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石頭點了點手表:“對表。半個小時候我們租車行見?!?/br> 我哇哦了一聲:“真有范兒?!?/br> 石頭說:“這是常識。好了,我們行動吧?!?/br> 然后石頭和我就進入了銀行大門。 瑞士銀行的服務非常周到,雖然我看得出來,石頭在和銀行職員對話要查看戶頭的時候十分緊張,但是那些看到這個情況的銀行職員卻好似視若無睹,在石頭報上了賬戶后,立刻請了一位工作人員把我們帶到了地下一樓。 然后又經歷過五指指紋和瞳孔虹膜的驗證,才打開了保險柜,工作人員把保險柜里的保險箱取出來,并十分體貼的將等候室留給了我們。 石頭等工作人員一離開,立刻將等候室的門簾拉上,阻隔了玻璃門外的視線,然后轉身有些怔然的看著保險箱。 這里面,裝著他遺忘的人生。 不過很快石頭就回過神來,他的自制力和冷靜的頭腦都很出眾,即使遭受了很嚴重的刺激,也能迅速回過神來。 石頭深吸一口氣,打開了箱子。 箱子里面都是些非常普通的東西。護照,鑰匙,一些文件,皮夾之類的。但這就足夠了,石頭立刻打開了護照,上面顯示著,他的名字叫‘杰森·伯恩’,是美國人,出身于1969年。 “原來,我們應該稱呼你為伯恩?!蔽艺f,但是隨即,我就看到了這個保險箱似乎并不是表面上那樣簡單:“還有暗格?!?/br> 石頭,不,伯恩立刻掀開了箱子的隔層,然后我們兩個驚呆了。 隔層里放著十數種各國錢幣,一疊疊堆放的很整齊,除了錢幣外還有六本護照,六本護照的身份都不一樣,名字也都不同,但是照片上的人,卻都是裝束不同的伯恩。 除了錢和護照,還有一把手/槍,幾個彈夾,重要的幾樣東西顯然都有。 看著這些東西,伯恩有些呆愣,大概是雖然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能是間諜、特工或者殺手什么的,但是真正找到了答案,卻終究有些不能接受。 “伯恩,不要發呆,我們得走了?!蔽艺f:“也許對方已經覺察到我們的動向了?!?/br> 伯恩點點頭,立刻將背包拿出來,將所有的東西一股腦兒裝進去,然后將保險箱交還給了銀行服務人員,和我一起快速走出了銀行。 我們按照原定的計劃,立刻向著租車行前進,邊走伯恩一邊對我說:“別回頭,向前走?!?/br> 我問:“有人?” 伯恩說:“感覺不太對。我們立刻找到斯潘塞,然后開車去巴黎?!?/br> “巴黎?” “我的護照上有寫住址?!辈髡f:“我們應該到那里看一看?;蛘哒f,是我該到那里看一看,我的感覺很不好,到了巴黎后,我希望你們兩個能和我暫時分開?!?/br> “我和斯潘塞會考慮這個問題的?!蔽易詈筮€是不敢拿著斯潘塞的安危冒險,更何況,伯恩的事情,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似乎真的很少。 之前雖然對伯恩的身份有所猜測,但是一日不確定,我們就不會隨意下結論,朋友間相互扶持本就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更何況,我和斯潘塞都認為,伯恩是我們與這個世界的聯系所在,就和曾經在中土世界首先遇上的七個小矮人一樣。小矮人們讓我們在中土世界站穩了腳跟,也讓我們徹底融入了中土世界,可以說,我們與中土世界最初的聯系,就是矮人兄弟。 在這個沒有‘我’和‘斯潘塞’的世界中,第一個與我們在風暴中相遇,并且可以看得出來本性并不壞的伯恩,成為了另一種意義上的矮人兄弟。 所以,我和斯潘塞一直以來,都想幫助伯恩,直到伯恩的身份真正被確認。 雖然不知道斯潘塞是如何想的,但是我已經不想再過多的冒險了。這并不是我和斯潘塞擅長的領域,即使斯潘塞是個fbi探員預備役。 很快,我們找到了斯潘塞,他已經付好了押金辦好了手續,租下了一輛普通的蒙迪歐汽車,見我和伯恩回來,立刻將鑰匙丟給了伯恩,然后把買的一些東西丟在后座箱。 伯恩知道我們兩個都還沒學開車,直接坐到駕駛座:“上車?!?/br> 我和斯潘塞都坐在后座,關上車門后,伯恩立刻發動車子,邊開邊看地圖。