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動四方 第192節
他嗯的應了聲,“我日后會帶夫人走遍大江南北?!?/br> 第105章 第二日睡醒, 再用過早膳后,裴鶯再次前往南邊的小庖房。 昨日第一鍋紅糖出鍋后倒了膜,經過一夜的冷卻, 如今可以拆卸了。 在現代, 工廠里制紅糖的模具用的是食品級硅膠, 一張劃滿格子的硅膠內填平紅糖漿, 待其冷卻后,只需工人拎起整張硅膠板抖一抖, 上面的硅膠就能掉下來。 但古代沒有這種條件, 因此在打造榨汁機的同時, 裴鶯還找了木匠, 讓其打造了兩個類似于硅膠板的木盤子。 糖漿倒入木質的模具中,倒時拆卸直接將模具砸開。 裴鶯來到小庖房時,其他人已就位。不過今天陳淵不在, 他早上需給孟靈兒上堂, 暫時沒時間。 木質模具沒有動, 等著裴鶯來拆。 這個模具沉得很, 把紅糖和木頭一并算上有二十斤, 裴鶯雙手并用,用力將之拿起,然后翻過來。 模具翻面拍在桌子上,發出好大一聲“呯”的聲響。 “主母, 接下來需做什么, 讓我來吧?!边^大江說。 裴鶯呼出一口氣,“這還怪沉的。過伍長, 你直接用刀將這模具拆毀吧?!?/br> 當初命木匠打造模具時,為了后面好拆卸, 木模具制得很薄,格子內也就一厘米不到的厚度,現在拆卸很方便。 一刻鐘左右,模具拆卸完成。 裴鶯看著滿桌的方塊紅糖,滿足喟嘆,“總算是有糖了?!?/br> 紅糖做好了,后面是白糖。 不過這白糖比紅糖多了一道脫色的步驟,古代條件不允許,難以制造大量的二氧化硫,脫色只能用最原始的黃泥吸附。 工序不輕松,原料也不多,制白糖這事她得再琢磨琢磨。 今天一個白日,裴鶯都待在南邊的小庖房,直到晚膳將至,才提拎著一個袋子去正廳。她來到時,其他四人都在了,只差她一個便可以開膳。 三個小輩都知曉她今日繼續制糖,如今見了她手中的袋子,不約而同想到了糖。 霍知章首先問:“母親,這些都是成品的紅糖嗎?” 裴鶯笑著頷首:“對,昨日那兩盆柘汁今日徹底完工了,這是一部分紅糖,給你們三個拿回去吃?!?/br> 霍明霽領著弟妹起身,認真道:“謝過母親?!?/br> “謝過母親?!?/br> “謝過娘親?!?/br> 三兄妹紛紛到裴鶯面前,裴鶯像給幼兒園小朋友派糖果一樣,從大袋子里掏出一個小錦袋,依次給三個小輩。 每個小袋的分量都相去不遠,裴鶯邊派邊說,“先拿著吃,吃完了再和我說?!?/br> 霍霆山坐在上首,看著她相繼拿出三個小袋后,大袋子干癟了。顯然只裝了三個小袋,再多一個都沒有。 男人面無表情的拿起案上的酒喝了一口。 若有似無的糖香繚繞在鼻間,霍知章迫不及待打開小袋,只見袋中裝著一塊塊方形的暗紅色糖塊,哪怕還未品嘗,只是聞著,都覺得無比香甜。 一把糖塊,每日吃一顆都能吃上半個月。 霍知章心滿意足:“隔壁李家那小子之前得了一把好刀,和我說金不換,依我看這才是金不換?!?/br> 裴鶯失笑,“還是換的。等明年四月那批柘成熟后,就能批量產糖,倒是高價賣到長安去?!?/br> 霍明霽:“兒子預祝母親日進斗金,財源廣進?!?/br> 家里沒有食不言的規矩,甚至不少事會在飯桌上宣布。就如現在,霍霆山看向幾個小輩:“明日我和你們母親啟程去西郊別院,先在那邊小住幾日。等到十二月二十日,再舉辦一場冬狩,明霽,這場冬狩交予你來安排?!?/br> 今天是十二月十日,不過如今已是申時末,今日將盡,從明日開始算,距離冬狩還有九日。 霍明霽應聲,“請父親安心,此事我定當安排妥當?!?/br> 安排冬狩說簡單也不簡單,事事有講究。首先是邀請的賓客,這場冬狩是有門檻的,非地方官員和大豪強不能去,其次是賓客住宿之地,以及獵場排查,還有隨行家奴和衛兵。 這具體啟程時間,裴鶯還真不知曉,“明日就去,怎的這般著急?” 霍霆山笑著反問:“難不成夫人不掛念熱騰騰的湯池?” 裴鶯一頓:“自然是掛念的?!?/br> 霍霆山嗯了聲:“那不就得了?!?/br> “你那些事務處理完了?”這幾日她在庖房制糖,他則在書房,平日只有晚膳后雙方才會得閑。 霍霆山:“夫人莫憂,已暫告一段落?!?/br> 于是裴鶯不管了,不過…… “知章、囡囡,你們可要隨我們先行?”