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第106章 黎明間 發現組織的代號成員“加爾納恰”就是古橋町真行寺學校的校長后, 烏丸集團的一二三把手連夜找人調取路口的監控錄像尋找校長的下落,發現他……他走到一個僻靜無人的小巷,然后掀開下水道井蓋, 優雅地進去然后消失了。 拿到調查監控錄像的fbi、公安和a.u.r.o調查員面面相覷, 最后全部陷入了沉思。 官方的記錄里,這位校長先生叫做真行寺直司, 六十一歲, 年輕時去美國留學,回國后就一直從事教育工作,是一位勤勤懇懇、頗為豁達、將終生都獻給教育事業的老人。 雖然他的履歷很漂亮,但對烏丸集團的一二三把手來說, 呵呵, 小把戲, 琴酒都有幾個相當漂亮的社會身份, 什么大學教授、知名偵探、年輕企業家、報社記者等等, 所謂的檔案就是拿給普通人看的。就憑他優雅地消失在下水道井蓋里,他就不正常! 不過人消失在下水道里就不好找了, 加爾納恰作為組織的“記錄官”,不可能不認識萊伊, 再加上現在的情況, 很有可能是他趁自己的身份還沒徹底暴露, 當場跑了。 有點后悔今天沒用沖矢老師限定皮膚的赤井秀一問c班的小陣同學:“你應該見過他吧, 那時候沒認出他是加爾納???” 他記得那位校長雖然不是很經常在學校里出沒,但偶爾也會從c班窗外路過, 按理來說黑澤陣應該能注意到才對。 銀發少年往椅背上一靠, 閉上眼睛,回憶了一會兒, 才說:“不,我見到的‘校長’不是加爾納恰?!?/br> 黑澤陣在組織里見到加爾納恰幾乎都是二十年前的事,從他把自己輸給那位先生、失去記憶后就再也沒正面見過用黑布蒙著眼睛的青年,當然,“不正面”的時候還是碰到過的,畢竟加爾納恰也有來找他的時候——背著那位先生。 只是以他的記憶推斷,這一代加爾納恰的年齡不會超過五十歲,起碼不是什么六十一歲的老人,也就是說,真行寺學校的校長只是他會“借用”的身份。 黑澤陣敲了敲椅子的扶手,說:“我見到加爾納恰的時候他都是蒙著眼睛的,就像第47號列車停放地點的錄像里一樣,他換了墨鏡,但我還能認出他來。如果你確定你看到的就是‘校長’,那他應該有個替身?!?/br> 降谷零靠著桌子,大概理解了目前的情況:“也就是說兩位校長交替在學校里出現?” 黑澤陣睜眼,點點頭,有點提不起勁來:“大概吧,他見過這個時期的我,會懷疑我的身份,就不可能親自到我面前,也就是說我出現在那所學校里的時候,所謂的‘校長’都不是他本人?!?/br> 他可以確定自己在學校里見到的人不是加爾納恰,對方就是一位普通的老人,也可能那時候出現的才是真正的校長;但無論如何某位記錄官已經被路過的拿著一瓶加爾納恰的赤井秀一嚇跑,他們現在很難找到這兩位校長了。 boss大人隨即譴責地看著他的二把手萊伊,你怎么就把我們到手的獵物給嚇跑了? 赤井秀一:…… 在便利店抽獎剛好抽到一瓶加爾納恰還剛好遇到了加爾納恰本人這是他的錯嗎? 黑澤陣把那瓶酒丟進垃圾桶,宣布:“你全責,以后不準買酒了?!?/br> 赤井秀一:“可以,那你送我?!?/br> 交通課送來的錄像沒什么好繼續看的,校長的資料也找得差不多了,但既然校長有問題,那學校里應該多少還有點線索吧。 哦,學校在五月初就已經被炸了啊,沒事了。 黑澤陣現在完全明白了:五月初,海洋館的事件剛剛結束,朗姆確認了他的身份,說不定已經告訴了加爾納恰,于是這個人就趁「少年琴酒」還沒回去,直接把學校炸了,消除所有痕跡,從此消失在世界上。 接下來,得知琴酒還活著的加爾納恰一直在想方設法確認琴酒的立場,但他不能立刻肯定“黑澤陣”已經徹底背叛了組織,因為: 一、是朗姆先要殺琴酒,琴酒才會把他干掉的。既然加爾納恰看到了學校里的黑澤陣,他就知道人家小琴酒在好好上課,閑著沒事出去溜達,跟朗姆那個老東西沒有半點關系。 二、摸魚不代表不干,曠工不代表辭職。那位先生活著的時候琴酒都不聽話,老板死了人家給自己放假怎么了?而且琴酒活下來后沒有去找組織的人報復,從加爾納恰的角度來看,這已經很難得了。 三、據說琴酒還活著的事跟波本有關,加爾納恰看不透波本這個人,決定再觀望觀望。 從這個角度推斷,ani結社對黑澤陣的敵意和游輪上的事故,可能都出自加爾納恰的試探,第47號列車的事也是;于是他終于在鶴鳴港把琴酒惹毛了,黑澤陣出手反擊,相當于告訴他“我還活著,滾”,于是加爾納恰就暫時收手,沒再有什么動靜。 