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
桐野明:??? 秘書先生:…… 就在這么尷尬的時刻,風見裕也想起他拿到的錄音和寫著名字的證據,心里有了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測:呃,桐野,如果你爸叫久間健次郎,是個議員,那他應該是組織的人,代號是查爾特勒…… 桐野明:?????我爸就是那個派人sao擾黑澤的傻…… 他沒能說完,就陷入了沉思。好吧,他覺得他爸確實是有點傻x的,竟然想挑戰黑澤大魔王。要知道大魔王整個人就是組織成員的黑洞,來一個收一個,來一群打一群,根本就不需要休息,也不會輸。 就在這短暫的空隙里,查爾特勒的秘書忽然向桐野明和風見裕也一側的墻壁開了槍! 這一槍不是用來打人的,但足夠讓他抓住時機。 秘書先是一記肘擊砸向桐野明,然后抬手去奪他的槍,完全沒有這是老板兒子的覺悟,而桐野反應也很快,直接脫手將槍扔給了風見裕也,然后撲向了秘書,試圖制止他的行動 他深吸一口氣,死死攥住秘書先生握著槍的手腕,大喊:“其他警察馬上就會來,你不會真想在這里殺人吧?” 秘書先生的眼鏡鏡片反著光:“想殺人的是你爸?!?/br> 桐野明:我知道??!別說了,我的胃都開始疼了!我和同事們跟組織斗智斗勇這么多年,沒想到我爸竟然是組織的高層??!救命??!幸好這種案例只有我一個,不然我都想不出來降谷會是什么表情! 秘書先生看到他的神情,好心地又解釋了一句:“沒事,久間先生也不知道你是警察?!?/br> 桐野明:好,很好,他確實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更不知道我是針對烏丸集團工作的公安警察,我們父子倆算是杠上了。攤上我這么個兒子真是你的福氣啊爸。 風見裕也忽然喊:“小心!” 在說話的同時他已經找準重心,對著那個眼鏡男人的關節部位開槍。兩個人之間始終有個桐野,說不好到底是阻礙了誰的動作。 槍聲響起,但還是有點晚了。 桐野的身體晃了晃,沒能站穩,然后他才意識到從手臂上傳來的刺痛,慢慢倒在了地上。 秘書先生被打中了,但他完全沒在意正在流血的手臂,迅速收起手里的麻醉針,果斷對著風見裕也開了幾槍,然后精準地打中了風見裕也的另一只手。 關于麻醉針,他記得這好像是從某個搞發明的博士那里進貨的,安全無毒害的小玩具,就是用多了可能導致全品類的麻醉藥物抗性提升,那位博士說只要不對一個人頻繁用就不會有問題,他問什么叫頻繁,博士說半年里用個幾百次吧。 “都說了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我還要回去開會?!?/br> 風見裕也終于倒在地上,他直覺自己被打中了內臟,但具體是哪部分已經分不清楚;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劇痛從胸腔里傳來,他看到秘書蹲下來,要找他身上的東西,動作卻忽然頓住。 因為就在倒下的風見裕也身邊,那部屬于桐野的手機屏幕還亮著,剛被撥出去的一通電話,已經被接通了。備注是“大魔王”。 風見裕也不知道電話對面是誰,還沒徹底昏過去的桐野看到電話接通,瞬間精神了那么一點,沖著電話喊:“救命!我們在——” 秘書先生踩了老板的兒子一腳,阻止了桐野繼續喊,然后撿起地上的手機,說:“不用救了,兩個人都在我手上?!?/br> 電話那邊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傳來了一個很輕的笑聲:“是嗎?真不好意思,久間健次郎在我手上?!?/br> 秘書先生:“……” 風見裕也:草,怎么是琴酒的聲音,桐野你給他寫的什么備注?不對,琴酒你在干什么啊琴酒,為什么政府要員會在你手上??! 桐野警官:太好了,不愧是大魔王黑澤先生,永遠在線,永遠可靠! 