而我則對斯潘塞說:“重新認識一下,這位是杰森·伯恩先生,美國人?!?/br> 斯潘塞說:“你們在銀行找到伯恩的身份線索了?!?/br> “不止呢,還有一箱子各種貨幣現金以及六本不同國籍和姓名的護照?!蔽艺f。 斯潘塞沉默不語。 顯然,他非常清楚這種方式代表了伯恩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那么,我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遠離麻煩,也不要拖伯恩的后腿,畢竟,他是個訓練有素同時身手矯捷的探員或者是間諜,而我們兩個,頂多算是個跆拳道愛好者,斗斗街頭地痞流氓還能看,真正動刀動槍就不行了。 而且,一旦我們兩個人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但是最后卻被查無此人時,事情可能就不是摻和進國家之間的間諜行動中這么簡單了。 斯潘塞對伯恩說:“不要太擔心,也許你背后的人正在期待你的回歸?!?/br> 伯恩已經規劃好了前進路線,正開著車朝目的地行駛而去,聽到斯潘塞的安危,也沒多說什么:“借你吉言,希望如此?!?/br> 從他的情緒中,我能感覺到,他似乎對斯潘塞的猜測并不抱樂觀的態度。 這大概是屬于伯恩獨有的危機直覺。 雪越下越大,路上的車輛漸漸稀少,路過一個休息站的時候,我們停下來打算喝口熱茶,吃點東西。結果,在休息站的掛式電視上,看到了一則通緝令。 而上面卻赫然是伯恩的照片。 伯恩見狀,迅速掃視了四周,發現周圍的人并沒有注意到他,他直接帶起了御寒的帽子和口罩,然后對我們說:“顯然你們低估了他們在歐洲的影響力以及行動的決心?!?/br> 斯潘塞顯得有些緊張,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交的朋友會在某一天變成通緝犯。 如果是以前,他現在唯一會做的事情就是打個電話,把通緝犯的行蹤報給警察??墒墙洑v過很多之后,斯潘塞多少也有了一絲改變。有時候事情的真相并不會展現在人的眼前,它需要探索和發掘。 斯潘塞相信,伯恩本來就是個心存善念的善良人。 伯恩說:“買好東西,我們就走吧,東西可以在車上吃?!?/br> 等我們都上了車,他才十分嚴肅的問:“斯潘塞,你買的道具呢?” 顯然他覺得他暴露了,我和斯潘塞這兩個待在他身邊的人已經不能再暴露出真正的面目,必須喬裝打扮一番,否則后患無窮。 斯潘塞立刻將東西都拿了出來。 我后續的事情并不想寫。 真的。 我只能說,我的偽裝萬無一失。 雖然我很想打死斯潘塞! 但是伯恩說我陪著他去過銀行,很有可能已經暴露了身份了,所以還是變裝一下比較好。 為了安全,我屈服了。 坐在車上一點都不好寫日記,而車內悶熱的環境也讓糊在我臉上的化妝品有暈開的跡象,更別提頭上戴的假發和身上這件古古怪怪的衣服了。 斯潘塞又在偷瞄我。 去tm的,還不都是你買的好東西!我總覺得他是故意的! 是的,我換了件女裝。 在我怒氣快要爆表的時候,斯潘塞期期艾艾的說:“諾曼,你這么打扮真的很好看,全民女神的那種?!?/br> 哦。 然后眼睛長歪了的斯潘塞差點被我壓死在飛馳的汽車后車座上。 第81章 神秘旅行日志(六) 1998年10月19日 天氣雪 到巴黎的時候, 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我肯定是在車里睡了一夜,沒辦法, 熬夜對我來說是不現實的事情。 早上醒來, 伯恩依舊精神力非常集中的開車,而斯潘塞在查看地圖。 “你醒了?”斯潘塞抬頭看了我一眼, 說:“我們兩個可能要和伯恩分開行動了,先找家旅店梳洗一下吧?!?/br> “你們商量好了該怎么做了?”我問。 伯恩一邊開車一邊說:“現在你們兩個在我身邊的消息還沒有走漏, 所以和我分開行動比較安全。不過斯潘塞不完全同意我的意見。他說你們現在跟著我行動的確是拖后腿, 所以他會想辦法找一種不拖后腿的方式幫我。比如找個比較安全的據點,如果我最后無處可去, 可以去找你們,這樣至少我有了一條退路。