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動四方 第165節
第89章 主屋經過修葺, 陳舊的設施一律翻過新,此外還添了女郎用的妝匣和許多衣匣柜子,屋內墻壁上新增了金玉托盤, 其上托著一枚枚偌大的夜明珠。 明珠光彩熠熠, 光芒亮且柔和, 連成一片時將屋子映得宛若白晝。 不過此時, 墻壁上帶著黑紗的小盞落下不少,小盞罩于明珠之上, 將屋子內大半的明珠光芒盡數遮蔽。 裴鶯不住呼吸微窒, 這人是“整裝待發”, 只欠“東風”, 且還想她親手把這陣“東風”送至。 置于她腰后的大掌感受到她的僵硬,男人低笑了聲,“這魚鰾是夫人想用的, 是也不是?” 裴鶯頓住, 過了半晌才小聲吐出一個“是”字。 “既然如此, 夫人哪有不出力的道理?!被赧嚼硭斎坏卣f。 裴鶯和他對視片刻, 到底將目光移到小柜的瓷碗上, 她欲起身,但腰上還箍著她。 “霍霆山,你是否仍不想用魚鰾?”裴鶯見他不放人,黛眉擰起。 “夫人誤會我多矣, 只是拿魚鰾這等小事, 何須勞煩夫人?!被赧介L臂一伸,將小柜上的碗拿了過來。 小碗已到跟前, 裴鶯慢慢撈起里面的魚鰾。 最初她讓辛錦用熱水浸泡,既是將干硬的魚鰾泡開, 也是高溫殺菌。等待的時間有些久,如今水都不怎么熱了,不過溫度倒是剛好。 霍霆山見她慢吞吞的,也不催促,由她在那里磨蹭。 裴鶯拿了魚鰾后,試著往后挪了些。這回成功了,她身后的那只大掌沒阻止她。 裴鶯騰出了些位置后,低眸往下看,看一眼,目光迅速移開,過幾息又挪回來。 到底是抬手了。 將他寬松的裈褲扯下些,裴鶯還看到里面有一層。 灰色的小布料,那是她親自挑選和縫制的。 霍霆山也垂眸看。 剛開始穿時他挺不習慣,穿著覺得不自在,但穿久了以后,竟多了些詭異的安全感。 男人忽然哼笑了聲,“夫人親手為我縫制的短褲甚好,且我發現一點……” “什么?”裴鶯疑惑。 “夫人眼力頗佳,若身為男兒,在沙場上一定是百步穿楊的料子?!被赧秸f。 裴鶯最開始沒明白他那句“眼力頗佳”,直到順著他的目光朝下,落在短褲前方,才明白那話到底何意。 男式的小褲和女式的在前面有明顯區別。 裴鶯臉上的紅暈從耳尖蔓延至臉頰,宛若上了一層胭脂色。 這有什好夸的,本來就是往寬松的做,她也沒想到竟剛好。 霍霆山抱著人挪了個位,令自己靠在榻側的立柱上,“勞煩夫人繼續?!?/br> 裴鶯將那短褲朝下扯了些,目光盡量定在魚鰾上,顫顫巍巍的開始忙。 耳畔側的氣息沉了許多,每次呼吸愈發趨近某種大型野獸的換氣聲。 裴鶯心驚膽戰,她其實并無多少次直觀地看過,之前在遠山郡的湯池里,這人不打個招呼就除了衣算一回。 以前那幾番燕好,先不談是夜里燭火昏暗時發生,她本身也極少去看,更別說如現在這般幾近是丈量的靠近。 原來這般的兇,又兇又猙獰,怪不得它肆意妄為起來叫人悚然。 一個魚鰾套是三層堆疊,為防滑位,裴鶯讓辛錦在魚鰾開口處縫了幾針做定點。 但這僅是在開口固定,里面是沒固定住的,所以這會兒戴起來還是有些難。 裴鶯在調整。而她越是調整,耳側的呼吸就越急,聽得她一張臉徹底漲紅,幾欲滴出血來。 “夫人戴好否?”他的長臂箍著她的腰,如捕獲獵物的巨蛇,一點點收緊。 “再等等?!迸狷L小聲說。 霍霆山呼吸紊亂,“我突然覺得這或許是夫人之詭計?!?/br> “哪有?”裴鶯不承認。 霍霆山一雙黑眸稠似墨:“若在戰場上,夫人這回已殺敵數千?!?/br> 裴鶯稍愣,眼底劃過一道亮光,繼續垂著眸搗鼓,“我也是第一回弄這個,不甚熟練,你多多包涵?!?/br> 一下又一下,仿佛拿住了連著野獸口咖的韁繩,令巨獸喘著粗氣卻無可奈何。 霍霆山一開始還沒察覺出她的心思,直到看見最后那點小皺褶她弄了又弄,但就是“不熟練”的沒弄好,那一瞬,他還有什么不懂的。 得,她又和他耍心眼兒。 “不知夫人是否聽過‘引火燒身’這四個字?!被赧窖鄣子幸淮靥S的暗火。 裴鶯僵住,但還不等她說點什么緩和氣氛,一陣天旋地轉襲來。她方才只靠著一條長臂的后背,如今挨著柔軟的床鋪,他俯了下來。 于是,令她心驚的烈焰自他眼底蔓延至她身上,當真應了他那句“引火燒身”。 圓潤的耳垂,修長的頸脖,心口上的那顆小紅痣,以及那白玉綿綿。 裴鶯一直在抖,仿佛被煮熟般,身上泛起大片大片瑰麗的胭脂紅。 