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
老板繼續說:“啊,對,還有啊,剛才看到錄像我才想起來,據說拍到這張照片的記者,這張照片就是在梅崎名子女士家附近拍的,拍到爆炸現場和烏鴉殺手背影的記者,也是一位穿綠色衣服的女性,據說她把照片賣給媒體后就不見了?!?/br> 至于相機的型號和對方的具體外貌特征他就不清楚了。 兩位偵探對視一眼,說你能告訴我們最開始刊登這張照片的是哪幾家媒體嗎,老板眨眨眼,現在的偵探都這么野了嗎,直接找到記者啊,真的能直接找到嗎? 他不知道,也不敢問,這里可是米花町,當好工具人就可以了,對偵探說些有的沒的特別是傾訴自己的過往經歷,難保不會成為案件的一部分。 “有、有,我找一下啊,你們等等?!?/br> 老板低頭去找,服部平次重新看起了錄像,反正有線索的只有那幾個片段,找起來也不是很費事。 他忽然停下,放大了那位綠衣女性第二次出入便利店時候手里提著的東西。她在進入便利店的時候就提了個袋子,出去的時候多帶了幾樣東西。 而她進去的時候就提著的東西,看起來像是…… “小孩的衣服?” 粉色。而且如果是大人的衣服,那個袋子應該是裝不下的——這個天氣總不可能去買短袖的夏裝和短褲吧。而且她出來的時候,帶著的東西應該是食物,還有點熱氣的樣子。 “小孩?” “是啊,但如果她跟蒂塔是從機場來,那她就是來接蒂塔的人,那個組織的成員會在孩子住在附近的情況下活動,還跟其他成員見面嗎?” “不,黑澤給我的情報里,蒂塔很不喜歡小孩子?!惫ぬ傩乱徊逶捳f。 “這么看來,唔,”服部平次想到了什么,“工藤,你是不是還有另一個案子,吉田小姐失蹤了對吧?” 工藤新一沉默了一下,說應該不至于這么巧…… 他說到一半自己都沒有底氣了。 他平復了一下呼吸,低聲說:“如果她來接蒂塔,那她可能也跟組織有關系,或許認識步美的父親,也認識步美?!?/br> 白馬探敲了敲服部平次靠著的椅子,說,那也算半個好消息,如果步美小姐在她那里,起碼她還愿意照顧小孩子,步美小姐暫時不會有事。 現在的問題在于…… 這位小姐人在哪里呢? 從身高和行動上來看,她應該比較年輕,不超過三十歲,起碼比蒂塔要年輕。 “步美不是會跟陌生人走的類型,如果真的在陌生人那邊,她會想到報警,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杳無音訊。但是我……我想起一個人?!惫ぬ傩乱徽趶挠洃浝镎页鱿鄳漠嬅?。 雖然不是原本的那身衣服,但這個發色和衣服顏色,就像林間的黃葉、盛夏的雛菊、山野間的稻草人,讓他想起了在鶴鳴港遇到的某個偵探。 到處旅游的偵探小姐。 他曾經跟步美聊過這個偵探,步美問的時候,他說是“可靠的大人,看起來知道很多東西”,如果從偵探 認識 江戶川柯南認為可靠的這點上來推理,步美跟對方走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工藤新一躊躇片刻,說:“雖然沒有任何證據,只是直覺,但,你們之前的調查里,有見過「菲莉婭」或者「六分儀真理」這個名字嗎?” “六分儀真理,沒有,不過我對這個名字有印象?!狈科酱握f,“這不就是那個天文臺偵探事務所的偵探,所長的養女嗎?他們事務所的所長前段時間剛被人殺死,案件到現在都沒破呢?!?/br> “……天文臺?” “是啊,一個還算有名的偵探事務所,怎么了嗎,工藤?” “六分儀……也是八十八個星座之一吧?!?/br> “是啊,這種基礎的問題,工藤你不會不清楚吧?要是累了的話就去休息,我們兩個可是睡了午覺才來東京的,你從昨晚開始就沒怎么休息吧?!狈科酱味枷敫糁ㄓ嵡霉ぬ傩乱坏念^了,可惜片場封閉,進不去,也敲不到。 但工藤新一那邊傳來了很低的吸氣聲。 過了一會兒,關東的名偵探才說:“不,就算我現在去睡,也完全睡不著,我有件事要通知我的boss,你們先調查。這個六分儀,很有可能也有別的身份,危險程度不低于蒂塔?!?/br> “你這么一說——” 思考了有一會兒的白馬探把錄像里綠衣女性的身影和黑斗篷人的身影裁剪出來,進行對比,并略微計算了身高。 