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動四方 第222節
不過孟靈兒說完沒有清火藥,徑自又說,“也沒關系,清火草藥好尋,我自己到外面尋就是?!?/br> 像野菊花,板藍根,紫花丁地這些都是清熱解毒的。她跟過馮醫官學習,認得這些草藥。 聽說女兒要尋草藥,裴鶯想了想,“我和你同往吧?!?/br> 霍霆山領人出去了,同行的還有霍知章和秦洋等武將。 如今聽說裴鶯和孟靈兒要離營,被留下的陳淵和沙英忙調了一批黑甲騎來。 雖說主母和小娘子是往山丘內的方向走,那處是輜重部隊的邊緣地,也距離司州軍隊非常遠、幾乎是對角之位,但如今各州將至,還是謹慎些為好。 此行不坐馬車,裴鶯去換了一身騎馬裝,母女倆騎馬出去。 上馬時,裴鶯微微吸了一口氣,趁著無人注意時伸手摸了摸腿內側。 沙英和陳淵領著五十人的黑甲騎在側。 野菊花易在山坡草地和河邊濕地生長,因此孟靈兒干脆順著河流往上游走。 “找到了!”孟靈兒看到野菊花了。 一朵朵小菊綴在河邊的草叢里,隨著風拂過微微搖曳。 孟靈兒翻身下馬,順勢扯了馬上的麻袋,去采小野菊。 陳淵見狀也下了馬。 裴鶯騎在馬上環顧四周,這附近只有女兒方才發現的小簇野菊花。這來都來了,合該一次性多采些回去,于是她對女兒說,“囡囡,我往前再走一段?!?/br> 孟靈兒應聲。 陳淵和一部分黑甲騎留在原地,沙英隨裴鶯一同往前。 又有過一段后,裴鶯陡然聽到沙英輕咦了聲,她轉頭問沙英,“沙屯長,怎么了?” 沙英直直地看著前方,后面微瞇了下眼睛,“主母,您且先在原地稍等?!?/br> 和裴鶯說完后,沙英對旁邊的黑甲騎說,“除了鄺非,其余的都隨我來?!?/br> 沙英能從一眾將領中成功晉位屯長,不僅是比旁人機敏,也是他有一手好箭術,百步之外能穿楊。 他的眼睛天生要比旁人看得更遠些。 現在隨著他一聲令下,黑甲騎皆隨他而動,裴鶯留在原地,不久后聽到遠處有厲呵聲。 “你們是何人?” “軍爺饒命,我等只是這附近的獵戶……” 遠處的動靜引起了陳淵等人的注意,陳淵目光一凜,立馬也領著黑甲騎過去。 孟靈兒忙將裝著小野菊的袋子收好,“娘親,那邊怎么了?” 不遠處的動靜很快平息下來。 裴鶯黛眉微蹙,“過去看看?!?/br> 等她們母女來到,裴鶯看見四個獵戶打扮的男人被黑甲騎圍在中間,旁邊還有幾輛小驢車,還未走近,裴鶯便聞到了一股復雜的臭味。 腐臭和其他的臭味混合在一起,聞著就令人擰起眉頭。 “娘親,我們要不別過去了……”小姑娘已經捂鼻子了。 裴鶯卻少見的沒扭頭看女兒,也沒有回應女兒這話,她一直看著不遠處。 四輛驢車,四個獵戶,此時驢車上只剩下占據著車架小半空間的空木桶。 四個穿著粗衣麻布的獵戶被圍著,個個皆是一臉著急,此時那高個子的說:“軍爺,我家中養的兌禽之前不知怎的死了一批,后來在山中獵到的豕也病死了,我們只是出來處理掉那些兌禽,真無惡意,還請軍爺們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br> 有個獵戶甚至跪下了,“軍爺,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家中婆娘還是個瘸腿的,若我這頂梁柱出事,闔家都會沒了生路?!?/br> 說到最后,那獵戶竟是流下兩行清淚,瞧著委屈惶恐極了。 裴鶯轉頭去看河道,河水潺潺,陽光灑于河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在這片波光中,她看到了不少漂浮起來的東西,和獵戶說的一樣,是兌禽和野豕的尸體。 除了尸體以外,那一塊的河水還渾濁不堪,看著很像糞便在水中漂浮。 裴鶯緩緩皺起眉頭,“得把兌禽和野豕的尸體全部撈起來?!?/br>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愣住。 沙英和陳淵眼里都有些驚愕,不解何故。 但裴鶯為幽州主母,黑甲騎都不必等沙英和陳淵再下令,靠近河岸的幾人迅速一躍,“噗通”一聲跳下了河中。 裴鶯沒想到黑甲騎這般老實,連聲詢問都無,得了令就立馬沖。甚至都不是使用工具,而是直接跳河。 想起河中漂浮的那些穢物,裴鶯不由愧疚。 “哎呦軍爺,這、這是為何?”獵戶緊張道。 為何? 