他用逐漸模糊的視線瞄到被丟在地上的自己的槍,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竭力保持最后的清醒,艱難地把手挪過去,憑感覺對準秘書的方向,就扣下了扳機! 桐野來不及看開槍的結果,就徹底地昏了過去。 手機啪嗒落地。 另一邊,東京塔上。通話的聲音變成了忙音,電話已經被掛斷。黑澤陣平靜地把手機扔給了很是期待的兩只小貓,不緊不慢地對久間健次郎、也就是查爾特勒說: “現在,你,你的兒子和秘書,以及你調查組織的證據,都在我手上了?!?/br> 第143章 暴雨前夜 兩只活蹦亂跳的小貓正在爭搶黑澤陣的手機, 剛剛結束的通話界面上“桐野明”的備注極為刺眼。 查爾特勒——久間健次郎先生看著兩只貓撲來撲去,連貓帶手機一起滾到了桌子下,才堪堪收回目光, 用一種復雜中帶著憤怒, 憤怒中又有那么一絲理智的表情看著黑澤陣。 他兒子在琴酒附近出現,他兒子是組織的人, 他兒子甚至向琴酒求救! 還有, 他的秘書在干什么啊啊啊為什么會拿著他兒子的手機威脅琴酒??!要不是有胃藥他現在的胃已經開始疼了啊,他還得謝謝琴酒! 黑澤陣的聲音涼涼地傳入他的耳朵:“不用擔心,久間先生,波本很關心你的兒子, 他派去的人(公安警察)也差不多到了, 現在你該關心的是——” 他故意頓了頓, 才說出后半句話。 “查爾特勒, 你也不想讓你兒子知道你是某個犯罪組織的成員吧?或者, 如果你不關心你兒子的話,那支持你的選民?” “……” 久間健次郎的臉上沁出了冷汗。是的, 他確實擔心,但他兒子知道了還能補救, 他的競爭對手如果聽說了這件事…… (桐野明:不用擔心, 爸, 我已經知道了:d, 而且正在想辦法把你送進局子里,不用謝, 我叫桐雷鋒) (伏特加:大哥玩得好開心, 但真不用擔心那兩個小警察的安全嗎?我看大哥還挺喜歡他們的。) “喵?” 小黑貓忽然喵了兩聲,叼著手機就往黑澤陣的方向跑, 小黃貓在后面追,兩只貓到了黑澤陣腳邊,但叼著手機爬上他腿是個有點難的cao作,于是黑澤陣就把手機和貓都拎了上來。 萊伊貓當然不是亂叫的,兩只小貓聰明得很,它在應該安靜的時候忽然叫了一聲是因為有電話打了過來。 黑澤陣看了一眼來電,就笑了,把手機推到了久間健次郎面前。 來電顯示:桐野明。 黑澤陣問:“接嗎?我想你應該沒有你兒子的工作電話,我不介意把手機借給你,不過我不保證現在打電話來的人是誰?!?/br> 希望你兒子還活著——是這個意思,不過黑澤陣覺得小警察還不至于死,畢竟剛才他隨口試探“查爾特勒在我手上”的時候對方明顯地停頓了。 至于他為什么要這么試探,因為他開了免提,那邊的人聲音傳出來的時候,查爾特勒的表情有一點細微的變化。哦,大概是認識,很有趣不是嗎? “我不能——我不能透露與加爾納恰有關的消息?!?/br> 在長久的沉默后,電話鈴聲已經停止,久間健次郎才終于開口,他臉上還帶著一種極為沉重的神情,以及畏懼。 “他什么都知道,只要我說了,他就知道是我說出去的?!?/br> “哦,”黑澤陣不以為然,“然后呢?他能做什么?” 久間健次郎陡然拔高了聲音:“他會殺死我所有的家人,毀掉我迄今為止得到的一切!我的身份、我的名譽、我的理想!琴酒,你這種什么都沒有的人是不會理解我在害怕什么的!” 說到最后他幾乎已經完全失去了冷靜,后退了幾步,也在他移動的一瞬間,站在黑澤陣背后的伏特加就抽出了放在口袋里的手,將槍口對準了眼前這個看起來不對勁的男人。 黑澤陣的表現卻跟剛才一模一樣,事實上他早就見慣了這種人——組織的寄生蟲,自命不凡的笑話,被組織刻意推上政壇的蠢貨,他不需要做什么,反正只需要執行組織的指令就可以了,真正的決策會有其他人為他做出。查爾特勒先生或許從始至終都沒意識到,他的成功跟他自己毫無關系,只是組織寫好了“劇本”,而他不過是個可以隨手換掉的演員。 就跟當年黑澤陣將上代查爾特勒的代號給他的時候一樣。棋子嘛,不好用就換一個,反正組織里還有很多。 如果有人能從窗外像米花町無處不在的怪盜基德那樣經過,就能在昏暗的天色里看到坐在窗邊的銀發少年。明明是少年的身姿和面孔,但看到他表情的人無不會認為這是個相當有談判經驗的成年人,起碼,面對一些蠢貨的時候是這樣。 