無論多少次,她都覺得這人永遠學不會慢條斯理,他總是擒著、箍著,也用腿別著她,讓她無處可逃,無處可退。 床榻兩側,本來懸掛在玉鉤上的羅紗隨著榻的微顫而落下半邊。 月華淺淺,越過窗牗斜斜的溜入房中,幾近到延伸到榻前的雕花屏風上。 屏幕擋住了光,讓那處角落形成徹底的暗區,仿佛是某種巨型海獸的巢xue。而巢xue中,有海獸不久前才捕獲的貌美鮫人。 某個時刻,鮫人開始落淚。 她短促的氣息似乎積攢到一個搖搖欲墜的臨界點,到底是變成了細碎的哭腔。 “霍霆山,你的胡子又長出來了……” “夫人,我今早才刮過胡子?!苯又懫鸬哪幸艉磺?,像說話時嘴里銜著rou般。 裴鶯被困在榻的犄角,后方是墻壁,前方是帶著驚人熱度的銅墻鐵壁,似與后面也相差不遠。 美婦人一張玉顏盡是春桃艷粉,襯得通身肌膚愈發若奶脂般的白,她眼睫濕漉漉的,一點淚珠垂在緋紅的眼尾,要掉不掉,仿佛牡丹沾露,比一池嬌色還要秾艷。 “真的長出來了?!彼曇舢Y甕的,又像多汁的荔枝,每一聲都浸著水意的哭啼。 裴鶯抬手,在他下頜處果然探到一點刺刺的。 她記得今早她的頭紗被揭開,她看到他下巴還是光潔的,剛剛看著也好似挺干凈,未曾想一日不到,他的胡子就長出來了。 “夫人莫要尋借口,我方才沐浴時已確認過?!被赧綄δ穷w小紅痣鐘愛極了。 裴鶯本能的抽搐了下,第一反應是他騙人,還和他爭了兩句。 霍霆山嗤笑道,“這點小事還不值得我欺瞞夫人?!?/br> 裴鶯聽他語氣不像騙人,她糊成一團的腦子慢慢轉動,片刻后想明白了。 在霍霆山的角度,他或許沒有說謊,這人以手撫頜,沒感覺到異樣后便罷了。他卻也不想想,他手上一片厚繭,那點微不足道的小胡茬哪能令他覺得扎手。 霍霆山自己不覺得扎,卻苦了裴鶯,他每每靠近時,卻帶起一片似癢似疼的異感。 裴鶯最開始試圖用手貼著他的下頜,以此來擋住那點新冒出來的小胡茬。 偏偏這人又開始大開大合,每一下都重得很,令她抬起的手不住脫力,連指尖都抖得厲害至極。 “霍霆山,你不要那么急……”裴鶯試圖和他溝通。 然而這一刻是她說她的,他忙他的。裴鶯只說了幾句,話便細碎不成句。 她幾乎被那陣可怖又洶涌的感覺搓磨得暈死過去。前一瞬高高提起,腳下走綱絲似的懸空,后一瞬山岳轟塌,重重將她掩埋在底下。 也好似熱鍋架起,在沸騰時大鍋陡然旁傾,于是密集而迅猛的水液呼嘯著朝她襲來,將她裹攜,連岔氣時的顫音都被吞沒。 這一方的溫度似乎節節在攀升,越來越熱的氣息蒸得美婦人那身細皮嫩rou都冒出細密的香汗,她豐腴綽約,嬌軀瑩潤透白,又暈著健康的粉潤色澤和別樣的紅痕。 裴鶯枕著的錦巾泛出一小片的深色,不僅是錦巾,被子也污作一團,深色暈開星星點點,偶爾某處深色擴大,連成一塊小“湖泊”。 窗牗烏云被風吹拂,月影西斜,夜已到了極深之時,兇狼出窩,皮毛斑斕的惡虎在林間疾馳。 有暗影投下,肥美的白兔觸不及防被巨大的獸爪摁住。少傾,林間傳來嘖嘖咂咂的、宛若野獸進食的聲響。 月下小溪潺潺,天上這時下起了雨,雨勢漸大,林中的小溪遂漲起了潮兒,將旁邊的土地潤得綿軟。 裴鶯趴在榻上,感覺到他離開,眼睫顫了顫,想著再躺一會兒,等下再去沐浴。 誰知道她忽然聽到“啪嗒”的一聲響,像是……針線被扯斷。 裴鶯怔住,費力翻了個身,只見這人扯斷了魚鰾上的針線,將最內那一只拿出來丟了,然后重新戴上。 許是察覺到她震驚的目光,霍霆山轉過頭來,他面上不見饜足,“夫人,這魚鰾更換甚是方便?!?/br> “不是……”裴鶯才吐出二字,一片暗影投下。 …… 金烏爬上地平線,點亮蒼穹一角,隨著時間推移,這一角的亮光蔓延至整片天幕,白日降臨。 州牧大婚已過,玄菟郡四個城門都不再派發紅雞卵。 有些不死心的百姓今日還往城門去,見真的不派了,只能遺憾的折回去。 日子逐漸恢復如常。 今天霍氏兄弟和孟靈兒都起了個早,三人在正廳碰頭。 “大兄,二兄?!贝蠡榻Y束,孟靈兒改了口。 霍明霽笑問,“meimei方入府,昨日安寢否?” 孟靈兒頷首,“挺好的?!?/br> 待霍明霽和孟靈兒聊完,霍知章也過來和她搭話。他們之前在并州有一起上過堂,算起來孟靈兒和霍知章其實還更熟悉些。 如今這聊天內容,也是和上堂有關。 今日要和父母請安,再加晚上有家宴要擺,因此恢復學業一事自明日起。 換句話說,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