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
反正他當時跟mi6也是單向對接,那時候赤井瑪麗都不清楚他的身份和具體的工作。 他敲門。 門里本來有什么聲音,忽然就寂靜下來,接下來世良真純開門,黑澤陣往客廳里掃了一眼,干干凈凈,就連會客的桌子上也干干凈凈——很明顯是剛才幾秒鐘里給打掃掉的吧! 看到來拜訪的銀發少年,房間里的人神情各異。 降谷零:黑澤竟然愿意來救我,太好了,我要找機會把這件事告訴hiro和貝爾摩德。(喜) 世良真純:誒、我就是跟琴酒大哥吐槽一下,他來……等等,難道貝爾摩德真的是他媽?他來滅口知道情報的人?(驚) 羽田秀吉:啊……小銀哥真的來了,他好像已經休息了,這么打擾他真的好嗎?下次給他帶上次特地買的茶葉去道歉好了。(憂) 赤井瑪麗:還嫌這里不夠亂?juniper,你又不是猜不出來我們為什么要開會,你來這里是想火上澆油嗎?(惱) 赤井秀一:來打我的。(安詳) 這里面只有一個人猜中了黑澤先生的心思,所以跟他最心有靈犀的是誰呢?誰呢?誰呢? 黑澤陣走進赤井家的門,對世良真純說睡吧,你還是未成年小孩,然后越過赤井瑪麗,對羽田秀吉說過兩天還有對局吧,別摻和這些了。 接下來他走到赤井秀一面前,扯著赤井秀一的衣領,說:“跟我走?!?/br> 降谷零:等等,黑澤,你不是來救我的嗎? 赤井秀一被抓住衣領,因為銀發少年現在的身高問題他只能配合地傾了下身體,但很顯然,他剛才忍不住笑的一下讓琴酒非常在意。非常、非常、非常的在意。 在被打之前,赤井秀一決定掙扎一下:“我們在討論家事……” 黑澤陣冷笑一聲:“怎么,我跟你就毫無關系了?” 呵,我能一個電話把你爹叫來,你們在座的所有人都不能。 當然,赤井務武沒松口,他是不會說的,因為那代表著“維蘭德”這個名字的落幕,他們兩個都對此心知肚明。 赤井瑪麗抱著手臂,就在那里冷眼旁觀;羽田秀吉到現在都沒搞清楚他家是什么情況,只擔心他小銀哥這么小的身體跟他大哥打架會不會吃虧;世良真純有話要說。 世良真純小心地問:“所以琴酒大哥,你是來加入我們這個家的嗎?” 黑澤陣:? 第105章 黎明間 首先, 這肯定不是他的問題,黑澤陣覺得自己跟赤井家沒什么聯系,除了小時候跟赤井瑪麗偶爾見面、和赤井秀一有點關系、偶爾帶羽田秀吉出去玩、現在的“父親”是赤井務武外, 他跟赤井家的人都不熟。 (世良真純:那我呢?你直說跟他們很熟, 只是跟我不熟不就好了?。?/br> 銀發少年松開抓住赤井秀一衣領的手,環顧四周, 發現房間里所有的人都在看他, 包括赤井家的便宜外甥宮野透先生。 他回想起自己收到的“赤井家求救信息”,緩緩發問:“你們在吵什么?” 聲音很輕,但不知道為什么足夠有壓迫力。面對此情此景,幾位家庭成員交換了幾個眼神, 可惜全都沒看懂對方的眼神, 就各自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赤井秀一的回答特別平淡, 就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 “沒事?!?/br> 赤井瑪麗毫不客氣地說: “我準備把秀一趕出家門, 送你了, 我不要了?!?/br> 羽田秀吉看到他小銀哥不是很好的表情,決定從他聽不懂的地方開始說: “母親問大哥為什么沒回美國, 大哥說跟朋友有約,就不走了。母親又說小銀被你欺負成這樣, 你轉身就走, 什么朋友這么重要讓你不舍得走?大哥說‘是他不想看到我, 我留下做什么’……” 最后是世良真純接上了話: “然后mama說‘你還真是跟你爸一模一樣’, 然后他們說了些我沒聽懂的東西,就吵起來了, 我想去勸架, 但透哥也去勸架,最后透哥和秀一哥打起來了?!?/br> 于是黑澤陣就看向了她說的「透哥」。 降谷零:…… 首先, 他真的不是宮野家的親戚;其次,世良真純,我讓你別叫boss大人了,不是讓你直接管我叫哥!