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動四方 第168節
霍霆山從榻上起身,“我隨夫人同往?!?/br> * 馬車在集市的醫館前停下,霍霆山先從車中下來,而后再將車內的美婦人牽下車。 裴鶯今日沒戴帷帽,下車后不少布衣駐足。 布衣們都認得霍霆山,如今見裴鶯和他站在一起,瞬間明白這位肯定是他們的州牧夫人。 兩人一同進了醫館。 外面的布衣在說小話。 “噯,裴夫人果真貌美至極。話說,霍幽州竟攜夫人來醫館,莫不是身體抱恙?” “我覺得不是,他們方才的精氣神相當不錯,不似患疾之人。莫不是裴夫人欲求子?” “你這呆子,求子之事肯定得秘密進行,且宣府中醫官不比外出求醫方便?依我看,霍幽州一定是攜夫人來體察民生?!?/br> 周圍人恍然大悟。 “你說得有理?!?/br> “大概是了,霍幽州以前就不時會在郡中查民之需?!?/br> …… 裴鶯沒有直接要硝石,而是將硝石混在幾樣藥材之中。后面她和霍霆山一連去了幾家大醫館,買了不少藥材。 “夫人想在外用膳?”霍霆山見裴鶯看著食肆。 裴鶯搖頭,“非也。我只是想待冰制出來后,或許可賣一些給食肆?!?/br> 食肆里放冰盆,再以小傭手動扇風,這空調不就有了。懼熱的食客一定會成為這些有“空調”的食肆的忠實簇擁者。 霍霆山想起府中的三個小輩,“其實在外用膳也并無不可?!?/br> “今日不了,午時才殺了豬呢?!迸狷L拒絕。 霍霆山眉心動了動,最后沒說什么。 兩人打道回府。 和今日午宴一般,晚宴在正廳用。不過比之午時,晚宴的案幾上,除了一眾美味佳肴,還多了酒。 蒸餾出來的酒可自行兌度數,不過比起米酒,裴鶯更喜歡西域傳過來的葡萄酒。 月光杯是沒有了,白玉杯倒有一只。 她和孟靈兒案上的皆是葡萄酒,他們父子三人喝的都是高度米酒。 待一壺酒盡,裴鶯忽然想起什么,忙按住還想要抬手招女婢斟酒的霍霆山,“霍霆山,你不能再喝了?!?/br> 連名帶姓喊他,底下的霍氏兄弟同時轉頭。 第91章 上首的男人被連名帶姓的喊, 卻只是放下酒樽,面上也不見怒意:“夫人莫憂,我千杯不醉?!?/br> “你以前喝的是清酒, 如今這些是蒸餾酒, 度數高得很, 如何能和清酒一樣?!迸狷L黛眉微擰。 霍霆山說起之前:“蒸餾酒出鍋那會兒我也飲了不少, 未見有醉意?!?/br> 裴鶯聽他這話,知他是還未死心, 干脆不勸他了, “行, 那你喝吧。不過我不喜房中一股酒味, 你喝完那些酒后,煩請將軍今夜去書房將就一晚?!?/br> 霍霆山準備抬手喚女婢添酒的動作停住,“夫人何至于此?” 裴鶯不說話, 也不看他。 霍霆山看了她片刻, 輕嘖了聲, “行吧, 我也不差那幾口酒?!?/br> 他們兩人說話其實并未太大聲, 不過正廳也就他們五人,加之今晚是家宴,彼此擺案都較為靠近。 于是底下三人都聽到只言片語,再結合上首之人的神態和動作, 基本猜了個大概。 霍明霽斂眸, 霍知章錯愕,而孟靈兒莫名不是很驚訝。 一頭黑豬一家五口只吃兩頓當然是吃不完的, 因此今日府中衛兵也有口福。 吃了一些,再分去一些, 但黑豬體型大,依舊有rou剩下。 “霍霆山,這rou如何保存,放于地窖中嗎?”裴鶯問。 霍霆山說:“府中有數口深井專門用于儲存rou,未用完的rou通常是裝入吊籃內,再放進井中保存。 裴鶯若有所思。 這未嘗不是個好辦法,深井的水溫會遠遠低于地表。但近水源的地方易有小蟲子繁衍,待冰塊制出來,還是將rou藏在冰中保存妥當些。 膳罷。 裴鶯回了主院,霍霆山本想和她一同回去的,但中途有衛兵來稟報,他便改道去了書房。 回到主院,裴鶯拿了紙筆,自己順了下明日硝石制冰的步驟。 花了些時間寫完,裴鶯將紙張看了又看,“先試試,不行再調整好了?!?