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動四方 第121節
裴鶯看看方才霍霆山帶著她寫的那個“鶯”,又看看自己寫的,細眉皺了皺。 旁邊這時有人不厚道的笑了下。 雖然只是笑,他并未說其他,但裴鶯耳尖還是全紅了。 她發現這人骨子里其實是藏了些惡劣的,稍不經意就會冒出來…… 一盞茶后,霍霆山被裴鶯以她要休息為由請了出去。 他從她的房間里出來,轉過身來。裴鶯對上那雙黑沉的眼,在他眼中看到了熟悉的炙熱。 他這是想了。 這短暫的對視讓裴鶯心驚rou跳,記憶里燎原的烈焰仿佛隨著一陣看不見的狂風呼嘯而來,巨獸般張開大口將她一口吞沒。 像是被野獸盯上般,裴鶯后頸不住冒起一小片雞皮疙瘩,她匆忙移開眼:“將軍您也早些安寢吧,養精銳蓄,說不準并州軍過些日子就有動作了?!?/br> 霍霆山意有所指的笑了笑:“夫人倒是敏銳?!?/br> “將軍明日見?!迸狷L退一步,關門。 或許是眼前的危機暫時解決了,今夜裴鶯睡了個好覺。 翌日醒來,裴鶯特地派辛錦去外面打聽,看那個惠康王走了沒有。 結果還沒走。 若算上今日,惠康王已一連在郡守府里待了三日,大有將此處當成廄置的架勢。 “居然還未走?!迸狷L驚訝,左思右想,她最后對辛錦說:“辛錦,幫我捎句話給將軍,就說待那位王爺離開,我再去書房尋他,或者他晚上回來順帶將私章帶回小院?!?/br> 辛錦領命去了,待回來后,也捎回霍霆山的一句話。 辛錦:“夫人,大將軍說讓您往后去書房?!?/br> 裴鶯了然,于是她又等了一日。 第四日午時,裴鶯又讓辛錦去打聽,看那個惠康王是否離開。 然而帶回來的消息并不好?;菘低跞栽诟?,對方似乎真打算在這里長住。 裴鶯眉頭緊皺,“這人怎一直不走?” 就在裴鶯郁悶時,一個衛兵來報,“裴夫人,大將軍請您去一趟正廳?!?/br> 裴鶯錯愕道:“現在嗎?” 衛兵頷首。 裴鶯想了想,到底動身過去了,雖然她有預感走的這一趟可能會遇見那個惠康王,但也想知道霍霆山葫蘆里想賣的是什么藥。 待裴鶯去到正廳,果不其然,她看見惠康王也在,兩人坐在一張案幾的兩側,案幾上擺著一副圍棋的棋盤,他們正在對弈。 眼角余光瞥見裴鶯來了,霍霆山轉頭笑道:“夫人來了,過來吧?!?/br> 惠康王立馬抬頭,看著裴鶯的目光還是灼熱的,但比之那日收斂了許多。 裴鶯走到霍霆山身旁,他旁側有個軟座。他們都坐著下棋,她站著不合適,遂入了座。 霍霆山執黑子,惠康王執白子,就局勢而言現在兩者旗鼓相當。 “裴夫人會下棋否?”對面的惠康王這時問。 裴鶯:“略懂?!?/br> 惠康王翹起嘴角,待手中棋子再落下,攻勢猛了許多。 霍霆山神情不變,慢悠悠地放下一子。 沒有下棋不語一說,霍霆山和惠康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偶爾話題會帶一帶裴鶯。 裴鶯初始沒明白霍霆山想做什么,直到他們又聊起了另一個話題。 “如今天寒地凍,待天氣暖和些,我帶夫人回你娘家走一遭?!被赧秸f:“你那大兄是個好酒量的,聽說你胞妹也不多讓,到時帶多幾壇美酒回去,省得猶嫌不足?!?/br> 裴鶯愣住。 幾乎是同時,裴鶯察覺到對面之人的目光熱切了許多。 “不知裴夫人祖籍何處?”惠康王忙問。 裴鶯:“冀州?!?/br> 至于更具體的位置,裴鶯沒有說。 惠康王也不介意她的籠統,又說起旁的:“本王聽聞許多一母同胞的姊妹都長得非常相似,不知裴夫人與你胞妹相似否?” 到這里,裴鶯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忽覺自己身側的手被握住,身旁男人捏了捏她的指尖。 裴鶯沒有轉頭看霍霆山,依舊看著對面的惠康王,緩緩露出一抹笑:“王爺見多識廣,我和我胞妹確實非常相似,無論是幼時還是長大后,我雙親都時常將我們弄混?!?