我當時說我跟你哥關系好是騙你的,我們關系不好,很差,特別差! 降谷先生在那一瞬間想了很多,但對上黑澤陣的眼睛,他只說了句:“對,我跟他打了?!?/br> 當時的情況真可謂一片混亂,降谷先生本來正在偷偷給諸伏景光發消息,期待發小能來救他,但諸伏景光遲遲不回。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了什么不對勁的聲音,赤井瑪麗站起來,世良真純見勢不妙趕緊拉住他,降谷零想都沒想就要按住赤井秀一,起碼在場的人里只有他能攔住這個人了。 結果赤井秀一說沒事,打不起來,赤井瑪麗就看著她大兒子,說:我當時就不該放你去fbi。 赤井秀一的回答是:我有自己做選擇的權利,而且現在你說什么都晚了。 這時候降谷零覺得他得說兩句,就插話:fbi也算不上什么好地方吧,你不是要辭職嗎? 赤井秀一當時說你們公安也沒好好到哪里去吧,看你現在…… 話還沒說完呢,這倆人就打了起來。世良真純參與不了他們的打斗,赤井瑪麗打定主意袖手旁觀,羽田秀吉是家里戰斗力最低的,沒有插手的余地,于是直到怪盜基德從他們窗戶外面路過才停下來。 當時穿著白色禮服的魔術師特地往窗口看了一眼,哇,好多熟人,于是黑羽快斗就快快樂樂地跟他們打招呼,說:你們在開家庭會議嗎? 其他人:…… 確實,但情況并沒有那么樂觀。 降谷先生用再不走就把怪盜基德抓進大牢的威脅趕走了黑羽快斗,然后赤井家所有人(和他們的親戚)就坐回到了原地,陷入了對峙和冷嘲熱諷的狀態。 就在局勢好像快要緩和一點的時候,羽田秀吉決定說點別的活躍一下氣氛。畢竟剛才是在說小銀哥,他就順著話題說了點開心的事。 于是他說以前小銀哥帶他去聽音樂會,還遇到了幾個跟他不是很友好的人。其中一個在將棋方面跟他有些過節(應該是賭輸了所以虧了不少錢),沖著他來的,但小銀哥只是淡淡地掃了對方一眼,說這是“我朋友的弟弟”,于是那個人就光速滑跪說“真是對不起啊哥以前多有得罪了”,從那以后再也沒在他面前出現過。 羽田秀吉一直覺得小銀哥是個很神秘很厲害的人物,說不定他在做臥底工作的時候不小心當上了黑暗組織的二把手什么的,但他沒問過,當然也不會去問。畢竟赤井家的傳統就是這樣,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各有各的保密要求,別問,問了也是“按照規定不能透露”,搞得他很小時候開始家里人就不怎么交流了。 按理來說這個話題應該不會有問題,當時小銀哥也挺輕松的,但羽田秀吉說到一半就發現母親和大哥的表情不對,那位宮野透先生雖然沒什么表示,但以羽田秀吉的觀察力還是發覺宮野先生平靜的外表下微微惱火的情緒。 誒、所以他大哥和小銀哥到底是什么情況?好的不能說壞的也不能說,難道他們倆結仇了? 羽田秀吉,搞不懂。 接下來他就看到母親忽然對大哥說,你在美國不是很好嗎,這次去了就別回來了。 大哥說他打算辭職,不過要留在日本,沒打算去英國。 赤井瑪麗開始冷笑,于是氣氛就變得更緊張了,接下來赤井秀一說他要走了,正好世良真純要給大家添茶,碰倒了茶杯,茶水傾瀉出去,桌子上亂七八糟的。 正好這個時候有人來敲門,所以他們就手忙腳亂地收拾,世良真純趁那幾個經驗豐富老特工收拾桌子的時候去開門,整個過程用了不到三秒鐘——如果開門看到的不是被談論的主角就很完美了。 嗯,就是這樣。 赤井秀一沒說話,降谷零偶爾說兩句,整個過程基本上是羽田秀吉復述的,他聽不懂的部分世良真純來說,赤井瑪麗負責喝茶。 黑澤陣聽完,就問了一句:“所以你們吵架的原因是我?有什么好吵的?” 沒人說話,沒人回應,一位路過的小銀先生在赤井家的家庭地位足以體現。 既然是在別人家里說話,黑澤陣也把語調放輕了一點,又說:“是我不讓他走的,這是我和他的事,不用你們插手?!?/br> 赤井瑪麗放下茶杯:“行,我老了,你們自己解決?!?