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
她們在五十嵐家那位年輕人的幫助下順利到了井底,發現這座枯井下面有一條上面看不到的通道,兩個偵探就興沖沖地進去冒險,幸好跟來的這位五十嵐先生帶了手電筒。 接下來世良真純就跟另外兩位同行者在山洞里探索,發現這里似乎是因為靠海形成的天然洞xue,而且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走過了。 “我們在里面轉了一會兒,發現了一具早就變成白骨的尸體,從他身上找到了一本舊日記。他好像在這里面迷路了,怎么也走不出去,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把遺言記錄了下來?!?/br> “正經人誰寫日記……啊,你先說發現了什么?!必撠熢儐柺懒颊婕兊墓餐峦┮懊嗣X袋,開始懷疑眼前的小姑娘也是返老還童的結果,膽子也太大了。 他上次看到諸伏君和“他弟弟”就在懷疑返老還童是不是快要普及了,不然哪來這么多年紀輕輕就掌握各種技能的天才——所以東京那些少年其實都有這種嫌疑吧? 尤其是那個傳得神乎其神的工藤新一,桐野警官很懷疑他就是吃完長生不老藥變小的某位大偵探或者警察同行。(江戶川柯南:?) 世良真純從背包里翻出了日記,遞給眼前的警官,然后說:“日記里的東西非常零碎,前面都是記錄某個時間與朋友一起抵達教堂的日期,以及對食物的描寫……” 食物的質量也很不穩定,有時候特別好吃,有時候難吃的要死,世良真純認真地看了很久,確定做飯的基本上都是同一個人,或者是他們一起做,沒有特別對此描述的語句。 有問題的內容都在日記后面,似乎他們的朋友里有一位死去了,然后其他人爆發了激烈的爭吵,甚至大打出手,等到日記的主人想解決的時候,已經無法挽回了。 于是他來到這里,想找同伴商量,卻忽然間感到天旋地轉,被人從背后打暈,醒來后他發現自己怎么也走不出去;于是他在精神錯亂的情況下,記錄了自己在山洞里看到的一切,以及逐步走向崩潰的情緒。 日記里寫道,“他”看著洞xue深處的光,就要走出去,卻聽到那個方向傳來野獸的吼叫聲,當時“他”已經沒有多少體力了,如果遇到猛獸就必死無疑了,但日記的主人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去看看,畢竟“他”已經在山洞里待了四天,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去。 接下來日記就沒有完整的語句了,只有混亂的“神明”、“懺悔”、“怪物”和“出不去”等等字樣;從尸體衣服的情況來看,日記的主人并沒有遭受過野獸的啃食。 世良真純看日記的時候,旅游偵探說她剛才聽到什么聲音,去那邊看看馬上就回來,等世良真純看到日記的主人怎么死的時候,再去找旅行偵探,已經找不到人了。 于是她跟五十嵐先生一起往旅行偵探離開的方向找,卻在洞xue里看到了一個人影,他們可以確定這不是旅行偵探(她沒有那么高),對方看到他們就跑,世良真純和五十嵐先生追了上去,追到一半對方開槍了,世良真純找地方躲避,躲了一會兒發現五十嵐先生也不見了。 她繼續在洞xue里找路,找著找著,就找到這座地下教堂來,差點被公安當成隱修會的可疑人員……幸虧她看到了住在酒店同一層的這位警官,才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已經派人去找你的同伴了,”桐野警官嘆氣,“你就在這里等著,不要亂跑,你們在山洞里遇到的可能是我們要抓的犯人?!?/br> “好——” 世良真純答應得很痛快,主要是她在山洞里跑了太久很累了,而且再進去說不定還會迷路,不過她沒有找個地方休息,而是轉眼間就開始了名偵探世良的推理: “我推測其實他沒有被人襲擊,只是當時遇到了地震,山洞塌方,正好砸中了他,等他醒來的時候地震結束,沒找到出口,至于那些怪物什么的應該是他精神快要崩潰的時候產生的幻覺。所以!桐野大哥!關于這件事你們有什么線索嗎?可以告訴我嗎?” 桐野警官:來了,偵探們的問話時間,只要把線索給他們,讓他們嚼嚼,過一段時間他們就能吐出新的線索來,說不定還能直接開盲盒開出真相,但是——世良小姐!我們正在進行抓捕行動??!你就不能待會再問這個問題嗎!