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花被迫萬人迷[快穿] 第3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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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將軍的原話是:“就楚國那點大的地方,直接打了算了” 文臣則認為,動不動打打殺殺不太妥當,況且楚國是大殷國的附屬國,若是大殷貿然出手,豈不是失了大國氣度? 在裴雪重的迂回下,這件事總算告一段落。 虞藻本就沒有睡飽,當下因郁悶,眉眼似被風吹日曬過的小茄子一般,蔫蔫巴巴的。 怎么當皇帝這么難啊…… 沒人告訴他,當皇帝還要勸架呀? “若無事,便退朝吧?!庇菰灏櫚櫛羌?,一本正經道。 他還趕著回去補覺呢。 這時,一年邁老者上前一步,昂首高聲道:“陛下初登基,如今又是太平盛世,后宮已空置許久,實為不妥。陛下您理應廣納秀女,擴充后宮” 虞藻下意識接話:“愛卿說得有理?!?/br> 等他接完話,眼睛驀地睜圓,險些從龍椅上滑落下來。 什、什么? 擴充后宮? 方才還嘈雜吵鬧的朝堂,鴉雀無聲。 隨后,是一片附和的聲響:“江丞相說的在理陛下,您應廣納妃嬪,盡早開枝散葉啊” 明凜因無法人道,將一眾臣子的勸諫堵了個嚴嚴實實。 如今新皇上任,他們終于能夠在后宮方面入手,選妃一事對每個家族有利而無害,若是他們哪個家族運氣好,家族能出個皇后…… “陛下,后宮久曠不利于社稷安穩,充盈后宮綿延子嗣,也是帝王之責?!?/br> “臣以為,陛下該選秀了?!?/br> “臣附議” “臣等皆附議” 虞藻無措地看向兩位兄長,裴雪重與裴忌面色鐵青,沒等他們出聲幫忙周旋,一道粗獷的男聲先一步響起。 “陛下,此事還當從長計議” 魏黎安上前一步,梗著脖子朗聲道,“您剛登基,正是需要費心政事、籠絡民心的時機,絕不能耽于后宮?!庇菰妩c點腦袋,很是贊同。 方才與魏黎安吵得不可開交的凌北,罕見地統一戰線:“臣贊同魏小將軍所言。選秀一事,不急于一時?!?/br> 大臣們又吵起來了。 先前是文官與武將吵,現在是年輕一輩與老一輩的官員吵。 高坐在龍椅上的虞藻一臉疲憊,聽得心累,最后干脆自暴自棄地捂住耳朵、往桌案上一趴。 權當聽不見了。 下朝后,一眾年輕人忍不住破口大罵:“江獨明他爹到底在說什么玩意?小皇帝剛上任,怎能急著讓他擴充后宮” “就是我們都沒見過幾次面呢……” 另一邊,江獨明黑著臉,拽過自家老父親:“爹,你方才在胡說八道什么?” 帶頭讓小皇帝選秀的,便是江獨明他爹,江丞相。 江丞相:“我何曾胡說八道?我又有哪里說錯了?” 江獨明:“你哪里都說錯了” “哪有帝王不選秀的?你還年輕,不懂?!苯┫嘤謬@了口氣道,“不過也是。我們家就你一個兒子,就算選秀,我們家也落不著好處?!?/br> 江獨明原本煩躁得要命,他親爹帶頭讓他心上人選秀?開什么玩笑? 可親爹的一句話,似突然將他點通。 他沉默片刻后,如泛起希望一般抬起頭:“爹,若是陛下選秀,你覺得我可以嗎?” 江丞相一臉荒唐地看著他:“你莫不是還沒睡醒?” 虞藻不知這邊鬧得天翻地覆,他一回養心殿,便倒頭就睡。 他今日起太早了。 這種苦日子,虞藻一連過了多日。 虞藻郁悶極了,他原以為,萬人之上的皇帝,是很輕松的。 可近日他每天四處奔波,還要上課,只覺暈頭轉向,忙得腳不點地。 把自己塞入被褥的虞藻,忽聞一陣腳步聲。 