/br> 她跟大兒子有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次只是剛好說到juniper了而已,就算沒有這件事他們也能吵起來,從十多年前赤井秀一離開家的時候她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不知道赤井務武拋下妻子兒女去哪了,秀一的教育到這個地步赤井務武要負一半的責任——該不會是去替別人養孩子了吧?哈?算了,赤井瑪麗不覺得自己失蹤十八年的丈夫能有這耐心。 世良真純:“媽,你現在是最小的?!?/br> 赤井瑪麗:“……” 是的,她看起來比黑澤陣還要小那么一點,畢竟銀發少年長得要高點;再加上身體不好偶爾咳嗽,現在的赤井瑪麗確實是整個赤井家(看起來)最柔弱且年幼的人。 黑澤陣覺得赤井瑪麗大概需要一點安慰,也可能不需要,反正用不到他來,他也不會。 然后他對赤井秀一說“走吧,解決一下我們的事”就往外走——這次沒打算扯衣領了,當他沒聽到剛才的笑聲嗎? 黑澤陣和赤井秀一走后,赤井家的門被關上了。 四個人在客廳里沉默。 很久,赤井瑪麗發問:“是誰把他叫來的?” 世良真純、羽田秀吉和降谷零同時否認是自己干的,于是赤井家最后又開了個總結小會,最終確定,肯定是赤井秀一把人叫來的! 降谷零:……雖然fbi自己叫人來討打的可能性不大,但黑澤來這里肯定跟我沒有關系,所以鍋就給你背了,據說小時候就跟黑澤認識的赤井先生(波本的表情)。 世良真純:mama生氣了,嗚哇啊啊,不能讓mama知道是我把小銀哥叫來的,還把貝爾摩德就是他媽的消息被泄露出來的事告訴他,大哥,拜托你了,救救! 羽田秀吉:雖然不是很清楚他們之間的情況,也不知道今晚是怎么回事,但小銀哥應該不是為我來的,我看到其他人也發消息了,應該是別人說了什么…… 赤井瑪麗:哼。一個個的、一個個的都這樣。非要搞得你們兩個都遍體鱗傷才行嗎? …… 赤井家外。 米花町的街道上,銀發少年和黑發男人一前一后地走。晚十點,街道上已經沒幾個人了,雖說東京的夜晚依舊熱鬧,但這個時候的居民區當然不比商業區,只有剛從電車上下來的社畜步履蹣跚地往家爬。 赤井秀一看前面的少年走了很久,不像是要找地方打架的樣子,就問:“要去哪?” 黑澤陣正在往他去過的某個方位走,本來沒想回答,但已經快到了,就說:“午夜場的音樂會。我從朋友那里要了門票?!?/br> “不打了?” “瑪麗會生氣?!?/br> “你跟她關系很好啊?!?/br> 赤井秀一始終跟前面的人隔著一段距離,就好像這樣他們才不會打起來一樣。 他們在組織里的時候也隔得很遠,每次、每次琴酒看到他都不怎么開心,琴酒也曾經直說“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萊伊”,現在想想,那個人不想在隨時可能會死的組織看到他屬實理所當然。 黑澤陣的聲音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 “以前受過她不少照顧,比如說騙我留長發,擅自給我決定了人類社會的名字,還有十八年前叫我去做客結果整家人忽然失蹤什么的?!?/br> “……” “我沒去,走不開,還以為你們家的人都死了。那年我回到海拉,按照我們族群的習慣,在記錄族人死亡的石碑上給你劃了一道?!?/br> 說是石碑,其實是一塊矗立在雪原里的黑色巖石。幼年時期的他經常坐在那塊巨石上,俯瞰屬于他的領地。 黑澤陣說到這里,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似笑非笑地對赤井秀一說:“我帶你去看過,你說這是雪原里古代居民用刻字計數的遺跡,應該找兩個考古學家來看看?!?/br> 赤井秀一:“……”所以那塊石碑是我自己的墳頭是嗎?而且還是雪原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