/br> 惠康王雙眼放光,正要追問,又覺這般過于直白,不妥。 于是他將話題拉到旁的上面,說起自己的侄子侄女,甚至還聊起侄孫,裴鶯因此聽了不少皇室秘聞。 花了一刻鐘拋磚引玉,惠康王見鋪墊得差不多了,問裴鶯:“裴夫人,不知令妹嫁到了何處?” 本來捏著她指尖的粗糲手指往下,似要滑進她掌心,裴鶯攥緊拳頭,不讓他繼續作妖。 她已經明白他想做什么了。 “王爺,家妹嫁到了并州?!迸狷L說。 話落的同時,底下那只作亂的大掌停住了。 見惠康王有洗耳恭聽之態,裴鶯回想了下前些日子偶爾聽霍霆山提過的一個地名:“她嫁到肖江郡去了?!?/br> 肖江郡,并州的州牧府就坐落在那處。 裴鶯的話到此為止,惠康王思緒卻不住發散。 自古美人配英豪,裴夫人之妹嫁到肖江郡,想來嫁的也不會是一般人家。 他聽聞石并州有三子,算算石并州的年紀,他那三子和裴夫人勉強能算同一輩人。 有可能就是石家! “裴夫人,令妹嫁的可是石家?”惠康王問。 裴鶯感覺到霍霆山的手指在她手背上點了一下。 “是?!迸狷L說。 得到裴鶯的肯定,惠康王徹底亢奮起來,甚至激動得有些發抖。 霍霆山是幽州牧,但石并州那幾個兒子不是啊,且以現在的局勢,并州肯定不如以前硬氣。 他沒聽說冀州有裴氏的大族,估計裴夫人出身于小門戶。小門小戶,當不得元配,裴夫人胞妹多半是給人當寵姬。 寵姬不是妻子,可隨意贈人。 他惠康王,堂堂天子皇叔,向石并州他兒子討個寵姬不過分吧。 光是這般一想,惠康王便不住熱血沸騰。 潦草輸掉這局圍棋,惠康王起身和霍霆山告辭:“霍幽州,小王忽然想起附近有一位友人需拜會,便不繼續在你府中嘮擾了?!?/br> 霍霆山善解人意問道:“王爺的友人在何處,要不我派衛兵隊護送你前去?” “不必如此,小王有一支親衛隊,他們可護小王周全,就不用勞煩霍幽州了?!被菘低踹B忙拒絕。 他是要去肖江郡的。 前腳問出裴夫人胞妹嫁到了肖江郡,后腳被霍霆山知曉他要到那處去,對方難保會有所猜測。 惠康王謝絕,霍霆山客氣再請,兩人推拒一番,面子功夫做到足。 在郡守府賴了四日的惠康王,連午膳都未用就匆忙離開。 惠康王一走,裴鶯頓覺輕松不少。 霍霆山讓人直接在正廳傳了膳。天冷,他和裴鶯吃的還是古董羹。 “夫人那滿身的心眼兒總算沒用在我身上,我甚是欣慰?!被赧叫Φ?。 裴鶯聽他語氣頗為感嘆,不由道:“我哪有滿身的心眼兒?” 霍霆山笑而不語。 待膳罷,裴鶯隨霍霆山去書房。 契書一式兩份,霍霆山把自己的私章丟給裴鶯:“印泥在旁邊的小柜子里,夫人自便?!?/br> 他丟之前也不說聲,裴鶯驚了下,慌忙接住那枚玉質的私章:“將軍!” 這人真是夠亂來的。 “這不是接住了嗎?”霍霆山轉頭整理棋子。 兩處私印相繼蓋好,裴鶯剛將印泥放回去,就聽霍霆山說:“夫人過來陪我下一盤棋?!?/br> 裴鶯實話實說:“我圍棋不精?!?/br> “無妨?!被赧揭娝局粍?,“夫人這是剛蓋完章就翻臉不認人了?” “……沒有的事?!迸狷L慢吞吞走過去。 方才他和惠康王對弈,她在旁邊圍觀,覺得他們二人旗鼓相當的水平一般。 但現在她拿了白子和他對弈后,她發現霍霆山之前是藏拙了。裴鶯全神貫注下的和他對弈了兩局,一局都沒有贏過。 把白子放回盒子里,裴鶯嘆氣,“我不是您的對手,不和您下了?!?/br> 霍霆山:“再來一局,這回我讓夫人九子?!?/br> 裴鶯推拒說:“圍棋我是真下不過將軍,我和您下象棋如何?” 霍霆山揚眉:“為何象棋?” 裴鶯怔了怔,后面才想起如今流行的是六博和圍棋,這倆類棋也是最古老的棋種。 象棋現在還沒影呢。 “一時說不清,得待棋子做出來才行?!迸狷L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