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
如果知道這就是《來自黑暗組織的jin》,科恩是不可能接的,但壞就壞在貝爾摩德把現實事件改得亂七八糟,角色的代號也換了,根本看不出來這是烏丸集團。 再加上科恩拿到的不是完整的劇本,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八成已經晚了——黑澤陣覺得科恩現在已經意識到自己進的是什么劇組了,但因為貝爾摩德就是總導演,科恩才硬著頭皮繼續演。 科恩:既然我都進來了,那貝爾摩德就是知道的,組織肯定也知道這件事,所以演就是了。不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得把基安蒂拉來一起演! 貝爾摩德:……你為什么會覺得我能關心每一個角色的演員都是誰,我忙得很,就連控制欲那么強的那位先生也做不到對組織里的每個代號成員了如指掌。 聽說這件事跟自己無關,而且gin好像也沒有生氣,貝爾摩德就松了口氣,說:“那就好?!?/br> 黑澤陣慢悠悠地說完了后半句:“但科恩是看到你轉發的打網球視頻才產生這種誤解的?!?/br> “……” “貝爾摩德,你剛才怎么評價我的,再說一遍?還有,偵探,你剛才點頭了是吧?” 銀發少年在笑,嘴角的弧度幾乎看不到,但這無疑是一個極度危險的笑。 貝爾摩德:危! 江戶川柯南:什么偵探,我只是路過的旅行柯柯罷了! …… 正在拍戲的黑羽快斗當然不知道片場的邊緣發生了什么,他只是隱隱約約聽到了偵探的呼救,但其他人都沒聽到,應該是他的錯覺吧。 此時此刻他正在扮演「夜鶯」,這個角色的原型就是他的夜鶯小姐,一位潛入某個組織、將整個人生放在天平一側的復仇者。 怪盜基德在扮演某個人的時候需要模仿,他一般沒時間去理解一個人的本質,但作為電影演員出演一個角色則不同。 那天晚上在工藤家,工藤優作、白馬探和黑澤陣去聊茶會的事了,工藤有希子就把他和工藤新一留下來上了演技課。畢竟是國民女演員,工藤有希子給他們兩個講了很多相當有用的技巧,他們還快樂地交流了易容相關的內容,最后被名偵探氣鼓鼓地打斷了。 ……言歸正傳,他正在嘗試理解「夜鶯」。 其實他并不了解那位夜鶯小姐……呃,夜鶯叔。夜鶯叔不喜歡講自己的事,黑羽快斗的老爸也不提,但他應該有很多故事,就像上次在莫格街下午茶集會的時候,那些偵探每個人都能說一籮筐跟“諾瓦利斯”的回憶,將故事的籃子裝得滿滿當當,只有黑澤陣本人不喜歡將它們說出口。 一個不喜歡提起過去的人,一個背負著仇恨的人,一個始終戴著面具生存的人。 “工藤?工藤先生!” “喂,醒醒!” “你沒事吧?” 黑羽快斗愣了很久才意識到“工藤”是在喊他,畢竟他和偵探用來參演電影的名字就是工藤新一,豁,現在這是他們共同的名字了。 他揉揉腦袋,發現自己剛才栽倒在了地上,幸好旁邊的演員扶了他一把。 剛才拍到哪里了來著? 哦,「夜鶯」中槍,他需要假裝倒下,然后說一句臺詞。但是表演被槍擊的時候他正在嘗試剖析「夜鶯」的角色,把應該說的臺詞給忘了。 導演和其他人還以為他真中槍了,畢竟這種事在米花町也不是沒有,以前發生的諸多事故導致他們每次開拍的時候都得反復檢查道具,生怕被人換成真的。 黑羽快斗跟導演和其他人道歉,不過那位一向嚴厲的導演完全沒有生氣,反而拍拍他的肩膀,溫和地說: “工藤君,你是個很有天賦的演員,但努力是好事,不要為了出演一個角色把自己陷進去啊?!?/br> “我想知道「夜鶯」是怎么想的……”黑羽快斗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覺得里面現在裝的是漿糊,“但好像完全不得要領?!?/br> “你是怎么理解的呢?”導演讓片場的工作先停一下,給黑羽快斗遞了杯溫水,循循善誘地問。 黑羽快斗托著臉,坐在地上。 他困惑地抓著頭發,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恍然抬頭:“我覺得喘不過氣來。