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同人)烏鴉折疊 第56節
海洋館里播放著對現在來說有點過時的曲子,但歡快的節奏配合著不遠處的水聲,為他奏響獨屬于一個人的交響樂。 “真美啊?!?/br> 江戶川柯南想,可惜只有他一個人留下來了。阿黛拉設計這座場館的時候,肯定是想讓所有人嚇一跳,然后將最美好的景象呈現在游客面前,請他們欣賞這美麗的場景吧。 啊,有電話打來。 他看到是赤井秀一的電話,接通,問:“是公安那邊有情況嗎?” 電話另一頭的赤井秀一沉默幾秒,說:“柯南君,現在信號已經連接上了,公安的事還是找零君吧?” 江戶川柯南有點尷尬地笑了笑,又問那赤井先生你打電話來是怎么了? “那邊的事解決了嗎?” “解決了?!?/br> 江戶川柯南收回伸向天空的手,回想起這一整天發生的事,閉上眼睛,又睜開,看著上方的水光和如同金色星空一般的圖景,說: “安室哥哥聯系到了外面的警察,就要炸開海洋館上方的時候,我們找到了用來緊急撤離的通道。根據我的推測,那位阿黛拉·卡里娜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連這座場館里的游客一起毀滅,她是認真地在做觀賞用的海洋館。 “而且,為了保證她的藝術實現后,這座海洋館不會徹底廢棄,她設計了兩層大廳,一層會在程序啟動后緩緩下沉,另一層則一開始就在沒人能看到的頂端,等她的計劃完成后,就用上面那層來繼續維持海洋館的運作吧?” 他還記得自己在上面那層看到的2000年的告示牌,那落滿灰塵的大廳里的幾乎所有設施都用了防水材料,這點也是他后來才意識到的。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組織的干涉,阿黛拉·卡里娜本來打算在2000年向所有人展示她所設計的“奇跡”,并熱熱鬧鬧地慶祝這座海洋館的正式開張。 到時候,在下面大廳里的人,抬頭就能看到他現在所見的景象,外面的人也能看到金色的階梯漸漸崩塌、輝煌燦爛的金色洪流隨著時間的階梯奔涌,最后消失在黑暗里的景象吧。 那應該是…… 她獻給這個世界的禮物。 不過為了安全考慮,再加上這座場館里可能還有沒被拆除的炸彈,所以警方就先把被困在這里的人都救援出去了,走的是阿黛拉留下的緊急通道。 順便一提,其實大家離開的原因主要是沒吃飯……不然還是有人想留在這里看看的。至于江戶川柯南,他是回來找意外落在下面的阿黛拉的寶石,再抬頭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景象。 于是,他就成了這里唯一的觀眾。 “說起來,”江戶川柯南坐起來,問,“安室哥哥在里面吧?他有說過找到了什么東西嗎?” “你知道?”赤井秀一反問。 “就是你給我的手稿啊,阿黛拉的手稿里提到過,組織在冰川里發現的東西……我沒猜錯的話,下面應該是組織的生物研究所吧?!苯瓚舸履狭晳T性地推了推眼鏡。 在美國的赤井秀一無奈地笑笑,他本來還想讓小偵探被排除在這件事之外呢,沒想到結果還是這樣。工藤新一,你總是能通過蛛絲馬跡推斷出事情的真相,所以,你的存在對很多人來說,都相當危險。 他放下手里做了0.01%的賬本,說:“你的安室哥哥的確在下面發現了組織的實驗室,不過當時的情況比較匆忙,他也沒告訴過我太多情報?!?/br> “這樣啊……” “他說要回去確認某些東西,現在應該還在實驗室那邊吧?所以這些情報你還是回去再問他比較好。而且,柯南君,你可是犧牲了溫泉旅行的時間來調查的啊?!?/br> “那還不是因為你們——不好!我忘記把這件事告訴小蘭他們了!”江戶川柯南剛想抱怨,說到一半忽然反應了過來。 他光顧著跑來海洋館,忙前忙后地調查,沒吃午飯不說,他拜托博士把他沒去群馬縣的事遮掩過去,現在已經傍晚了?。。?! 小蘭他們肯定知道自己沒去了吧! 