黑澤陣理解他們害怕加爾納恰,不過,理解不代表他就不覺得可笑:“你覺得我做不到?” “你不是那樣的人,”久間健次郎死死地盯著他,“你不喜歡麻煩,更傾向于直接動手殺人?!?/br> “誰告訴你的?” “加爾納恰,他知道所有的事?!?/br> “哈??磥砟氵€挺相信他的,你說他知道所有的事……”黑澤陣說到這里,已經不可遏止地笑了起來。 (伏特加:琴酒少爺已經很久都沒這么笑……咳咳,我什么都沒說。) (黑澤陣:?是誰給伏特加推薦的這種東西,貝爾摩德,又是你干的好事吧?。?/br> (在家閑著沒事看電視劇的赤井瑪麗:嗯。就是貝爾摩德。) 久間健次郎始終覺得組織的人都不可理喻,除了他,還有少量的正常人。對,組織里還是有正常人的,就像剛才給他打電話的那個,所以說無論加爾納恰還是琴酒,他們都是不可理喻的瘋子。 “加爾納恰是那位先生的耳目,他掌握的情報線比組織里所有人都要多!波本不是那位先生,他也做不到掌控加爾納恰,琴酒,你現在為波本做事,就真的不擔心時候波本會對你翻臉無情嗎?!” “不會啊?!?/br> 黑澤陣懶洋洋的聲音讓久間健次郎都卡了一下,他怔了幾秒,才問,為什么。 正在撫摸小貓的銀發少年漫不經心地說,你要問我,加爾納恰不是什么都知道嗎,你可以問他啊。 久間健次郎:…… 就在這個時候,備注是桐野明的電話再次撥來,黑澤陣的手機就在桌面上,他當著久間健次郎的面按下免提,然后接通了電話。 他好像根本不在意對面的人是誰一樣,隨口問:“解決了嗎?” 他的手機號碼一定在公安的監控范圍內,就算沒有,桐野的也會有,在這種情況下公安要是還不知道有人出事了,他就得找找看是不是我們的boss降谷先生也被人綁架了。 聽筒里傳來一個久間健次郎沒聽過的聲音:“算是吧,都沒死,我給他們叫了救護車?!?/br> 黑澤陣倒是知道這個人是誰——古橋町那家酒吧的老板、他昔日同伴的叔叔酒井,不過在這里叫酒井的真名不太好,他就換了在組織里用的代號:“是你啊,阿斯蒂(阿斯蒂起泡酒)?!?/br> 久間健次郎知道這個代號。 經常在外活動、收集情報的代號成員,不過跟加爾納恰完全不是一條線的,也沒人知道他的真面目。琴酒認識組織里的任何人都不奇怪,所以阿斯蒂會打電話來也…… 酒井:“當然是我,(a.u.r.o的)boss?!?/br> 久間健次郎:“………………” 不日前從貝爾摩德的口中說出,幾乎讓整個組織的高層成員都笑了個遍的恐怖傳聞在短短的一秒里支配了他的大腦。 貝爾摩德說,琴酒就是那位先生。 一個月前的久間健次郎覺得,哈哈,貝爾摩德果然是瘋了,就算她是那位先生最寵愛的女人,說出這種話難道就有人會信嗎? 現在的久間健次郎想,貝爾摩德,你還是繼續胡說八道吧,誰讓你說真話的,誰讓你說真話的啊啊啊啊啊啊—— 等等,貝爾摩德最近一段時間都在老老實實拍電影,完全沒有作妖,該不會是被那位先生aka琴酒給敲打了吧? 久間健次郎越想越害怕,不不不,他跟阿斯蒂不熟,阿斯蒂也有可能是在跟琴酒開玩笑,只要他問一句,就可以拆穿這個離譜的謊言,只要…… 黑澤陣把手機從貓爪子下面救出來,捏著小黃貓和小黑貓的爪子讓它們兩只握手言和,然后說: “別開玩笑,阿斯蒂,我可不是管事的人,他(赤井務武)才是。而且我這里有人?!?/br> “我還以為你已經談完了,”酒井聽到最后一句,才沒有繼續開玩笑,而是回到正題上,“我抓到的這個人怎么處置?還有,這里好像有兩份很重要的錄音和文件?” “唔,先別交給波本,讓我問問查爾特勒先生有什么想法?!焙跐申囌f著抬起頭,剛想對查爾特勒說這是你最后的機會,卻看到那個中年人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忽然面色驚恐地跪倒在地,整個人仿佛被砸了一個晴天霹靂。 黑澤陣:?發生什么事了?剛才有什么意外嗎? 他轉頭去看伏特加,伏特加完全沒領會大哥的意思,但相當迅速地看懂了查爾特勒的心思。 啊,阿斯蒂是大哥的人,啊,大哥在演啊,啊,大哥讓我說話了,那就嚇唬嚇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