/br> 計劃表列完了,裴鶯去耳房沐浴。 如今的天兒比之前熱,水不用燒太熱也可,裴鶯在大浴桶里舒舒服服泡完出來,也未到安寢之時。 主屋很大,里面的陳設不少,檀木云紋妝奩,窗牗旁她一慣躺的軟榻,擺著象棋盤的案幾,雕花木屏風,還有靠墻的一排排衣匣…… 裴鶯的目光落在衣匣上。 一排衣匣,有雕花蓮紋的箱子是她的,面上沒有任何紋路、狀似普通衣匣的匣子是他的。 衣匣按所裝衣物分門別類置于木架之上,底層放大氅,往上是下襦,再往上是上襦,而像裈褲和帕腹這一類貼身衣物則另放別處。 總的來說,身上之物從上往下在木架上相對應。 裴鶯的目光落在沒有紋路的衣匣上,如臨大敵。她記得當初幫霍霆山拿衣服,意外看到他的衣匣。 他衣匣里的衣裳都是“一條條”的,不少像麻花一樣擰在一起,看到就令強迫癥患者眼睛疼。 在原地站定兩息,裴鶯到底過去了,她先打開了霍霆山放大氅的衣匣。 只見其內大氅還算整齊,裴鶯呼出了一口氣,隨即將這個衣匣關上。 她又打開了上方放袍子的衣匣。 這回衣匣打開,“麻花”出現了。 霍霆山的外袍多是深色,一大團纏在一起,幾乎分辨不出哪件和哪件。 裴鶯按了按眉心,還是將里面的外袍拿出來。 揚一揚,再疊好。 疊了兩件后,裴鶯覺得有些不對勁。 按理說,衣袍由浣衣的家奴清洗并曬干后,會由女婢接手送入院內,再幫忙堆疊收入衣匣中。 他的衣裳不是很多,來去也就幾身,剛好夠應付雨季時衣物晾曬難干的情況,因此收納外袍的合攏就兩個衣匣。 裴鶯打開了旁邊的匣子。 這個衣匣的情況比剛剛的好不少,但還是亂,看著像伸手往里拿衣服時,隨之將疊好的衣裳弄亂。 裴鶯陷入沉思。 所以這人純粹是壞習慣,喜歡在拿衣裳時亂來一氣。 就在沉思中,她陡然聽到耳畔旁有一道呼吸聲,裴鶯一驚,正欲轉身,后方這時伸出一條鐵臂圈住她的腰。 “夫人為我整納衣物,我甚是高興?!?/br> 裴鶯掙了掙,見掙不開,只能隨他去了,“霍霆山,你這衣匣子怎的這般亂,跟麻花似的?!?/br> 霍霆山抬眼看了下自己的衣匣,有理有據,“我這叫行大事者,不拘小節?!?/br> “啪嗒?!?/br> 面前的美婦人抬手將他的衣匣關上了。 霍霆山稍怔。 “也是,你不拘小節慣了,估計整理好,明天又繼續不拘小節?!迸狷L決定選擇眼不見為凈。 霍霆山輕咳了聲,“那我明日注意些?!?/br> 裴鶯拍拍他圈在她腰上的手,給他分配任務,“你總得自己整理一只,你把這個匣子里的疊好,我負責另一個匣子?!?/br> 霍霆山見她這話說得認真,他斟酌半晌,然后緩緩放開裴鶯。 自己疊衣服。 動作很慢,一看就是之前完全沒干過這活。 實際上確實如此,霍霆山生在霍族,他高祖父在時霍家已起家,雖說中途式微暗淡過,但到他父親那一輩已重新振興。 他自小就有奴婢伺候起居,遠輪不到他親自動手。 至于行軍打仗時,那是真的不拘小節,衣裳很可能都沒空換,更別說疊了。親手整理內務于他而言,是個全新的領域。 裴鶯站在他旁邊,他疊一件,她也疊一件。 霍霆山側眸往旁看,看見美婦人白皙的側臉,夜明珠的柔光落在她的眼睫上,那鴉羽般的長睫盛著光,她也似籠在光暈中,恬靜又溫雅。 男人的目光轉回手上,拿著衣袍揚了揚,慢慢疊好。 行吧,偶爾疊一疊衣袍似也不錯。 兩個衣匣整理完,霍霆山去了耳房洗漱,待他再出現,裴鶯已經在榻上了。 他只穿著一身玄色的中衣,中衣帶子也未系好,交領的中衣一路敞開至腹部,大咧咧的露出一排整齊結實的腹肌。 裴鶯聽到腳步聲,她抱著被子往里面縮了些,給霍霆山騰出外側的位置。 在如今這個時代,夫妻中是夫為貴,因此歇息時是丈夫睡在里面,如此方便妻子半夜照顧其需求。 霍霆山見裴鶯團著被子在內,也沒說什么。他翌日起得肯定比她早,睡外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