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不干了
    前面很寬敞,越往里走越窄,只能容得一個人彎腰行走,眾人用橫刀連接起來,魚貫而入。    里面有打斗聲,仇玉貌似追上了兇手,展開了激烈的打斗。    再往前走,地勢突然開闊,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道墓門。    果然是一處古墓。    古墓的石門半開著,眾人沒有猶豫,直接從墓門走了進去。    穿過甬道,直達墓室。    長明燈被重新點燃,把墓室照的如同白晝。    仇玉站在棺槨上,持劍威風凌凌,正在掃視四周,神情顯得有些慌亂。    “人呢?”    仇玉道:“我追擊至此,就沒了人影?!?/br>    墓室只有這一處通道,他能藏到哪里去呢?    方卓觀察著古墓。    圓頂方底,正應古人天圓地方的說法,棺槨放在正北石臺上,甬道兩旁是耳室,除了一些動物骨骼之外,被人洗劫一空。    突然,方卓看到了一樣東西,在動物骨骼的下方,一個精致的陶俑露出了半個頭。    方卓上前撿起來,掏出張楚案發現場的那件陶俑一比對,妥妥的雙胞胎。    看來那天在張楚房間的人就是藏在墓室的人。    那么人去哪里了呢?    不可能憑空消失不見。    就在這時,仇玉腳下的棺槨發出輕微的響聲。    仇玉嚇了一跳,趕緊從棺槨上跳了下來。    詐尸了!    眾人的第一反應是尸體受到了侮辱,發怒了。    眾人很緊張,紛紛拔出樸刀,向棺槨圍了過去。    陸乘風是個不信邪的人,第一個走上前,就要把棺槨的蓋子打開。    用力之下,棺槨蓋紋絲不動。    有幾個膽子大的捕快,收起橫刀,過去幫忙。    幾人合力之下,棺槨終于被打開。    一看之下,什么都沒有,看來是個疑冢。    石棺內部有一些碎木屑,而且有些年頭了。    方卓馬上想到耳室里的動物骸骨和擱置在一旁的木條。    原來是這樣。    “石棺底部另有通道?!?/br>    眾人皆是一驚,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疇。    仇玉一腳蹬到石棺的尾部,奇跡出現了。    石棺開始慢慢轉動,石棺底部有一個洞口顯現了出來。    眾人大喜,仇玉從墻上拿下來一盞燈,率先走了進去,眾人魚貫而入。    這是一處人工開鑿出來的暗道,想來是盜墓賊挖錯了方向,挖到了棺槨底部,重新挖的話,工程量巨大,所以就在棺槨底部開了一個口子。    暗道很長,彎彎曲曲的走了五百米距離,終于到了洞口的起點。    洞口處有一些荒草遮蓋,大概是離開的匆忙,遮掩的很潦草,用手一推,整個洞室就呈現在眾人的面前。    走出洞室,一個披著道袍的人端坐在蒲團之上,手勢呈無量天尊的姿態,身上鋪滿了灰塵,看樣子坐在這里很久了。    眾人繞到正面一看,此人早已仙逝,全身都變成了枯骨。    除此之外,洞室內還有一些生活起居用品,一張石床,再無他物。    洞室應該是在山體內部,有些悶,但有風吹進來,想來距離出口不遠了。    眾人繼續往前走,很快便到了出口處。    走出洞口一看,腳下便是朝元閣,站在這里看臨潼縣城,一覽無余。    方卓站在洞口的平臺處看了很久,便下達了原路返回的命令。    陸乘風問道:“我們下山就可以了,為什么還要原路返回?!?/br>    方卓道:“兇手已經知道我們找到了他,從這里下去,會有危險?!?/br>    “你看見兇手了?”    方卓回答的很肯定,道:“看見了,他正在暗處注視著你我,只要我們向前走一步,他一定會出手,而且保證你我死無葬身之地?!?/br>    看不見的危險才是真正的危險,陸乘風腳下不免快了很多,總覺得他的腦后好像有什么東西,頻繁的回頭查看。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兇手是誰了?”    “知道,但是我們只能查到這里了,剩下的要交給陛下處理了?!?/br>    話說的玄乎,陸乘風就越想知道。    “兇手是誰?在臨潼的地界上,還沒有我陸某人不敢抓的人?!?/br>    “這個人我惹不起,從今天開始,沒有陛下的旨意,我打算貓在家里種地釀酒,開始給家里賺錢了,只要他不招惹我,我絕對不會對他出手?!?/br>    “有那么可怕?”    “可怕極了?!?/br>    回到縣衙,方卓交代,這件案子到此為止,一切聽從陛下安排。    日常工作由陸乘風代管,他要回家種地,搞養殖,釀酒去了。    回到家,方卓鉆到書房內,寫了很長一篇奏疏,差人送到了京城。    從此,一睡就是三天。    京城。    皇宮。    書房。    李二正在批閱奏章,其中一本奏章上尚書府用紅筆標注,說明比較重要,需要緊急處理。    李二好奇的打開,便看到方卓洋洋灑灑的字跡。    一口氣看完之后,眉頭緊鎖,在書房內來回踱步,心下不安。    長孫親自前來送茶,正好瞧見皇帝心緒不寧,便說道:“陛下注意休息,保重龍體重要?!?/br>    這時,李二突然笑了起來,笑畢,沖著長孫道:“你知道嗎?那小子害怕了,寫了奏章請求朕削去他的官職,他要種地釀酒開學堂?!?/br>    長孫氏道:“他畢竟還是個孩子,遇到難事總是想著逃避,才是一個少年人該有的心性,不要過于強迫一個孩子做一些老謀深算的事情,會影響孩子的一生?!?/br>    李二道:“你來看看奏章再說?!?/br>    “這……”    后宮不得干政,李二上位之初提出來的治國理念,從上自下執行的很好。    今天的李二竟然讓觀音婢看奏折,著實有些反常。    “看吧,他的奏章其實就是小孩子撒氣,沒有政治氣氛?!?/br>    長孫氏看完之后,掩面笑出了聲,道:“還真是一個孩子啊,奶聲奶氣的對著你撒嬌,語氣里還有些威脅的味道?!?/br>    李二不以為然道:“婦人家果然不懂的朝堂,他這是在向朕要權利,李總管還在刑部的時候,朕已經給過他一塊令牌,只是他覺得這起案件茲事體大,所以把難題甩給了朕,讓朕來下決斷。    觀音婢啊,你是知道的,朝元閣乃先帝所建,正殿里供奉的是列祖列宗的排位,相當于李家的宗祠,他這么小心,充分能說明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    結尾處又提到種田,釀酒,開學堂等詞匯,就是在跟朕要土地,你說他還是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