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同人)烏鴉折疊 第156節
莎朗·溫亞德在幫老朋友工作之余點了杯咖啡,然后靠著咖啡店的玻璃說:“加爾納恰知道組織幾乎所有成員的情報,你動用組織的人手了?如果他正在單向聯絡,可能會發現你的動作?!?/br> 黑澤陣的回答非常簡略:“不是烏丸集團的人?!?/br> “那是?” “普通人,他們不是在為我工作,只是幫個忙而已?!?/br> a.u.r.o的協助人員、基金會的管理者、以及大部分處在這個體系里的人,他們對這些爭端一無所知,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普通的普通人。黑澤陣,或者說曙光聯合也無意讓他們參與到組織間的紛爭里,具體的臟活當然是由更合適的人來做——比如被喊來的貝爾摩德。 “gin,“貝爾摩德拿著店員給她的咖啡,嘆了口氣,往外走,“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現在不會要告訴我你是某個跨國組織的首領,并且手下遍布全世界吧?”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輕笑?!盀槭裁床荒??貝爾摩德,如果我確實是呢?” 日本,秋田。無數縱橫交錯的線出現在黑澤陣的電腦上,運行的程序和切開的無數窗口密密麻麻,銀發少年將椅子往桌子反方向推開,望向窗外的風景。 這是曙光大廈的頂層辦公室。 落地窗外是湛藍的晴空,地面擦得幾乎能照出人的影子,銀發少年走到落地窗前,往下方看去,川流不息的車輛與人群正將城市的白晝點燃,化為驅動歷史的燃料。 “啊拉……” 貝爾摩德的聲音很輕快,她完全沒相信黑澤陣的話,但這不妨礙她跟老朋友開個玩笑。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跳槽到你手下吧,親愛的?!?/br> “我這里不收麻煩的明星?!?/br> “喂,怎么說也要敷衍一下我吧,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對我說句甜言蜜語,哪怕是假的?” “沒有?!?/br> 黑澤陣的回答依舊干脆利落,讓貝爾摩德有種挫敗感,不過她都習慣了,gin在她面前足夠真實,這已經夠了。 她正在往下一個地點去,看起來這次會麻煩點,畢竟要找的目標是一位政要。 風從她身邊吹過,金發的女人在風聲里問:“那加爾納恰給你找的麻煩呢?你打算怎么解決?不會打算正面去找他吧?” “有別的幫手?!?/br> “比如?” “mi6、fbi和日本公安?!?/br> “認真的?” “認真的,我現在就可以叫個在職的公安警察來幫我捶肩。你提醒我了,這里有點小麻煩,我得找個人來?!?/br> 通訊被切斷了。 貝爾摩德在美國的夜色里抵達要去的地址,從某個一無所知的孩子手里接過一個信封,不得不感慨琴酒真是準備周到。 但他不會真的叫個公安警察去給他捶肩吧?是不是有點太墮落了?貝爾摩德思考了兩秒,就拆開信封,拿出一張id卡,披上大衣戴好墨鏡往那座俱樂部里走去。 希望加爾納恰沒事。她想。這樣她就能多幫gin幾個忙,然后繼續要點額外報酬了。 …… 下午六點鐘。 黑澤陣接到了降谷零打來的電話,boss大人終于知道了萊伊先生的弟弟被綁架的消息,問黑澤在不在酒店。 降谷零那邊有點回聲,應該是已經在地下空間了。他說:“按照赤井瑪麗的說法,對方查出羽田秀吉真實身份的概率極低,所以他被綁架有可能是因為你。即便如此,我也希望你別離開酒店……” 黑澤陣轉了轉昨晚從降谷零那里拿來的鋼筆,這應該是降谷先生用了很久的東西,上面還刻著個zero。 他很清楚boss大人沒能說出口的顧慮,笑了聲,說:“我既然答應你不去冒險,就不會食言。無論地下教堂還是羽田秀吉那里我都不會去,在今晚的事結束前,我都會一直待在現在的房間里?!?/br> 雖然他現在壓根沒在酒店里就是了。 黑澤陣把頭上的小黃貓摘下來,跟亂抓的貓對視了一會兒,又說:“至于羽田秀吉,瑪麗報警了吧?讓你們的警察去幫忙就行,而且她是mi6的老雇員,應對這種事比我們要熟得多?!?/br> 降谷零在那邊嘆氣。 一整天都在忙碌的公安先生沒人能聊天,諸伏景光去睡覺保證精力參與行動了,現在降谷零找不到「保密級別足夠高、且了解相關事件」的人吐槽,就來找黑澤陣倒苦水了。 他說要是萊伊發現他剛走了半天,他meimei就變成了組織代號成員,他弟弟被綁架,那他百分之百是要找我算賬的,沒想到我也會有被萊伊算賬的一天…… 黑澤陣一邊聽,一邊看面前屏幕上跳出來的窗口,敲了幾下鍵盤,又懶洋洋地坐回去,隨口說: “打他叫上我?!?/br> “他都走了,下次再說。我會把教堂的信號接到你那邊,如果我這邊有意外,指揮權就交到你手上?!?/br> “可以?!?/br> 地下教堂的畫面出現在黑澤陣的屏幕上。不算清晰,但是夠用;還有公安的聯絡線路。 很好,組織的琴酒先生要指揮一群公安警察來抓組織和隱修會的人了,不知道烏丸蓮耶和公安上級聽了會作何感想。 