他本應為復仇而來,本應抱著鋼鐵的決意而來,是徹徹底底的瘋子——可這不對,「夜鶯」一開始不是這樣的。有什么東西摧毀了他。導演先生,這里,缺了一段劇情?!?/br> 不,應該是比起夜鶯叔更跌宕起伏的人生,這個劇本寫出來的東西還是太少了。 導演端詳了他一會兒,才說:“很敏銳嘛,少年,不愧是名偵探,其實我也知道這個問題,但暫時沒有改動,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br> “我的意見?” “溫亞德小姐在與其他幾位劇作老師創作這個劇本的時候,在這里進行了留白,無論怎么寫都得不到合適的答案,最終我們決定把這段故事交給主演來想象?;蛟S能得到更好的結果?!?/br> 當晚,黑羽快斗決定問問夜鶯的原型本人是什么想法,于是他找到正在看明美推薦的電視劇的黑澤陣,問他這里應該怎么寫。 是「怎么寫」,而不是「發生了什么」。 黑澤陣想了想,問:“寫什么都行?” 貝爾摩德說是啊,反正只是一小段劇情而已,不會影響整個故事的結局。 諸伏景光說貝爾摩德的電影而已,隨便寫就行了吧;江戶川柯南摸著下巴,說起碼邏輯上要講得通,給「夜鶯」一個性格變化的理由;赤井秀一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所以他沒發話,等黑澤陣自己決斷。 所有人都表示決定權在黑澤陣手上,于是角色的原型、黑澤先生漫不經心地說:“那就寫夜鶯陷入了愛河,但他的愛人被組織殺害,于是他變得冷血、無情,戴上面具決定復仇?!?/br> 諸伏景光:“不行!” 貝爾摩德:“gin,你覺得這跟你有什么關系嗎?!絕對不行!” 赤井秀一:“把愛人換成愛車還有點希望……” 世良真純:“別看明美小姐推薦你的三流狗血電視劇了,求你了。她只是給所有人群發了推薦,不是特地讓你看的!” 黑羽快斗:“好??!” 江戶川柯南:“你看,所有人都……黑羽?!” 名偵探說到一半,才意識到他們中出了個叛徒,不可置信地看向黑羽快斗。所有人都看了過去,而怪盜先生正在興致勃勃地問黑澤陣是不是真的可以這么寫,黑澤陣說行,反正「只是一小段劇情而已,不會影響整個故事的結局」。 貝爾摩德:我只是那么說說——gin你快住手!絕對不可以這么寫! 其他人:不行!黑羽快斗!你不要再搗亂了! 黑澤陣把明美推薦的電視劇放在一邊,站起來,從伏特加手里接過外衣,說你們聊,我出去散步了,用不用我的建議都無所謂。然后他瀟灑離去。 大廳里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忽然,貝爾摩德拿起手機,就要撥通電話。 江戶川柯南問她有什么辦法嗎,貝爾摩德說不是,她只是要告訴導演把夜鶯的愛人角色寫成“黑天鵝”(貝爾摩德-動物園版)。 江戶川柯南:“……” 貝爾摩德,你好不要臉! 一群人沖了上去,就去搶貝爾摩德的手機,于是,就在當晚,堤無津川岸旁的一座別墅里,爆發了驚天動地的組織大混戰,組織boss波本先生未能列席,因為他在加班。 最后他們成功阻止了貝爾摩德,貝爾摩德表示她不插手,將一切交給其他編劇。 黑羽快斗:誒嘿,我是唯一的贏家,就要這么寫,夜鶯叔這么說的,嘿~ 他把夜鶯叔的想法加工了一下,為「夜鶯」的愛人加入了一點神秘浪漫的要素,最好再摻一點他喜歡的魔術……好,大功告成,發給導演! 導演先生:克麗絲小姐已經跟我說了,我今晚跟編劇們討論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一個好的解決方案。 黑羽快斗:小白鴿得意挺胸.jpg 第二天。 他們來到片場,頂著黑眼圈的導演姍姍來遲,精神振奮地對一群到場的、通話的、監聽的和特地趕來的聽眾說: “昨晚我和編輯們忽然有了靈感,決定不從現有的角色備選里找了,而是創建一個新的角色來填補這個空缺,作為改變「夜鶯」人生軌跡的「愛人」?!?