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危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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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一關,林安與抱著包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言不發。陸硯深飛速地把車倒出車位,一路沉默地駛上主路。沒人想先開口說話,只有風吹過窗縫的聲音。大約開了五分鐘,陸硯深終于按捺不住偏過頭看她:“你打算就這么不說話?” 林安與慢慢抬起頭,眼神黯淡:“謝謝你剛剛幫了我?!?/br> 陸硯深皺眉,盯著她道:“你就這樣跟救命恩人說話?” 林安與沒立刻回話,又轉過去看著前頭的路,聲音越來越?。骸翱墒悄阒恢滥銊倓偰且蝗卸嘀?.....” “他摸你?!币徽f到剛剛那場景,陸硯深指節驟然收緊,扣得方向盤發出“咯噠”的聲響。 “我知道?!绷职才c咬著牙,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但暴力就能解決問題嗎?他是客戶,他手上有訂單——” 陸硯深:“所以你覺得我不該動手?你自己就能解決?” 林安與:“我怎么不能?” 陸硯深冷笑一聲:“那你打算怎么解決?” “怎么解決?”她語氣中隱隱帶著不服,“飯就快吃完了,忍一下就過去了還要怎么解決?” 陸硯深眼神冷了下來:“忍?你又開始忍?!?/br> “那你想我怎么樣?當場翻臉摔杯子,你這樣給一拳,事情就圓滿了?”她轉頭盯著他,眼睛眼神還帶著鋒芒,卻像蒙了一層薄霧,是她努力在憋回去的淚光,“你是老板,你打完拍拍屁股走人,我呢?” “你這叫處理問題?”陸硯深的聲音陡然拔高,壓制在肺腑的怒意泄露出來,“你這是放任!你缺乏自我保護意識!” 車廂里頓時安靜下來。窗外霓虹拉成長線,街燈一盞盞地掠過,可誰也沒說話。幾秒后,林安與笑輕笑了一聲,像是在自嘲:“你以為全世界就你一個知道我不該被那種人碰?” “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她咬緊了牙根說出后半句,“順利度過今天?!?/br> “順利?”陸硯深嗤笑著語速快得像子彈一樣打出來,擊中她今晚最不堪的回憶,”那老東西下一秒就要貼到你臉上了,你也忍?“ “你說完了沒有!”她別開頭,不想再繼續這場對話。 “沒說完?!标懗幧顩]完沒了地偏偏在這時候計較上了,“你以為你撐得住,等你被人哄騙到酒店里去,你還撐得住嗎?” ”你???“林安與回過頭瞪大了眼睛,她知道陸硯深說的不是假話,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恐怕此時坐上的就不是這輛車了。 車一路疾馳,在這一來一回的爭吵中不知不覺,拐進了陸硯深家的地下車庫。引擎熄火的那一刻,他推門下車把副駕的車門猛地拉開。什么都沒說,只一把將她的手腕攥往電梯走,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放開我!”林安與一邊掙一邊急,“吵就吵,有必要回你家吵嗎?” 陸硯深沒回話,扣著她手腕的手力氣大了些,不容她反抗。 “你發什么瘋?”林安與別別扭扭地被拽著跟在他后頭大喊道,“你打完人了,現在想對我撒氣?” “我發瘋?”陸硯深回頭看著她,那股炸裂的怒氣終于爆發了出來,“你坐在那個男人旁邊的時候,怎么不怕我發瘋?” “我只是想——” “你想什么?你想得很好,忍一忍就過去了,客戶開心就萬事大吉了?你到底是來談生意的,還是送人隨便摸的?” “你住口!”林安與聲音猛地拔高,甚至有點破音,“你什么意思???我今天穿的是長褲!他根本沒摸到!” “穿長褲就沒事了?”他低笑一聲,“你知道他眼神看你什么樣子嗎?!” “你就只會批判我嗎?”她氣得眼圈通紅,“我好聲好氣跟你講你還打人,現在你又拉我回來吵什么?”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拽著跨進了玄關,陸硯深一把將她抵到墻邊,滿是白瓷的墻撞在后背上冷冰冰的,“因為你根本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忍忍就過去了?市場部那么多人在桌上,誰又幫你解圍了?” 林安與抬頭盯著陸硯深的臉,也憋不住她擠壓已久的委屈: “我是你助理,想不去我就能不去?我是你助理,不是想不去就不去的??蛻酎c名要我,我能說‘陸總不讓我來’嗎?你還遲到,人家會怎么看我?說我仗著你甩臉子,說我有后臺——” 話沒說完,陸硯深像頭失控的野獸開始啃咬她的下唇,唇齒相撞,壓抑已久的欲望全數傾瀉,將林安與要噴發的情緒和話語全被堵了回去。 她被壓在墻上,憋了一肚子的火正要說出口,就這樣被他粗暴打斷,淚水混著熱氣在眼眶里打轉。終于她掙扎著反手狠狠一推,抽出手臂掠過一陣風,“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打在陸硯深臉上。 陸硯深的臉被打得偏向一側,半邊臉頰迅速浮上紅痕,火辣辣地發燙。他沒有轉過來,眼底還燃著未熄的怒火,但手懸在半空,終于停住了。 林安與從來沒這樣打過人,她手掌微微發麻地顫抖著,眼淚一滴一滴砸下來,肩膀劇烈起伏著爆破式地扔出最后一句話:“今天最該清醒的人是你??! 說完她甩開陸硯深徑直打開門沖了出去,連衣擺都沒整理。 隨著門“砰”一聲關上,陸硯深站在原地沒動,也說不出一句話。房間一下空了,還沒散去的火藥味襯得家里格外安靜。 陸硯深站了很久,那記扇得響亮的耳光早就該不疼了,可半邊臉卻還是麻著。他沒再追出去,吧自己陷進沙發里試圖找到片刻喘息??稍绞窍雽庫o,腦子里越是閃過很多瞬間,她在他身下咬著唇皺著眉,又或是低著眼不敢看他的時候,他還笑著調侃她“怎么又不敢說話了?”。 她那些時候,其實也并不想吧? 他突然睜開眼,盯著天花板,咽了咽口水喉嚨卻干得發澀。 她從沒拒絕過他。 也從來沒說過“我想要”。 他也從沒問過她——愿不愿意。 他突然覺得胃里被什么攪了一下,翻涌上來得發苦。沉默了好一會兒,他伸手扯開了領口的兩個扣子好似松了一口氣,然后忽地輕笑一聲。 “……我跟那種人,有什么不一樣?!?/br>