一抬頭,發現一張熟悉的溫潤面龐,他抿了抿唇rou,委屈巴巴地抱了上去:“哥哥……” 裴雪重揉著虞藻的腦袋:“陛下,怎么了?” “我不想當皇帝了?!庇菰遒€氣道,“我們回北涼吧?!?/br> “我在皇宮里吃不好睡不好,上朝還要聽他們吵架,下了朝還要上課……我,我做不來這個皇帝?!?/br> 裴雪重有些想笑。 古往今來,那么多人覬覦的皇位,在幼弟眼里不過爾爾。 不過,裴雪重也不是不能理解。 幼弟鮮少遇到挫折,又是被嬌養慣了的,光是上朝早起一事,便讓幼弟無法接受。 目前,虞藻的學業進度尚未完成,平日里還要上課寫功課。 他自然承受不住這般壓力。 反正任務已經完成了,虞藻是真的不想繼續當皇帝了。 午息過后,倪師等人還要來給他上課,他更是郁悶。 他功課還沒寫完呢。 虞藻想到此處,眼巴巴地看向裴忌:“哥哥,等會兒的功課,你能不能幫我寫吧?” “還有奏章……”他扯了扯裴雪重的袖袍,小小聲撒嬌,“哥哥?!?/br> 功課好說,但奏章一事,應讓虞藻自己來的。 現在他是皇帝,比起兄弟,他們更多的還是君臣,于情于理,他們都應主動避嫌。 可虞藻稚氣未褪,仍是他們眼中長不大的、需要好好呵護的幼弟,讓他擔此大任,他們實在不忍。 “的確難為你了?!迸嵫┲氐拖骂^,輕吻虞藻的額頭,“辛苦了,小乖?!?/br> 虞藻點點頭:“我最近真的好辛苦?!?/br> 所幸明凜交給虞藻的江山已一片太平。 虞藻不需要做出多少功績,只需要維持現狀。 “之后這種話,莫要再說?!迸嵫┲厝嘀菰宓暮竽X,“若是讓旁人聽見,要被笑話了?!?/br> 軟乎乎的面頰胡亂蹭著長兄的頸窩,他故意哼哼唧唧道:“我才不會同別人說這些話呢?!?/br> 桌案上的奏章堆積成山,這些都是裴雪重與裴忌需要批的。 方才裴忌已完成一部分工作,剩下一部分,則交給裴雪重。 他們像交接任務一般,裴忌從桌案前起身,裴雪重便將懷中的幼弟交給裴忌。 裴忌面對面將幼弟提抱在懷里,一雙綿軟手臂摟著他的脖子,白玉般的臉蛋被蹭得粉艷,眉眼都是濕潤的。 他垂眸看著幼弟的依賴姿態,唇角向上挑了挑,語氣卻仍是平淡的:“寶寶一樣?!?/br> 虞藻困惑地翹起眼睫。 他不明白兄長為何突然說出這樣的言語,這是在說他嬌氣嗎?還是說他懶惰,連走路都不肯。 想不通的虞藻,便不想。 現在他可是皇帝 虞藻皺皺鼻尖,拿出往日嚴肅的一面:“哥哥,我現在是皇帝,你不準欺負我。若你欺負我,我便、我便……” 他說了半天,也說不出后果。 裴忌將虞藻抱至床榻,饒有興致地往下問:“你便什么?” 虞藻還真想不出懲罰的法子。 與兄長一起長大的他,竟不知曉兄長究竟害怕什么,又或是有什么缺點。 他這位兄長,鮮少暴露情緒變化,自小到大皆是一張冷面。 好半晌,虞藻才憋出一句:“我便不讓你陪我睡覺了?!?/br> 裴忌注視著虞藻,不知是不是虞藻的錯覺,他好像看到兄長在笑。 “的確是很嚴厲的懲罰?!?/br> 裴忌意味不明丟下一句話,緩緩低頭,他們的面頰挨在一起,鼻尖緩慢親昵地蹭蹭,宛若小動物之間的互動。 “不讓我陪你睡覺,那你要找誰?”他問,“找你那狀元郎嗎?” 前段時日殿試,燕清遠被欽點狀元,當場授職翰林院修撰。 虞藻莫名其妙:“你提清遠做什么?” 心頭涌起微妙的不爽,裴忌道:“你同他倒是親近?!?/br> 清遠,清遠。 也不知道這窮書生哪里入了小皇帝的眼,自落魄時分,小皇帝便對他多有關照。 昔日還是個落魄書生時,這窮書生便敢在那小木屋間行放肆之事。 現在身上有了功名,還不知會如何呢。 想到近日群臣提及的選秀一事,裴忌眉眼染上幾分煩躁。 虞藻稀奇地看著兄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