隨后,他說:“這兩個人有沒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夜間橙紅色的頭發和紅發很容易被認錯。假設蒂塔躲在便利店,而六分儀小姐——姑且這么稱呼她,我覺得工藤不會認錯人——得知今晚的事后,回到便利店來對見過她的人滅口。而追上去的那輛車,很有可能是被誤導了。不,也有可能便利店里本來就存在第三個人,尸體是死去的店員或者客人,而那輛車追蹤的,就是在爆炸前逃走的蒂塔?!?/br> 一切都還不能確定。 工藤新一揉了揉腦袋,說我把車牌號發給相關人員詢問車主的情況,但他們很忙,不一定很快就能有結果,黑澤甚至不接他的電話,還好降谷哥剛才跟他說黑澤有事要忙,暫時不用擔心; 以及,如果疑似六分儀小姐的人要來這個便利店買東西,就證明她的落腳點在附近,繼續調查應該能找到見過她、或者她帶著的小孩的人。 希望是步美,但也不希望是步美…… 說到底,前天晚上通宵拍攝,白天沒能休息好,昨晚同樣在拍攝且在間隙里調查蒂塔、步美和黑澤相關的工藤新一已經很累了。但他知道有人比他更辛苦,所以他還不到放下工作的時候。 “啊、那邊——” “什么?” “怎么會?我……??????” 就在工藤新一想這些事的時候,通訊里忽然傳來了服部平次、白馬探和修理店老板震驚的聲音,他們甚至沒能把話說清楚,就卡在那里,而視頻電話的鏡頭里還是監控錄像,工藤新一完全不知道他們在震驚什么。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服部?!白馬?!你們那邊還好嗎?” 工藤新一有點急了。如果把服部和白馬因為他被牽扯進今晚的事,那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幸好服部很快就反應過來,安慰他說沒事,就是、發生了……有些讓人難以置信的事。 服部平次把手機從正對著電腦屏幕的支架上拿起來,走到了另一個地方,視頻電話的鏡頭也跟著移動,移動到了某個方向,然后停止。 工藤新一看著呈現在他眼前的畫面,慢慢睜大眼睛,猛地站了起來。 “怎么會……” 第152章 貪婪與永生之塔 6月30日凌晨, 警視廳緊急發布了對“攜帶烏鴉、穿黑斗篷的連環殺手”的通緝,并提醒市民看到類似裝扮的人立即躲避。 雖然最開始負責這起案件的是警視廳搜查一課,但公安表示這起案件在他們的職責范圍內, 搜查一課只需要在外圍巡邏協助調查。 當然, 事實上無論是哪個公安部里都沒有任何人接到調查這個殺手的具體工作,這項任務被掛在了桐野和風見身上, 而這兩個人……一個在東京塔, 一個在醫院。 歸根結底,這道通緝令主要是提醒市民注意安全,讓某個人在雨蒙蒙的街道上更方便地散步是次要的事。 “2009年6月30日凌晨五點,boss大人對忠誠的琴酒下達了通緝令?!?/br> 降谷零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雖然聲音有點疲憊, 但語氣還是很輕快。 黑澤陣本來想說你就這么喜歡當我的boss嗎, 聽到降谷零加班好幾天的聲音后, 就沒有了興趣, 說你最好還是休息一會兒,我不想聽到下一個謠言是養烏鴉的殺手暗殺了烏丸集團的boss。 降谷零就拉長了聲音, 說:“這個時間怎么可能啊,這才剛剛開始吧。而且hiro還在東京塔?!?/br> 黑澤陣覺得降谷零像是在撒嬌。 不過既然是現在這種情況, 他就當沒聽到了, 問:“蘇格蘭怎么還在東京塔?我不是已經給你們‘清掃’了一部分嗎?” 那群人已經在東京塔上折騰六個小時了, 除開那架直升機帶來的混亂, 這時間都夠那上面的小型聯合國開個會了,開完他們還能在里面再演兩部動作電影。 今晚的總指揮降谷零嘆氣:“唉, 就是因為你掃垃圾的效果太好了, 其中一部分人發現盟友撤退,被逼急了想跟我們魚死網破。hiro說不能讓這些亡命之徒逃入東京市內, 堅持要先把他們抓住,就僵持到現在了?!?/br> 如果在那邊的是降谷零,也不會就這么讓那群人輕易逃出去。制造了今晚這么大的動靜還想跑?呵,降谷現在到現在還是一肚子火氣呢。 到目前為止撤退的人大部分都被公安控制,但也有突圍出去消失在東京暴雨夜里的,降谷先生表示等騰出手來就把他們通通抓進去,誰也別想在他的東京亂來。 