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
縱使兒時玩伴待她用情再深,她也沒辦法回應這份深情。 還未見到兒時玩伴,心里的負疚感便越發加重。 再看李遇,她的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堵得她喘氣都難受。 下午。 安安和李遇一同去往機場。 孩子們走了,喬蕎和老爺子在自家的高爾夫打球。 老爺子雖是滿頭銀發,卻身姿矯健,動作敏捷。 喬蕎看著老爺子揮動球桿,桿桿進洞,那姿勢比商陸還要帥氣。 想起當年,商陸騙她說,他以前上大學時勤工儉學,在高爾夫球場當球童,賺取每小時三百塊的兼職費。還用他精湛的球技,幫她贏得了一批大訂單。 哪里又是他球技精湛,分明是他動用了他鵬城首富的身份。 那時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 轉眼,孩子們都大了。 慶幸的是,老爺子經此劫難,身體越來越好。 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喬蕎把老爺子的水杯遞過去,順帶擰開瓶蓋,“爸,聽說經歷過死亡的人,都會看到地獄的大門,真的假的?爸,你看到了嗎?” “我真的只是睡了一覺,醒來便發現你們在給我辦喪事?!鄙讨俨畧猿致暦Q,“哪有什么地獄,那都是傳說?!?/br> “可是你死而復生,真的很神奇。爸,你不是說你做了一個夢嗎,到底夢見了什么?”喬蕎就是一只好奇的貓。 老爺子咕嚕咕嚕,喝了半杯水,擰緊瓶蓋,看著喬蕎,不說話。 那個夢,確實給了他一些預示。 但夢里的事情,他只能告訴安安。 時機到了,他自會跟安安說。 旁人都沒有緣分知道他的夢境。 “真就是一個普通的夢?!崩蠣斪游罩驐U起身,“繼續打球?!?/br> 機場路。 李遇開著車。 安安依舊未坐在駕駛室,而是遠遠地坐在后排座,特意拉開了他與李遇之間的距離。 兩人一路無言。 安安心情是煩亂不堪的,借著手中的一本《傷寒雜病論》,以此讓自己平息心緒。 開始怎么也看不進去。 后來調整情緒后,便進入到了中醫的世界,完全沒有再把李遇當作是一回事。 開車的李遇,時不時地從車內的后視鏡,看一看垂頭醫書的安安。 見她寫寫畫畫,看得認真,似乎當他是空氣一樣地存在著,他開著車子的心神都有些恍惚。 越是恍惚,越是頻繁地朝車內后視鏡張望著。 那張曾經只會對著他微笑的臉,如今看著滿是疏離陌生。 車內的空氣,一點點地變得窒息。 李遇特意將車窗開到最大。 風灌進來,吹著安安手中的那頁紙頻頻翻頁。 她按著書的一角,書頁還是被掀起。 “麻煩關一下車窗,謝謝?!?/br> 說這句話的時候,安安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依舊按著書頁一角圈圈點點。 李遇越發胸悶,開著車子冰冷地應了一聲,“不好意思,我喜歡把車窗開著?!?/br> 安安沒有再接話,他不關車窗,她一直用手按著書頁便是,很快又投入到了中醫的世界里。 她以前極其喜歡彈鋼琴,沉浸在鋼琴的世界里便出不來。 她以為她是為鋼琴而生的。 現在卻發現,她其實是為中醫而生的。 透過《傷寒雜病論》上一頁一頁的文字,她仿佛看到張仲景老先生的嘔心瀝血,看到了中醫的傳承,越發投入,越發癡迷。 一路到了機場,兩人只有一句話的交談。 并且并不愉快。 君澤的飛機,準時準點地落到了鵬城安寶國際機場。 遮光板外,是他熟悉的城市。 他守著一座城,等著一個人,如今那個人終于回來了,他恨不得馬上與安安見面。 也不知道安安還記不記得,他們兒時的事情。 記不記得,小時候她像個小跟屁蟲似的,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甚至非要擠到他的床上,跟他一起睡覺。 第715章 羞辱 兒時的記憶歷歷在目。 下飛機時,君澤坐在輪椅上,卻一直讓人推快點,就差沒長出一雙翅膀飛出機場了。 李遇見到飛奔出來的君澤,特意未露面。 他背對著李遇,對身側望著旅客出口的遙遙相望的安安,抬了抬唇: “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你的舊情人?” 這語氣是酸溜溜的。 安安沒有理她,繼續望著旅客出口,望著紛紛走出來的行人,不知道誰是君澤。 “女人都一樣,見異思遷,沒個好的?!崩钣龅男那樵愀馔噶?,嘴上毫不留情。 安安也不是好惹的,回頭瞪了李遇一眼,懟了他一句,“是啊,我就是見異思遷,怎么了?看不順眼,你就別看。再說了,要是我沒有被人擄走,一直生活在鵬城,肯定會和君澤出雙入對,還有你什么事?” 她這只是氣話。 實際上,她早已把李遇刻進了骨子里。 否則也不會想和要李遇生同衾死同xue。 今天答應父親商陸,能來機場接機,完全是因為對君澤心中愧疚。 好歹人家是去金三角尋找她的下落的。 她來接機,是出于禮貌和情理。 “有什么好炫耀的?!崩钣龆铝艘欢亲拥幕饸?,說話自然沒個好語氣,“你以為秦君澤真的對你用情至深?他喜歡的不過是小時候的喬長安。時過境遷,你和他都有了變化,早已不是兒時的你們。說不定見到你,早已不是兒時的感覺了。你別高興太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