誰讓組織的當朝新帝是隔壁國家執掌兵馬的重臣,原本還沒什么,現在他的權力越來越大,甚至把組織的前朝宰相塞到自己國家里了……話說,波本,你是真不擔心我亂指揮,造成公安的損失啊。 莫名其妙的信任。 是當年給波本放水太多讓降谷先生覺得他是個好人嗎?嘖,早知道就讓波本提前體會一下任務連軸轉的感覺了,他還體諒波本打好幾份工沒讓他怎么加班呢。 黑澤陣懶洋洋地問:“真的要相信我嗎?現在后悔還來得及?!?/br> 降谷零那邊停頓了一下,才說:“琴酒,如果你背叛我,我就……去給貝爾摩德的電影追加投資,我還要讓組織原班人馬參與演出?!?/br> 黑澤陣:“……”算你狠。 波本先生屬實是找到了對付琴酒的辦法了,那就是「貝爾摩德有經驗,跟著她混準沒錯」。 黑澤陣聽到降谷零說有新的情況,他要去調查地下教堂里發現的人骨,而且他們在那里還發現了一只世良真純,然后降谷先生就急匆匆地掛了電話,也不知道世良真純是怎么從那里面長出來的。 不過,這里是日本,案發現場長出偵探來也很正常吧?黑澤陣已經開始習慣這個國家的某些特殊情況了。都是基本cao作,大家不要慌,偵探出現在哪里都很正常。 他看了眼時間,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咖啡,拖著椅子到了逐漸暗下來的落地窗風景前,坐著看了一會兒,撥通了某個電話。 “到美國了嗎?” 電話那邊是赤井秀一,赤井先生在接到電話的時候就有點沒脾氣了,他無奈地說:“你打電話來,肯定已經知道航班延誤到了現在的事吧?!?/br> 黑澤陣的語氣非常平淡,就好像剛聽說這件事一樣:“是嗎?” “有人在針對我,不讓我離開日本,你知道什么嗎?” “你在向我要情報?” 黑澤陣勾起嘴角,聲音里透著點愉悅。從這里能看到秋田機場,他當然知道某架飛機沒能起飛,甚至比赤井秀一還要清楚。 仍舊在機場的赤井秀一聳聳肩,在「先說正事」和「掛斷電話」之間還是選擇了開個玩笑: “賣身不行,別的價錢可以談?!?/br> “那你還是把今晚賣給我吧,有件事要你幫忙?!?/br> “什么事?” “你弟弟被綁架了,沒人跟你說?” “機場信號中斷了一段時間——還有,我覺得秀吉更把你當兄長?!笔懒颊f你甚至帶他到處玩,跟我抱怨了很久。 赤井秀一嘆氣。 他可沒空帶meimei到處跑啊,以他這個滿世界被通緝的狀態,琴酒能出現是因為無論組織的人還是其他機構在沒有把握的時候都不敢輕易動他。 黑澤陣從善如流地修改了措辭:“好,那我們的弟弟被人綁架了,現在我需要你幫我去打傷兩個人——廢掉他們一條胳膊就可以,不用打死。三分鐘后會有個穿紅外套的人把裝awm的箱子放在你旁邊,你跟右后方穿灰色連衣裙的女孩離開機場,接下來我會指揮你行動?!?/br> “你的安排?” “先說好,如果你敢拒絕,我現在就讓人炸了fbi總部?!?/br> “那我還挺期待的,我答應也能炸嗎?”赤井秀一掐掉了煙,他保證,他剛才說的是真心話。 “呵?!?/br> 黑澤陣發出有點不滿的氣音,赤井秀一也知道他只是說說而已,就沒繼續說fbi——話說,其實琴酒不喜歡fbi,應該不只是他的問題吧? 赤井秀一看到有個穿紅色衣服的人在自己旁邊坐了一會兒,留下一個銀色的手提箱就走,好像回到了他和琴酒還在組織里的時候。 如果是隊友,那確實很讓人安心;可惜對臥底來說,知道得信息越少,事情還能完成,那就會越不安。他們覺得琴酒是個可怕的人并非沒有道理,這個人截斷了所有的情報,自己甄別臥底,還有一套特殊的邏輯。 他拎著箱子站起來,后方那個穿灰色裙子正在打游戲的女孩也跟著站起來,往機場的一處側門走去。 赤井秀一假裝閑逛并跟上,問:“這對你來說也很輕松吧?” 黑澤陣面無表情地回答:“你的狙擊技術不是比我強嗎?” 赤井秀一發覺他需要順毛了:“當然,宿敵先生,但你會的東西更多,比如現在?!?/br> 黑澤陣哼了一聲。 “官方的說法是我被關在酒店里,某位boss大人不讓我出門,所以只能找個人來替我辦事?!?/br> “實際上?” “我忙著指揮公安的行動騰不開手?!?/br> 赤井秀一聽完就笑了兩聲,不管哪個說法都足夠好笑,雖然他估計這大概都是真的。 快出機場了,他走了一條不需要檢測的通道,從那個女孩手里接過手機的移動電源和線,以及一張地圖,看著女孩匯入人群和同學打招呼……那還是個學生。 琴酒手里的人……比想象得還要多。他們從哪里來?不對,他應該本來沒打算用這部分力量吧,以他的性格,是不喜歡將幼崽牽扯到麻煩的事情里的。 “所以,我最開始的問題呢?” “哪個問題?” “航班延誤的原因,你知道是哪方面的勢力在針對我吧?!?/br> “知道?!?/br> “誰?” “我?!?/br> “……” “十二點前是正常延誤,之后是我的手筆。被延誤的其他乘客都做了安排,已經離開了,被留在機場的只有你?!?/br> 黑澤陣把咖啡杯放下,給某個熟人發了消息,調整了計劃的一部分,畢竟出現意外是理所當然的事,他做了足夠的應急預案。他很擅長這個。 然后他才對已經沉默了好一會兒的赤井秀一說:“我不甘心,所以你別想走?!?/br> 半晌,赤井秀一的笑聲從聽筒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