也許我們無法正面對抗強大的組織勢力,但如果只是單純的躲避的話, 世界這么大,想必他們也沒辦法。我很喜歡這個方案?!?/br> 我聽罷, 點了點頭:“伯恩, 我和斯潘塞永遠都歡迎你來找我們。放心, 短時間之內,我們不會離開這個世界的,即使要走, 第一個告知的人, 也一定是你。對了, 有一句話我一直想說, 卻沒有機會說。伯恩, 一個人的存在的確和他的過去有關,但是一個人的價值卻和過往沒有直接聯系。過去的都已經過去, 已經成為了既定的事實,它不會因為任何東西而改變,但是未來卻是未知的未來,它只會因為你的選擇而實現。我知道,過去的經歷是你認知自己的必要條件,但是過去就真的那么重要嗎?也許,丟掉過去的一切,反而是丟掉一種負擔,你也許能生活的更好?!?/br> 伯恩聽了我的話,遲疑了。 但是他看了一眼車窗外,說:“從我去銀行開始,這條路就沒有回頭的余地,現在即使我放下,別人也不會放過我。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去終結這一切,就像你說的那樣,有些事逃避無用,唯有面對?!?/br> 我們在巴黎的一條小巷旁分道揚鑣,伯恩說這里據他觀察,并沒有交通攝像頭,這一路上他都很小心的挑選路線,即使對方能夠調動出巴黎所有的交通錄像,也很難找到我們的身影。 然后,我和斯潘塞就和伯恩分開了,伯恩和斯潘塞彼此留了一個聯系方式——當然不是手機或者電話號碼這種——方便以后聯系。 然后伯恩就開著車,前往那個據說是他‘家’的地址,而我和斯潘塞則在附近找了一家還算干凈的旅館住了下來。 旅館并不是什么大旅館,不過地理位置不錯,坐落在比較繁華的街道上,旁邊的商店一應俱全,我和斯潘塞扮做情侶開了一間房。 是的,我的女裝還沒脫下來。 旅館的收銀員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剛開始一直盯著我們看,就在我覺得是不是伯恩的敵人發現了我和斯潘塞的身份然后也散布了我們的通緝令,而這個營業員也許看出來我們身份的時候。 他居然臉紅了! 他居然敢臉紅! 還十分羞澀的結結巴巴說:“小姐,這是你的房卡?!?/br> 明明是斯潘塞辦的入主手續,但是顯然收銀小哥已經全程無視掉了身為我‘男友’的斯潘塞。 即使咬牙切齒,但是我依舊扯起了一抹微笑,表達了謝意。 斯潘塞動作迅速的搶過了房卡,還瞪了收銀小哥一眼,完全本色出演吃醋男友。 雖然我的聲音如果矯揉造作一下,冒充沙啞的女聲沒問題,可是實在玩不來那么娘的動作,所以全程我都扮演了什么叫做矜持的‘淑女’,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直到進了客房,我把門一關,雙手抱胸,十分有威懾力的盯著放包的斯潘塞。 斯潘塞知道我在氣什么,他放好了包,說:“諾曼,你穿女裝其實挺適合的,不不不,我不是說我喜歡看你穿女裝,我只是說,你的相貌偏向于秀麗,骨架高挑但是很細,聲音中性,而且,而且,”他的聲音越來越?。骸把劬芎每?,就像碧色寶石一般清澈透亮,別人看到你的眼睛,絕對不會去懷疑你的性別?!?/br> 在半途化妝的時候沒有鏡子,畢竟我們三個男人在這方面不會面面俱到什么都能想到。所以,是斯潘塞和伯恩動手替我上的妝。 說實話我原本以為憑這兩個人的本事,所謂的上妝也就是隨便涂一點化妝品。畢竟,遮住原本的相貌最重要,好不好看那都是次要的。 后來斯潘塞說好看,我也沒想太多,就覺得他是在嘲笑我……嗯,雖然先前因為恥度太高,我有些遷怒斯潘塞,但是,但是其實我自己也很好奇換了女裝的自己到底長什么樣= =! 這絕對不是變態,好奇而已。 所以聽著斯潘塞堪比‘表白’的夸贊,我十分狐疑的走到了房間里的更衣鏡前面,瞄了兩眼。 黑長的大波浪卷發,灰色帶毛領的大衣遮住了并不存在的胸,因為在車里睡了一覺,唇上的口紅有些掉色,不過并沒有暈開,碧色的眼睛被上了一些深色的眼線,讓我的輪廓更偏向于日耳曼人。 我眨眨眼,鏡子里的性感又帶著某種冷淡高傲風的美人也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