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讓我來吧,桐野?!?/br> 來的人是降谷零,桐野看到他嚇了一跳,說你不是在上面指揮嗎,怎么下來了;降谷零說沒辦法,某人的meimei要是在這里出事,他肯定直接從美國飛回來找我,而且我們要抓的人可能已經被驚動了,現在得去山洞里找人了。 雖然這么說,但幾條通道背后的天然洞xue四通八達,漆黑一片,在里面找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世良真純看到他就眼睛放光,蹭了上去,比她親哥還親(那當然了,安室透多好相處啊,至于她大哥那個性格吧……)。 “安室哥!” “怎么叫哥了?” 降谷零剛跟廢棄工廠外面的人聯絡完畢,還讓同事聯系了在五十嵐宅的警察,把「井底的通道」作為普通案件來處理,尋找「失蹤的幾人」,實則將這個出口封住。 他今天一直在跟黑澤陣保持聯絡,那邊的人偶爾去泡咖啡聽不到聲音,但耳機里還能聽到兩只小貓在打架的喵喵叫。 世良真純兩手一合,捧著日記本說:“你不是說跟我哥關系還不錯嗎?啊,那就叫boss大——” 降谷零光速把她手里的日記本帶手一起按了下去,燦爛一笑:“蘋果酒小姐,看來是我忘記告訴你組織的規矩了?!?/br> 世良真純:哇,boss大人好可怕?。ㄐΓ?/br> 幸好降谷先生沒有跟小女孩計較的想法,只是翻了翻那本日記,把其中幾頁拍下來發給了黑澤陣。 “這里面提到了幾個星座,船底(a)、杜鵑(tua)、南十字(crucis)和羅盤座(pyxis),你對他們有什么了解嗎?” “……” 泛黃的日記文字出現在照片上,黑澤陣把那些話語錯亂、好像根本沒意義的東西看了幾眼,才慢吞吞地說: “都死了?!?/br> 如果隱修會在這十三年里沒有找到新的繼任者,那這幾個星座代表的高層都是死亡狀態。 簡單解釋就是,由于內部結構復雜、隱修會八十八位高層的地位基本平行,沒有通常意義上的首領,新高層的升任是由持有這個代號的舊高層指定,并以全體會議投票通過的。 隱修會的高層們每五年都會召開一次全體會議,雖然不一定是本人到場(大部分情況下都不是),但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進行擢升和職位的廢除。所以,這個組織的高層「一直」是存在空缺的。 更準確地說,十三年前,a.u.r.o就利用他們的「學術講談會」,同諸多同盟機構合作,進行了一次圍剿行動。 黑澤陣把那幾張照片的界面關掉,面無表情地說:“但如果你要問教堂里的那堆白骨,我倒是能給你一個答案?!?/br> “什么答案?” “十多年前在這附近持續活動的牧夫座(bootes),據說是一位‘宗教’人士,有點特別的愛好?!?/br> 黑澤陣說得很慢,就連降谷零都聽出他語氣有點不對來。那是明晃晃的厭惡,以及,讓人想吐的惡心感。 “該不會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br> “……” “他信奉不知道哪來的邪神,認為這么做可以長生不老,并且將這一理念分享給追隨他的人。隱修會里有不少人也對他頗為不滿。你們找到的那具尸體,以及所謂幾年前案件相關的人,都查查吧,估計都干凈不到哪里去?!?/br> 說到這里已經沒有必要繼續了,黑澤陣閉上眼睛,說你們警察來處理這件事吧,我還以為當年你們的人已經把他們都收拾干凈了。 誰知道十三年前的日本公安到底是什么情況? 黑澤陣不想繼續去想了,他抱著貓,試圖撫平自己的情緒,卻只感受到了記憶和現實重疊的憤怒。 降谷零那邊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傳來聲音:“我會把他們一個一個找到,讓他們接受審判?!?/br> 銀發少年沒有睜開眼睛,聲音里是十足的冷意:“我的建議是直接送他們上路?!?/br> 金發的公安警察站在地下教堂的陰影里,看到被放在角落里甚至堆疊成“藝術品”的骨堆,輕聲說:“必要的時候我會考慮?!?/br> 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世良真純只能聽到一半的對話,但她看到降谷零的表情,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大概能猜到通訊對面是誰,就沒有發問,而是走遠了那么一點。 