黑澤陣:“我準備去見個人,可能有點亂來,先跟你說一聲?!?/br> 降谷零:“好?!?/br> 嗯,有時候,具體情況也要具體分析,例外這種東西一向是存在的。 不過該問的還是要問,降谷零答應完又問:“你要去見誰?” 黑澤陣回答:“跟組織有關,但沒那么確定的人,只是去確認一下他的身份,如非必要我不會動手?!?/br> 降谷零松了口氣:“那就好?!?/br> 他還以為黑澤陣隨機找目標,接下來要去暗殺首相,雖然他也覺得這屆馬上就要卸任的首相干得不行,但這種卸任方式還是免了吧…… 黑澤陣的嘴角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組織的前殺手在電話里慢吞吞地說:“如果你希望我去暗殺首相或者警察廳的長官,我現在就可以去,最近我掌握了一種殺不死人的技巧,保證他送到醫院搶救的時候還是活的?!?/br> 電話那邊傳來什么東西倒地的重響。 過了好幾秒,黑澤陣才又聽到降谷零帶著一點惱意的聲音:“不用!別開玩笑了,黑澤,沒人付得起這個代價?!?/br> 現在的局勢已經夠亂的了,美國大使館正在質問他們的安全問題,還好這件事被外務省徹底攔下,降谷先生才能安心地繼續進行他計劃的收尾——對,沒錯,【收網計劃】進行到現在已經接近了尾聲,美國大使館的鬧騰跟fbi、cia傳來的抓捕進度無關,門外確實吵吵嚷嚷,門里已經睡到了一張床上。起碼在這件事上是這樣。 如果黑澤真的給他來個烏丸集團殺手暗殺日本首相,那該加班的就不只是降谷零,其他同盟都該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代價?”黑澤陣還是慢悠悠地說話,故意曲解了降谷零的意思,“你不是我的boss嗎?你只需要給我下達「命令」就可以了?!?/br> “……還是算了吧,用不起?!苯倒攘銡夂艉舻財[擺手,雖然黑澤陣看不到,但能聽到,降谷先生所處的位置是室內,帶起的風聲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從凌晨開始他就不在東京塔了,那時候公安和不知道打哪來的一群人正在交戰,哪有讓總指揮一直處在交戰現場的道理,所以降谷零現在所處的位置相當隱秘,也沒有告訴任何人的打算。 黑澤陣也不打算繼續跟他開玩笑,聽到降谷零的聲音變得精神一點后就要掛電話,但就在他要按下結束通話按鍵的時候,降谷零忽然說,等等。 “怎么?你改變主意了?” “不可能,那種事你想都別想。我有件事要問你,黑澤,那個老法官跟我提到了‘那些人’,他說的,應該不是組織吧。你知道什么嗎?” “……” 黑澤陣那邊沉默了有一會兒。 站在雨里的銀發少年單手撐著傘,感受到手機的震動,就先看了一眼剛發來的郵件。 是愛爾蘭/夏目渚發來的,關于外務大臣降谷清一郎擺在明面上的公開資料。對黑澤陣來說這些已經足夠,反正如果不是他要找的人,就沒有必要繼續調查,如果是,那調查再多也沒用。 從這位履歷上來看,這位外務大臣是沒有兒子,也沒有其他直系親屬的。降谷清一郎的妻子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逝去,他因懷念妻子沒有再婚——資料上是這么寫的,具體情況黑澤陣并不關心。 “黑澤?” 降谷零聽到他很久沒有說話,就出聲提醒。就黑澤沉默的這幾十秒里,他還又做了一個緊急的人員調配,忙得焦頭爛額。 黑澤陣看完資料,假裝剛剛回過神來,說:“知道,但不是很了解?!?/br> “所以他們是誰?” “那位先生的一些老朋友,或者說有共同目標的合作伙伴,關系算不上多好……”黑澤陣回憶著當年的事,斟酌著用詞,“我對他們了解不多,不過有人死的時候他會讓我去送花?!?/br> 這些人活著是一回事,死了又是另一回事。死去的人沒有任何價值,只要沒有人能支撐起對方的勢力,那烏丸蓮耶、或者其他與其“相識”的人就會全憑心情和需要插手,抑或冷眼旁觀其他人將其留下的東西瓜分。 活著,才是最有價值的事。 降谷零聽他語氣克制,就說:“從你昨晚在東京找人的精準程度來看,你可不像是‘了解不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