完、蛋、了! 于是,這場天與海、光與影的盛宴里唯一的觀眾,也匆匆忙忙地跳起來,往場館外跑去。 他爬上安全樓梯,穿過玻璃棧道,跑到外面,一邊給阿笠博士打電話,急急忙忙地說明情況,結果阿笠博士說小蘭他們去參加那邊的祭典,而“江戶川柯南”現在還在感冒,趕過去也來得及。 太好了,跟往常一樣瞞過去了呢。 于是江戶川柯南松了口氣,現在他得快點回去了,他跟阿笠博士說等一下,我馬上就回去,然后環顧四周,要跟人告別的時候,卻發現他要找的人好像不見了。 “高木哥哥,”他用力拽了拽神奇高木的衣服,踮起腳尖來問,“你有看到之前跟我在一起的偵探哥哥嗎?” 警視廳的優秀警察、總是能遇到各種事件的神奇高木低頭一看,原來是旅行柯柯啊,但他想了想,說:“哪個偵探哥哥?你剛才有跟別人一起來嗎?” 另一邊新來的警察聽到他們在聊天,想起佐藤警官說過的能幫小學生就幫一下,就插話說:“如果是說打開大門之前跟這位小偵探在一起的學生的話,我看到他當時一起進來找人,然后就出去了吧?” 不對。 江戶川柯南始終覺得哪里不對,他記得,那家伙是進來了,他也看到了那個戴帽子的身影,然后……然后? 什么時候出去的? 不對、不對、不對! 某種偵探的直覺正在他的腦海里瘋狂提醒,江戶川柯南重新往海洋館里看去,發現水槽里的水幾乎已經要流干,而那些晶瑩剔透的玻璃就要沉沒在即將到來的黑夜里。 江戶川柯南忽然明白過來,他拿出手機,開始查詢附近的下水道地圖,腦海里某些混亂的線條終于連成也一片,他飛快地定位到某個位置,然后轉身就跑了出去! “誒?小偵探?” “啊,習慣就好,他有自己的事要做啦。說不定是特別重要的事呢?!?/br> “你們對小學生也太放心了吧,喂!所以說你們東京的小學生到底是什么神奇物種??!” …… 下午17:20。 海洋館·地下。 朗姆正在黑暗的甬道里穿行,這次的計劃對他來說是徹徹底底的失敗。不過,從更加長遠的角度來說,在這里撕破臉還能逃生,總比未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那群fbi殺了好。 組織?不,fbi的大本營! 朗姆恨得咬牙切齒,之前他就不應該性急沖出去,如果他依然在控制中樞,就能直接引爆組織五年前埋在下面的炸彈,先把那幾個人殺了再說! 但現在他沒有機會了,起碼暫時沒有機會;他也不打算回去,他的位置已經暴露,現在應該做的是只有一件,那就是撤離。 “琴酒,波本,萊伊,你們很好,你們真的很好……” 他發誓,他從現在開始,這輩子最恨的就是fbi!等我出去,我就跟你們勢不兩立——準備迎接我的報復吧,fbi們! 朗姆吸氣,呼氣,再吸氣,他差點撞上對面的墻壁,但即使撞了幾下他也不在乎。 活著、活著就是他最大的目標。 腳步聲在空曠的環境里回蕩,朗姆終于沖出甬道,打開前方的門,眼前是一片開闊的空間,生銹的欄桿,下方是平靜的水面,更往前是東京的地下水道系統。 只要隨便找個出口上去,他就能從這里逃…… “有點慢啊,朗姆?!?/br> 某個有點不耐煩的聲音讓朗姆的腳步忽然停住,他的心陡然涼了半截,這位組織的二把手驚恐地站在那里,甚至不敢回頭。 黑澤陣靠在那扇門的一旁,正拿著一本詩集,還端著一杯咖啡;他翻過一頁,終于把手里的東西放在旁邊的椅子上,才不緊不慢地去看朗姆。 而此時朗姆也緩慢地回頭,看清了黑澤陣現在的模樣。 “你是——琴酒?不對,你、你現在……” 比起他多年來認識的琴酒,這更像是深埋在他記憶里的,站在拍賣場里的那個少年。那種心臟被抓緊的感覺重新回到了朗姆身上。 琴酒?那是琴酒? 電光火石之間,朗姆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那個藥——組織研發的那種藥,難道是成功的?! 既然朗姆誠心誠意地問了,那黑澤陣也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他:“我是琴酒。