這次黑澤陣隨手從加爾納恰地“家族”里挑了幾個人來敲打,加爾納恰見勢不妙準備收拾東西跑路,收拾著收拾著轉頭就看到了大搖大擺地出現在米花町的萊伊…… 好!不用懷疑了!肯定是波本和萊伊有問題!琴酒也有問題!加爾納恰連夜跑路! “總之,”黑澤陣把降谷零推走,“你去加班吧,借兩個公安給我,我和其他人去查那所學校的事?!?/br> 降谷零被推到門口,但還是往回倒了倒,問:“你要hiro嗎?我把hiro給你送來,別帶fbi了?!?/br> 黑澤陣覺得后半句可以,但是前半句就算了,諸伏景光確實剛剛復職,但他還有自己的工作要忙,特別是關于組織身份的事。 “他是你的協助者,不是我的吧?!?/br> “我可以把你在公安的檔案恢復一下,這樣你就能名正言順地……” 算盤打得挺好。黑澤陣沒聽降谷零繼續說下去,就干脆打斷了他的話,問: “你就這么在意我不是公安警察的事,boss大人?” “可赤井瑪麗說你在mi6確實有檔案,雖然她不清楚你參與了什么任務,但你在mi6真的有正式的檔案?!?/br> boss大人表示其實他不是很在意這件事,畢竟黑澤本來就不是,他只是把某句話說了兩遍。 黑澤陣:……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mi6有特工檔案!赤井務武和維蘭德這兩個人到底對他的身份做了什么? 銀發少年攥起拳又松開,他不可能找已經死了的維蘭德抱怨,又不想聯絡赤井務武,就遷怒了無辜的boss大人,沒好氣地對降谷零說不可能,別想了,快做你的工作去,我跟你們公安沒有任何關系。 于是自覺踩到黑澤陣尾巴被遷怒的降谷先生遺憾地離開了隨便租的酒店鐘點房。 赤井秀一看到公安先生走了,問:“我們去調查?” 黑澤陣站起來:“不,我要回家睡覺,加爾納恰已經跑了,他早就做好了抹消痕跡的準備,就算有線索也不差這一時?!?/br> 反正能抹消的都抹消了,他準備等江戶川柯南放學后,拎兩個偵探來幫他找。 赤井秀一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畢竟有時候米花的偵探還是很好用的,降谷君也借用過……不過,如果說回家睡覺的話…… “需要我陪你睡嗎?” “去你家?” “回你家也可以?!?/br> “……” 黑澤陣還沒繼續跟這個人扯,就聽到了背后傳來的聲音。他在帝丹中學的班主任就站在他身后,還拎著一摞試卷,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欲言又止。 反復幾次后,班主任終于說:“黑澤同學,要不然,你還是來上課吧?” 黑澤陣:“……老師,你想錯了,他是我的朋友?!?/br> 話音未落,老師看他的表情就更加痛心了。痛心、不安、自責,種種復雜的情緒從老師臉上閃過,讓兩位擅長辨別人面部表情的臥底沉默。 赤井秀一緩緩找出了他和琴酒在組織里時候的照片,他們還真有那么張合影,是在格陵蘭拍的,而且是在他“墳頭”附近拍出來的。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他把照片拿給老師看,說: “您是小陣的老師吧,我是他的叔叔,剛從美國回來,最近家里有些情況,他沒能去上學,等過兩天我一定把他送到學校?!?/br> 老師還是有點遲疑:“你跟你兄弟長得不像啊?!?/br> 作為一名專業的fbi特工,赤井秀一忽悠人的技術是專業的,他對老師說自己和弟弟來自一個重組家庭,他們有共同的父親,弟弟的母親是外國人所以弟弟和小陣都是這樣。但他和小陣的眼睛顏色還是差不多的,勉強能看出來是一家人吧! 老師……老師最終還是在“你吃代餐從父親吃到這么小的孩子身上”和“看來他們真的是一家人”之間選擇了道德水平比較高的后者,畢竟他記得黑澤同學是位偵探,有幾次他請假還是警察幫忙來請的(這個學生根本就沒自己請過假,都是事后有人告訴老師他曠課的原因),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于是,帝丹中學一年級b班的班主任放心地走了。 幾個小時后,b班的班主任天城老師在高檔餐廳跟相親對象見面,抬頭就看到同一名銀發學生正在跟一位金發、戴墨鏡,無論衣服還是首飾都價值不菲,一看就是有錢人的女性吃飯。 黑澤同學跟那個有錢的女人面對面地坐著,氣氛特別悠閑地吃飯,兩只小貓趴在黑澤同學腿上睡懶覺,他腳邊還有一只軟乎乎的小白狗。老師一看,他們點的還是這家餐廳最貴的那種情侶套餐。 班主任:心梗要犯了。 