裴鶯問。 霍明霽得留在府中安排來賓之事,另外兩個小的無要事,跟著去也不是不行。 霍知章瞬間心動,他本就不是閑得住的性子,西郊別院不遠就是獵場,別院待膩了還可以先行進獵場耍。他看向上首的父親,正想詢問,卻聽對方此時說: “夫人,留他倆在府中吧,正好和明霽有個伴兒,過些時候再讓他們結伴去西郊別院?!?/br> 霍知章心死了。 兄長這么大個人了,應該不需要他和meimei特地陪同才是。 目光偷偷瞥過去,他兄長勾著嘴角,好似對父親這個決定非常滿意。 霍知章撇了撇嘴。 * 一宿過去,臨近天亮時,主屋里有了細微的動靜。 方才起身的男人此時已換上了晨練專用的短褐,短褐無臂袖設計,他兩條結實的胳膊袒露在外,在昏暗中亦能窺見精壯流暢的線條。 他即將去晨練。 不過在晨練之前,男人俯身彎腰,撿起昨夜被他從榻上隨意丟下的、三個已打結的魚鰾,又將小柜子上空空如也的小碗拿走。 等他晨練回來,榻上美婦人還在睡。 此時窗外的天幕亮起微光,那一線天光正火燒似的往四周蔓延,想來再過不久,天就該徹底亮了。 霍霆山將榻上之人連著錦被一同抱起。 裴鶯從迷蒙的睡夢中醒來,杏眸半睜地看了他一眼,“……霍霆山?” “無事,夫人繼續睡?!彼届o道。 裴鶯著實太困了,昨晚這人泡了三個魚鰾,他一開始還說只是先泡著,不一定得用完,后面證明男人榻上說的許多都是鬼話。 最后三個魚鰾全用完了。 如今裴鶯聽他說無事,本就抬不起的眼皮子徹底黏上。 霍霆山抱著人行至主屋門口。 辛錦已在候著,她上手拿著一張小毯子,見霍霆山攔腰抱著人來,她忙上前,將小毛毯輕輕搭在裴鶯的面上,而后再迅速將房門打開。 初冬的清晨正是寒涼時,外面涼風呼嘯,無形的寒氣在房門開啟后,如浪潮般席卷入屋。 而在距離主屋臺階下幾步路的庭院中,此時停著一輛馬車。辛錦快步上前,將馬車的車廂門打開。 霍霆山抱著人入內。 車廂內放置了兩個小炭盆,還有幾個湯婆子,連軟座都特地用湯婆子暖過。 霍霆山并沒有將人放下,而是帶著睡成一團的裴鶯一起入座。 辛錦在外將車門輕輕關上。 駕車的過大江見辛錦已退開,牽動韁繩開始駕馬。 車架行得很穩,裴鶯躺在rou墊子上,加之她困得緊,此時已重新投入美夢中,因此馬車行駛時,她無所覺。 踏著黎明的天光,一輛馬車從州牧府緩緩駛出。 這個時辰街上行人幾乎不可見,已就位營生的小販倒是有些,但大家都方醒不久,且寒風習習,皆無交談的興致,省得一張嘴就吃涼風。 一路往西駛,馬車不久后抵達了西城門。 玄菟郡是大郡縣,他們來到時,已有一些更早出門的行商等著出城了。衛兵查閱過所時,行商和衛兵之間少不了交談兩句。 過大江從旁側駕車過時,交談聲飄了進來。 車內,裴鶯長睫微顫,正要看看那惱人的聲音來自何處,耳上覆上一只溫熱的大掌,雜音頓時越去不少。 團著被子、枕在男人腿上的美婦人眉目舒展,再次沉沉睡去。 今日這輛馬車沒有掛家族標識的木牌子,過大江不按尋常排隊等出城,直接駕車往門口去,衛兵見狀要來攔,但很快被一面玉制的令牌鎮住。 過大江對衛兵微微頷首,而后徑自駕車出城。 城外雖說是官道,但官道只是被壓實、被走寬的土路,遠比不得城中以青石磚鋪地那般平穩。 馬車行得更慢了。 此去西郊別院,騎馬兩刻鐘可至,乘馬車前往一般是半個時辰。然而這回過去,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 馬車抵達西郊別院時,辛錦和武南然,以及其他衛兵已經從別路先行過來。 和之前一樣,馬車長驅直入,直行入主院后才停下。候在一旁的辛錦將車廂門打開,霍霆山抱著人下車。 …… 裴鶯一覺醒來,外面早已天光大亮。平時都是一夜無夢,但是今日醒來后,她難得做夢了。 竟夢到了霍霆山帶著她去旅游,且還是一大早直接從被窩里將她帶走。 在榻上躺了片刻,裴鶯起身。目光轉向榻外的那一刻,美婦人的杏眸不住睜圓。 榻外放著雕花木屏風,床頭也有小矮柜,羅帳以玉鉤別起,但這些通通都不是她熟悉的。陌生的屏風,陌生的柜子,定睛看,甚至連床榻的木柱都不是之前的。 她在一個全新的地方,難道她又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