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花被迫萬人迷[快穿] 第3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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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小世子耳中,卻像在含沙射影他臟。 虞藻大怒:“你說我臟?” “不是,當然不是——” 林觀遇一時解釋不清,直面清麗動人的臉蛋下,他那張伶俐的嘴登時生銹發鈍,非但沒能將自己撇清,反而越描越黑。 虞藻氣得不行。 他拂袖離開,竟直接扭身回到帳子中去了。 小世子發怒,這可是頭等大事。 一眾謙謙才子們焦頭爛額,思索著該如何將小世子哄出來。 凌北是不行了,他一開始便不招小世子待見;魏黎安也不行,剛剛還因口出狂言被堵了嘴;林觀遇更不行…… 一遭人轉下來,竟只有一個江獨明,勉強能夠挑起大任。 江獨明乃丞相獨子,文采斐然、風度翩翩,雖時常與他們共游,但多數情況下,都是作壁上觀的那位。 因父親身居高位,他行事謹慎,很少抒發自己的真實情感。 被委以重任的江獨明,伸手挑開帳簾,卻換來一個兇氣十足的“滾開”。 他置若罔聞,矮身進帳,層層紗簾垂落下來,擋住外頭人的窺探。 江獨明今日穿了一件深藍錦袍,行走之間更顯氣度不凡。 走至榻邊,他姿態十足地朝小世子行了個禮,又倒了一盞茶。 虞藻接過了這盞茶,他的確有些口干舌燥。喝歸喝,仍愛答不理,將如奴仆伺候他的丞相之子當成一團空氣。 “世子殿下,莫生氣了?!?/br> 虞藻只冷冷別過頭。 江獨明嘆了口氣,擺出一副十分委屈的姿態,“是他們惹你生氣,我一事未做、一字未說,卻被殿下你冷眼相待。我好冤枉?!?/br> 終于,虞藻眼睫微動,肯正面看向江獨明了。 雖并無言語交流,但好歹有了眼神回應。江獨明再接再厲道:“世子殿下,他們這群貨色的確招人厭煩,我了解你的心情,你不想搭理他們便不搭理。但殿下你來游園,總該有人引你,你理理我,可好?” 虞藻繃著張臉蛋,不說好不好,只是說:“他們惹我不開心了?!?/br> 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江獨明心中喜悅,卻并未表現出來,面上仍舊是那副愁眉鎖眼、仿若受了冤屈的樣子:“他們惹你不開心,你不理他們便是,遷怒我作甚?” 虞藻尚未說話,江獨明又捧住他的手腕。 見他沒有抽回手,便大著膽子往手背上摸、纏住手指,不輕不重地揉了揉。 “好吧,遷怒可以,但別不理我?!苯毭鞯?,“左右都是他們的不是,我并未阻止,被遷怒也是應該的。我不求殿下你的原諒,但求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可好?” 虞藻一直以為,林觀遇是最會拍馬屁的那個。 只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平日里最少說話、多數處在旁觀狀態的江獨明,才是最會說話的那個。 江獨明為丞相之子,地位尊貴不凡,當下卻將自己置身于一個低微的處境。 不得不說,虞藻被哄得有些高興。 起碼沒有先前那般生氣郁悶。 緊繃著的眉眼舒展開來,仿若雨后綿云散盡,露出瑰麗斑斕的層層天虹。 熟悉小世子的侍從皆知曉,他現在的心情不錯,不過鼻尖依然皺起一點兒。 這是還要借題發揮,想要再被哄哄的意思。 果不其然,小世子又故意冷著語調:“你們情同手足,自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他們惹我生氣,等同你惹我生氣?!?/br> 侍從熟知小世子的細微表情變化,但江獨明不知曉,他還當小世子要同他算賬,心中大叫不好。 又不免郁悶,他同這群人一起結伴游玩,不過是搭個伙、消遣下時間罷了。平日福沒有同享過,倒是被牽連了難 江獨明捧過那白玉似的手,緩緩將臉貼至手心:“我家中有我一個便夠,誰稀罕跟他們情同手足?” 目光悄然落在這冰雪漂亮的臉蛋,他又暗暗補了一句。 若是小世子這樣的,多一個手足,他也稀罕得很。 “我與他們關系一般,并沒有殿下想得那般深。連朋友都稱不上,僅是一起求學的同袍罷了?!苯毭髡f得認真。 虞藻卻沉默了。 他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低頭。 不對????原劇情中,這一群主角團可是患難與共、莫逆之交。 