他覺得自己肯定是弄錯了什么,就假裝從學生的桌邊路過,聽到那個女人在說:“你不記得了嗎?那次我們在巴黎玩,我對同事說你是我的男友……” 班主任:啊啊啊啊啊啊—— 不用懷疑了,不用想了,雖然他沒教這個學生多長時間,但這是他教育生涯里最失敗的一天!他為什么沒有多想想一個學生天天不去學校是為什么,難道說是偵探就可以原諒一切了嗎??。ㄆ渌蠋煟禾斐抢蠋?,你上次就是這么說的) 天城老師深吸一口氣,頂著相親對象詫異的目光,去跟他的學生說:“黑澤同學?!?/br> 黑澤陣其實早就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了,但是他的頭發本來就很顯眼,沒有惡意的目光他一般懶得理會,于是直到班主任到面前,他才意識到哪里不對。 “啊,老師?!?/br> “黑澤同學,你已經一個多星期沒來學校了,有什么困難一定要告訴老師,老師和大家都會幫你的?!崩蠋熛蛩麄鬟f了期待的、殷切的目光,還有「黑澤同學你肯定不是自愿的對吧」的表情。 “……” 黑澤陣覺得老師一定是誤會了什么,都怪貝爾摩德這個女人,每次都要搞這些名堂。 他微微皺眉,剛想解釋,就看到貝爾摩德站起來,摘掉墨鏡,對班主任說:“老師,你好,我是小陣的mama,剛從美國回來,我們還是初次見面呢?!?/br> 班主任驟然對上一張好像在哪里見過的大明星的臉,卡了一下:“啊……原來你是黑澤同學的……mama啊……” 等等,這不是他最喜歡的演員克麗絲·溫亞德嗎?她已經結婚了?不不不,只是長得像而已吧,而且如果她有這么大的孩子,那克麗絲幾歲就結婚了??! 貝爾摩德顯然是早有準備,從包里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明(波本先生準備的,快說謝謝波本先生),以及她和小陣的親子照片(當年拍家庭題材電影的時候拍的,反正她沒變gin也沒變),跟老師解釋說她剛才是跟兒子開玩笑呢。 班主任這才松了口氣,趕緊道歉說自己誤會了什么,因為他早上看到黑澤同學跟一位陌生的黑發男性從附近比較有名的情侶酒店里出來,到現在都耿耿于懷……然后這位老師又給被誤解的學生道歉,黑澤陣忍了忍,還是沒在普通人面前拆貝爾摩德的臺。 黑澤陣:呵,到底是哪里來的叔叔和媽,我也很想知道,維蘭德都說我是雪地里長出來的。 “所以您這次是打算在日本定居嗎?” “是呢,手上的工作已經忙完了,我想回來照顧小陣一段時間,就特地來東京了?!?/br> “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擔心小陣和他哥哥兩個人住不是很方便,而且他哥哥最近被選中去了秘密網球訓練營(指公安),也不是很經常來學?!?/br> “真不好意思,我家的情況讓老師額外擔心了?!?/br> “沒事沒事?!?/br> 天城老師看完那堆照片,確定這兩個人是真的很熟很親近,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他往剛才吃飯的位置走去,陡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是來,來,來,相親的…… 天城老師,看到桌子對面的位置變得空蕩蕩的,忽然掉色。 完蛋! 他低頭看手機,想給母親大人報個“你兒子可以繼續單身了”的喜,卻發現自己收到了相親對象的消息。 【把約會對象扔在一邊去做自己的事真是過分啊,不過天城君笨手笨腳地關心學生的樣子很帥氣,我原諒你了。天城君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們可以下次再見。對了,一看那兩人就是母子啦,天城君真是完全看不懂女人,哎?!?/br> 天城老師:…… 好像,他的相親還沒死透,對吧? 另一邊。 黑澤陣低頭,從杯子的水面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確實是特別年輕的小孩。他對貝爾摩德說:“你就這么想當我媽?” 貝爾摩德撐著臉,笑盈盈地說:“比起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有的女朋友,果然還是母親的身份更親近一點吧?!?/br> “身份證明哪里來的?” “波本先生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