/br> 黑羽快斗期待地問:“什么樣的角色?” 導演回答:“一個會魔術的怪盜角色,靈感來源于怪盜基德,我們決定將怪盜的代號定為「烏鴉」?!?/br> 沉默幾秒后,黑羽快斗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聲:“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第130章 暴雨前夜 基安蒂小姐本來是想逃離地球的, 但奈何目前還沒有星際列車,她就只能回來了。在輕井澤摸魚了幾天后,她接到了科恩發來的消息, 科恩問她有部電影的角色要不要來參演。 “什么電影?” “臥底特工潛伏二十年摧毀組織的電影, 我們是負責陰險大笑的反派?!?/br> “好,我喜歡!” 基安蒂閑著也是閑著, 收拾行李就去了, 可到了地方,試鏡完了,導演說「天啊,莉緹雅(假名)小姐, 你簡直是蝴蝶這個角色本人啊」的時候, 基安蒂的動物園雷達動了。 蝴蝶, 什么蝴蝶?這不就是我以前的代號嗎? 她拿到導演給的劇本, 火速翻了一遍有關自己的部分, 發現她是某個組織的狙擊手,搭檔是「飛蛾」而不是「蜘蛛」, 組織也沒有到處找寶石,ani結社里也沒有什么銀發的高層殺手……太好了, 可以放心了——個鬼??! 這確實不是ani結社, 但這不是烏丸集團嗎?!科恩你是認真的嗎? 她找到科恩, 問:“科恩, 你確定拍完這部電影我們兩個還能活?” 科恩給她指了一個方向,說:“你看, 那是電影的總導演克麗絲·溫亞德?!?/br> 基安蒂看到貝爾摩德, 一拍大腿忽然開始找槍:“快,趁現在——就現在我們把她干掉!”可算是找到殺貝爾摩德的機會了, 基安蒂看貝爾摩德不順眼多年,她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 科恩趕緊攔住她:“等等等等,這里是片場,到處都有鏡頭的!” 而且他也不覺得沒有狙擊槍的情況下他們能打得過貝爾摩德:d,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就這樣吧。 當天晚上,基安蒂回去仔細研讀了劇本,雖然她拿到的不是全部的劇本,但越看越覺得那個組織像換了個動物園殼子的烏丸集團,她又看到“銀發少年孤身一人潛入組織臥薪嘗膽鑄就悲歌”的英雄劇情,一宿兒沒睡。 第二天,基安蒂跟科恩碰面,說你看完劇本了嗎,科恩說就看了一部分吧,基安蒂說不行,貝爾摩德拍這部電影是要污蔑琴酒的,她肯定不知道琴酒還活著,我們不能被她拖下水,快跑,不能在這部電影的劇組里待著了! 科恩os:呃,貝爾摩德在游輪的時候就跟小琴酒先生見過面了,基安蒂你這是什么版本的情報了? 他說別急,基安蒂,我們拿到的劇本只是一部分,畢竟咱倆戲份少,但我今早從編劇那里聽說了「夜鶯」的過去,他因為愛人死去痛徹心扉,決定摧毀組織…… 基安蒂:“哦,那沒事了,貝爾摩德也編不出這樣的琴酒?!?/br> 她放心了。 基安蒂坐在片場刷娛樂新聞,等化妝師來,過了幾分鐘,她又問:“所以「夜鶯」的愛人是誰?” 科恩:“一個代號是「烏鴉」的怪盜?!?/br> 基安蒂:“……?” 她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又想到自己從琴酒手里拿到的本應在怪盜基德/烏鴉手里的寶石,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基安蒂慘叫著跳起來:“科恩,跑!我們快跑!別問為什么,這次我們是真知道了會被滅口的東西!” 當然,沒跑成。來都來了,貝爾摩德還能讓他們跑了嗎。 …… 黑澤陣對劇本很滿意,反正跟他偏差越大越好,他沒有讓同行認出自己的打算。貝爾摩德本就在劇本里把他的人生經歷改得亂七八糟,再加上這出,八成是沒人能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