沙英和陳淵也不知為何,但主母做事,肯定有她的道理。 幾個黑甲騎下河以后,裴鶯將目光轉到驢車上,更確切的說,她在看車架上的木桶,裴鶯問:“那些桶里面原先裝的是什么?” 獵戶遲疑,“污穢得緊,說出來怕會沖撞了貴人您?!?/br> 陳淵聞言幾步走到驢車旁,他仿佛聞不到那陣令人作嘔的異味,拿了空桶看。 “主母,是糞便?!标悳Y道。 裴鶯問獵戶:“你們四人,最多是四戶人家,何處來的這般多恭桶?” 那獵戶嘆氣說,“貴人您有所不知,鄰里聽聞我們要來處置一眾病死的兌禽,就順手讓咱們將恭桶也清一清,故而這些恭桶并非只是我們幾戶人家的?!?/br> 裴鶯再問:“你們的村子在何處?” 獵戶指著林子深處,“此處過去,翻過一個山頭,再走幾里路就到了?!?/br> “聽著不算近,為何要特地繞過山頭來此處?”裴鶯又問。 在沙英和陳淵的認知里,裴鶯一向溫和,鮮少有這樣面色凝重的時候,當即看這四個獵戶的目光都多了幾分審視。 那個高個子獵戶無奈道:“您不知,那村子坐落在山林邊,林中不時有大型野獸出沒。著實是擔心那些個兌禽丟近了,會將野獸引來,因此才走到這邊來,只是不巧唐突了貴人們……” 裴鶯眉間微動。 真的這是這樣嗎? “嘩啦?!?/br> 這時之前跳河的黑甲騎出水了。 美婦人扭頭朝后看,只見之前被扔下河的兌禽和豬都被拖了上來。豬的個頭不小,想來之上車架空置的位置就是用于放置這些病死的豬。 濃郁的臭味在這一片炸開,孟靈兒被熏得下意識嘔了下,但沒吐出來。 裴鶯也是腹腔一陣翻涌,但強忍住惡心,一瞬不瞬地看著被河水泡過、如今看起來發漲流膿的死豬。 這可不像剛病死的…… “把這四人綁起來?!迸狷L移開眼,后面加多一句,“用布塞住嘴巴,免得他們咬舌自盡?!?/br> 那幾個獵戶面色大變,“貴人,這是為何?” “你們不是獵戶?!迸狷L正色,“你們哪個州的人,司州還是荊州?” 如果說方才他們只是變臉色,那如今是瞠目失言,竟一時無話。 陳淵動作很快,上前首先擰了最高壯那人的兩條胳膊,將之反剪在后。沙英和另外的黑甲騎也一擁而上,將另外三人鉗制住。 那幾人喊了幾聲冤枉后,見陳淵他們壓根不放開,忽然間吹了一聲嘹亮的口哨。 林中深處陡然有動靜傳來。好像是人,也好像是其他。 陳淵眼瞳收緊,迅速領人追上去。 等這四人捆好了,沙英才問:“主母,這四人有何問題?” 裴鶯道:“我懷疑他們欲要投毒?!?/br> 說著“懷疑”,但神色很凝重,看著并不止是懷疑,而是確認。 沙英大驚,“投毒?” 可是怎的就是投毒呢,對方只是往河中扔些死豬死雞,再倒些糞便,怎就是投毒呢? 沙英驚詫如此,裴鶯卻不奇怪。 之前她了解到,如今這個陌生的朝代與東漢末年相去不遠。而大楚往前的歷史和春秋早期很相似,各割據獨立的小國皆是拈親帶故。 你國的王后是我國君的嫡親meimei,你國君的祖母是我國君的姨母,關系錯中復雜,因此哪怕國與國之間鬧了矛盾、要開戰了,這仗打得也是十分禮貌。 作戰堂堂正正,下戰貼,約時間,甚至在對方排兵布陣好之前,絕對不進攻。 就更別說偷襲和下毒了。 而時間的長河蜿蜒到如今,經歷了許多演變后,早已有了偷襲一說。但在如今這個時代里,給軍隊下毒是沒有的事。 畢竟軍隊啊,那可不是區區幾十人、幾百人,而是幾萬人,甚至是十幾萬人。何處有那般多的毒藥能放倒一支軍隊呢? 然而裴鶯卻知曉,能放倒軍隊的,不僅有毒物,還有……疫病。 只要有一小撮人得病,病毒就會在這人口密集的軍隊爆炸,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全倒了哪還有戰斗力。 裴鶯大致給沙英解釋了番,后者面色一陣青一陣紅,看著被綁起來的四人,目光幾近要淬出毒汁來,“該死的,真是好生惡毒!” 這時之前陳淵領去的一個黑甲騎回來了,對方是回來傳話的。 “主母,陳校尉他們遁著歹人的蹤跡入了一個大洞xue,怕是一時半會出不來,請主母和小娘子先回?!?/br> 裴鶯怔?。骸按蠖磝ue?有多大?” 那黑甲騎說:“宛若新天地?!?/br> “難道是溶洞?”忽然裴鶯精神一震,“不用先回,那大洞xue在何處,領我前去?!?/br> 第127章 聽裴鶯說要去大洞xue, 沙英是一萬個擔心和惶恐。若是那地方有埋伏,主母和小娘子不慎被擄或被殺,他是萬死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