過了好一會兒,降谷零問: “牧夫座還活著嗎?” “死了。被我的同伴剁了,喂魚?!?/br> 黑澤陣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死得那么輕易,便宜他了。 時間正在緩慢推進,去山洞里找人的警察傳回了情報,說是發現了人影,正在追,但那兩位失蹤的人還沒找到;山洞里的信號斷斷續續,多走幾步應該能找到有信號的地方。 現在是十點鐘。 繼續待在這里并不合適,地下教堂附近原本就地形復雜四通八達,雖然現在的情況變得有些混亂,但還在能控制的范圍內。 降谷零打算帶著世良真純去上面,卻聽到了來自同事的消息:“那個,降谷,出事了?!?/br> 同事的聲音有點猶豫,不像是有人遇害或者發生沖突的樣子,但聽起來事情非常棘手。 “什么事?” “有幾個來這里探險尋寶的小學生,在山洞里失散了,據我們找到的兩個小學生說,跟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兩個高中生偵探,是關西的服部平次和關東的工藤新一?!?/br> “……” “他們說是沿著藏寶圖的指示到了附近,但在海崖下面的山洞口發現了別人的背包,猜到里面可能有人,就進來了。然后他們在山洞里遇到了疑似野獸的東西,接下來就跑散了?!?/br> “……” 降谷零動作極其緩慢地用手捂住了額頭。 所以,給那個到處亂跑的旅游偵探提供線索的、正在附近尋寶的小學生——是你嗎,工藤新一?! “黑澤,管管你家隔壁的鄰居,別讓他們繼續亂跑了,特別是那個小學生和假扮偵探的怪盜?!?/br> “管不到,我自己都被人關在某個房間里呢?!?/br> 黑澤陣悠閑地在曙光大廈的頂層泡咖啡,順便看了一眼加爾納恰的「眼睛」們的動向,發現他們暫時停止了不必要的活動,不由得笑了聲。 猜猜我是誰,加爾納恰,是誰掌握了你們的情報?總不能是——某個死人吧? 他的心情變好了一點,被有關牧夫座的回憶帶來的惡心感正在慢慢消退,而眼看著事情變得越來越亂的降谷零的心情就沒那么好了。 降谷先生嘆氣,看到同事給他發來的“我這邊又發現了兩個偵探”的消息,終于對黑澤陣說: “要不然你還是來這里幫我吧?!?/br> “我一向信守承諾,既然答應了在行動結束前不會離開這個房間,就不會走?!?/br> 加油吧,無所不能的組織boss大人,我可是已經把最麻煩的人暫時按下去了。至于那群偵探,黑澤陣想了想,他確實沒注意到偵探們的來訪,可能這就是日本特有的靈異傳說吧,會任意門、出現在哪里都不奇怪的偵探什么的。 那么,羽田秀吉這邊…… 黑澤陣剛想問問赤井瑪麗那邊是什么情況,就看到了一條被關鍵詞檢索程序擺在界面最上方的新聞。是他們原本居住的酒店在幾分鐘前意外發生爆炸的新聞。 嘖。 被人摸到那邊去了啊,加爾納恰果然是急了。雖然那座酒店里現在根本沒有人,但還是希望…… 希望降谷先生沒發現爆炸發生的時候他們還在打電話,而且他這邊完全沒有爆炸的聲音吧? 第098章 鶴鳴于日落時分 羽田秀吉在一片黑暗中醒來。 他想起來了, 想起某個被自己忽略的事實,完成義兄未能完成的挑戰讓他無比激動,甚至沒能發現一件特別微妙的事:跟他下棋和對話的人, 可能根本就不是那位「五十嵐前輩」。 對方一直戴著助聽器, 回答的語速也相當慢,但昨天真純說“那位老爺爺很快就答應了呢”, 所以, 那位老人可能并沒有聽力衰退,只是在復述別人的對話。 那跟他下棋的到底是誰? 對方的棋力毋庸置疑,羽田秀吉認可他的實力,但是為什么要隱藏在幕后?到底誰才是那位「五十嵐前輩」, 如果那位老人就是, 他為什么要替別人執棋呢? “疼疼疼……” 他想在黑暗里坐起來, 卻發現自己的手被捆在背后——啊, 這個是可以理解的情況, 但襲擊他的人敲悶棍的技術真的不怎么樣,他依稀記得對方敲了他兩下, 差評! 羽田秀吉環顧四周,勉強從黑暗里看出了空間的輪廓:這里應該是某個倉庫, 地方很大, 沒有窗戶, 擺放了不少蓋著白布的箱子, 但空氣里沒什么灰塵,應該經常被打掃。有很微弱的光從門口傳來。周圍沒有其他人, 綁架他的人不知道哪里去了。 所以他被綁架的原因是?將棋、母親、大哥、小銀哥, 還是單純為了錢? 羽田秀吉冷靜分析:母親的身份很難暴露,正常人都想不到, meimei沒有惹到過什么人,小銀哥以前帶我出去玩從來沒有出過事,所以肯定是大哥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