里那一堆琴酒的照片別以為快速劃過去我就會沒看到! 而他手里這張照片,是黑澤陣站在落雪的墻根,血淋淋地徒手將一只比他體型大得多的動物開膛破肚、也搞得自己滿身是血的照片。銀發少年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廝殺,臉上有幾道傷,衣服也有破損,他注意到了在拍照的人,冷冷地投來視線,仿佛在與畫外的人對視,第一眼看上去極為滲人。 怪不得步美說她看到照片的時候被嚇到了??! 工藤新一又看了兩眼照片,照片里黑澤陣穿的衣服不是什么黑風衣,除開血跡來看應該是白色和某個深色為主的布料;建筑風格也不像在亞洲;在矮墻上,還落著一只灰色的鷹。 不是近期的照片…… “把照片放下?!绷謨x真理的聲音從工藤新一身后傳來,她表情一瞬間就冷了下來,“偵探先生,你在看什么?” 工藤新一:“……在看stk琴酒的某個人的珍貴收藏。竟然是琴酒二十年前的照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