跟你想的一樣,我當然沒死,而且就站在你的面前?!?/br> “不可能!”朗姆大喊出聲,“不可能,那是生還率幾乎為0的奇跡,這絕對不可能,特別是你,琴酒,你怎么可能是那萬里無一的特例?!” 黑澤陣本來想嘲笑朗姆,不過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他就懶散地說了句:“也許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那群研究員一直在暗地里做小動作,只是沒有告訴你?” 其實他有時候也是這么想的,畢竟那種藥的研發……但他不懂生物科學,就由著雪莉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去了。 朗姆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盯著黑澤陣看,雖然按理來說少年時期的琴酒帶來的威脅應該更小,但面對這個模樣的琴酒,某種長久以來埋在心底的恐慌正在填滿他的胸膛。 會死! 一定會死! 朗姆可太了解琴酒了,他們是多年的同事,琴酒就喜歡這種貓捉老鼠的把戲,多年來那些臥底都是這么被他玩死的,要么尸骨無存,要么到最后徹底崩潰,而現在…… 你把我也當成你的獵物?琴酒,別太小看我了,你以為作為組織二把手的我,會沒有準備嗎? 朗姆重新冷靜下來。 “看來你今天一定是要殺我了,難道波本就那么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把你迷得神魂顛倒,還要為他賣命?” “也許吧?!?/br> “哈,琴酒,你也會說這樣的話啊。我明明封死了來時候的路線,你卻還是能到這里,果然,你們兩個都是fbi的人吧?” 朗姆話音剛落,黑澤陣就皺起了眉頭。 fbi? 正好撞上他不喜歡、波本肯定也最不喜歡的那個選項,而且,朗姆,原來那時候你說我們是fbi不是戰略轉移注意力,是真的這么認為??? “醒醒,”黑澤陣冷冷地看過去,“我已經在這里等了你十分鐘了?!?/br> “你,不可能,你不可能預測到我的路線,我明明走了最遠的——” 朗姆說到一半,忽然卡住,然后明白過來。 “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為自己留的逃生通道?!不可能,那扇門根本就沒有鑰匙,你也不可能從那里出來!” 他當然知道那里。 研究所的人撤離后,組織來收尾的人檢查過海洋館地下所有的出路,誠然那個女人在當時可能逃走,但很遺憾,她沒有,她把自己關在了這座孤獨的宮殿里,最后死去,并且死得相當狼狽。 朗姆聽到這樣的情況只是在笑,他可沒想過造成稻草酒的慘劇,但造成這種結果只能說是那個女人咎由自取。 就像那個女人的錄像里說的一樣,她沒有鑰匙,也不可能有人有鑰匙,因為那把鑰匙早就被送到了夏目財團。而愛爾蘭十五世,也就是夏目渚,隨手就把它放在了理事長的辦公室里,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可是,如果琴酒要走在他的前面,要攔住他的話,除非有另一個一模一樣的琴酒對這里所有的通道都有所了解,直接從下水道系統外面找到他,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走了阿黛拉當年為自己準備的路……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鑰匙?” 黑澤陣從衣服的口袋里拎出一條繩子,上面掛著一把銀色的、厚重的、形狀特殊的鑰匙,似笑非笑: “你說的是這個?我還找了挺久?!?/br> “……” 朗姆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