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山民安置辦
捕頭馬明最近很勤快,為了這件案子,盡職盡責。 方卓早上起來上衙門,發現從詩韻閣拿回來的三張畫少了一張,旁邊留下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人死畫消,兩不相欠。 挑釁! 拿走的那張畫正是代表陳大奎的那張雪。 陸乘風破口大罵,罵賊人把縣衙當成了自己的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馬明調查了很多名字里有風和花的,一個個的進行比對,查證,只要是有軍旅史的,一律帶到縣衙,查他的祖宗十八代。 可是沒有一點點進展。 案件似乎進入了死胡同。 如果兇手再不殺人的話,他們很難找到有用的線索。 古代的案件就是這樣,如果這起案件沒有明顯的線索,或者被害人之間沒有明顯的聯系,這起案件就很難破掉。 方卓打算繼續在尸體上找線索。 再一次來到殮房,仔細查驗起了兩具尸體。 曉月的尸體沒什么特別,方卓甚至感覺曉月就是自殺死的,沒有一絲的不心甘情愿在里面。 陳大奎怒目圓睜,臉上帶著驚恐,還有一種根本不相信的神情,就能說明兇手他很有可能認識。 查陳大奎的從軍履歷,沒查到什么,只是說他受傷,回家養傷,自此就再也沒有回到部隊,就在臨潼縣做了一個閑人。 這時,他胸前的動物抓痕,引起了方卓的注意。 剛開始的時候,沒怎么注意,因為大家都覺得他就是一個動物的抓痕,也沒有往別處想。 今天再一看,有些不一樣的想法,讓他想到了一種作戰時斥候經常用到的工具——飛鉤。 狀如虎爪,有很強的抓地力,在遇到敵人的時候,也能以此作為兵器和敵人展開戰斗。 “馬明在卷宗里說陳奎安是哪個部隊的嗎?” 陸乘風道:“龍武軍?!?/br> 方卓一怔。 “秦叔寶?” “翼國公?” 陸乘風手抖的厲害,一個國公不至于暗地里殺人,他們有很多理由光明正大的殺人。 方卓道:“我說這支部隊當時的統帥是翼國公,不是兇手就是翼國公?!?/br> 陸乘風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道:“那還得您去親自問問究竟是怎么回事,畢竟同朝為官,多少會給你一些薄面?!?/br> 方卓道:“把馬明叫回來吧,我已經知道怎么回事了,對于這起案件,在你們這里就算是結案了,隨便寫個結案報告,送到刑部去吧,問責下來,我去解釋?!?/br> 陸乘風當然不會去做這些煩瑣的事情,謝克勇是縣丞,這些事情交給他做就行了。 …… 臥底在山民中間的家丁回來了,因為山民已經失去了當初的淳樸,被外界的花花世界徹底打破了。 已經有兩百人的將近五十戶的山民自請入駐野人溝,接受朝廷的安排。 吏房班楚和戶房溧陽領著小吏為山民在方卓給的地圖上劃定的地方里安置他們。 然后調撥糧食,運送建房用到的磚瓦,忙的呼天搶地。 方卓建議他們這些事情都包出去,讓社會上有能力的人去做,讓他們只做書面安排就行。 可是他們覺得這樣浪費錢,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他們根本不懂市場的經濟規律,害怕把這工程承包出去,就是花錢。 建立起一套行之有效的辦法,直接形成一個管理局,花出去的錢很快就會通過稅收的辦法又回到自己的手里。 這樣下來,年底呈給陛下的報表好看,自己又輕松,事情又干的漂亮,何樂而不為呢? 當天晚上,兩人回來一商量,就開始按照方卓交給他們的辦法,直接成立了一個山民安置辦。 班楚任辦公室主任,溧陽任副主任。 緊鑼密鼓的在社會上公開招標。 很快就得到了響應,一個叫彪哥的社會頭目覺得有利可圖,再加上他的號召力強大,很快就糾集起一幫沒事可做的人,和縣衙達成了一個合作關系。 具體商討之下,以極為低廉的價格成了縣衙的運輸隊。 第一天,班楚很擔心會出亂子,但是看到這些人安靜的蹲在墻角呼呼吃飯的樣子,他就再也不會擔心這些人會出亂子了。 他們的需要剛好和縣衙的政策相輔相成,及解決了臨潼縣因為這些人沒事可做所生出來的是非,又增加了縣衙的政績,真的是一條好政令。 班楚站在縣衙門口對方卓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只是一個小建議,這么多煩心的事情就得到解決,而且還出現了連鎖反應。 于是,這種做法在縣衙紛紛被效仿,并且社會反饋很不錯。 方卓在這種狀況下,召回了山民中間安插的臥底。 山民已經完了,接下來就該是他行使手段的時候了。 會有越來越多的山民走出來,這時候就要請示一下李二了。 這么大規模的遷徙,需要他這個家主來拿主意,盡管方卓有很好的辦法,但是,李二不同意你就不能實施。 因為如果這些山民全部被方卓安撫了,那么他們就會對方卓感恩戴德。 李二是誰?他們根本不認識。 所以,這些山民感恩戴德的人只能有一個,那就是我們最可愛的李二。 …… 今天剛好閑著,就來到了舊屋查看了一下酒坊的環境和仇玉的演武場究竟建設的怎么樣了。 酒坊很閑,因為每天能制作的糧食很少,所以大部分人都在院子里喝酒聊天。 見到家主,只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因為家主說了,閑下來不是他們的錯,工錢照給,閑來無事的時候,不管他們做什么都行。 在酒坊轉了一圈,一切都很好,繼續往里走,就看到仇玉和詹春生正在一片空地上揮汗如雨。 仇玉見到方卓有些緊張,不過很快就打著哈哈過來打招呼。 詹春生因為身體原因,只是遠遠的點了點頭,并沒有起身。 仇玉道:“公子,我們把這里原有的院子拆了,旁邊那人家也沒有人住了,我們也給他拆了合并到了一塊,剛好形成現在這塊平地,很適合做你說的那種訓練場?!?/br> 方卓在仇玉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道:“辛苦你們了,你們應該找幾個人和你們一起干的,工錢我還是能出的起的?!?/br> 仇玉道:“公子,我看到酒坊生意不好的原因就是家里缺錢了,所以,沒好意思給你添麻煩,我身體好著呢,沒問題,有時候,酒坊的活計也來幫忙,所以進度進行的很快?!?/br> 方卓點了點頭道:“明天我要去一趟長安,你隨我一起去吧,這里暫時讓詹先生看著就好了?!?/br> 仇玉著急問道:“是不是很危險?” 方卓點了點頭,道:“所以才需要你跟著我?!?/br> 仇玉做一個了然的手勢,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跟著方卓離開了。 剛走出院子,就聽到詹春生唱起了歌。 應該是秦腔最原始的唱腔。 那聲音渾厚有力,沁人心脾,久久在耳邊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