在他們治理國家,解決外憂內患時,他們齊心協力、出謀劃策,怎么到了這會兒、江獨明的口中,他們的關系好似薄如蟬翼,如輕沙般一揚就散呢? 虞藻:“……” 他皺皺鼻尖,“與我一樣的同袍?” 江獨明以面頰蹭了蹭虞藻的手心,目露不滿:“世子殿下怎能和他們這等人相提并論?這是自降身份?!?/br> 又抬眼,目光專注而又赤誠,帶著少年人特有的一腔真情,“我自幼潔身自好,一心讀圣賢書,并非隨便之人,不是什么人都能成為我的至交好友?!?/br> “于世子殿下你,我卻是真心的?!?/br> 這番話,虞藻怎聽得這般怪異? 不過也正因江獨明力挽狂瀾、拉下臉面,小世子總算肯出帳子了。 虞藻一出帳子,一眾謙謙才子們紛涌而來,一邊訴說歉意,一邊取出早已備好的禮物。 凌北搶了個先:“世子殿下,這是舶來品,紅珊瑚串,色澤紅潤似火,純美工整,是少見的珍品?!?/br> 見小世子好奇望來,他大著膽子,為小世子戴了上去。 這枚紅珊瑚串是難得的珍寶,色彩鮮艷飽滿,顆顆全品、質地光滑,內連瑪瑙、琥珀,這般好的成色,哪怕在藏寶無數的北涼王府內,也是相當少見的。 找到這紅珊瑚珠串,花費凌北不少心思。 他也終于如愿換來了小世子的偏視。紅珊瑚串戴在脖間,明亮色澤襯得虞藻一張面龐愈發冶艷。他故意繃著臉蛋,明知故問:“給我做什么?” “你漂亮,與你搭?!绷璞笨攘丝?,又眼神飄忽地補了一句,“漂亮的人,就該戴漂亮的東西?!?/br> 眉尖依然是蹙著的,目光卻很老實地往下瞧。 這般純凈的色澤,整個大殷國恐怕找不出第二條,虞藻瞧著瞧著,又與身上的銀白錦袍比了比。 眉眼滿是疑云,這與他搭嗎? 有了凌北的成功先例,剩余少年郎紛紛將寶貝呈上。 “殿下,這是琉璃寶簪……” “殿下,這枚玉佩由名家雕刻而成……” “殿下——” 為了方便行動,虞藻特地命人拆去身上、發間的掛飾,又換了一身銀白流云錦袍,從頭到腳簡潔得不像話。 可這才過去多久,他身上怎又掛滿各種累贅了呢? 虞藻已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誰,又往他身上掛了什么稀罕寶物。 他任由這群少年郎往他身上掛著物件,輕盈的身軀再度變得沉甸甸,他也愈發暈頭轉向。 一身素凈的玉面小郎君,身上被掛上諸多金玉寶珠,一身珠光華飾,非但不顯俗氣,反而透出幾l分炫目逼人的華麗感。 他的面龐被曬得紅潤潤,較為樸素的銀白錦袍,腰肢被束得纖細一把。 因為腰線太過漂亮,惹來的目光一眼又一眼。 虞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結束這場“裝飾”。 他只知道,待他坐下時,他的脖頸圍了許多珠串,腰間掛滿各式各樣的玉飾與掛件,還有頭上…… 竟還有人順便給他挽了個發。 “小殿下,方才我們下河捉了些魚,已有人前去處理魚……” “你餓嗎?” 虞藻挺直腰板,又覺得身上掛件太多,太重,于是往一邊靠去。 挨著江獨明的肩膀,他才覺得輕松許多,語氣慢悠悠道:“不餓,倒是有點渴?!?/br> 江獨明拿起酒壺,往虞藻的酒杯里倒了半盞。他捏著酒杯抿了一口,迷惑道:“酒?” “嗯,是酒?!苯毭鹘忉?,“尋常我們游園,飲的都是酒。不過殿下你無需擔心,這酒喝不醉的?!?/br> 既是游園雅趣,關鍵便是一個“雅”字。 酒只用來助興,適度即可,若喝得酩酊大醉,風度全無,也會失去“雅”。 聽見喝不醉,虞藻仰頭又是一口,隨后放下,扒拉著江獨明的手臂:“我還要喝?!?/br> 江獨明失笑道:“殿下,留著肚子吃魚吧。我們怕你吃不慣,又命人去酒樓送了些菜點,不過還需等一等?!?/br> 虞藻點點頭,他朝一旁待命的黎書揮了揮手,黎書馬上會意,取來兩本書。 他們還道世子殿下當真用功,這時都不忘念書,就見小世子將這兩本冊子往江獨明那邊一塞。 虞藻理直氣壯道:“這是我須完成的功課,既飯菜要等,你便順便幫我把功課寫了罷?!?/br> 江獨明微微愣神,驚詫地偏頭,他對上一雙烏黑澄澈的眼睛,啞然失笑。 “好,我現在幫殿下寫?!彼值?,“殿下,可有你往日的作品讓我觀瞻?我好模仿你的字跡,不叫倪先生發現?!?/br> 書法課是倪師的課,倪師也是最嚴的一位學官。 若是要代筆,可得仔細著模仿,若不然,小世子定會惹來一頓責罰。 自然是有的。 黎書又取來一本功課,江獨明翻頁看過后,卻是比先前更加沉默。 這字,實在難模仿啊。江獨明嘆了口氣,“世子殿下,我盡力為之?!?/br> 解決完心頭大患,虞藻昂起小下巴,一臉優哉游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